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決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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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乘賽區,百萬裏戰台的裂痕剛被地脈之力撫平,坤輿城的石培已踏沙而來。
    他周身黏土與岩石隨步伐流轉,沙粒在腳下凝成丈許高的岩柱,大乘中期的土係靈力讓戰台地麵微微隆起,肩頭懸著鎮墟息壤印的仿品,黃雲般的氣勁透著厚重壓迫。城主席上傳來周圳城主的聲音:“盡力而為!”石培抱拳應道:“是!”
    天啟城的趙千勻握著千鈞破風劍緩步而出,劍身劍氣凝成實質,繞著劍鞘流轉如銀蛇。
    他沒理會陸鬆岩“切掉石頭”的喊話,目光越過戰台,直直落在休息區的落花仙子身上,那雙常含笑意的眸子,此刻正望著兆民城方向,景雲的身影在她視線裏清晰可見。
    趙千勻指節驟然攥緊,劍氣“嗡”地炸響,帶著不甘的銳勁:“可惜……對手不是景雲。”
    坤輿城的沙紋水鏡前,數億人舉著岩石模型高喊:“石培前輩用流沙陣!埋了他的劍!”
    土修們拍著岩壁附和:“黏土纏劍、岩石壓身,看他劍氣再狂!”
    天啟城的劍影水鏡前,修士們卻對著水鏡喊:“千勻師兄用破風斬!劈碎他的岩柱!”
    有人看出異樣,低聲議論:“他眼神不對,莫不是想在落花仙子麵前露一手?”
    全疆域的水鏡前,議論聲混著劍鳴與沙響。酒館裏的劍修拍著桌子:“劍修對土修,一個銳不可當,一個穩如泰山!趙千勻的千鈞破風劍能斬山,還怕幾塊石頭?”
    土係宗門的長老冷笑:“坤輿城的黏土能纏靈根,沙陣可困大乘,劍再快也得陷在土裏!”
    偏遠小鎮的凡人圍著水鏡,有人指著趙千勻的劍問:“那劍能劈柴不?”
    隔壁老農接話:“還是石頭結實,我家豬圈就是石頭砌的,頂得住暴雨。”
    戰台上,石培腳下的沙粒突然化作流沙漩渦,岩柱在漩渦邊緣拔地而起,凝成天然防禦壁壘。趙千勻的千鈞破風劍終於出鞘,劍氣衝天而起,在半空凝成丈許劍影。
    他目光掃過石培,還是忍不住瞥向休息區,落花仙子的視線依舊停在兆民城,景雲正與毅天說話,側臉在陽光下透著從容。
    “開始!”裁判長老的聲音剛落,趙千勻的劍氣突然暴漲,帶著莫名戾氣率先斬向岩柱。那劍鳴裏,藏著的何止破石的銳勁,更有幾分想在某人麵前證明自己的急切。
    戰台地脈剛穩,裁判長老還沒宣完“開始”,一道青黑劍影已撕裂蒼穹!趙千勻周身十二正經靈樞穴同時亮起,『靈樞劍竅經』催至極致,琉璃般的劍甲覆滿全身,千鈞破風劍震顫嗡鳴,沉淵玄鐵劍身映出他眼底翻湧的戾氣,休息區那抹粉白身影,自始至終沒往他這兒投來半分真切目光,眼裏全是對兆民城的遙望。
    “趙前輩這劍氣,比昨日試招時狂躁太多!”淩劍鋒攥緊袖中佩劍,急聲對身旁葉凡心說,“劍修當以心禦劍,帶著戾氣出劍,怕是要遭反噬!”
    天啟城萬丈劍影水鏡下,有劍修拍著石欄怒吼:“穩住!是石培先引動了地脈!”更多百姓舉著木劍模型踮腳嘶吼:“千勻師兄斬他!用千鈞破風斬劈碎那破岩!”
    坤輿城休息區,岩垚拍著石崩天的肩,聲音震得人耳鼓發鳴:“看石培兄弟的『厚土鎮元訣』!地脈之力全引過來了!”
    石崩天撫著胸前岩紋大笑:“那劍修再狂,還能劈得碎大地?等著瞧,他的『流沙蝕魂經』一放,定叫對方劍都拔不穩!”
    廣場的沙紋水鏡前,數億土修早已沸騰,前排孩童舉著黏土捏的鎮嶽印,跟著大人喊:“土克風!石培大哥贏!”“埋了他!”
    全疆域三百億雙眼睛,透過各地水鏡聚焦戰台。邊陲小鎮的茶館裏,掌櫃擦著陶碗喊:“押趙劍修贏的可要當心!我看石培這岩甲,比城門口的護城石還硬!”
