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找到奸細揭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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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剛過,地窖外的風停了。天很黑,四周很安靜,連屋簷下的銅鈴都不動了。雲綺月貼著牆根往前走,腳踩在碎石上沒有聲音。她擦了擦手心的汗,屏住呼吸,眼睛盯著後門——那是唯一的出口,也是今晚行動的關鍵。
葉淩軒在屋頂敲了三下,聲音很輕,但雲綺月聽得很清楚。這是約定的信號,表示人來了。
一個穿灰袍的人從後門走出來,肩上扛著一個黑色鐵箱。箱子不大,表麵有符文,邊角泛著藍光,像是封印用的東西。柳萱兒蹲在對麵屋簷下,披著青色鬥篷,和夜色混在一起看不清。她把耳朵貼在地上,手指按著瓦片縫隙。這是“地聽術”,能通過震動聽清百步內的動靜,包括腳步、心跳,甚至體內靈力流動。
她閉眼仔細聽——那人呼吸平穩,但胸口有點悶,像是長期壓抑情緒;箱子裏有東西在動,不是水聲,更像是活物在爬,又像氣體在滾動。
雲綺月抬手,三枚迷香釘滑進指間,尾部纏著細銀絲。她手腕一抖,釘子準確插入前方石板的裂縫中。與此同時,葉淩軒趴在屋脊上,嘴裏含著一支無孔玉哨,輕輕一吹——氣流碰到迷香釘上的藥粉,立刻變成看不見的薄霧,慢慢升騰起來。
灰袍人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他皺眉,一手扶牆,喉嚨動了動,想喊卻發不出聲音。接著手一軟,鐵箱砸在地上,發出悶響,震得窗戶紙直晃。
三人立刻衝上去。葉淩軒速度快,閃到那人身後,兩根手指連點七處穴位,封住經脈,防止反抗。柳萱兒迅速拿出一塊浸過鎮魂草汁的黑布,捂住他口鼻,避免他咬舌或發動秘法自毀。雲綺月蹲下,掀開他袖子,摸他手腕內側——那裏有一道紅線,微微凸起,發燙。
這是自毀禁製的標記,一旦觸發,三息內血脈倒流,五髒會燒毀。
“他還活著。”她說,語氣冷靜,“但撐不了多久,禁製已經開始。”
他們用擔架把他抬走,沿著地下暗渠繞了三裏,最後到了廢棄的舊磨坊。這裏以前是糧倉中轉站,現在隻剩幾根柱子,隻有主屋還能遮風擋雨。柳萱兒點亮油燈,火光映出牆上殘留的符咒——早年設的隱匿陣法,雖然失效了大半,但還能擋住靈識探查。
葉淩軒守在門口,手裏拿著青銅羅盤,盤麵微微顫動,顯示周圍沒有追蹤痕跡。雲綺月坐在灰袍人對麵,雙手結印,靈力緩緩探入他命門穴,順著經脈遊走,壓製毒素擴散。她額頭漸漸冒汗,這人體內經絡被魔氣侵蝕很久了,要不是意誌強,早就死了。
過了很久,灰袍人眼皮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神先是模糊,後來對上雲綺月的臉,喉嚨裏擠出沙啞的聲音:“你們……不該抓我。”
“我們已經抓了。”雲綺月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很重,“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說出來,還能活;不說,毒會燒斷你的心脈,死前還要受萬蟻噬骨的痛。”
那人咬牙,嘴角抽搐,明顯在掙紮。
雲綺月沒逼他,隻對柳萱兒點了點頭。柳萱兒繞到他身後,指尖輕敲耳後“昏闕穴”三下。這是“散音術”,能擾亂神識,讓人分不清現實和幻覺。
這時葉淩軒把一疊文書攤在桌上——假調令、通行憑證、封印油樣本,還有一塊刻著謝臨淵名字的玉牌。他指著角落裏的鐵箱說:“這箱子是從地窖最底層拿出來的,裏麵的東西還沒打開。但我們知道它和護山大陣有關,也能在特定條件下引爆魔氣。”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隻要我們在開戰那天切斷陣眼供能,再引爆炸彈,整個宗門防線會在半柱香內崩潰。”
灰袍人臉色變了,嘴唇發抖。
“我不是主謀。”他終於開口,“我隻是傳話的。北境使者讓我配合謝臨淵改調令、運箱子,每一步都有人在背後盯著……我隻是一個棋子。”
“誰盯著?”雲綺月問。
“我不知道名字。”他喘了口氣,眼裏閃過恐懼,“但他能調動巡衛司的人,也能讓青羽宗閉嘴。上次清查名單時,三個執事突然辭職,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家裏,死狀和我手腕上的痕跡一樣。”
屋裏安靜下來,隻有油燈劈啪響。
柳萱兒看向葉淩軒:“所以之前的流言,說謝臨淵貪汙軍資、勾結外敵……不是為了亂人心,是為了分散注意力?”
