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去,還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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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斷斷續續的求救信號,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卻頑強地透過混沌旋渦印記傳來,帶著一種跨越了無盡時空的焦急與絕望。“源初火種”、“初始寂靜之地”、“阻止吞噬”……這幾個關鍵詞如同燒紅的烙鐵,深深燙在夜璃的心神之上。
    源初火種?那是什麽?與魔主提到的“源初”有何關聯?為何它的求救信號,會通過這個融合了源暗本質的印記傳來?難道這火種,與源暗意誌並非一體,甚至可能是……敵對關係?
    而“初始寂靜之地”,這個源暗意誌曾強製引導她前往的地方,竟然囚禁或者保護著這樣一個“源初火種”?“它們”又要吞噬什麽?是火種本身,還是別的?
    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來,讓剛剛脫離險境的夜璃,心神再次緊繃。
    “怎麽了?”蒼溟立刻察覺到她的異常,看到她臉上那混雜著震驚、疑惑與凝重的神色,沉聲問道。
    夜璃將那段求救信號的內容,以及自己的猜測,原原本本地告知了蒼溟。
    蒼溟聽完,眉頭緊鎖,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信息太過破碎,背後的真相可能遠超他們的想象。
    “源初火種……”他緩緩開口,眼中閃爍著回憶與思索的光芒,“我在上一紀元殘存的古老記載中,似乎見過類似的描述。傳聞在宇宙誕生之初,並非隻有歸墟與黑暗,也曾有一點蘊含著無限生機與創造可能的‘源初之光’或者說‘起源火種’。它是平衡‘寂滅’的另一種極端力量,是開創新紀元的基石。”
    他看向夜璃,語氣凝重:“如果這求救信號是真的,那麽‘源初火種’很可能就是魔主所說的‘破局之機’中,與‘歸墟’並列的‘源初’!它是抵抗天道吞噬、終結紀元輪回的關鍵!”
    “但它現在在‘初始寂靜之地’,而且似乎在遭受威脅……”夜璃接口道,眼神銳利,“源暗意誌引導我去那裏,目的恐怕絕不單純。要麽是想利用我做什麽,要麽……就是那裏發生了連祂都無法完全控製的變故!”
    這個推斷讓兩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源暗意誌,那是何等存在?連混沌魔主都深深忌憚的“觀察著”。如果連祂都無法完全控製“初始寂靜之地”的局勢,那其中的凶險,恐怕遠超他們之前任何一次遭遇!
    去,還是不去?
    這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個可以選擇的問題。魔主的警示,破局的契機,以及那冥冥中的求救,都將線索指向了那個地方。
    “我們需要更多的準備。”夜璃壓下立刻動身的衝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的境界需要穩固,魔主傳承需要進一步消化,尤其是關於‘歸墟’的運用。而且,我們對‘初始寂靜之地’一無所知,貿然前往,與送死無異。”
    她看向這片死寂的破碎星河:“這裏似乎是上一紀元的殘骸,時空紊亂,天道監控力度應該較弱。我們可以暫時在此隱匿,爭取時間。”
    蒼溟點頭讚同:“沒錯。而且,這片區域或許還殘留著一些上一紀元的信息,我們可以嚐試搜尋,或許能找到關於‘源初火種’或‘初始寂靜之地’的隻言片語。”
    計劃定下,兩人立刻行動。
    他們在這片破碎星河的邊緣,找到了一處相對隱蔽的、由一顆巨大死星內核改造而成的半位麵遺跡。遺跡早已荒廢,隻剩下一些殘破的、風格古樸的建築和早已失去能量的陣法基座。但這裏的空間相對穩定,能夠隔絕大部分外界探測。
    夜璃布下幾重由混沌魔元和歸墟之力構成的隱匿結界後,便立刻開始了閉關。
    閉關之中,夜璃全力參悟混沌魔主留下的《混沌歸墟經》奧義。有了那截指骨本源的加持,她對歸墟之力的理解一日千裏。那混沌旋渦印記仿佛一個無底洞,不斷吞噬著她領悟的歸墟道韻,使其自身變得更加深邃、凝練。