    鄰桌賭徒拍著桌子爭執,有人摔出袋裏靈珠:“劍修的颶風劍氣陣還沒開!開了定能絞碎石培!”
    角落裏,兩個穿粗布衣裳的凡人啃著麥餅嘀咕:“那劍上的光真亮,會不會把天劈裂?”“別亂說!聽說大乘修士動動手就能移山,這倆都是大人物!”
    各大宗門觀戰席暗流湧動。天啟城淩霄宗的白須長老捋著胡須皺眉:“千勻這孩子,劍心還是不穩。落花仙子的目光,竟成了他的心魔?”身旁弟子急道:“長老,趙師兄的『歸一劍心訣』還沒施展,未必會輸!”
    坤輿城厚土宗大殿內,宗主望著水鏡撫掌大笑:“石培把『厚土鎮元訣』的‘鎮元土靈’催得正好!地脈之力借得順暢,勝算已占七成!”殿中弟子齊聲附和:“我土係修士,本就以穩製勝!”
    戰台上,趙千勻的劍氣如狂濤般卷向石培。“千鈞破風斬!”他沉喝間,劍身上“千鈞重力紋”與“破風流線紋”同時亮起,器靈風元子顯化虛影,青黑鎧甲少年抬手一引,三道預存的八成威力斬擊竟與本體劍招疊在一處,四道青虹劍影如雷霆墜地,直劈石培剛凝聚的岩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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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劍氣撞碎岩牆,碎石飛濺,石培卻半步未退。他周身黏土如活物翻湧,『厚土鎮元訣』運轉到極致,頭頂鎮嶽印金光暴漲,百裏地脈之力順著雙腳湧入體內,岩甲上的地龍紋路亮起,竟在身前重新黏合出更厚的“鎮元岩壁”。
    “趙兄,劍心不定,劍氣再狂也是徒勞。”石培的聲音如大地低語,沉穩有力。
    “放屁!”趙千勻目眥欲裂,餘光掃過休息區,落花仙子終於側過身,可目光掠過戰台時,竟像沒看見他這般狂怒,隻在觸及石培周身岩勢時微微一頓。
    這一瞬,趙千勻的怒意如火山噴發,周身真元瘋狂湧動,劍心通明元神驟然顯化,半透明劍形輪廓外的青色劍氣暴漲數倍,眉心雙紋熠熠生輝。“颶風劍氣陣!啟!”
    怒喝震得戰台震顫,趙千勻將千鈞破風劍插入地麵作陣眼,三十六柄青鋒衛劍從儲物袋飛射而出,按周天風煞位飛速布列。他反手捏碎三顆上品風屬性靈晶,三成元神之力注入陣基,頃刻間,千裏範圍內狂風驟起,青色劍氣如暴雨般從虛空滋生,轉瞬織成遮天蔽日的劍幕!
    “是千裏級颶風劍氣陣!”坤輿城沙紋水鏡前,剛端起茶碗的土修猛地嗆到,指著水鏡裏扭曲的空間失聲驚呼,數億觀眾瞬間炸開。休息區的石崩天急著要喊,卻被岩垚按住嘴:“慌什麽?石培有坤輿圖!”
    天啟城劍影水鏡前已是一片沸騰。有劍修激動得拔劍出鞘,劍鳴與水鏡裏的劍嘯共振:“成了!這陣一開,石培插翅難飛!”
    也有劍修眉頭緊鎖,望著陣內紊亂的劍氣軌跡低語:“不對……前輩的劍氣在抖,陣眼靈力流轉也不穩。”
    可周圍人哪裏顧得上這些,數億人舉著手臂嘶吼,聲浪幾乎掀翻天啟城牆:“絞碎他!用萬千劍渦!”“劈了那土疙瘩的岩山!”
    全疆域水鏡前,三百億目光都被這毀天滅地的殺陣攫住。大明西域小鎮的酒館裏,酒壇子被拍得震天響,獵戶舉著粗瓷碗喊:“那青色風裏全是劍!這劍修老爺太得勁了!”
    鄰桌貨郎卻搖頭:“我押了石培贏,他那印和圖看著就不凡!”城南茶館裏,說書先生拍著醒木高喊:“千年難遇的大乘中期巔峰對決!颶風劍陣對萬岩歸一,今日定分生死!”
    各大鬥法台的賭局早已炸開。“趙千勻贏麵漲到九成!快押!”莊家扯著嗓子喊,修士們擠得水泄不通,有人摸出上品靈晶砸在桌上:“押趙千勻!劍陣一開,土修必輸!”也有老修士冷笑:“急什麽?石培還沒出底牌,我賭平手!”
