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時間監獄:塔爾塔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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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所有光學探測係統失靈!前方區域反光率……為絕對的零!”
    “報告!伽馬射線、中微子、靈能波動……所有遠程探測係統全部失效!我們成了瞎子和聾子!”
    “警告!前方空間曲率讀數為……無法讀取!我們的儀器無法理解那裏的物理法則!天呐……引力場讀數也在瘋狂跳躍!不,這不是引力場!這是……時間場!!”
    龐大的聯合艦隊,僅僅是剛剛靠近那片絕對虛無之地的邊緣,徹底的混亂便開始了。旗艦“黎明號”的艦橋上,各種刺耳的警報聲響成一片,所有的屏幕上都瘋狂地跳動著亂碼和無法解析的錯誤報告。
    一艘負責前出偵察的、由最堅固的合金打造的無人偵察機,在剛剛越過那條無形的、黑暗與光明的界線後,它傳回的最後一秒鍾的監控畫麵,便成了所有船員心中永恒的噩夢。
    畫麵中,那架嶄新的、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無人機,在短短的三秒鍾之內,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經曆了從“嶄新出廠”到“布滿鏽跡”再到“風化成一堆金屬粉末”的全過程。它仿佛在瞬間,走完了一萬年的生命曆程,最終歸於塵土。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這就是‘時間監獄’……”蘇煙的臉色有些蒼白,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高的顫抖,“僅僅是外圍溢出的法則,就已經如此恐怖。”
    “全艦隊停船!開啟最大功率的能量護盾,原地待命!”秦磊當機立斷,下達了最正確的命令。
    他非常清楚,麵對這種淩駕於常規物理法則之上的禁忌之地,數量已經失去了任何意義。再龐大的艦隊,冒然衝進去,也隻會被那混亂無序的時間法則,分解成曆史的塵埃。
    想要進入其中,必須由他們這個核心小隊,親自突入。
    “零,啟動‘神域’同步力場,將我們五個人所在的載具,鎖定在同一個絕對的時空坐標之上。”秦磊通過內部通訊,對蘇煙、冷月、葉凡和王老總說道。王老總作為聯邦最頂級的機械師和工程師,對於破解那位“工匠”可能留下的任何機關,都至關重要。而艾蘭尼斯則留在旗艦,以她那磅礴的聖光之力,為整個艦隊提供一個臨時的“信仰”庇護,防止艦隊成員的思維被混亂的時間法則所侵蝕。
    “指令已確認,領袖。”
    “盤古ii代”的駕駛艙內,秦磊將手按在了中央控製台上。一股無形的、卻又堅不可摧的神域之力,如同一個透明的氣泡,瞬間擴散開來,將蘇煙、冷冷、葉凡和王老總四人乘坐的一艘小型武裝突擊艇,以及“盤古ii代”自身,嚴絲合縫地包裹在了一個獨立的、絕對穩定的力場空間之中。
    “準備突入!”
    秦磊駕駛著機甲,如同守護著珍寶的黑色巨龍,帶著那艘小小的突擊艇,如同一顆劃破黑暗的流星,毅然決然地、一頭紮進了那片代表著絕對虛無的禁忌之地。
    穿越界線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足以讓任何智慧生命瞬間發瘋的恐怖錯亂感,衝擊著每一個人的感官。
    突擊艇內,王老總正下意識地舉起一個扳手,想要擰緊因為剛才的顛簸而有些鬆動的座椅螺絲。可他的手剛舉到一半,下一秒,他就驚恐地看到,自己那隻布滿了老繭、充滿了力量的手,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幹枯、布滿皺紋,瞬間就變成了一位八十歲老頭的、仿佛一碰就會碎裂的枯槁之手。而他手中的那個合金扳手,則鏽蝕得不成樣子,仿佛在海底沉睡了數百年。
    “我的媽呀!”王老總嚇得怪叫一聲,差點把扳手扔出去。
    但還沒等他叫完,他的手又在瞬間恢複了原樣,甚至皮膚變得更加光滑細膩,仿佛回到了他二十歲當學徒時的年輕狀態。
    另一邊,葉凡正緊張地從懷裏掏出一隻雞腿,準備啃一口壓壓驚。他剛張嘴咬下一口,嘴裏的那塊熟透的、香噴噴的雞腿肉,突然在他的舌尖上,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活蹦亂跳的,還在“嘰嘰喳喳”叫喚的小雞!嚇得他趕緊“呸”地一聲吐了出來。結果,那隻無辜的小雞在掉到地上的瞬間,又“啵”地一聲,變成了一顆圓滾滾的、完好無損的雞蛋。
    整個突擊艇內,陷入了巨大的、超現實的混亂。每個人的時間流速,都在以毫秒為單位,瘋狂地、毫無規律地向前或者向後跳躍。
    “穩住心神!守住靈台!”秦磊的低喝聲,如同晨鍾暮鼓,在每個人的腦海中轟然響起,“這是時間法則的直接侵蝕!不要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一切皆是虛妄!”