    她開始嚐試更精微地操控歸墟力場,不再僅僅是範圍性的壓製,而是可以將其凝聚成線,化作無形的“歸墟之刃”,專門斬斷法則連接、瓦解能量結構;也可以將其擴散成霧,形成“歸墟迷障”,幹擾一切感知與推演。
    同時,她也在不斷嚐試與那新生印記進行更深層次的溝通,試圖挖掘其更多的潛能,尤其是那絲源自源暗的寂滅本質。她隱隱感覺到,若能完全掌控這絲本質,或許能觸及到某種更加可怕的權柄。
    在此期間,蒼溟則在外護法,並小心地探索著這片破碎星河。他憑借上一紀元幸存者的見識,還真在一些古老的星骸和遺跡碎片中,找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幾塊刻著扭曲符文的紀元殘碑,上麵記載著隻言片語,提到了“光與暗的平衡”、“火種的輝光驅散永夜”、“寂靜乃是吞噬的前奏”等模糊的信息,側麵印證了源初火種的存在與重要性。
    一小瓶被封存在特殊晶石內的、散發著微弱生機與創造氣息的混沌源液,這可能是煉製某些頂級丹藥或者修複道基的至寶。
    以及,一張殘缺不全的、材質非金非玉的星圖。星圖的大部分區域都已模糊,但其中一個被重點標記的、散發著微弱吸引力的坐標,經過蒼溟反複比對與感應,赫然指向了……“初始寂靜之地”的大致方向!雖然依舊模糊,但總算有了一個可以參考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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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璃結束短暫的閉關,走出隱匿之地時,她的氣息已然徹底穩固在了帝級中期,並且帶著一種深不見底的歸墟韻味,眼神開闔間,仿佛有萬物終結的景象流轉。她對新生印記的掌控也更加得心應手,雖然依舊無法主動聯係源暗意誌,但那求救信號也未曾再出現。
    蒼溟將探索的收獲與她分享。
    看著那張殘缺星圖,以及那些紀元殘碑上的信息,夜璃更加確信,“初始寂靜之地”他們必須去一趟了。
    “準備得差不多了。”夜璃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既然前路已明,便沒有退縮的理由。”
    她接過那張星圖,以自身神念仔細感應那模糊的坐標,同時引動識海中的混沌旋渦印記。印記微微震顫,對那坐標方向似乎產生了一絲微弱的共鳴。
    “走吧。”
    兩人不再猶豫,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欲動身。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這片破碎星河,踏入更加未知的虛空時——
    前方虛空,毫無征兆地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並非空間裂縫,而更像是一種……概念層麵的“剝離”!
    緊接著,一艘通體由蒼白骨骼構築而成、散發著無盡死寂與冰冷氣息的巨型骨船,如同從墳墓中爬出的幽靈,緩緩從那裂口中駛出,擋在了他們的必經之路上!
    骨船之上,看不到任何活物,隻有無數身披殘破黑袍、眼眶中燃燒著幽藍色魂火的骷髏,如同雕塑般靜立。船首,站立著一道模糊的、仿佛由無數哀嚎怨魂凝聚而成的黑影,其氣息……竟然絲毫不弱於之前的三大神帝,甚至更加詭異、更加死寂!
    一個沙啞、仿佛億萬亡魂齊聲低語的聲音,自那黑影處傳來:
    “奉‘永寂之主’諭令……”
    “帶走……‘鑰匙’……”
    永寂之主?鑰匙?
    夜璃和蒼溟心中同時一凜!這又是哪一方勢力?!聽其名號,似乎與“歸墟”、“寂滅”相關,但氣息卻與源暗意誌的純粹死寂截然不同,帶著一種濃烈的亡靈與怨念特質!
    而且,他們口中的“鑰匙”……指的是什麽?是指夜璃?還是她身上的某樣東西?
    那骨船散發出的威壓,絲毫不亞於三位神帝聯手!前有神秘古船攔路,後有天道封鎖與潛在追兵……
    他們的歸途,注定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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