    戰台上,颶風劍氣陣已完全成型。千裏範圍內,數萬道劍旋風渦瘋狂旋轉,每道風渦裹著百道劍氣,絞得空間滋滋作響,陣緣的颶風劍壁如銅牆鐵壁般合攏,封死整個戰場。
    “劍渦,去!”趙千勻怒喝,元神之力注入陣中,風元子操控風勢,引著無數劍渦如蜂群般撲向石培!
    “流沙迷天陣!”石培神色凝重,展開坤輿圖,百裏地脈節點瞬間亮起金光。他將吞沙葫蘆拋向空中,萬千蝕魂流沙噴湧而出,與地脈之力交織,在身前形成旋轉旋渦。同時,百具黏土分身從砂下竄出,迅速布列成陣,引著砂流阻擋劍渦。
    “噗嗤!!噗嗤!!”劍渦撞入沙暴,劍氣撕裂流沙的聲響此起彼伏。可石培的流沙源源不斷,坤輿圖引著地脈之砂持續補給,劍渦絞碎一批,新的流沙就湧來一批。
    “不夠!給我破!”趙千勻怒意更盛,竟開始燃燒元神,劍心通明元神的劍形輪廓愈發凝實,注入陣中的元神之力陡然翻倍!
    “元神增幅!陣內劍氣威力提升了!”天啟城水鏡前,淩霄劍宗長老猛地起身,滿眼震驚,“千勻這是瘋了!燃神雖能增威,卻會亂了劍心!”休息區的淩劍鋒臉色煞白,急聲喊:“前輩住手!不可燃神!”
    可戰台上的趙千勻早已聽不進,他望著被砂暴擋下的劍渦,望著休息區那道若有似無的目光,隻想贏,想以最霸道的方式贏,想讓那抹粉白身影徹底記住自己!
    “破風千鈞斬!”
    趙千勻引動陣眼,千鈞破風劍發出龍吟般的劍鳴,全陣萬千劍氣瞬間向陣眼匯聚,凝成一道貫穿千裏的巨型劍影。劍影青黑交織,千鈞重力壓得空間塌陷,破風之力推著劍影加速,所過之處空氣被徹底撕裂,留下漆黑的空間裂縫!
    “我的娘!那是什麽!”邊陲小鎮的茶館裏,凡人嚇得跌坐在地,指著水鏡裏的劍影瑟瑟發抖。全疆域水鏡前,三百億人同時屏住呼吸,坤輿城百姓臉色慘白,有人捂住眼睛:“完了……這一劍下來,石培兄弟怕是……”
    “萬岩歸一!”
    就在劍影即將落下的刹那,石培猛地將鎮嶽印打入地麵,坤輿圖在空中展開到極致,百裏地脈之力瘋狂湧向他周身。
    萬千岩柱從戰台拔地而起,巨石、晶礦順著地脈洪流匯聚,在他身前迅速壓縮凝聚,分散的岩力,竟在元神絲線牽引下,凝成一座高逾萬丈的鎮世岩山!岩山上刻滿地龍紋路,金光流轉間,透著鎮住天地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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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巨型劍影與鎮世岩山轟然相撞,強光瞬間淹沒戰台,恐怖的衝擊波向四周擴散,百萬裏戰台直接塌陷百裏,地脈斷裂的轟鳴傳遍全疆域。水鏡前的觀眾不約而同捂住耳朵,即便隔著水鏡,也能感受到那毀天滅地的震蕩!
    “頂住了?!”坤輿城沙紋水鏡前,數億人先陷入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歡呼。有人激動得淚流滿麵,拋起手中黏土模型:“石培師兄!頂住了!”
    休息區的岩垚與石崩天對視一眼,滿是狂喜,石崩天大喊:“我就知道!萬岩歸一怎麽會輸!”
