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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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頭似有所感,懶洋洋地睜開眼。見主子正指著自己,以為是要親近,便邁著小碎步湊上前,剛想往裴煜膝頭蹭,卻被他拎住後頸,一把丟到了榻下。
薑若淺心疼虎頭:“陛下這麽粗魯,您不是一向最喜歡它。”
“朕當然喜歡它,”裴煜眼神灼灼地望向她,“不過如今有了你,你自然排在它前頭。”
他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不容閃躲的意味,“淺淺,回答朕方才的問題。”
避無可避,薑若淺睫毛輕顫,聲若蚊蠅:“嗯,也有歡喜。”
裴煜原還擔心自己從書冊上學得不夠到位,昨夜更是一刻不停地留意著她的反應。
今早聽她低聲抱怨,還以為自己夜裏會錯了意。
此時得了她這一聲輕應,心頭一塊石頭落地,不由鬆了神色。
他目光在房中掃了一圈,溫聲問:“這屋裏布置得可還滿意?”
薑若淺望向多寶閣,上頭擺的都是珍稀古玩,又轉頭看向房中懸掛的珠簾,水晶和各色寶石串成,流光溢彩。她輕聲道:“滿意。”
說話間,她視線落在他頸間,隱約瞧見什麽痕跡,便伸手輕輕撥開他的衣領,竟是幾道抓痕。
薑若淺耳根一熱,心虛地認出那是自己的“傑作”,小聲嘟囔:“陛下往後可要悠著些。”
“嗯……”裴煜注視著她緋紅的臉頰,眸色漸深,連回應也顯得心不在焉,“淺淺,你餓不餓?”
薑若淺未察覺他話中暗湧,搖頭道:“陛下餓了?臣妾這就讓人去催禦膳房。”
裴煜卻摟住她的腰,稍一用力就要將她抱起:“待會兒再用膳也不遲。”
她頓時明白他的意圖,連忙拍他的手臂:“餓、餓呢!臣妾連午膳都還沒用。”
裴煜低笑一聲,終是將她重新放回榻上坐好。
薑若淺手肘支在幾案,雙手托腮,靜靜望著裴煜。
那張平日線條冷硬的俊臉,此刻在燈下竟顯得柔和許多,一雙鳳眸如飲醇酒,含著一抹微醺似的淺笑迎著她的視線。
她不由得想起昨夜,他情動時的模樣。
那樣癡纏。
好像永不知疲倦。
汗水一滴滴往她身上砸。
那個冷靜自持的帝王,好像不是他。
情動之時,“淺淺”兩個字在他喉間溢出,低沉的嗓音略沙啞。
就像迷醉的酒,醇厚而又帶著蠱惑。
正出神間,晚膳已備好,胭脂輕步進來請他們用膳。
薑若淺確是餓了,目光早已被滿桌佳肴吸引,卻仍守著禮儀輕聲道:“陛下,請用膳。”
裴煜聞言,先取過一隻繪著嫩黃牡丹的小碗,為她盛了半碗清湯:“先用些湯,潤潤胃。”
他與薑若淺不同,薑若淺用膳是為品嚐美味,而裴煜自幼刻入骨子裏的規矩,用膳也是如此,從養生角度先用湯。
薑若淺依言,拿起湯匙淺淺嚐了一口,溫熱入腹,甚是妥帖,隨即又夾起一塊色澤誘人的熏魚。
裴煜這才執起自己的湯匙,動作舒緩優雅,隻是喝湯時,目光仍凝在薑若淺身上,盯著她看。
薑若淺被他盯著,感覺自己都快成了一盤菜。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沒話找話:“陛下,聽聞您今日派人往崔府傳旨了?”
“嗯,”裴煜應聲,語氣平淡,“為崔大姑娘指婚。”
薑若淺:“是指給了尹小將軍?”
裴煜再次應了一聲,抬眼看她:“嗯,淺淺覺得如何?”
尹小將軍與韓嫣是青梅竹馬,還能覺得如何?
若不入宮,尹小將軍的確是韓嫣所能攀附的最好姻緣。
若是從前,薑若淺或許會為韓嫣說上幾句話,可如今,她自然不會為了一個背刺自己的人說話,隻淡淡道:“陛下如此安排,自有道理。”
裴煜給薑若淺夾了一塊蟹釀橙作為獎勵放在碗裏,並溫聲叮囑:“慢點吃。”
他的淺淺識大體,還通透。
薑若淺細細地將蟹肉吃完,拿起繡帕輕輕擦了擦唇角。
裴煜見狀問道:“不再用些了?”
薑若淺搖頭:“臣妾用好了,陛下您慢用。”
沒想到裴煜也隨之放下了木箸:“朕也好了。”
薑若淺微微瞪大眼睛,他吃得這樣少?
心下立刻擔憂他是否急著要行“那事”。
趕忙提議:“陛下,時辰尚早,不如……我們一同看會兒書吧?”
她雖吃得不多,可喝了兩碗湯呢。
這個時候,若是……
那腹中的湯水怕是要像海浪一樣晃蕩。
裴煜自然瞧出她防備樣,眸色沉了沉,卻也隻是低沉地應了一聲:“嗯。”
回到寢殿,薑若淺一踏上軟榻,便將禮儀拋諸腦後,隨手撈起一本話本子,雙腳一踢,繡鞋便落了地,一隻跌在榻前,另一隻竟被她甩飛了出去。
裴煜跟在她身後,默不作聲地彎腰,先拾起榻前那隻,又走過去撿回飛遠的那隻,將兩隻繡鞋並排整齊地放在榻邊。
薑若淺想起這裏似乎沒有他常看的書,便舉起自己手中的話本晃了晃:“陛下想看什麽書?臣妾幫您找找?”
裴煜卻站在榻前,眸光沉沉地壓下來,凝在她臉上:“不必。明日讓德福將朕常看的書都搬過來。”
他頓了頓,又道,“朕的書有些多,便將偏殿收拾出來作書房,如何?”
宮妃所居宮殿的偏殿,素來是預備給位份較低的嬪妃居住的。
他如今要將那裏改為書房,這是打算長居於此?
薑若淺心中微動,卻並未問出口。
她行事不喜預先抱著滿盈的期望,更願隨遇而安,且行且看。
一抬眼看到裴煜還站在這裏看她,也不入座:“陛下是有話同臣妾說?”
裴煜是見到她用膳後急切要求看書,如此逃避,又開始擔憂。
以為她昨夜被他傷的很了,隻是礙於他的麵子不說。
裴煜抿了一下薄唇:“你看書,朕想查看一下你身上的傷?”
“傷?”
她身上沒傷,也就是那些吻痕,還有腰上那些大掌的掐痕,不過算不得傷,而是她皮膚嫩,容易留痕跡。
“臣妾身上已經完全好了。”
裴煜要驗過才信,他也不管薑若淺,直接抓住她的裙擺往上掀。
“陛下?”薑若淺有些發愁。
他一定要看,也可以給他看,但是幹嘛看下麵啊?
“別動,朕瞧瞧還需不需要抹藥。”裴煜按住要起身的她。
裙擺一點點被推上去,露出的小腿潔白無瑕。
又一點點推到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