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花粉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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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姝兒本想示弱博取帝王憐惜,卻見薑若淺搶先一步跌坐在地。
她慌忙彎腰抓住薑若淺的胳膊,試圖將她拽起。
趙姝兒的手剛觸到她,她便似受驚般瑟縮著向後躲閃。
裴煜一眼便瞧見那道鵝黃色的身影被人推倒在地,又見那人竟還不依不饒地撲上前去。
他眸色驟冷,朝江寒一個眼色,並厲聲喝道:“大膽!”
話音未落,江寒足尖踏地,飛身近前,朝趙姝兒就是一腳。
趙姝兒驚叫一聲,身子像個破布,飛出去跌落地上。
眾人還未從震驚回神,眾人見帝王滿麵寒霜,嚇得齊刷刷跪倒一片。
裴煜徑直穿過眾人走到薑若淺麵前,俯身將人輕輕扶起,疼惜的輕喚:“淺淺……”
“可傷到何處了?”他仔細查看著她周身。
薑若淺瞬時撲進他的懷裏,隻是喊了一聲“陛下”,便哭的不能自已。
裴煜從未見過她哭的如此傷心,眉頭緊鎖,回頭冷聲命令德福公公:“去傳太醫!”
胭脂小聲回稟:“已經去請了。”
裴煜冷冷瞥她一眼,打橫抱起薑若淺。
德福公公立馬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人前。
裴煜在椅子落座,眾目睽睽下把薑若淺摟在懷裏。
也不叫跪地的人平身。
跪伏在地的人,噤若寒蟬,將頭埋得更低。
這時秋菊與安和公主的宮人領著肖、白兩位太醫匆匆趕來。
兩位太醫各懷心思,卻都猜到是耳飾中的藥物發作了。
德福公公揚聲催促:“太醫快過來為嫻妃娘娘診脈!”
肖太醫一怔,耳飾裏的藥丸本就是出自他手,他還以為薑若淺過敏了,快步搶在白太醫前麵。
看到帝王竟然把嫻妃緊緊護在懷裏,周身散發著戾氣。
肖太醫不由心頭有種不妙的感覺,硬著頭皮就要見禮,就聽陛下冷聲:“快過來給嫻妃查看。”
薑若淺頭依偎在裴煜胸前,露出的側臉肌膚光滑細膩,並無過敏症狀,肖太醫按下心頭疑問,細心診脈。
崔碧瑤不可置信的看著,狐媚子什麽事也沒,陛下卻急著讓太醫去為她診治。
肖太醫指腹搭上腕間,凝神細辨,終是回稟“嫻妃娘娘康健,並無異常。”
安和公主此時上前一步道:“皇兄,是嘉德縣主中了毒。”
裴煜這才抬起眼眸淡淡掃過去。
崔碧瑤怕裴煜看到她此時醜陋的麵容,拿繡帕遮住臉,哭唧唧道:“請陛下,為臣婦做主。”
安和公主瞪了一眼縮在裴煜懷裏的薑若淺,語氣憤慨講述發生的事情經過:“縣主隻是飲了一杯酒,就險些毀容。這分明是有人蓄意加害!”
裴煜平靜地聽完她的話,冷聲反問:“嘉德縣主已嫁為人婦,嫻妃有何理由加害於她?”
此時,一直倒在地上的趙姝兒終於緩了過來。
她強撐著坐起身,望向裴煜:“那盞酒本是宮人斟給臣女的。嫻妃原本想要毀掉的,是臣女的容貌。”
鳳眼微微轉過去,帶著上位者的睥睨:“嫻妃玉貌花容,去毀你容貌作何?”
他的視線在趙姝兒臉上一掠而過:“何況你這張臉,毀與不毀,又有什麽區別。”
趙姝兒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陛下這是在說她醜陋?
“這?”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才擠出話來“嫻妃……定然是聽到有人傳言,臣女要入宮為後的閑話……”
裴煜漆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慍怒:“嗬,你要做皇後?朕竟不知此事?”
趙姝兒猛然轉頭看向安和公主和崔碧瑤。
她們明明說崔丞相已經上了折子,還說她做皇後的事穩了?
她是為了中宮這位才出頭,挑釁薑若淺,也是為了讓貴太妃和崔家看到她的價值。
安和公主有些心虛的移開眼,急忙將話頭轉回:“皇兄,表姐中毒已有多時,還是先讓太醫診治要緊。”
裴煜視線落在趙姝兒手腕上的菊花紋手鐲,淡淡一瞥,然後看了德福公公一眼。
德福公公立即會意,揚聲道:“兩位太醫去幫嘉德縣主診治吧,宴上酒水都要細致查驗一番。”
白太醫心知此時不能再縮在後麵,主動道:“肖太醫為縣主診治,酒水菜肴由微臣來查驗。”
他如此安排,是擔心肖太醫借機陷害薑若淺。
肖太醫點頭應下,走到崔碧瑤麵前。
當看到她耳垂上那對玉兔搗藥耳飾時,他瞳孔一震,這東西怎麽會戴在她耳上?
他強自鎮定地伸手把脈。
片刻後,負責查驗酒菜的白太醫躬身稟報:“陛下,臣已查驗宴上所有酒菜,包括安和公主所說的那隻新換的酒盞,皆無毒。”
安和公主難以置信:“縣主的症狀擺在眼前,太醫可查驗仔細了?”
白太醫不急不躁道:“陛下,臣確認無毒,公主若不信可讓肖太醫再驗一次。”
裴煜淡聲:“肖太醫?”
肖太醫連忙回稟:“嘉德縣主並非中毒,乃是花粉過敏之症。”
他這樣說是想試圖盡快平息事端。
安和公主不甘心,大聲嚷了起來:“肖太醫你怎麽回事?縣主素來沒有過敏症狀,今日又怎麽會過敏?”
肖太醫暗自叫苦,此事本該盡快了結,公主為何偏要深究?
隻得硬著頭皮解釋:“公主明鑒,往日不過敏,不代表永不過敏。”
貴太妃那邊一直留意丹桂亭情況,得知傳了太醫,特派桂嬤嬤前來探看。
桂嬤嬤走近時,聽了兩句太醫的話覺察出情況不對。
趁向裴煜行禮之際,快步走到安和公主身旁跪下,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袖,阻止她再插言:“陛下,太妃娘娘聽聞此處有些狀況,特命老奴前來照看。”
肖太醫趁機道:“縣主的症狀並不嚴重,待臣開兩副藥服下,過敏自會痊愈。”
裴煜默不作聲,目光停留在崔碧瑤耳畔那對金兔耳飾上,眸色深沉難辨。
薑若淺自然不會讓她們輕易把這事揭過,她給了白太醫一個眼色。
白太醫拱手,沉聲道:“安和公主說的有道理,若非易過敏體質,不會輕易花粉過敏,臣想為嘉德縣主再診一次脈。”
裴煜微微挑眉,神色不辯:“準了。”
白太醫過去診脈後稟道:嘉德縣主的過敏是藥物引起。”
崔碧瑤以為終是抓住了薑若淺的把柄,身子一軟,再次跪到地上:“求陛下為臣婦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