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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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煜將她臉上每一分細微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心頭不由得微微一緊。
    伸出手輕輕攬住她纖薄的肩頭,將薑若淺攏入懷中。
    她所承受的一切非議與汙蔑,皆因他這帝王身份而起。
    思及此,裴煜指節微微收緊,將人摟得更緊了些。
    他低下頭,薄唇溫柔地貼在她光潔的額前,聲音低沉而堅定:“淺淺,朕不會讓你白受委屈。”
    薑若淺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彎了一下。
    委屈嗎?
    不,這不過是她與崔碧瑤相鬥的一步棋罷了。
    若連這點風波都經不住,那麽還談什麽入宮,還談什麽複仇。
    隨即她斂去笑意,眨了眨眼。
    再抬起臉時,一雙杏眼已蒙上朦朧水光,楚楚地望著裴煜,聲音輕軟:“臣女受些委屈不算什麽……隻是,臣女擔心往後。”
    裴煜眉頭微蹙:“嗯?”
    薑若淺輕蹙黛眉,聲音愈發輕柔:“崔大姑娘為陛下擋箭,本是大功一件。隻是如今,卻成了他人話柄……”
    她語氣略顯遲疑,像是難以啟齒,“臣女因此遭人非議,陛下也因此為難。”
    “臣女擔心以後,先是以此功入宮,那後麵呢?會不會這救駕之功會成為陛下枷鎖,陛下連寵幸後宮都不得不顧忌的枷鎖?”
    薑若淺盯著裴煜冷沉的臉,故意小聲戲謔了一句:“到時候陛下衣裳脫得慢了,都對不起這救命之恩,哼,寵幸次數少了也對比起這救命之恩。”
    她語調輕轉,帶著幾分狡黠:“陛下問臣女委屈嗎,臣女有什麽可委屈的?倒是陛下您——上床的時候隻怕是‘不行’,也得硬上呢。”
    裴煜被她一句話噎住:“什麽不行硬上,你胡說什麽?淺淺,你這個小嘴……”
    鳳眸盯著張合的嬌軟唇瓣,咬著後槽牙道:“朕沒想到,你這張小嘴,竟然說出這樣的葷話。真是該罰。”
    薑若淺低低哼了一聲,別開臉去,語氣裏漾著不服氣的軟糯:“罰便罰吧。橫豎陛下懲罰臣女,也不過就是咬臣女一口。可這也解決不了陛下身上背的救駕之恩。”
    裴煜被她逗的低笑了一聲,隨後捏住她的下巴尖,抬起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崔家的事,朕自有主張。不過事有輕重緩急……”
    他略頓一頓,拇指輕輕撫過她的下唇,目光漸深: “眼下,先懲罰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才是緊要之事。”
    語落,他再未給她反駁之機,薄唇已然壓下,輕柔卻不容拒絕地噙住了她的下唇。
    並沒有薑若淺預期的撕咬,而是極盡溫柔,溫熱柔軟的唇相貼,纏繞糾纏的碰觸。
    他的吻輕柔得如同在品鑒最嬌貴的花瓣,僅以唇瓣溫柔地抿住她的下唇,輾轉廝磨,帶著無限的憐惜與克製。
    他怎會真的舍得懲罰她?
    一想到她今日所承受的委屈,皆因要入宮留在他身邊而起,裴煜的心便軟得一塌糊塗,即便自己受了委屈,她心中所念所慮,卻仍是擔憂他被所謂的“救駕之恩”裹挾。
    他的淺淺啊……始終如此善良心軟。
    裴煜見多了後宮之中嬪妃百般算計與不擇手段。
    卻正是淺淺這一片純善赤子之心,宛如清泉滌蕩深宮濁塵,讓他隻想將她捧在手心,細細嗬護,此生不負。
    裴煜越吻越纏綿,一直到薑若淺有些承受不住之時,他才放開她。
    視線卻還緊緊落在她的臉上,描繪她的眉眼。
    不過停了須臾,他的喉結滾動,薄唇又落在她額頭眉毛,眼睛……
    裴煜從未如此傾心於一個人。
    薑若淺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仿佛恰好長在他心頭最柔軟之處,叫他情不自禁,愛不釋手。
    每日都想摟她在懷,聞到她的氣息。
    那種渴望到了夜裏還會無限放大。
    自從翻看了那些畫冊之後,裴煜心底某些壓抑的念頭便如野草般瘋長。
    他的大掌早已不滿足於隻停留在女子那不堪一握的纖腰上,而是逐漸向上探索,最後尋到雪團頂上,大掌包裹住輕輕一捏,柔軟的又彈。
    他感覺到手下的身子一顫。
    那一瞬間,他的身子繃緊,血脈膨脹,身體一陣酥麻。
    他伏在薑若淺的頸窩,粗重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女子頸側,暗啞聲道:“朕近日閑暇學習了幾本書冊……”
    薑若淺身子發軟,倚在他懷中,聲音輕得幾乎飄忽:“是什麽好書?”
    裴煜輕吻她的耳垂,低笑:“嗯,甚是不錯,隻是有些精妙處,需要淺淺與朕一起研習。”
    薑若淺抬手輕推他的胸膛,語帶慵懶:“臣女想喝茶了。”
    裴煜端起茶盞,遞至她唇邊,看著她含住杯沿小口啜飲,隨後就著她飲過的位置,自己也抿了一口。
    薑若淺仰起臉,眼中帶著幾分好奇:“陛下還沒說什麽書呢?改日也拿給臣女瞧瞧可好?”
    裴煜眼底掠過一絲戲謔,唇角微揚:“是秘籍,不可輕易示人。不過日後……朕定會對淺淺傾心相授,絕不保留。”
    他是把薑若淺當做什麽也不懂的深閨女子。
    若薑若淺知曉他口中所謂“書冊”究竟所指什麽書,怕是早要忍不住翻個白眼。
    就算上一世崔知許中看,關鍵時候不太中用,她也好歹有些見識。
    隻是她沒轉過來彎,裴煜在她心目中可是端方君子:“那算了,武功秘籍你講給臣女聽也無用。”
    薑若淺舉起自己纖白的手,腕子微轉,歎道:“就臣女這般手無縛雞之力,哪習得武?”
    她手腕微轉,纖細的手指瑩潤的如剛剝殼的荔枝肉,透著初綻玉蘭似的微光,指甲修得齊整幹淨,今日未染蔻丹,泛著健康的淡粉色。
    裴煜伸手捉住她手,男子的手掌寬大而粗糙,骨節分明,覆著常年習武留下的薄繭,幾乎將她整隻手包裹其間。
    這時馬車停在莊子門口。
    裴煜低聲囑咐:“淺淺,莊中之人並不知朕的身份,你仍喚我‘子衍哥哥’便好。”
    說罷,就這樣牽著她,一路未曾鬆開,走入莊子。
    莊子這邊早有侍衛提前通知,莊子的管事已經提前吩咐人備好了膳食。
    裴煜見她一進院門就四下張望,滿眼新奇,不由溫聲解釋:“韓府的廚子,未必比得上朕這莊中所備。這後院不僅種了瓜果時蔬,還養了些雞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