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三才困局·陣眼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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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右臂空蕩處的拉扯感越來越清晰,像是有根看不見的線從經脈深處往外拽。他站在陣眼中央,盯著地麵那道倒懸長槍形狀的紋路,沒有後退。
    指尖微動,一縷殘存的星紋之力順著丹田湧向掌心。他蹲下身,將手指按在岩壁上,以火為墨,開始勾勒線條。每一筆都極慢,卻穩定。三道主紋呈三角分布,中間留出一個凹陷區域——這是標準的三才陣基構型,天、地、人三位一體,缺一不可。
    他不知道是誰設下的這套機製,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容器”,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陣法剛完成一次能量抽取,正處於不穩定狀態,若不及時續接回路,整個地脈可能會塌陷。
    最後一筆落下,岩壁上的圖案泛起微光。那些幽藍火焰仿佛受到牽引,火舌齊齊轉向陣圖方向,映得整片岩窟亮了幾分。
    秦昊收回手,活動了下左肩。長時間維持靈力輸出讓他肌肉發酸,但他沒停頓,轉身走向“天位”陣眼所在的位置。那是穹頂垂下的第一道紋路交匯點,凹槽呈圓形,邊緣刻著細密的符文。
    他抬起左手,準備注入能量。
    就在掌心即將觸碰到凹槽的瞬間,頭頂傳來一陣密集的破空聲。
    三百道火影從岩縫中躍出,每一隻都是拳頭大小的火靈,通體赤紅,口中凝聚著熔岩尖刺。它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動作整齊劃一,齊齊張口——
    尖刺如雨射下。
    秦昊瞳孔一縮,來不及閃避,隻能迅速抬臂護住頭臉。可預料中的重擊並未到來。
    一道赤紅光芒從陣心飛出,迎風暴漲,化作一麵盾牌橫在他上方。火靈臂鎧自動展開,表麵金紅紋路急速流轉,將落下的熔岩尖刺盡數擋開。撞擊聲接連響起,像是暴雨打在鐵皮屋頂上。
    他借機穩住身形,左手再度探出,這次終於按進了“天位”凹槽。
    一絲涅盤火順著掌心流入陣眼。
    刹那間,整個岩窟震動了一下。
    穹頂的火靈群猛然停滯,隨後集體調轉方向,繼續發動第二輪攻擊。這一次,尖刺數量更多,速度更快。
    秦昊咬牙撐住。左手不能撤,否則能量中斷,陣法反噬足以震碎他的五髒六腑;右手又無法動彈,全靠臂鎧自主防禦。他隻能靠戰體本能調整重心,在密集打擊中保持平衡。
    汗水從額角滑落,滴在腳邊碎石上,“滋”地一聲蒸發成白煙。
    時間一點點過去,陣眼中的光芒逐漸增強。然而就在即將點亮的刹那,一股阻力從內部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卡住了能量流動。
    秦昊眉頭一皺。
    他知道問題在哪——這陣眼需要的不隻是能量,還得是純淨的火係本源。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沉入識海。
    雛凰蜷縮在角落,羽毛黯淡,氣息微弱。但它感應到主人的召喚,還是緩緩睜開了眼。
    一道極輕的鳴叫在神魂中響起。
    下一瞬,一點金紅色火焰從他丹田衝出,順著經脈直奔左掌。那是雛凰噴出的本命凰火,雖不如全盛時期熾烈,卻足夠純粹。
    火焰匯入陣眼的瞬間,阻塞感消失。
    “天位”陣眼徹底亮起,光芒衝天而起,直射穹頂。岩壁上的三才陣圖隨之共鳴,另外兩道紋路也開始微微發燙。
    秦昊鬆了口氣,正想抽手後退,忽然聽見地底傳來一聲悶響。
    像是鎖鏈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地麵震動加劇,第二道陣眼——“地位”所在的位置,裂開一道縫隙。泥土與碎石被掀開,露出一個深坑。
    坑底,是一個人形凹槽。
    長三尺,寬不過肩,表麵光滑,邊緣同樣刻著符文。最詭異的是,那凹槽的輪廓,竟和他身形極為相似。
    秦昊盯著它看了幾秒,沒急著靠近。剛才那一波箭陣襲擊來得太巧,分明是陣法激活後的防禦反應。現在“地位”顯現,恐怕也不會輕易讓他靠近。
    他低頭看了看還在空中懸浮的火靈臂鎧。它已經恢複成最初的形態,靜靜漂浮在他右臂側方,像是在等待下一步指令。
    “你是要我進去?”他低聲問。
    臂鎧沒動,但表麵的紋路輕輕閃了一下。
    秦昊冷笑一聲,抹了把臉上的灰。他已經猜到,這陣法一步步引導他走到這裏,絕不會隻為了看個熱鬧。既然“天位”用了他的能量和雛凰之火,那“地位”大概率是要用他的身體來填。
    他活動了下雙肩,緩步朝人形凹槽走去。
    每走一步,腳下岩石的溫度就升高一分。等他站到坑邊時,四周空氣已經熱得讓人呼吸發緊。
    他俯身查看凹槽內部,發現底部有一圈暗紅色的環狀印記,像是幹涸的血跡,又像是某種封印殘留。
    還沒等他細看,身後突然傳來異動。
    火靈臂鎧猛地調轉方向,盾麵朝外,擺出防禦姿態。幾乎同時,岩壁兩側的火靈再次集結,這一次不再吐刺,而是圍繞彼此旋轉,形成兩股火焰旋風,朝著他疾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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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昊立刻明白——這是阻止他接觸“地位”陣眼的最後手段。
    他來不及多想,左手迅速抽出腰間短刃,往掌心一劃,將鮮血抹在臂鎧表麵。
    契約之力瞬間激活。
    赤紅光芒暴漲,臂鎧脫離懸浮狀態,重新套回他右臂。熟悉的溫熱感回歸,但這一次,它帶來的不僅是力量,還有一股強烈的牽引欲——仿佛隻要他踏入凹槽,就能完成某種深層連接。
    火焰旋風已至眼前。
    秦昊低喝一聲,右臂猛然揮出。
    一道弧形火浪自臂鎧前端斬出,正麵撞上旋風。轟然巨響中,兩股力量對衝炸裂,熱浪席卷四周,將他整個人掀退數步。
    他踉蹌著穩住身形,右腿半跪在地,手臂因反震發麻。
    可就在這一瞬,地底又傳來一聲輕響。
    人形凹槽底部的暗紅環狀印記,亮了一下。
    秦昊抬頭,看向仍在翻滾的火焰旋風。它們暫時被擊散,但很快就會重組。
    他握緊右拳,臂鎧表麵金紅紋路緩緩流動。
    然後,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坑邊。
    左腳踩進凹槽,剛剛落地,整片岩層便微微震顫。
    右腳也踏了進去。
    他的身形完全嵌合其中,嚴絲合縫。
    就在最後一寸身體落入凹槽的刹那,臂鎧突然劇烈震動,一股滾燙的能量從內部衝出,直灌腳底。
    地脈深處,傳來第三聲鎖鏈斷裂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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