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煉化,已至最後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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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溟的蘇醒,並非肉身的複蘇,而是一股沉睡了無盡歲月、屬於“幽冥帝尊”的古老意誌,在那縷寂滅本源氣返本還源、以及外界“寂滅之核”最終意誌刺激下的徹底覺醒!
    他睜開的雙眼中,沒有瞳孔,隻有一片旋轉的、吞噬一切光線的幽暗星璿。那抹熟悉的、帶著慵懶與戲謔的冰冷弧度,此刻卻蘊含著足以令神魔顫栗的威嚴。
    麵對那洞穿虛空而來的、凝聚了“寂滅之核”最終意誌的暗紅射線,他沒有絲毫閃避,反而緩緩抬起了那隻略顯虛幻的手。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也沒有法則的劇烈碰撞。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卻仿佛超越了時間的束縛。指尖輕點,恰好迎上了那道毀滅射線的尖端。
    嗡——!
    一種奇異的、仿佛法則被強行篡改的嗡鳴聲響起。
    那足以湮滅一方小世界的恐怖射線,在觸及他指尖的瞬間,竟如同冰雪遇陽般,無聲無息地…消融了!不是被擊潰,也不是被吸收,而是其存在的“因果”被從根本上…抹除!仿佛它從未被發現過,從未存在過一般!
    因果倒懸,萬法歸無!
    這才是幽冥帝尊,上一紀元唯一幸存者、本紀元世界觀察者與“防火牆”,所執掌的真正權柄之一!
    “!!!”
    外界,正準備承受靈魂連帶重創的夜璃,猛地怔住,難以置信地“看”著骸骨王座空間內發生的一切。那股熟悉的、卻又陌生而浩瀚的意誌,讓她靈魂都在顫栗。
    夜天行以及那寂滅能量旋渦中的暗紅巨眼,也同時陷入了短暫的凝滯。他們能感覺到,一股截然不同、卻層次高得令人絕望的意誌,突兀地介入了這場爭鬥!
    “嗬…”
    蒼溟或者說蘇醒的幽冥帝尊)緩緩從玉榻上坐起,雖然身影依舊有些虛幻,但那睥睨萬古、視眾生為棋子的氣度,已然回歸。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發出輕微的骨骼聲響,目光穿透了骸骨王座空間,仿佛直接落在了外界那狂暴的寂滅旋渦上。
    “竊取了一絲‘終焉’的皮毛,就敢妄稱主宰,攪亂紀元輪回?”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嘲弄,回蕩在夜璃的心神與外界空間,“本尊沉睡太久,倒是讓些魑魅魍魎,忘了何為真正的…寂滅歸宿。”
    他目光轉向外界那三具至尊魔骸,尤其是在那“寂滅魔骸”上停留一瞬,點了點頭:“以魔紋定其位,想法不錯,可惜,隻得其形,未得其神。”
    最後,他的視線落回夜璃身上,那幽暗的星璿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柔和與讚許:“至於你…小夜璃,做得比本尊預想的還要好。這條‘平衡引導’之路,雖險,卻正是破局之機。”
    話語間,他抬手虛引。夜璃頓時感覺到,自己對三具魔骸的引導、對“陰陽混沌土”的溝通,仿佛瞬間被一股更宏大、更精妙的力量接管、優化!那原本還有些滯澀的三骸力場,瞬間變得圓融無瑕,魔紋道韻流轉如意,散發出更加穩固、更加接近本源法則的氣息!
    而深埋地底的“陰陽混沌土”,也仿佛受到了帝尊意誌的召喚,不再需要夜璃費力牽引,自行散發出磅礴而溫和的平衡之力,融入那三角力場之中,使其性質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囚籠”開始向著“神座”與“熔爐”轉化!
    “不可能!你是誰?!竟敢幹擾吾主降臨!”夜天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發出了驚怒交加的咆哮。他燃燒精血魂源,將力量催動到極致,祭壇轟鳴,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那寂滅旋渦中的暗紅巨眼,也首次露出了凝重與…一絲忌憚!它從那突然蘇醒的存在身上,感受到了同源卻更高層次、更加完整的“歸宿”氣息,那是一種它渴望吞噬、卻又本能感到恐懼的力量!
    “聒噪。”
    蒼溟甚至沒有看向夜天行,隻是隨意地一拂袖。
    沒有任何能量波動,夜天行周身那澎湃的魔皇巔峰氣息,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瞬間萎靡下去!他臉上瘋狂的表情凝固,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與難以置信,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鮮血狂噴地從空中墜落,重重砸在祭壇上,生死不知!
    一言定法,拂袖敗皇!
    這便是巔峰帝尊的威能!即便此刻狀態萬不存一,其手段亦非下界皇者所能揣度。
    解決了擾人的蒼蠅,蒼溟的目光再次鎖定那寂滅旋渦。他雙手緩緩抬起,結出一個古老而複雜到極致的印訣。
    “紀元有常,輪回有序。寂滅非終,亦為始源。爾既竊取權柄,擾亂綱常,今日,便以爾為薪,重燃…秩序之火!”
