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禽獸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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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7月17日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遼陽縣劉家窩棚村外的土路上。
兩輛掛著南滿鐵路牌照的黑色轎車陷在泥坑中,車輪徒勞地空轉,濺起渾濁的泥漿。
"八嘎!這該死的支那鄉路!"
日本貴族院議長之子藤原俊介暴躁地踹開車門,高級皮鞋頓時沾滿泥濘。
他厭惡地皺起眉頭,對身後九名浪人護衛嗬斥道:
"一群廢物!連條路都搞不定!"
護衛隊長青木躬身遞上水壺:
"藤原少爺,鞍山日僑區的宴會還等您出席,不如先派人回去求援......"
"閉嘴!"
藤原將水壺狠狠砸在地上,
"那些諂媚的嘴臉我早就看膩了!"
他陰冷的目光投向遠處村落零星的燈火,嘴角勾起殘忍的笑意,
"聽說支那農民的女兒很鮮嫩...今天就讓本少爺嚐嚐野味!"
年長的浪人山口急忙勸阻:
"俊介様,此處偏僻,支那村民野蠻難測,您父親吩咐過......"
"吵死了!"
藤原反手一記耳光抽在山口臉上,
"你們是狗!隻管服從命令!"
他甩開勸阻的護衛,獰笑著指向村落:
"全部人跟我進村!誰敢敗興,切腹謝罪!"
九名浪人麵麵相覷,最終隻能躬身應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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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村北一座新砌的土坯房裏,暖黃的油燈光暈籠罩著溫馨的一家。
這房子是村裏因劉老栓在水利工地上,"扛土方最賣力"而獎勵協助修建的。
雖然位置偏遠,但獨門獨院,讓全家很是歡喜。
窗台上擺著一台礦石收音機——此刻正播報著少帥張漢欽的演講。
這是合作社獎勵給劉老栓使用一個月的榮譽,因他連續三個月在水利工地表現突出。
"爹!你聽!少帥說‘建設新東北,人人皆是奮鬥者!’"
16歲的女兒小娟興奮地摩挲著新書包,
她是全村第一個考進縣速成師範的女孩,村裏特意獎勵了這個新書包。
“等我從師範學成,我要到最困難的地方去,讓那裏的孩子也能讀書識字,為建設新東北做貢獻!”
小娟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書包上的刺繡,眼中閃著對未來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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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歲的兒子鐵蛋則就著油燈光,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學堂獎勵的鋼筆。
這支鋼筆是他因學堂期末進步最大獲得的獎品,筆杆上還刻著"勤學奮進"四個字。
"先生說我期末進步最大,"
鐵蛋靦腆地笑著,
"等我學成了,也要像少帥那樣建設東北!"
妻子王秀蘭在燈下縫補丈夫的工裝,嘴角帶著幸福的笑意。
她今天剛在掃盲班學會寫全家人的名字,今晚沒去夜校想多陪家人。
她輕聲念著剛學會的字:
"劉、老、栓......小、娟......鐵、蛋......"
劉老栓望著窗外的莊稼地,感慨道:
"咱家分到的這十畝新地,加上娃娃能上學,都是少帥的新政策好!”
“這房子雖然是偏了些,但日子真有奔頭!”
“明天俺再去水利工地多扛幾袋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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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時許,藤原帶人潛至劉家院外。
浪人一腳踹開木門,巨響撕裂了夜晚的寧靜。
"支那豬!全部跪下!"
藤原用生硬的中文喝道,臉上帶著殘忍的興奮。
兩名浪人迅速製住反抗的劉老栓和鐵蛋,強行將他們按在牆角跪下。
劉老栓目眥欲裂地掙紮:
"畜生!俺跟你們拚了!"
青木用刀尖在他臉上劃出血痕:
"能觀賞藤原大人的恩寵是你們的榮耀!"
鐵蛋的哭罵換來山口的拳腳相加。
少年被打得鼻青臉腫,卻仍倔強地瞪著施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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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俊介剛進門就被這個亭亭玉立,清新脫俗,帶著書卷氣的少女吸引。
“八嘎!居然比我還高!”
“呦西!好水靈的花姑娘~”
16歲的少女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爹!娘!救救我!"
她拚命掙紮,指甲在藤原的手臂上劃出血痕。
"畜生!你們這些天殺的畜生!"
少女的哭罵聲中帶著絕望的顫抖。
藤原反而更加興奮,對浪人下令:
"按住她!讓全家都看清楚!"
小娟發出了令人心碎的哀鳴:
"娘!我好疼...”
“爹...救救我..."
劉老栓瘋狂地掙紮,額頭青筋暴起:
"放開我女兒!你們衝我來!衝我來啊!"
浪人用刀柄狠狠擊打他的腹部,劉老栓嘔出一口鮮血,卻仍死死盯著女兒的方向。
王秀蘭發出野獸般的嚎哭,拚命向女兒爬去:"娟兒!我的娟兒!"
