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孤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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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隕之喉底部,不屈戰旗的光芒已然黯淡,旗主蒼暉燃盡最後的生命與戰魂,將希望與指引烙印於夜璃之身。那融入眉心的蒼暉流光,如同在沉寂的火山中投入了最後的火種,隻待一個契機,便可爆發出焚天滅地的力量。
夜璃最後看了一眼那倚柱而坐、氣息已近乎消散的蒼暉,將這份悲壯與托付深深銘刻於心。她不再停留,身形化作一道灰金流光,沿著來時的路徑,逆著翻湧的煞氣,向上疾衝。
此刻,她心中再無迷茫,唯有破釜沉舟的決絕。
衝出龍隕之喉,重新見到那壓抑的暗紅色天幕,仿佛隻過了一瞬,又仿佛過了許久。守候在裂穀邊緣的石虎等人,見到夜璃安然返回,皆是鬆了口氣,但看到她眼中那更加深沉凝練的殺意與決然,心又立刻提了起來。
“夜璃大人,情況如何?”石虎快步上前,急切問道。
“已得逆陣之秘。”夜璃言簡意賅,目光掃過眾人,“但啟動逆陣,需我親自深入祭壇核心。前路,九死一生。”
她將蒼暉告知的關於“竊火者”真相與“逆陣”的關鍵信息,簡要告知了石虎等核心成員。這顛覆認知的真相,讓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撼與沉默。
原來,他們世代恐懼並試圖阻止的“竊火者”,竟是遠古的救世英雄!而他們將要麵對的,是扭曲了英雄壯舉、更加邪惡恐怖的“終末”造物!
“所以,我們真正的敵人,自始至終,都是‘終末’!”石虎握緊了拳頭,眼中燃燒起與被汙蔑的先祖同仇敵愾的火焰。
“沒錯。”夜璃點頭,“接下來的行動,你們無需再跟隨。祭壇核心,非人數可以彌補。你們的任務,是活下去,將真相帶出去,讓薪火得以傳承。”
她看向石虎,語氣鄭重:“石虎首領,若我失敗……帶領部落,尋找新的生機之地。這枚翎羽令牌,或許能指引你們找到其他盟約的幸存者。”
她將七彩翎羽令牌遞給石虎。這枚令牌是盟約信物,或許在其他地方也能起到作用。
石虎虎目含淚,他知道夜璃此去,幾乎等同於赴死。他重重接過令牌,單膝跪地,聲音哽咽卻堅定:“夜璃大人放心!石虎在此立誓,隻要殘骨部落尚存一息,必不負大人所托,將真相與薪火,傳遞下去!”
“誓死追隨!傳承薪火!”身後,所有殘骨戰士齊聲低吼,聲震四野,帶著悲壯的決意。
沒有更多的告別,所有的言語在此時都顯得蒼白。夜璃最後看了一眼這些在絕境中依舊選擇堅守信念的人們,毅然轉身,孤身一人,朝著那蒼白光柱衝天的方向,疾馳而去。
越靠近祭壇,環境越是死寂。蝕骨風在這裏仿佛都變得溫順,但那彌漫的蒼白光點卻濃鬱得如同霧氣,帶著刺骨的冰寒與侵蝕之力。大地徹底失去了生機,變成了堅硬的、如同金屬般的暗黑色,布滿了扭曲的、仿佛血管般搏動的詭異紋路。
遊蕩的鏽傀幾乎絕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詭異的存在——如同影子般貼地流動的黑暗,它們沒有固定形態,卻能散發出令人神魂凍結的寒意。夜璃憑借強大的神識與源初禁印的護持,才能提前感知並避開這些“暗影巡邏者”。
她能感覺到,懷中的星核羅盤正在微微發燙,指向的目標前所未有的清晰。而那源自蒼暉加持的“竊火”意誌波動,也在隱隱與遠方某個龐大的存在產生著極其微弱的共鳴。
終於,在穿越一片由無數巨大、扭曲的金屬殘骸組成的“森林”後,眼前的景象,讓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夜璃,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那是一片無比廣闊的盆地,盆地的中心,巍然聳立著一座……無法用言語形容其宏偉與詭異的建築!