    天啟城劍影水鏡前卻是一片死寂。有年輕劍修僵在原地,佩劍“當啷”落地,望著水鏡中開裂的颶風劍氣陣,聲音發顫:“怎麽會……前輩的破風千鈞斬,竟沒劈開……”另一人輕輕搖頭,滿眼惋惜:“前輩的劍氣太急,猛卻散。那一劍看著霸道,沒凝住劍心之力。”數億人的歡呼戛然而止,隻剩水鏡裏傳來的衝擊波餘響,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戰台上煙塵彌漫,趙千勻踉蹌後退數步,嘴角溢出血跡,劍氣反噬震得他內腑受損,更讓他心驚的是,颶風劍氣陣的陣眼竟裂了縫,陣內劍渦因真元紊亂開始潰散。
    他抬頭望向煙塵,石培的身影緩緩顯現,雖岩甲布滿裂紋,周身岩勢卻沒散,坤輿圖仍在頭頂懸著,不斷修複他的傷勢。
    “為什麽……”趙千勻攥緊劍柄,指節泛白。他明明能贏的,若不是被怒意衝昏頭,若不是急於在落花仙子麵前證明自己,他本可用『歸一劍心訣』凝住劍氣,本可讓破風千鈞斬再增三成威力,本可以……
    餘光再次掃向休息區,這次他看得真切:落花仙子的目光落在兆民城的景雲身上,眼底的溫柔,是從未給過他的。景雲似有所覺,側頭望來,與她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微微頷首,嘴角噙著從容的笑。
    “啊!!!”
    趙千勻的理智徹底崩塌。他不管不顧燃燒更多元神,劍心通明元神顯化出劍神虛影,與本體一同舉劍,哪怕燃盡元神,也要劈開岩山,也要讓那抹粉白身影看看,他趙千勻從不是可輕易忽視的存在!
    “前輩!不可!”淩劍鋒急得要衝出戰台,卻被葉凡心死死拉住。葉凡心搖頭:“沒用的……他心魔已生,誰也攔不住。”
    兆民城休息區,流螢拉著柳霜的衣袖咋舌:“趙千勻是瘋了吧?連元神都不要了?”
    柳霜皺眉:“劍修最忌心亂,他這般模樣,怕是要栽大跟頭。”
    幻天淡淡道:“執念太深成了心魔,今日就算贏了,日後劍道也難有寸進。”
    毅天與晴天對視,滿是惋惜,晴天歎:“本是天縱之才,可惜了。”
    柳寒冷聲道:“劍心不定,輸是必然。”
    景雲望著水鏡裏的亂象,緩緩搖頭:“心障不除,縱有萬千劍氣,亦難成大道。”
    城主席上,周圳對身旁的陸鬆岩說:“你的劍修,輸在了‘執念’二字。”陸鬆岩臉色鐵青,攥著扶手的手指泛白,卻無法反駁,他看得清楚,趙千勻的劍早已偏離劍道,隻剩被怒意驅使的狂亂。
    就在趙千勻的劍神虛影要斬出第二劍時,石培動了。他沒硬抗,而是操控流沙迷天陣,讓砂暴漩渦從四麵八方向趙千勻湧去,同時百具黏土分身從砂下竄出,如潮水般撲來,黏土一接觸劍氣,便死死黏住劍身。
    “噗!!!!”
    劍神虛影的斬擊被黏土與流沙擋住,反彈的劍氣狠狠震在趙千勻身上。他噴出一大口鮮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戰台上。颶風劍氣陣沒了元神支撐,徹底潰散,隻剩零星劍氣在沙地上跳躍,像他此刻的心境,淩亂又絕望。
    石培沒有追擊,收起坤輿圖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樣,眼裏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惋惜。裁判長老遲疑片刻,高聲宣布:“坤輿城石培,勝!”
    “贏了!我們贏了!”坤輿城沙紋水鏡前,數億人拋起沙粒與黏土模型歡呼,土修們相擁而泣,厚土宗修士在大殿內放聲大笑:“我說什麽來著!地脈無聲,卻能鎮住最狂的風!”