    他立刻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那個裝著金色沙粒的水晶沙漏。
    “時間之沙,以我之名,穩定此刻!”
    秦磊將自己那浩瀚的神域之力,毫不保留地注入了沙漏之中。那金色的、仿佛每一粒都蘊含著一條時間長河的沙粒,瞬間光芒大放,如同活物般,從沙漏中飛舞而出,圍繞著機甲和突擊艇,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由無數金色光點組成的、緩緩旋轉的“時間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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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個氣泡形成的瞬間,那種令人發瘋的、足以摧毀任何理智的時間錯亂感,驟然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王老總看著自己恢複了力量的雙手,葉凡看著地上那顆正在滾來滾去的無辜雞蛋,都是一臉的後怕,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
    “這……這他娘的也太邪門了。”葉凡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說道。
    “我們進來了。”冷月那清冷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了窗外。
    透過舷窗,他們終於看清了“塔爾塔羅斯”的真容。
    那根本不是一座傳統意義上的“監獄”,而是一個……活著的、由時間本身構成的、巨大到無法想象的“莫比烏斯環”。無數條或快或慢,甚至逆向流淌的時間線,如同宇宙的血管一般,在這個詭異的環狀結構上瘋狂地交織、纏繞、碰撞,形成了一個絕對封閉的、永恒循環的、沒有任何出口的終極牢籠。
    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在那些不同的、如同電影膠片般的時間線裏,囚禁著無數來自不同文明的、曾經強大無比的存在。
    有一個渾身燃燒著恒星烈焰的熔岩巨人,正在永恒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揮拳”與“收拳”的動作。他的每一次揮拳,都會引發一場足以毀滅星係的超新星爆發,但下一個瞬間,所有的光和熱又會倒流回他的拳頭之中,一切重歸原點。
    有一個完全由純粹精神力構成的、如同星雲般的“星靈”,被永遠地困在自己“誕生”和“思考第一個哲學問題”之間,無限循環,永世不得解脫。
    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無法名狀的古老生物,在永恒的時間循環中,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隻剩下麻木的、機械式的、毫無意義的重複動作。
    這裏,沒有一個守衛,因為時間本身,就是最可怕、最無法反抗的獄卒。
    “工匠君主……他會在哪裏?”蘇煙看著這地獄般的景象,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忍。
    “在最深處。”秦磊的目光,如同利劍般,投向了那巨大莫比烏斯環的中心。那裏,是所有時間線的交匯點,也是整個監獄中,唯一一處時間流速相對平穩的“風暴之眼”。
    他駕駛著機甲,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那個金色的“時間氣泡”,在無數條狂暴的、足以將他們瞬間抹去的時間線之間,艱難地穿行,向著那唯一的寧靜之地,靠近。
    終於,他們抵達了監獄的最核心。
    這裏,沒有狂暴的時間亂流,隻有一片永恒的、仿佛連塵埃都被凝固了的絕對寂靜。
    在一片完全由凝固的時間晶體構成的、如同鏡麵般光滑的巨大平台上,他們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一身樸素的、洗得發白的工匠服,須發皆白,麵容卻如同中年人般硬朗、堅毅的身影。
    他沒有被任何枷鎖束縛,也沒有陷入任何瘋狂的循環。他就那麽安詳地、專注地坐在一張古老得仿佛來自宇宙誕生之初的巨大工作台前,手中拿著一把精巧無比的、仿佛由星光凝聚而成的刻刀,正在聚精會神地、一絲不苟地雕琢著一件……藝術品。
    他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滿足和愉悅的微笑,仿佛一個正在完成自己畢生傑作的藝術家,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仿佛這裏不是宇宙間最恐怖的監獄,而是他專屬的、與世隔絕的、最神聖的工作室。
    而當秦磊看清他麵前那張巨大的工作台上,所擺放著的東西時,他整個人的呼吸,都在瞬間,徹底停滯了。
    那是一個頭盔。
    一個造型古樸、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道韻、與他身上穿著的這套“行者”套裝盤古初號機)風格完全一致的……頭盔。
    那個頭盔,已經完成了99的工序,隻剩下眉心處的最後一角,尚未完成雕琢。
    正是“行者”套裝,所缺失的,也是最關鍵的……最後一個部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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