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炮彈砸在城牆上，碎石和泥土嘩啦啦往下掉，留下個焦黑的大坑。
    "炮兵營，給我打回去！瞄準他們的步兵陣地！"
    江汀抄起電話吼道，聲音被爆炸聲蓋過一半。
    城牆上的守軍被震得東倒西歪，有人捂著流血的耳朵還在往槍膛裏壓子彈。
    新兵蛋子手抖得厲害，旁邊老兵一巴掌拍在他鋼盔上。
    "抖什麽抖！瞄準了再打！"
    城外黑壓壓的倭軍正在推進，機槍子彈像潑水一樣掃過來，壓得人抬不起頭。
    "報告！東門請求增援！"
    "西門彈藥告急！"
    傳令兵一個接一個衝進來，嗓子都是啞的。
    江汀把地圖往前一推，迅速回複。
    "預備隊分兩隊，一隊去東門，一隊送彈藥到西門。”
    “告訴李營長，再堅持半小時，援軍就到。"
    說完拎起靠在牆邊的長狙，江汀大步往外走。
    副官趕緊攔住。
    "當家的，您不能去前麵！"
    "滾開。"
    江汀撥開他。
    "這時候不在前麵在哪？"
    都要打上門來了！
    登上東門城牆，硝煙嗆得人直咳嗽。
    王團長半邊臉都是血，還在那吼著指揮。
    看見江汀來了，他愣了下。
    "您怎麽上來了？"
    "來看看你們死透沒有。"
    江汀架起槍，眯著眼瞄準。
    "少廢話，專心打你的。"
    砰！
    一個摸近的倭軍小隊長應聲倒地。
    這一槍像是信號，守軍士氣一振，槍聲突然密集起來。
    "手榴彈！扔手榴彈！"
    城牆上有人大喊。
    轟隆幾聲，衝在前麵的倭軍倒下一片。
    但後麵的還在往上湧，像殺不完的螞蟻。
    江汀打空一個彈夾，靠在垛口後麵換彈。
    城牆在不停震動，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當家的！西門快頂不住了！"
    又一個傳令兵連滾帶爬地衝過來。
    江汀低罵了一聲，丟掉手裏的彈匣。
    "告訴李營長，撤到第二道防線，按計劃行事。"
    抬頭看了眼天色，烏雲更重了。
    江汀計算著時間。
    "王團長，再守一刻鍾。”
    “然後帶人後撤，我們在鍾樓匯合。"
    衝著旁邊的黑黢黢的漢子喊了一句。
    "是！"
    江汀最後打了一梭子，撂倒兩個想架機槍的倭軍，轉身下了城牆。
    快速穿過彈坑累累的街道，碎石在軍靴下嘎吱作響。
    剛拐過街角，就聽見東門方向傳來更密集的爆炸聲。
    江汀立刻轉頭看向她剛回來的方向，緊緊皺眉。
    這時前方傳來聲音。
    "當家的！這邊！"
    等在鍾樓下的參謀趕緊迎上來。
    這座三層磚石建築已經成了臨時指揮所，牆上彈孔密布，但結構還算完整。
    "情況？"
    江汀三步並兩步登上二樓觀測台。
    "東門守軍正在後撤，傷亡約三成。”
    “西門李營長已退到第二防線，正在巷戰。"
    參謀快速匯報。
    "北門發現小股倭軍滲透，五營正在清剿。"
    江汀舉起望遠鏡。
    東門方向濃煙滾滾，隱約可見守軍沿著預設路線交替掩護後撤。
    王團長拎著機槍斷後，子彈掃倒兩個追得太快的倭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