    天啟城劍影水鏡前一片死寂,陸鬆岩望著水鏡裏狼狽的趙千勻,臉色陰沉得能滴水。周圳的傳音再次傳來,帶著淡漠:“你的劍修,輸在心神不定、執念太深。劍心蒙塵,縱有通天劍氣,也斬不了心魔。”
    全疆域水鏡前,議論聲再次炸開。酒館裏的凡人啃著饅頭問:“那劍修剛才那麽凶,怎麽突然輸了?”鄰桌老修士歎氣:“劍氣再銳,也斬不斷心魔。他不是輸給石培,是輸給了自己。”
    劍修們滿臉惋惜:“趙千勻的劍道本可再進一層,卻被兒女情長絆住,可惜可歎!”土修們感慨:“我土係修士講究沉穩如山,心不動,萬物難撼,今日一戰就是最好的證明。”
    戰台上,趙千勻撐著劍身緩緩站起,嘴角血跡未擦,眼底的怒意早已褪去,隻剩無盡落寞。他望了眼石培,又看向休息區,落花仙子已收回目光,重新與侍女低語,仿佛剛才那場毀天滅地的對決,從沒入過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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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了又如何?輸了又如何?終究沒能在那道目光裏,留下哪怕一瞬的痕跡。可他明明能贏的,若不是被怒意侵占心神,若不是急於求成亂了劍招,若不是……
    趙千勻苦笑著搖頭,抹去嘴角的血。颶風劍氣陣已散,劍心之力耗損大半,望著天邊散去的劍氣餘韻,他突然明白:真正能鎮住狂風的,從不是厚重岩山,而是那顆沉穩不動、不為外物所擾的心。
    石培走到他麵前,遞過一枚土係療傷靈丹,聲音依舊沉穩:“趙兄,劍心未失,便不算輸。”
    趙千勻沒接,攥緊千鈞破風劍轉身走向休息區,背影落寞卻帶著一絲清明,這一戰,他輸了比賽,卻看清了藏在劍氣後的躁動心魔。
    全疆域水鏡前的議論還在繼續,有人惋惜、有人感慨、有人怒罵、有人沉思。唯有大地無言,戰台塌陷的裂痕中,新的地脈氣息緩緩湧動,似在訴說:心若沉穩如大地,縱有狂風巨浪,亦能安然處之。
    百萬裏戰台的裂痕剛被地脈撫平,兆民城的景雲已踏空而立。他未著鎧甲,玄色勁裝在罡風中獵獵作響,體修特有的氣血之力凝而不發,卻讓周遭空氣都浸著沉凝的壓迫感。
    對麵的古成周身繞著水汽,水土二係靈力交織出淡藍光暈。身為大乘巔峰修士,他此刻收斂了八成氣息,自封到中期境界。“景雲,你變強了。”他笑著開口,指尖水流旋成了渦。
    景雲微微頷首:“古主帥,承讓。”
    “師尊要出全力了!”休息區的流螢拍著柳寒的肩,語氣篤定。瀚瀾城的水鏡前,修士們早炸開了鍋,高聲喊著:“古成大人的水土術能化萬物,淹了那體修!”
    全疆域的水鏡前,觀戰者各有說法。體修們盯著景雲周身的氣血光韻,滿眼熱切:“這是淬體到極限的樣子!”水土修士們則低聲議論:“古成大人留了手,但景雲這體魄,說不定能硬抗巔峰術法。”
    裁判長老望著二人,一個斂氣如淵,一個控水似海,高聲宣告:“兆民城景雲,對陣瀚瀾城古成,比試開始!”
    戰台地脈像被無形巨力攥住,每顫一下,虛空都泛起褶皺。景雲玄色勁裝下,淡金色四象罡氣隱隱浮現,指尖悄悄扣上青銅碎嶽指虎。肩頭那隻巴掌大的裂空獸,甩了甩覆著幽紫光澤的黑毛,金色豎瞳瞥向對麵,傲嬌的聲音在他識海響起:“這次別光顧著硬抗,我這爪子可不想拍在破石頭上。”
    古成周身藍褐交織的水土靈光流轉,掌心的鎮海珠嶽印緩緩轉著,印麵“四海八荒”與“五嶽真形”的紋路淌著本源之力。
    他身後,千丈玄甲水犀踏地咆哮,玄土水紋甲相撞時迸出金石聲;碧水靈鼇背甲上的微型靈陣吐納生機,兩道大乘初期靈獸的威壓,裹著他的巔峰氣息,竟讓戰台邊緣的雲氣都凝住了幾分。“景雲,讓我看看你現在的實力,別讓我失望。”他聲如沉雷,水土靈力已在戰台底下織了張密網。
    此刻,全疆域的水鏡前早沸騰了。兆民城外圍廣場的萬丈水鏡下,數億修士和凡人擠得水泄不通。一個紅衣女子跳上石階,紅著臉大喊:“景雲叔叔加油!拆了那土疙瘩的破陣!”
    身旁人跟著附和:“景雲大人的拳頭能碎山嶽、破星辰,還怕破不了大陣?”“前幾天我親眼見著,他一拳轟出去,虛影都有萬丈高!”
    最高看台上,兆民城城主林天嘯身後跟著幾位大乘修士,望著水鏡裏沉穩的黑衣身影,他撫須而笑:“當初請景雲道友來支援,真是最對的選擇。”
    身旁的燕俠明突然往前湊,指著水鏡裏景雲周身的淡金光暈,聲音發顫:“城主快看!那是氣血罡氣,凝得這麽厚,怕是能硬撼大乘巔峰的靈寶轟擊!”
    兆民城休息區,流螢望著戰台輕聲說:“師尊要出全力了。”
    柳霜滿眼溫柔:“夫君難得有這架勢。”
    柳寒抱著白玉冰狐:“爹爹要出全力啦!”