那並非傳統的宮殿或塔樓,而是一個由無數慘白巨石、蠕動黑暗物質以及閃爍著不祥符文的金屬 強行糅合而成的巨大扭曲結構!它如同一個活著的、不斷緩慢搏動的畸形心髒,紮根於大地之上。
結構的外圍,延伸出無數粗大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紅管道,深深插入四周的大地,仿佛在貪婪地吮吸著整個荒原最後的生機。而在結構的頂端,那道貫通天地的蒼白光柱,正是由此發出,光柱的源頭,隱約可見一個不斷旋轉的、由無數痛苦靈魂麵孔構成的旋渦!
僅僅是凝視著這座“竊火者祭壇”,就能感受到一股吞噬一切、終結萬物的恐怖意誌!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甜腥氣,那是生機被強行抽取、碾碎後散發出的味道。
祭壇周圍,籠罩著一層半透明的、流淌著暗紅與蒼白雙色符文的巨大能量護罩,散發出令人絕望的防禦力。
而在祭壇基座的數個方向,各自矗立著一尊尊高達百丈、形態各異、但都散發著堪比甚至超越之前龍骸踐踏者恐怖氣息的巨型鏽蝕雕像!它們如同最忠誠的守衛,沉默地拱衛著這座滅世之源。
這裏,就是一切的終點,也是希望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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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璃潛伏在一處巨大的金屬殘骸之後,屏息凝神,仔細觀察著祭壇的防禦。
強攻,絕無可能。那能量護罩和那些巨型鏽蝕守衛,足以瞬間湮滅任何敢於靠近的存在。
唯一的希望,在於蒼暉指引的“逆陣”。按照他留下的模糊信息,逆陣的幾個可能入口,分布在祭壇基座的不同方位,極其隱蔽,且需要特定的方式才能開啟。
她需要找到一個守衛相對薄弱,且靠近可能入口的方向,尋找機會潛入。
就在她全神貫注地分析祭壇結構,尋找潛入契機時——
祭壇頂端,那由痛苦靈魂構成的旋渦,旋轉速度 驟然 加快!發出的蒼白光芒也猛然 熾盛了數倍!
一股更加龐大、更加冰冷的意誌,如同蘇醒的太古凶獸,緩緩 掃過祭壇周圍的每一寸土地!
夜璃渾身一僵,立刻 將自身所有氣息收斂到極致,連心跳都幾乎停止,源初禁印 烏光內蘊,死死護住神魂!
她能感覺到,那股意誌,充滿了絕對的掌控與漠視一切的冰冷,比之前遭遇的“清除序列”更加高級,更加可怕!這恐怕就是鎮守祭壇的……“終末”神將的本體意識!
意誌掃過她藏身的區域,微微 停頓了一瞬!
夜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夜璃以為暴露,準備拚死一搏之際——
那股恐怖的意誌,似乎並未發現刻意收斂、且受到源初禁印與蒼暉流光雙重庇護的她,隻是如同例行巡查般,緩緩 移開,繼續掃向其他方向。
夜璃心中剛鬆半口氣——
祭壇基座某個方向,靠近一尊形如多頭蜈蚣的巨型鏽蝕守衛附近,那片看似渾然一體的暗黑色岩壁上,突然 毫無征兆地 蕩漾開一圈 微不可察的空間漣漪!
緊接著,一道籠罩在破爛黑袍中、身形佝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那空間漣漪中 一步 踏出!
那身影出現後,似乎對周圍的環境極為熟悉,並未引起任何守衛的異動。他或她)抬起頭,露出一張 布滿褶皺與詭異青色紋路的蒼老麵孔,一雙 渾濁卻閃爍著狂熱與貪婪光芒的眼睛,直接 望向了夜璃藏身的大致方向!
一個沙啞如同砂紙摩擦、帶著詭異笑意的聲音,清晰地 傳入了夜璃的耳中,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嗬嗬……‘薪火傳人’……老朽……恭候……多時矣……”
“欲入‘聖壇’……逆天改命?……且隨……老朽……來吧……”
“這……‘接引之路’……可是……為你……專門……開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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