第20章 目標的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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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務殿前的廣場上,人潮洶湧,比往日更加喧鬧。巨大的公告石壁前,裏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各色弟子,嘈雜的議論聲、驚歎聲、質疑聲匯聚成一股巨大的聲浪,衝擊著每個人的耳膜。
趙小白和王鐵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擠到能看到公告內容的位置。那以靈力鐫刻的文字,清晰而冰冷,卻蘊含著足以改變無數人命運的力量:
“青嵐宗外門弟子選拔大比通告:
為遴選良才,壯大宗門,特於三月後,於主峰演武場舉行外門弟子選拔大比。
參賽資格:凡我青嵐宗在籍弟子,無論內、外門或雜役,年齡三十以下者,皆可報名。
選拔方式:擂台競技,具體規則於大比前十日公布。
晉升名額:最終排名前二十者,可直接晉升為外門弟子,享相應待遇資源。
另:大比期間,宗門坊市將對特定丹藥、符籙進行限購,請弟子早做準備。
望諸弟子勤勉修行,踴躍參與,力爭上遊。”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敲擊在趙小白的心頭。尤其是“無論雜役”和“前二十”這幾個字,讓他胸腔中那股灼熱的氣息幾乎要噴薄而出。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輕微的刺痛感來維持著表麵的平靜。
周圍的議論聲清晰地傳入耳中:
“前二十?開玩笑吧?外門那些煉氣中期的高手就不止這個數了!”
“咱們雜役去了不就是陪跑?給人當墊腳石?”
“話不能這麽說,總歸是個希望!萬一走了狗屎運呢?”
“三個月,拚一把!老子受夠這挑水澆糞的日子了!”
“就你?煉氣一層都沒穩固,拿什麽拚?”
希望與絕望,憧憬與嘲諷,在這廣場上交織碰撞。王鐵柱看著那公告,臉上的興奮漸漸被巨大的壓力所取代,他咽了口唾沫,低聲道:“小白……前二十……這……這簡直……”
他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這目標,如同遙不可及的星辰,令人心生畏懼。
趙小白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公告,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進腦海裏。然後,他拉了一把有些失魂落魄的王鐵柱,低聲道:“先回去。”
兩人默默擠出人群,離開了喧鬧的庶務峰。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回去的路上,王鐵柱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與來時的興奮判若兩人。
直到回到丹鼎峰地界,遠離了那令人窒息的喧囂,走在相對安靜的山路上,王鐵柱才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小白,前二十啊……咱們……咱們真的行嗎?我聽說外門弟子裏麵,煉氣三四層比比皆是,甚至還有煉氣五層、六層的天才……我們才煉氣二層……”
月光灑在山路上,映出王鐵柱蒼白而焦慮的臉。他是真的害怕了,現實的差距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趙小白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王鐵柱,並沒有出言安慰,而是反問道:“鐵柱,你還記得我們剛進宗門時,被人嘲笑四係雜靈根,說我們是廢物,永無出頭之日嗎?”
王鐵柱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那段被輕視、被排擠的記憶依舊清晰。
“那你再看看我們現在。”趙小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我們成功引氣入體,突破了煉氣一層,又去了黑風山,完成了許多雜役弟子不敢接的任務,並肩作戰,斬殺了風狼,如今更是突破了煉氣二層!這些,是當初那些嘲笑我們的人,能想到的嗎?”
王鐵柱怔住了,是啊,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了這麽遠。
“事在人為,鐵柱。”趙小白的聲音斬釘截鐵,“前二十,是很難。外門弟子是很強。但難道因為難,因為對手強,我們就不去爭,不去拚了嗎?就甘心一輩子待在這藥園裏,被人呼來喝去,等到年老體衰,被逐出宗門,庸碌一生?”
他的話語如同利劍,刺破了王鐵柱心中的迷茫和恐懼。
“不!我不甘心!”王鐵柱猛地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火焰,盡管那火焰還有些搖曳,“可是……小白,我們該怎麽爭?三個月,時間太短了……”
“正因為時間短,才更要爭分奪秒,更要找準方向!”趙小白眼神銳利,“我們的目標,就是衝進前二十,晉升外門!為此,我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他頓了頓,開始冷靜地分析,既是對王鐵柱說,也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
“首先,修為是根本。這三個月,我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提升修為。你的靈石,不要亂花,全部用來購買提升修為的丹藥,或者輔助修煉的資源。我這邊……也會想辦法。”
“其次,法術是關鍵。你的巨力術,我的靈雨術、纏繞術,必須練到純熟無比,甚至要琢磨出一些獨特的用法,就像上次對付風狼那樣。修為不夠,技巧來湊!”