“對。”葉淩軒點頭,“他們要我們在開戰前互相猜忌,等真正打起來時,沒人能守住防線。”
雲綺月站起來,走到木板前,用炭條寫下幾個字:開戰日、陣眼、魔氣箱、內應。她用紅線一個個連起來,最後指向謝臨淵的名字。
“謝臨淵不是終點。”她說,“他是中間一環。上麵還有人,而且這個人能在高層下令,甚至能繞過監察組改巡邏路線。”
“我們現在怎麽辦?”柳萱兒問。
“上報。”雲綺月果斷說,“證據夠了,不能再拖。等到開戰,就晚了。”
天剛亮,議事廳就坐滿了人。晨霧還沒散,各派代表已落座,神情不一。掌門坐在主位,臉色平靜,目光掃過全場。雲綺月走上前,把繳獲的假文書、封印油樣本、錄影玉簡一一擺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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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夜抓到的人。”她聲音清晰,“他承認自己是北境使者的眼線,幫謝臨淵藏魔氣容器。他們的計劃是在開戰時破壞陣眼,讓魔氣衝破大陣,摧毀我們的防禦。”
有人冷笑:“你說北境使者?一個外人,能指揮我們內務堂做事?太荒唐了。”
“不隻是他。”雲綺月盯著那人,“能讓他這麽做的,隻有更高層的人。謝臨淵沒資格單獨行動,每份假單都蓋了特許印——那種印章隻有監察組副統領以上才能用。”
廳裏開始低聲議論。
葉淩軒接話:“七份假單中有三份激活了傳送陣,落點不在前線,而在魔族邊境。這些東西根本沒送去前線,而是偷偷運回來,藏進了地窖。”
一位長老皺眉:“就算這樣,也不能說明謝臨淵是奸細。也許他是被人利用。”
“那為什麽地窖後門半夜開了?”柳萱兒站起來,聲音清亮,“為什麽守衛換崗時間突然縮短?為什麽偏偏這時候傳出謠言讓我們互相懷疑?這麽多事一起發生,會是巧合嗎?”
一些弟子開始附和,議論聲越來越大。
南嶺的一位執事站出來:“我建議封鎖內務堂,暫停謝臨淵一切職權,成立臨時監察組徹查記錄。”
有人反對:“這樣做會不會引起恐慌?萬一情報錯了,我們自己先亂了。”
“那就看這個。”雲綺月拿出玉簡,注入靈力。
空中浮現出光影,灰袍人的供詞一條條出現,聲音清楚。他說出了交接時間、地點、暗號,還提到某位高層三天前親自改了巡邏路線,要求“子時前後不要巡查地窖區”。
大廳徹底安靜了。
掌門緩緩起身,袖子微動:“從今天起,內務堂由監察組接管。謝臨淵暫時關押,等候審訊。所有出入憑證重新核發,巡邏改為交叉輪崗,不準同一隊連續值守。”
雲綺月看向葉淩軒,他輕輕點頭。
散會後,她在沙盤前站了很久。沙盤上是整座山門的地形,標著陣眼、哨崗、地下通道。她手指劃過東側山脊,那裏防守最弱。
葉淩軒走過來,低聲問:“你覺得上麵那個人是誰?”
“還不知道。”她說,“但他一定參加了昨天的會議。他知道我們會去查地窖,也知道怎麽避開巡查。更重要的是——他了解我們的反應節奏。”
柳萱兒進來,手裏拿著一張名單。“我已經安排底層弟子互查互助,每人配兩個同伴,發現問題可以匿名上報。同時啟動‘鏡心陣’,每天三次檢測核心區域的靈波動向。”
“很好。”雲綺月說,“現在最怕的就是人心散了。隻要我們還在查,他們就會防。等他們露出下一個破綻,我們就動手。”
葉淩軒遞給她一份文書:“這是新的防禦部署。東側加三個哨崗,西側由紫霄仙門和青羽宗共同駐守,每天交接必須兩人簽字。”
雲綺月接過文書,手指劃過紙麵。忽然停下。
“等等。”她皺眉,“這份文書上的簽名……和謝臨淵平時寫的不一樣?”
葉淩軒立刻湊近看。
柳萱兒也靠過來:“左邊這個‘葉’字,最後一筆勾得太急,不像他平時寫得那麽穩。而且墨色太新,像是剛補的。”
雲綺月抬頭看向門外。
晨光照在走廊上,一個穿執事服的人正快步走過,手裏抱著一堆文件。他袖子翻起一點,露出手腕——有一道新鮮劃痕,邊緣還有血痂。
那人走得很快,經過門口時看都沒看一眼。
雲綺月看著他腰間的令牌——那是監察組副統領才有的玄鐵令,編號“庚七”。
她不動聲色收回目光,低聲對葉淩軒說:“去查庚七號令牌最近三個月的簽批記錄,特別是夜間巡查變更的部分。”
葉淩軒點頭離開。
柳萱兒望著那人背影消失在拐角,小聲說:“他剛才走得太快了,像在逃。”
“不。”雲綺月合上卷宗,眼神變冷,“他是去報信。”
風吹動窗子,沙盤上的小旗輕輕晃動。
新的一局,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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