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信中陰謀·雙麵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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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落在青石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秦昊沒低頭看,右手已經縮回袖中,指尖壓著腕骨,戰體真氣一截一截往上頂,像在堵一條裂開的河堤。右臂內側那道黑紋剛爬過手腕,就被一股反向力道硬生生壓住,邊緣微微發紫,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蛇,扭了幾下,不動了。
他腳步沒停,順著回廊往住處走。
風從簷角掠過,吹得衣擺輕晃。他左手下意識按了下腰側,赤霄劍還在,沒出鞘,也沒響。這把劍通靈,若感知到主人狀態異常,會輕鳴三聲。現在它很安靜,說明他還撐得住。
推門進屋,反手落栓。
屋內陳設簡單,床、桌、劍架,牆角堆著幾卷舊書。他直奔床榻,盤膝坐下,閉眼,真氣自丹田湧出,走肩井,繞曲池,層層封鎖右臂經脈。係統界麵浮現在眼前,進度條緩慢推進,最終停在“壓製成功,持續三時辰”八個字上。
他睜開眼,喘了口氣。
時間不多了。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邊緣有焦痕,是昨夜從暗影樓密室帶出的原件之一。不敢用手直接碰,用一塊白布裹住,輕輕放在桌上。又取出另一枚空白玉簡,指尖凝力,將原玉簡上的文字一點點拓印過來。
字跡浮現。
“……子時焚毀令已下,寅三暗閣不留痕跡。”
“祭典當日,內應啟,外盟動,一擊定秦門。”
“種魂引成者十七,皆可為引火之薪。”
他盯著最後一句,眼神沒動。
十七個,不是隨機選的。是精挑細選的,練《炎雷鍛體訣》的,守夜班的,靠近靈脈樞紐的。每一個,都在關鍵位置上。
他調出秦家曆法卷軸,鋪在桌上。祭祖大典——七日後清晨,寅時三刻,全族齊聚祖祠,開啟護族大陣供奉先祖。那一刻,陣眼最弱,需由十二名弟子共同持令維持靈流穩定。
他翻出昨日記下的名單,對照值守排班表,逐一標注。
林驍——靈脈東區值守,負責陣眼左翼供能。
陳硯——護陣符文校準,掌三重鎖令。
蘇明越——夜巡輪值,可自由出入禁地。
六人重合。
隻要他們在那一刻失控,大陣反噬,整個秦家防禦體係就會從內部崩塌。外盟——暗影樓的人,早就埋伏在山外,等的就是這一瞬。
他伸手摸了下右臂,黑紋又動了一下。
七天,邪種自燃。
七日後,祭典開啟。
時間完全重合。
這不是巧合,是設計。二長老要的不是混亂,是要一場精準的爆破。人在巔峰時最容易失控,功法衝關時最易被引動心火。他們越強,炸得越狠。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宿主經脈負荷超標,建議暫停信息處理】
他沒理。
反而點開“語義重構”功能,將三枚加密玉簡的內容殘片導入。係統開始拚接,剔除幹擾碼,還原原始記錄。
進度30……60……89……
“警告:檢測到同源波動,解析中斷。”
他咬牙,切斷連接。
不能再試了。再試一次,右手就廢了。
他靠在牆邊,緩了半刻鍾,才重新坐直。從袖中抽出一張紙,是昨夜在藏書閣發現的那張符環殘頁。不敢碰,用真氣托著,懸在半空。又從係統裏調出昨日掃描的弟子體內符環圖像,兩相對照。
形狀、紋路、斷裂位置——完全一致。
這不是普通的邪功複刻,是同一個母版刻出來的。二長老手裏有原始符模,每一次種魂,都是從同一個源頭複製。
他忽然想到什麽,翻出灰袍人臨暈前說的那句話:“子時傳訊,殘月為證。”
殘月。
他盯著紙上那個殘缺的弧形,腦子裏閃過密室門上的符號。也是殘月。也是同樣的弧度。
線索串起來了。
二長老通過暗影樓獲取符模,用殘月為信標,在特定時間批量種魂。祭典是終點,也是起點。點燃十七人,隻是第一步。後麵還有更大的局,但他現在顧不上了。
他必須做選擇。
救這十七人,就得立刻動手,可一旦動藥、動陣,二長老立刻就會察覺,叛亂提前。那時秦家毫無準備,死的就不止十七人。
不動手,七日後他們全都會自燃,變成行屍走肉,在祭典上親手毀掉宗門。
兩難。
他低頭,右手袖口滲出一絲黑血,滴在紙上,正好落在符環斷裂處,像是一道縫合的線。
他忽然笑了下。
然後咬破左手食指,在桌上寫下三行字:
救一人,亂全局。
守大陣,十七亡。
破局者,必逆行。
寫完,他盯著那三行血字看了很久。
最後,他閉眼,對係統下達指令:“標記七日倒計時,每十二時辰提醒一次。鎖定二長老行動軌跡,異常即報。”
係統回應:【已設定,首次提醒:六時辰後】