“再次,實戰經驗不能少。有機會,我們可以再去接一些合適的宗門任務,或者……甚至可以私下找同門切磋,當然,要注意分寸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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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外力輔助。丹藥、符籙,甚至最低階的法器,都有可能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坊市限購,我們必須提前準備,或者尋找其他渠道。”
一條清晰的、充滿挑戰卻又切實可行的道路,在趙小白的話語中鋪陳開來。王鐵柱聽著,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心中的恐慌漸漸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所取代。
“好!小白,我聽你的!”王鐵柱重重一拳砸在自己手掌上,“不就是拚命嗎?這三個月,我王鐵柱就跟他們拚了!大不了……大不了失敗滾蛋,也好過現在這樣窩囊地活著!”
看著重新振作起來的王鐵柱,趙小白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伸出手:“一起?”
王鐵柱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與他緊緊握在一起:“一起!”
兄弟二人的手緊緊相握,一股無言的力量在彼此間傳遞。
回到那間熟悉的雜役小屋,關上門,趙小白臉上的堅毅之色並未褪去,反而更加凝重。他盤膝坐下,在心中輕聲呼喚:“藥老。”
“嗯。”藥老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了然,“決定了?要爭那前二十?”
“是!”趙小白的意念無比堅定,“弟子欲爭此機緣,晉升外門,求取更多資源,踏上更高仙途!還請藥老助我!”
“嗬嗬……”藥老輕笑一聲,並無意外,“修仙之道,本就是與天爭命,與人爭運。有此爭心,方有前行之動力。你既已下定決心,老夫自當竭盡全力相助。”
藥老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不過,你需知曉,三月時間,對於修真者而言,不過彈指一瞬。欲在萬千弟子中脫穎而出,闖入前二十,絕非易事。尋常按部就班的修煉,絕無可能。”
“請藥老指點迷津!”趙小白虛心求教。
“你的優勢,在於根基紮實,靈力精純渾厚,更在於你有煉丹之天賦,且有老夫從旁指點。”藥老緩緩道來,“故而,你的修煉之路,不能隻局限於打坐吸氣和練習那幾手粗淺法術。”
“其一,修為提升,需丹藥輔助。聚氣丹對你而言,效力已顯不足。老夫可傳你‘小聚靈丹’之方,此丹雖仍是一級丹藥,但藥力更強,更易吸收,隻是煉製難度也更高。你需要盡快掌握,以此丹為主,輔以靈石,全力衝擊煉氣三層!若能在大比前達到煉氣三層,以你的靈力渾厚程度,當不懼尋常煉氣四層。”
小聚靈丹!趙小白心中一震,這丹藥的名字他在坊市見過,價格遠高於聚氣丹。
“其二,法術修煉,貴精不貴多。你那靈雨術,已初窺‘禦水’門徑,繼續深入鑽研,未必不能化腐朽為神奇。纏繞術亦如是,需領悟其‘困’、‘縛’之真意,而非僅僅催生藤蔓。對敵之時,一絲先機,便可定勝負。”
“其三,也是老夫最看重的一點——煉丹!”藥老語氣加重,“你需盡快提升煉丹術。若能穩定煉製出小聚靈丹甚至品質更高的丹藥,不僅可自用加速修煉,更可出售換取靈石,購買所需符籙、法器,形成良性循環。財力,亦是實力的一部分!而且,煉丹過程,本身就是對靈力掌控、心神淬煉的極致修行,對你戰鬥時的應變和精準操控,大有裨益!”
藥老的一席話,如同撥雲見日,為趙小白指明了未來三個月的奮鬥方向——以煉丹驅動修煉,以資源彌補修為差距,以技巧和毅力搏取那一線生機!
“弟子明白了!”趙小白眼中精光閃爍,再無迷茫,“煉丹、修煉、法術,三者齊頭並進!這三個月,弟子定當竭盡全力,不負藥老期望!”
“很好。”藥老滿意地道,“明日開始,老夫便傳你小聚靈丹方及煉製要點。至於藥材和靈石……就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趙小白摸了摸懷中僅剩的半塊下品靈石,目光卻異常堅定。資源,確實是個大問題,但他相信,隻要方向正確,總有辦法解決。
他推開窗,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心中一片清明,再無絲毫彷徨。
目標已然確立——外門大比,前二十!
道路已然清晰——煉丹為核,三管齊下!
剩下的,便是用這三個月的時間,去拚,去搏,去爭那一線仙機!
王鐵柱回到自己的小屋後,同樣心潮澎湃,難以平靜。他拿出那三塊下品靈石,摩挲了許久,最終一咬牙,也下定了決心。他知道自己天賦不如趙小白,腦子也沒他靈活,但他有笨力氣,有不服輸的勁頭!趙小白指明了方向,他就要沿著這條路,埋頭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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