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阻止陰謀慶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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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灑在山崖上,雲綺月站在高台,風吹動她的衣服和頭發。她手裏握著一塊染血的玉牌,已經濕了,上麵有裂痕。這是張師兄留下的。昨晚他為了守住陣眼死了,隻留下這塊玉牌。
營地裏很安靜。有人受傷了,坐在地上休息。一個年輕弟子用衣服幫同伴包紮斷臂,但血還在流。幾個執事坐在角落,低聲念著死去的人的名字。每念一個名字,就點一盞燈。燈光很弱,在風中晃。
雲綺月舉起玉牌,陽光照在上麵,映出一點紅光。她看著它,像是在祭拜什麽人。
風突然變大,吹起她的袖子,露出裏麵幹掉的血跡。那是她在地宮用自己血啟動陣法時留下的。
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她。
“我們活下來了。”她說,“但他們沒有。”
沒人說話。遠處傳來一聲鳥叫,很快飛走了。
她放下手,轉身麵對大家。她看到每一張臉,有的害怕,有的痛苦,有的憤怒。她深吸一口氣,說:“今天,我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命不是白死的。我們要為自己還能站著,點一盞燈。”
她說完,手指輕輕一彈,一道銀光飛上天空,炸成一朵花,像星星一樣落下。
接著,四周開始亮起火光。
左邊,一個斷劍的弟子站起來,舉起斷劍,放出一道火焰。右邊,一位老執事拿出三張破符,念了句咒語,火變成一隻鳥飛起來。更遠的地方,一個滿臉灰的少女跪在地上,雙手結印,嘴裏小聲念著什麽。最後,一盞藍色的小燈從她手中升起,慢慢飄向空中。
越來越多的光亮起來,連成一片,像天上的星星落了下來。
柳萱兒扶著石頭站起身,肩膀上的布條全是血,風吹得發幹。她撥開臉上的頭發,笑著對旁邊的人說:“我這身衣服,現在比結婚穿的還紅。”說完還跳了兩下,把手裏半截紅綢甩出去,在陽光下劃出一道弧線。
有人笑了,聲音有點啞。接著更多人笑起來。一個斷臂的弟子靠在別人肩上說:“以後我喝酒,就說這條命是從鬼門關搶回來的。”旁邊馬上有人說:“那你得請全派喝一次!”大家哄笑起來,連幾個不愛說話的老人都笑了。
葉淩軒一直站在雲綺月身後,黑衣服沒破,但腰間的劍柄裂了。他看著她。剛才她轉身時腳步晃了一下,用手悄悄撐了石台。別人都沒注意,但他看到了——她快撐不住了。
他上前一步,低聲說:“該你說幾句了。”
雲綺月點點頭,走上一塊堆起來的石頭。雖然隻是幾塊碎石搭的,但現在是所有人看的地方。下麵慢慢安靜下來,連火燒木頭的聲音都能聽見。
她看著每一個人。
有年輕的麵孔,也有滿是皺紋的臉;有人眼神空洞,有人拳頭緊握,恨意未消。
“昨晚我們守住陣眼,”她說,“不是為了殺多少敵人,也不是為了毀地宮。是為了讓明天還有人能吃飯,走路,能笑著說出自己的名字。”
下麵有人咽了口水,有人抓緊了武器。
“這一戰,沒人退。”她繼續說,“你們有人經脈斷了,有人傷了神識,有人再也站不起來。但你們都走到了最後。”
她看向一個癱坐在地的女孩——她雙腿廢了,可昨晚還撐了三個時辰的護盾。“我謝謝你們。”
這三個字一出,有人低頭擦眼淚,有人咬牙忍住哭,還有人舉起手,行了一個敬禮。
“但我們不能停。”她語氣變冷,“魔族這次輸了,但他們還在。他們在城裏做生意,在官府做事,甚至藏在別的宗門裏。他們不會因為我們贏一次就消失。”
一個老執事皺眉說:“現在不該談這些。大家要休息,要安葬同門。”
雲綺月看著他:“你說得對。我們要休息,也要安葬他們。可如果我們隻顧著哭,不去看路,下次死的就是更多人。”
那人沒再說話。
她掃視全場,一字一句地說:“勝利不是結束。它告訴我們,隻要我們在,就能繼續打。團結不是口號,是你們用命換來的。勇氣不是不怕死,是明明知道會死,還是往前衝。”
風停了,好像天地也在聽。
“所以今天的慶祝,不是為了忘記痛。”她說,“是為了記住——我們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第三次。”
人群開始激動。有人站起來,有人舉刀,刀光照著太陽,閃著寒光。柳萱兒突然跳起來喊:“那下次慶功酒,咱們也這麽喝!”
“好!”
“就這麽辦!”
“殺個痛快!”