    毅天感慨道:“殿主認真起來,連我都扛不住。”
    瀚瀾城休息區,柳東升攥緊拳頭,額角青筋直跳:“古主帥可是咱城第一戰力,水土雙係同修,還有鎮海珠嶽印在手,景雲不過一個大乘中期體修,怎麽可能贏?”
    城主葉深卻皺著眉,目光落在水鏡裏景雲身後隱約晃動的空間裂隙上,沉聲道:“別大意,他身上至少藏著六道大乘靈獸的氣息,這才是最大的變數。”
    瀚瀾城的廣場水鏡前,氣氛也熱得發燙。數億民眾圍在鏡前,水修宗門的幾位長老湊在一起,一人捋著胡須說:“古成大人的‘水土輪回陣’攻防一體,隻要拖進消耗戰,體修靈力不足的弱點肯定會露出來。”
    另一人卻搖頭:“可那體修的恢複力太離譜……傳聞他肉身近乎不死,消耗戰未必對咱們有利。”
    這場對決,揪著全疆域三百億生靈的心。偏遠小鎮的茶館裏,八仙桌被拍得震天響。穿粗布衣裳的凡人王二柱舉著陶碗,唾沫橫飛:“我押了半個月酒錢賭景雲贏!你看他那架勢,比山還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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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鄰桌貨郎急了:“你懂啥?古成大人能招山引海,一巴掌就能拍碎戰台!”掌櫃端著茶壺笑罵:“都別吵,馬上見分曉!輸了可別砸我的桌子!”
    賭坊內,賭局早鬧得熱火朝天。土係宗門的修士擠在賭坊前,一位長老拍著胸脯吆喝:“古成道友練的‘滄溟厚土訣’是咱土係頂尖功法,萬嶽鎮天陣一開,誰能破防?一賠一,押古成勝!”
    話音剛落,體修宗門的弟子就湊過來,咧嘴笑道:“咱體修的拳頭才是硬道理!景雲師兄一拳能轟塌山嶽,一賠一點二押景雲勝,有沒有敢跟的?”不少散修在中間猶豫,有人撓頭:“大乘中期打巔峰,這賠率不對勁,會不會有貓膩?”
    “開始!”裁判長老的聲音穿透層層空間,落在戰台上。話音還沒散,古成掌心的鎮海珠嶽印突然漲到千丈,印麵金光炸開,“轟隆”一聲,四海之水從虛空湧下來,成了遮天蔽日的水幕;數萬丈巨浪裹著冰寒之氣砸向景雲,水幕後麵,五座千丈山嶽拔地而起,嶽峰繞著土係本源之力,正是“滄溟厚土訣”的巔峰招式,滄溟沉嶽!
    “來得好!”景雲眼中精光一閃,不僅不退,反而往前衝,周身空間突然扭曲。“裂空身·撕裂·四象合!”
    他低喝一聲,身形瞬間消失,連續三次瞬移躲開巨浪,身後留下三道朱雀業火和玄武濁氣纏在一起的虛影。虛影剛落地,朱雀業火就燃起熊熊金焰,竟把滔天水浪燒得冒起白霧;玄武濁氣化成黑色屏障,穩穩擋住山嶽墜落的餘波。
    “這身法……居然能連續瞬移三次!”瀚瀾城休息區的柳東升猛地站起來,滿臉不敢信。葉深城主臉色凝重:“那虛影不光能迷惑視線,還帶著業火和濁氣,攻防都占著,這身法,已經碰著空間法則的邊了。”
    兆民城看台上,林天嘯拍著手大笑:“好一個裂空身!古成這先手,落空了!”
    就在水浪和山嶽要砸空的瞬間,景雲的聲音響徹戰台:“靈獸,出!”
    話音落下,戰台四周的空間同時裂開,六道千丈身影突然冒出來,青衫飄著的青木蛟周身繞著翠綠靈光,萬千藤蔓從地底鑽出來;銀發如雪的白金虎展開雙翼,霜寒氣浪掃遍四方;穿玄袍的太虛龜沉在地上,玄冰殼上符文轉著;紅裙飄曳的玄火雀振翅飛上天,朱雀業火點燃了整片天空;白澤周身裹著白光,洞悉萬物的金色眼睛鎖定古成;玄龜盤在一邊,周身繞著寒霧,冰係法則之力在流轉。
    六道大乘初期的威壓轟然炸開,和景雲的氣息纏在一起,竟讓戰台地脈都停了震顫!