她被浪人一腳踹倒,額頭撞在炕沿上,鮮血模糊了視線。
"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母親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淩辱。
小娟的哭喊逐漸微弱,從最初的掙紮變成了絕望的嗚咽:
"殺了我吧...求求你們殺了我..."
當藤原施暴完起身時,小娟像破布娃娃般癱在炕上。
她眼神空洞,隻有嘴唇還在無意識地顫動:"娘...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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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浪人舉刀前的那一刻,母親突然用盡最後力氣撲向小娟,母女倆緊緊相擁。
王秀蘭死死抱住女兒,對浪人嘶吼:"來啊!殺了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娘...我不怕..."
刀光閃過,鮮血濺滿了土牆。
鐵蛋在最後一刻掙脫束縛,撲向姐姐和母親,三人的鮮血交融在一起。
劉老栓目睹這一切,發出了非人的咆哮,眼球因極度憤怒而充血凸出。
他咬碎了自己的牙齒,鮮血從嘴角湧出,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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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用白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冷漠道:
“真是非常水嫩的花姑娘,可惜了,是卑賤的支那人。”
他用鞋底蘸著鮮血,在炕桌上畫下扭曲的太陽旗和“藤原俊介”四個大字。
隨後對屍體嗤笑:"支那豬的血倒是比你們的命有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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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正午,駐村幹部小李皺著眉放下掃盲班點名冊。
這個東北大學大四學生因表現優異,被選派到劉家窩棚村負責掃盲工作。
"王秀蘭今天沒來?"
小李疑惑地自語,
"她昨天還保證要堅持上課的......"
他想起這個勤奮的婦女曾紅著臉說:
"李幹部,俺一定要學會給娃娃寫信!等小娟去了師範,鐵蛋上了中學,俺要親自給他們寫信!"
不安的感覺在小李心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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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兩名民兵趕往劉家,卻在百米外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
"不好!"
小李心頭一緊,快步衝向前去。
撞開門的瞬間,三人被眼前的慘狀驚得目瞪口呆。
一家人慘不忍睹地倒在凝固的血泊中,小娟的新書包被撕爛丟在牆角,炕桌上還有用血畫的太陽旗和日文!
小李顫抖著蹲下身,拾起那半截鋼筆,上麵"勤學奮進"的字樣已被鮮血染紅。
他的眼眶瞬間濕潤,拳頭死死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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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村民們趕到現場時,看到的是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老王頭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造孽啊!這簡直是造孽啊!"
婦女們捂住嘴痛哭,男人們則紅著眼睛,拳頭攥得發白。
"是日本人幹的!"
一個村民指著炕桌上的血太陽旗,聲音顫抖,
"這是挑釁!這是屠殺!"
憤怒像野火般在人群中蔓延。
老獵戶抄起土槍,鐵匠舉起鐵錘,就連平日最溫和的教書先生也折斷了手中的戒尺。
"報仇!我們要報仇!"的呐喊聲響徹整個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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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本軍靴印!"
經驗豐富的老民兵指著泥地裏深陷的車轍,
"看這深度,至少兩輛車!往鐵路附屬地去了!"
消息像野火般瞬間傳遍全村。
老王頭舉著柴刀嘶吼:"劉老栓一家死得冤啊!連娃娃都沒放過!"
村民們從田間地頭聚集而來,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震驚與憤怒。
他們拿著鋤頭、鐵鍬、柴刀,群情激憤地衝向邊界。
小李強忍悲痛,試圖維持秩序:
"鄉親們!冷靜!那是南滿鐵路附屬地,有日本人的駐軍,不能強闖啊!我們先去現場保留證據,等警察來處理!"
但憤怒的村民已經聽不進勸告。
他們沿著泥地裏清晰的車轍印記,像追尋獵物的獵人般直撲南滿鐵路附屬地邊界。
車轍像毒蛇般蜿蜒,最終消失在日軍哨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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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滿鐵路附屬地哨所前,柴田軍曹帶兵攔住了人群去路。
小李強壓怒火上前交涉:
"有確鑿證據表明,凶手逃進了你們的管轄區域!請立即交出人犯!"
柴田輕蔑地踢飛地上的一件血衣:
"藤原少爺是貴族院議長之子!你們這些支那賤民敢汙蔑?"
突然,人群中有孩子撿起半截染血的鋼筆哭喊:"這是鐵蛋的筆!我昨天還看他用過!"
憤怒的村民頓時情緒失控,向前湧去。柴田怒吼:"機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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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士兵掄起槍托砸向人群,老王頭被打得頭破血流。
小李為護住老人,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攻擊,重擊之下鮮血瞬間染紅他胸前的東北大學校徽。
"跟鬼子拚了!"
農民的鋤頭與日軍的刺刀碰撞出火星,土路上漸漸綻開暗紅的花朵。
混亂中,小李看到柴田嘴角的冷笑,聽到日軍士兵的嘲弄:
"支那豬還敢反抗?"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但手中的半截鋼筆卻握得更緊。
在那逐漸暗淡的意識裏,隻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這筆血債,必須要用血來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