喊聲像潮水,震動山崖。
雲綺月走下石台,腳步有些虛。葉淩軒立刻靠近想扶她,她輕輕避開。她不需要幫忙,哪怕體內一點力氣都沒有,腦子也發沉。
“你還行嗎?”他問。
“還行。”她聲音有點啞,“就是累,靈力沒恢複。”
他點頭:“別硬撐。後麵的事,我們一起做。”
她看向營地中間。火堆旁,大家圍坐著分吃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笨拙地幫人包腿,動作慢,卻很小心。角落裏,幾個人低聲講昨晚的事,說到有個師兄引開大批敵人時,全都閉嘴聽著,神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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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萱兒走過來,手裏拎著兩個水囊:“給你們留的。水涼,但幹淨。”
雲綺月接過,喝了一口。水有點澀,但她一口喝完,沒皺眉。
“你剛才說的話,大家都聽了。”柳萱兒小聲說,“可有幾個小門派的人嘀咕,說魔族主力沒了,沒必要緊張。”
“他們會明白的。”雲綺月平靜地說。
“怎麽明白?等刀架脖子上?”葉淩軒聲音冷了,“誰敢亂來,我就讓他死。”
“不是嚇他們。”雲綺月搖頭,“是要讓他們看到真相。我會讓各派查賬目,看最近三個月進出的人。隻要有線索,就挖出來。”
柳萱兒歎氣:“這事難辦。誰都知道,查到自己頭上就是滅門。”
“那就更要查。”雲綺月看向遠處樹林,眼神變冷,“我不怕得罪人。隻要我還站著,就不能讓死去的人白死。”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太陽越升越高,照亮整個營地。火堆邊忽然有人唱起歌,是某個小門派傳下來的戰歌,調子粗,詞簡單,但有力氣。一開始一個人唱,後來越來越多加入。聲音不齊,還有跑調的,但響亮,蓋過風聲。
雲綺月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塊碎玉。是張師兄的玉牌,邊上裂了,正麵刻著一個“守”字,背麵有一行小字:“願光不滅”。
她用手指一遍遍摸那行字,好像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願光不滅。”她輕聲說。
柳萱兒靠著她肩膀笑:“這話老土,可聽著心裏熱。”
“因為它是真的。”葉淩軒低聲道,手放在劍上,目光很遠。
雲綺月把玉牌收好,放進胸口口袋。她抬頭看天,陽光刺眼,眼睛發酸,差點流淚,但她忍住了。
“讓大家歇兩天。”她說,“然後去北嶺。那邊來了消息,一個商隊運的靈晶有問題,像是被人換了。”
“你要親自去?”葉淩軒問。
“這種事不能隻派人查。”她說,“我要親眼看看。”
柳萱兒咧嘴一笑:“那我也去。躺著疼,不如走著疼。”
雲綺月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翹了一下。這是今天第一次真正笑了。
歌聲還在繼續,夾著笑聲、咳嗽聲、木頭爆裂聲。一個弟子抱著破盾跳舞,動作滑稽,惹得大家大笑。火堆濺出幾點火星,隨風飄走,像昨晚那些熄滅的魂燈。
雲綺月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人群前麵。她沒說話,隻是看著這些人。
他們臉上有傷,身上有血,但眼裏有光——是活著的光,是希望的光,是不肯低頭的光。
她抬起右手,掌心向外,做了個手勢。這是修真界的禮節,意思是:我看見你了,我和你在一起。
大家陸續停下,回了同樣的手勢。沒有聲音,勝過千言萬語。
葉淩軒站在她身後,手按在劍上。劍有裂紋,但他握得很穩。
柳萱兒坐在石頭上,一手撐地,一手高高舉起,笑得像個不知愁的孩子。
風吹過營地,卷起幾片灰,又落下。
雲綺月正要轉身,忽然皺眉。她低頭看腳邊,有一灘水,是從水囊漏出來的。水裏有一點紅色,仔細一看,是還沒凝固的血絲。
她蹲下,用手指蘸了蘸,拿到眼前看。
血還沒幹。
她撚了撚,感覺裏麵有微弱的靈力波動。這不是普通的血。
不是她的,也不是營地裏任何傷員的。
她站起來,盯著水囊,又看向柳萱兒帶來的另一個水囊,眉頭越皺越緊。
“這水……是從哪取的?”
柳萱兒愣了一下:“溪邊啊,東邊那條小河,咱們進來時路過的地方。”
雲綺月看著那灘血水,腦子裏突然閃過昨晚地宮的一幕——魔族祭壇下有種叫“血引蠱”的東西,能通過血找到人,還能喚醒隱藏的魔種……
她猛地抬頭,看向四周。
一切看起來平靜,大家還在笑,火光溫暖。
但危險,可能已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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