他睜開眼,從床下取出一個鐵盒,打開,裏麵是一疊空白令符。他拿起筆,開始畫調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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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是例行輪換,把那六名關鍵弟子逐步調離祭典當日的崗位。林驍換去西嶺巡山,陳硯調往藥園協助曬藥,蘇明越安排去外門教導新徒。
都是合理調動,不引人懷疑。
但他知道,這隻是拖延。二長老不會沒準備後手。這些人就算不在崗位上,隻要心火一燃,還是會衝向陣眼。種魂引的本質是操控,不是命令,是本能。
他需要一個能暫時封住邪種的方法——不解除,隻壓製,像他現在對自己做的那樣。
可戰體真氣是純陽路子,普通人練不了。這些弟子根基淺,強行灌輸隻會爆體。
他翻出昨日帶回的密信殘片,再次逐字細讀。
“……種魂引成,則九轉速成,秦家三代以下可擇優植入……”
“植入”這個詞,不是“修煉”,不是“傳授”,是“植入”。
說明這不是靠功法慢慢養出來的,是直接打進經脈的。就像……種釘子。
他忽然抬頭。
如果真是“植入”,那就一定有入口。
他回憶昨夜掃描時的畫麵——林驍運轉《炎雷鍛體訣》時,符環從靈海深處浮現,位置偏左,靠近心脈分支。
不是從丹田升上來的,是從外進的。
他猛地起身,衝到桌前,把三名弟子的掃描圖並列排開。放大靈海區域,調整真氣流向模擬圖。
三個人的符環,都出現在同一位置,角度偏差不超過三度。
統一入口。
他呼吸慢了下來。
這意味著——種魂的過程是標準化的,有固定路徑,有固定手法。甚至可能是在某個特定地點,由同一個人完成的。
他想起李岩說的話:“林驍他們最近修煉有點猛。”
猛——不是循序漸進,是突飛猛進。
說明種魂後,功法被加速催發了。而催發的媒介……很可能是某種外力。
他調出秦家近期發放的修煉資源清單。
靈丹:統一配發“凝脈丹”,每旬一次。
功法:新增《炎雷鍛體訣》第三重引導篇,由二長老親授。
修煉地:外門東院新設“雷息室”,可加速真氣凝練。
三個點。
他逐個排查。
凝脈丹——查過,無異樣。
雷息室——尚未啟用,隻是空房。
引導篇——由二長老手書,經長老會審核,但……秦昊沒看過。
他立刻調出係統記錄,找到昨日在藏書閣翻閱的《邪功殘譜輯注》。裏麵提到一句:“陰種入體,必借陽功為引,逆行而植。”
陽功為引。
《炎雷鍛體訣》是純陽功法,最適合做引子。
他幾乎可以確定了——二長老把邪功符模嵌進了第三重引導篇裏。弟子每練一次,就在往體內引一次邪種。練得越勤,種得越深。
所以林驍才會說“練著練著就通了”。
不是通了,是被打通的。
他盯著桌上那張血字紙,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現在他知道了時間,知道了手法,知道了路徑。
但他還是救不了人。
除非……能找到一種方式,在不驚動邪種的前提下,把符環暫時封住。
他翻出鐵盒底層的一本小冊子,封皮寫著《禁術殘編·卷三》。這是他早年從一處廢墟撿來的,裏麵記了些不上台麵的偏方。翻到“封脈術”一節,看到一條記載:“以血契為引,借外力鎖經,可暫封異種,時效三日。”
血契?
他皺眉。
這詞他熟。無限契約係統裏就有這個功能——以自身精血為代價,臨時締結封印契約,對象可以是活物、死物、能量體。
他從沒用過這功能,因為代價太大——每用一次,折壽三日。
但現在,他沒得選。
他盯著右臂的黑紋,已經快到肘部了。三時辰壓製,撐不了多久。
他深吸一口氣,對係統下達指令:“開啟血契封脈功能。”
係統彈出提示:【確認使用?代價:精血一滴,壽元三日。可封印非宿主目標,持續三日。是否繼續?】
他停頓兩秒。
點擊確認。
一道紅光從係統界麵射出,纏上右臂,順著黑紋一路掃過。所到之處,黑紋顏色變淡,邊緣凝固,像是被凍住的墨汁。
【封印完成。目標:右臂邪種。持續時間:72時辰。】
他鬆了口氣。
雖然隻是暫時壓製,但爭取到了三天時間。
接下來,他得在這三天裏,找到不觸發自燃的封印法,把這招教給那十七人。
他收起玉簡,把桌上的紙和令符全部燒掉。灰燼用真氣攪成粉末,從窗縫撒出去。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劍架前,取下赤霄。
劍身微顫,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他低頭看,掌心又滲出血來,順著劍柄流下,滑到劍鋒,滴在地板上。
一滴。
兩滴。
第三滴剛落,他忽然察覺——劍尖正對著門縫,微微偏轉了半寸。
不是風吹的。
是它自己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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