    隨著他的吟唱,那由三具魔骸與陰陽混沌土構築的、已然化為“神座熔爐”的三角力場,驟然收縮!不再是壓製,而是…包容與煉化!
    浩瀚的魔紋道韻與平衡之力,如同天地烘爐,將那道連接天地的寂滅光柱連同其中的漩渦,強行包裹、拉扯,要將其拖入那“神座熔爐”之中!
    “吼——!”
    寂滅之核發出了憤怒而帶著一絲恐慌的咆哮,瘋狂掙紮,暗紅能量如同海嘯般衝擊著力場壁壘,卻難以掙脫那蘊含著完整“初始魔紋”與帝尊意誌的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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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萬骸祖地都在劇烈震動,空間成片地塌陷、湮滅。血月的光芒似乎都黯淡了幾分。
    夜璃懸浮於空,看著這驚天動地的一幕,心中充滿了震撼。她原本艱難籌劃的破局之策,在蒼溟蘇醒後,竟如此舉重若輕地被推行下去。實力的差距,層次的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致。
    但她並未感到失落,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安心,以及一股強烈的、想要追趕上去的渴望。
    就在這時,蒼溟的聲音在她心神中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小夜璃,做好準備…接下來,需要你的‘混沌’之心,來承載這最終煉化後的…‘種子’。”
    夜璃瞬間明悟。蒼溟是要將這暴虐的“寂滅之核”,煉化成一顆純淨的、代表“歸宿”法則的“種子”,而她的“萬魔之心”或者說混沌本質,是容納這顆種子,使其成為世界法則平衡一環的最佳容器!
    這無疑又是一次巨大的風險,但也是莫大的機緣!
    她重重點頭,眼神堅定:“來吧!”
    蒼溟不再多言,印訣一變,幽暗的帝尊之力如同潮水般湧入那“神座熔爐”。爐內,寂滅能量的咆哮聲漸漸減弱,那暗紅的色澤開始褪去,逐漸轉化為一種深邃、冰冷、卻不再充滿毀滅欲望的…幽暗之色。
    煉化,已至最後關頭!
    然而,就在那狂暴的寂滅意誌即將被徹底磨滅,純淨的“歸宿種子”即將誕生的前一刻——
    異變,終究還是未能避免!
    那原本被蒼溟拂袖擊落、生死不知的夜天行,其墜落之處的祭壇地麵,不知何時,竟被他以最後的力量,刻畫出了一個微小卻極其複雜的血色符文!
    那符文猛地亮起,並非攻擊,而是…獻祭!
    獻祭他自身殘存的所有血肉、魂靈,以及他與夜璃之間那無法徹底斬斷的父女血脈因果!
    嗡!
    一道細微卻無比堅韌的血色因果之線,無視了空間與能量的阻隔,瞬間連接到了夜璃的身上!與此同時,那即將被煉化的寂滅之核深處,最後一絲不甘的、屬於歸墟教團烙印的暴虐意誌,順著這條因果之線,如同毒蛇般,猛地鑽向了夜璃的靈魂核心!
    夜天行最後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怨毒與瘋狂,回蕩在虛空:
    “吾得不到…你也別想…完美…一起…沉淪吧!!!”
    這突如其來的、源自血脈因果的襲擊,完全出乎了蒼溟的預料!他正在全力煉化寂滅之核,根本無法瞬間中斷來應對這陰毒的一擊!
    而夜璃,雖然一直警惕,卻也未能料到父親竟狠絕至此,以自身徹底湮滅、永世不得超生為代價,發動了這最後的詛咒!
    那絲凝聚了夜天行所有怨念與寂滅之核最後暴虐的意誌,沿著因果線,瞬間便衝入了夜璃的識海,直逼她的靈魂本源!
    一旦被其汙染,輕則靈魂重創,前路斷絕;重則…可能被其同化,淪為隻知毀滅的怪物!
    “璃兒!”蒼溟臉色驟變,一直淡漠的眼中首次露出了驚怒之色,煉化的動作都為之微微一滯。
    夜璃隻覺得眼前一黑,無數充滿怨毒與毀滅的負麵意念如同潮水般衝擊著她的意識防線,父親扭曲的麵容、慕清柔譏諷的笑容、無數生靈在寂滅中哀嚎的景象…紛至遝來!
    她咬緊牙關,混沌魔魂爆發出璀璨光芒,死死守護著靈台最後一點清明。
    然而,那詛咒與暴虐意誌如同附骨之疽,與她的血脈和靈魂緊密糾纏,極難驅除!
    就在她的意識防線即將被衝垮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直靜靜懸浮於她丹田深處、代表著“萬魔之心”本源的那一點混沌光芒,似乎被這極致的負麵情緒與毀滅意誌所刺激,猛地…跳動了一下!
    緊接著,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古老、更加霸道、仿佛匯聚了無數紀元破滅時所有魔神不甘與憤怒的意誌,自那一點混沌光芒中…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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