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乃……不滅……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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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格式化”!
    這五個字如同最終的喪鍾,在那巨大秩序之眼漠然的宣判下,回蕩在凝固的星空中。一股遠超之前任何危機、仿佛要將存在本身都徹底歸零的終極毀滅意蘊,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整個靈韻星域!
    混沌之主、夜璃、墨淵三人,在這股威壓下,連思維都幾乎被凍結!他們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一次,不再是試探,不再是評估,而是……終極的抹殺!目標不僅僅是“文明火種”,還包括他們這三個屢次挑戰規則、並與之產生深度關聯的“高階幹擾源”!
    那巨大的秩序之眼中心,一點極致的、仿佛蘊含了宇宙所有“終結”概念的白光開始凝聚。光芒並不刺眼,卻讓看到它的所有存在,從靈魂深處泛起最本能的恐懼與絕望!那白光所過之處,並非簡單的物質湮滅,而是連帶著法則、概念、曆史、因果……一切的一切,都將被徹底“刪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不——!”混沌之主發出一聲不甘的嘶吼,她瘋狂催動體內所有的力量,混沌本源、寂滅之意、靈音道痕、乃至剛剛汲取的文明信息……所有的一切被她不顧後果地融合、燃燒,試圖在身前構築起最後的防線!灰色的混沌、漆黑的寂滅、瑩白的靈音、彩色的文明輝光……種種力量扭曲交織,形成了一道看似絢麗卻充滿不穩定感的屏障!
    夜璃和墨淵也毫無保留地爆發出全部力量,魔淵與雷霆交織,共同支撐起這最後的壁壘!他們知道,這可能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次綻放!
    然而,麵對那代表著“絕對格式化”的終極白光,三人傾盡所有構築的防禦,顯得如此脆弱和徒勞。
    白光緩緩推進,並非狂暴的衝擊,而是一種無可抗拒的“覆蓋”。三人合力撐起的屏障,在與白光接觸的瞬間,便開始無聲無息地瓦解、消散,如同沙堡遇上了海嘯,連延緩其速度都做不到!
    死亡的陰影,前所未有的清晰!
    下方,靈韻星核心處,那朵剛剛穩定下來的“文明火種”,仿佛感受到了那終極的毀滅即將降臨,它沒有恐懼,沒有退縮,反而爆發出了一股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時空的、無比決絕的意念!
    那不是攻擊,也不是防禦,而是一種……“傳承”!一種“延續”!
    嗡——!
    “文明火種”的光芒驟然收縮到極致,仿佛化作了一顆蘊含著整個文明所有信息與意誌的“種子”!緊接著,這顆“種子”以一種超越理解的方式,無視了那“絕對格式化”白光的封鎖,化作一道細微卻堅韌到極致的流光,瞬間跨越空間,沒入了近在咫尺的混沌之主體內!
    與此同時,一股浩瀚、悲壯、卻又充滿希望的集體意誌,如同最後的呐喊,響徹在混沌之主的心間,也間接傳遞給了夜璃和墨淵:
    “帶走……火種……”
    “延續……文明……”
    “告訴……後來者……我們……存在過……抗爭過……”
    下一刻,那“絕對格式化”的白光,徹底覆蓋了整個靈韻星!
    沒有爆炸,沒有光芒,沒有聲音。
    那顆孕育了初級智慧文明、剛剛誕生了奇跡般“文明火種”的湛藍色星球,連同其上的一切生靈、一切曆史、一切痕跡,就在那白光的拂過下,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字跡,徹底、幹淨、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仿佛它,以及其上的文明,從未在這宇宙中存在過。
    白光在抹除了靈韻星後,並未停止,繼續向著混沌之主三人覆蓋而來!
    但,就在那“文明火種”所化的“種子”沒入混沌之主體內的瞬間,異變發生了!
    混沌之主原本因絕望和瘋狂而燃燒、瀕臨崩潰的本源,在接觸到那“文明種子”後,仿佛被注入了一種全新的、難以言喻的“韌性”與“意義”!那不僅僅是力量,更是一種沉重的托付,一種必須活下去的“責任”!