    緊接著,景雲丹田處金光一閃,一道千丈金龍虛影衝出來,龍鱗泛著耀眼金芒,龍爪撕裂虛空,正是神龍玉化出的神龍!“老大,我來幫你!”金龍聲音粗啞,在戰台上盤旋,噴吐的龍息讓周遭溫度一下子升了起來。
    七道千丈身影,七股大乘氣息,像七座山嶽立在戰台上。這一刻,全疆域水鏡前沒了聲響,三百億人的目光都定在這震撼的畫麵上。
    兆民城外圍廣場的水鏡前,一個女孩張著嘴,手裏的帕子掉在地上都沒察覺,過了好一會兒才顫著聲說:“七……七隻千丈大乘靈獸?這怎麽可能!”身旁的修士歎道:“景雲師兄居然藏了這麽多底牌……”
    休息區的流螢激動壞了:“這就是師尊的全力!”
    林天嘯身旁的趙衝猛地站直,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七隻!全是大乘初期!體修裏頭,從沒見過能契約這麽多高階靈獸的,景雲道友這是要改了體修的曆史啊!”
    瀚瀾城休息區,柳東升臉色煞白:“怎麽會有七隻……古成怎麽扛?”葉深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滿是凝重:“這場對決,懸了。”
    昆侖聖城城主葉無憂輕聲感慨:“這小子將來肯定能渡劫成功。”
    天啟城休息區,落花仙子望著景雲的身影,眼神複雜。正在療傷的趙千勻喃喃道:“怪不得落雲仙子會喜歡他……”
    秀楹仙子驚歎:“他現在的實力,也太嚇人了。”韓莉在一旁連連點頭:“可不是嘛!”
    瀚瀾城水鏡前,數億民眾瞬間炸了鍋。水修宗門的長老們臉色慘白,有人失聲說:“七隻大乘靈獸,還有龍形虛影……就算古成大人是巔峰,也架不住這麽多戰力啊!”
    小鎮酒館裏,王二柱“啪”地把陶碗拍在桌上,激動得跳起來:“我就說景雲能贏!這哪是鬥法,分明是神仙打架!”
    貨郎癱坐在凳子上,臉色發白:“我的酒錢……全沒了。”
    茶館裏的凡人也吵開了,有人指著水鏡喊:“那青色蛟龍能呼風喚雨吧?還有那白虎,翅膀上的金紋看著就嚇人!”
    有人附和:“景雲大人這麽厲害,以後咱兆民城再也沒人敢惹了!”
    土係宗門的賭坊前,長老們臉色鐵青。一個年輕弟子顫著聲說:“長老,這……這還賭嗎?七隻大乘靈獸,古成大人怕是……”
    長老狠狠瞪了他一眼,卻半天說不出反駁的話,誰都看得出來,戰局已經徹底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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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體修宗門的弟子,早歡呼起來,有人舉著賭票喊:“我就說景雲師兄無敵!這下賺翻了!”
    戰台上,古成的臉色終於變了。他雖沒料到景雲藏著這麽嚇人的底牌,但好歹是大乘巔峰修士,瞬間就穩住了心神,雙手快速結印:“水土輪回陣,開!萬嶽鎮天陣,起!”
    兩道大陣一展開,戰台頓時風雲變色。水土輪回陣罩住萬裏範圍,流沙和寒泉纏在一起,成了循環不停的能量領域,每粒流沙都帶著侵蝕靈力的力道,每滴寒泉都能凍住經脈。
    萬嶽鎮天陣的三十六根鎮嶽柱從地底衝出來,柱身刻滿土係符文,億萬岩峰從虛空砸下來,織成一張天羅地網,同時一層厚重的土穹蓋在陣區上,把整個戰台護得嚴嚴實實。
    “千江匯海陣,融!”古成又低喝一聲,把第三座大陣融了進去。刹那間,四海之水再次聚起來,千層浪濤裹著萬千水龍,和岩峰一起砸向景雲和七隻靈獸;陣裏的寒水帶著封凍之力漫開,想困住眾人的動作。三座大陣合在一起,攻防一體,威力比單獨一座強太多,就算是大乘巔峰修士,也未必能破。
    “來得正好!”景雲眼中戰意翻湧,“四象附體!”青、白、紅、黑四道靈光從他體內衝出來,化成四象鎧甲裹滿全身,青龍增力、白虎提速、朱雀加攻、玄武添防,四項屬性一下子漲了兩成。
    同時,他周身金光暴漲,千丈金巨人形態展開,淡金色龍紋爬滿體表,一百倍重力圈突然散開,硬生生把砸來的岩峰和水龍拽得偏了方向。
    “各司其職!”景雲的聲音穿透陣法的轟鳴聲,傳到每隻靈獸耳中。
    青木蛟最先動起來,青衫青年的身影在陣中穿梭,萬千藤蔓像綠色巨蟒般纏住墜落的岩峰;他同時雙手結印:“枯榮操控·藤鎖天地!”藤蔓瞬間長粗,緊緊纏住三十六根鎮嶽柱,想攔住大陣運轉。
    “想困我?”古成冷哼一聲,催動土係靈力,鎮嶽柱上爆起金光,要震碎藤蔓。
    就在這時,白金虎展開雙翼,銀發男子的身影化成一道白光,瞬間衝到玄甲水犀跟前:“你的對手是我!”