    她體內那原本雜亂衝突的種種力量——混沌、寂滅、靈音、乃至剛剛融入的文明信息——在這“文明種子”的調和與承載下,竟開始以一種玄奧的方式自發地梳理、融合!一種超越了單純混沌、也超越了純粹秩序、更超越了絕對寂滅的……全新的本源氣息,開始從她身上彌漫開來!
    那氣息,仿佛代表著在絕境中也不肯熄滅的“希望”,代表著文明傳承的“薪火”!
    麵對再次覆蓋而來的“絕對格式化”白光,混沌之主沒有再試圖硬抗。她猛地張開雙臂,並非防禦,而是……擁抱!
    她將周身那新生的、蘊含著“薪火”意蘊的本源之力,盡數灌注到眉心的“歸墟印記”之中!
    “歸墟……非終焉!寂滅……亦藏生機!以文明為薪,以我身為柴,燃此……歸墟之火!”
    轟!
    一道灰蒙蒙、卻內部跳躍著無數細小文明光影火焰的奇異光柱,自她眉心印記衝天而起,悍然撞向了那“絕對格式化”的白光!
    這一次,不再是無聲的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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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火與白光接觸的瞬間,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衝突!那是“存在”與“虛無”、“延續”與“刪除”、“變數”與“定數”在最根本層麵的終極對抗!
    滋滋滋——!
    仿佛億萬世界生滅的聲音在瞬間響起又寂滅!那“絕對格式化”的白光,竟然被這蘊含著文明薪火的歸墟之火,短暫地……抵擋住了!
    雖然灰火在白光的衝刷下在不斷消耗、後退,但它確實做到了之前所有力量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延緩了“絕對格式化”的進程!
    “走——!”混沌之主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她七竅之中都已滲出淡金色的血液,身體在巨大的負荷下不斷崩裂出細密的傷口,顯然已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這短暫的抵擋,是以燃燒她的一切為代價!
    夜璃和墨淵從巨大的悲痛與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到混沌之主那決絕的姿態和不斷消散的生機,目眥欲裂!但他們知道,這是那“文明火種”用自身徹底湮滅換來的、也是混沌之主用生命為他們爭取的……唯一生機!
    “走啊!”墨淵一把拉住因悲憤而幾乎失控的夜璃,強行撕裂了因為終極對抗而變得極其不穩定的空間,一道狹窄的、充滿毀滅性能量風暴的裂縫勉強出現!
    兩人最後看了一眼那在白色光潮中如同燭火般搖曳、卻死死支撐著的灰色火焰,以及火焰中心那道瀕臨破碎的身影,強忍著無邊的痛楚,一頭紮進了空間裂縫之中!
    在他們身影消失的下一秒——
    哢嚓!
    那灰色的歸墟之火終於支撐到了極限,徹底崩碎!
    “絕對格式化”的白光,如同無情的天幕,轟然落下,將混沌之主的身影完全吞沒……
    星域,重歸死寂。隻有那巨大的秩序之眼,依舊漠然地懸浮在虛空,掃描著這片已被徹底“清零”的空無之地,確認著抹除的結果。
    然而,就在那秩序之眼即將閉合、結束此次清理任務的瞬間——
    在那片連“無”都算不上、已被“絕對格式化”的虛空最中心,一點微塵大小、幾乎無法被任何手段探測到的、內部蘊含著極其微弱的灰色火星與文明光影的……塵埃,悄然浮現。
    它仿佛是從終極的“無”中,重新誕生的第一點“有”。
    緊接著,這粒微塵周圍,時空開始發生極其細微的、違背現有物理法則的……扭曲與回溯跡象?
    一個極其虛弱、卻帶著某種涅盤重生般意蘊的意念,如同遊絲般,從那粒微塵中傳出,帶著一絲茫然,一絲困惑,更有一絲無法磨滅的堅定:
    “我是……混沌……”
    “亦是……清音……”
    “我承載……文明之約……”
    “我乃……不滅……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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