    利爪彈出來,霜金破甲刃帶著冰寒和銳金之力,直刺玄甲水犀的甲殼。玄甲水犀怒吼一聲,玄土水紋甲爆起金光,硬生生接下這一擊,巨大的衝擊力讓戰台震顫,碎石濺得到處都是。
    “裂地劍芒!”古成見狀,催動寒淵裂地劍,一道裹著水土之力的劍芒斬向白金虎,想幫玄甲水犀。
    “別想!”太虛龜沉喝一聲,玄袍中年的身影擋在白金虎前麵,展開玄冰太虛界,極寒虛水湧出來,把劍芒凍成了冰雕。“虛水纏縛!”無形的水絲纏住寒淵裂地劍,想困住古成的武器。
    玄火雀則振翅上天,紅裙少女的身影在火雨中穿梭,焚天火雨落下來,朱雀業火竟開始蒸發千江匯海陣的水浪;“火龍卷!”她嬌喝一聲,火焰龍卷風卷起來,和水龍轟然撞在一起,戰台上滿是蒸汽。
    白澤周身白光流轉,金色眼睛鎖定古成的破綻,突然開口:“言出法隨·水不侵!”帶著道則的聲音落下,水土輪回陣裏的寒泉瞬間沒了侵蝕力,再也凍不住眾人的經脈。
    “洞虛指·弱點顯化!”它抬起前爪,一道靈光指向古成的鎮海珠嶽印,印麵上立刻浮現出一道虛幻裂紋,那是這件靈寶靈力流轉的弱點。
    玄龜盤在戰台邊緣,周身寒霧凝成冰甲陣,擋住側麵砸來的岩峰;同時張口噴出極寒之氣:“寒冰封天!”戰台溫度驟降,部分水浪凍成了冰,攻勢也慢了下來。
    高空的神龍盤旋著俯衝而下,龍爪撕裂虛空,金色龍息噴落,把砸向景雲的岩峰轟得粉碎:“老大,我幫你開路!”
    “好!”景雲點頭,周身靈力和星力纏在一起,玄機星宿訣第八境的力量全爆發出來,二十八星宿的星力在他體內流轉,凝成星宿神獸的虛影。
    “重力訣·重力領域!”他張開雙手,方圓二百公裏的重力領域罩住戰台,重力一下子漲到八十倍,砸來的岩峰和水龍速度大減,有的甚至直接被重力壓碎。
    “千刃斬·四象合·星宿化形!”景雲低喝,手刀凝出百丈氣刃,青龍的撕裂力、白虎的殺伐力、朱雀的焚燒力、玄武的鎮壓力纏在一處;同時角宿星力凝聚,青色蛟龍虛影繞在氣刃上。他揮刀斬出,氣刃撕裂虛空,帶著星宿之力和四象之力,直劈水土輪回陣的核心。
    “轟!”氣刃砸在陣眼上,水土輪回陣的能量屏障劇烈震顫,流沙和寒泉的循環頓了一下。古成臉色一變,趕緊催動靈力加固陣法,可轉頭就見景雲又動了。“裂空身·撕裂·空間跳躍!”
    他蓄力三息,周身裹著白虎殺氣,撕裂空間瞬間出現在古成身後。碎嶽指虎上的裂空獸眼中精光一閃:“虛空噬咬!”
    迷你裂空獸突然冒出來,張口咬出一片真空區域,空間之力波動著,直逼古成後心。古成反應極快,靈犀水土鏡瞬間擋在身後,鏡麵金光炸開,凝成防禦光盾。“砰!”真空區域撞在光盾上,光盾劇烈震顫,裂紋爬了滿屏。古成被衝擊力震得往前踉蹌兩步,嘴角溢出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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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殞神腿·轟天式·四象合!”景雲不給古成喘氣的機會,腿部凝聚四象之力和重力法則,借著玄武的厚重之力爆發出強勁反衝,身形像炮彈般衝上天,接著以蓋壓之勢直砸下來,千丈腿影帶著白虎殺氣和星宿之力,轟然砸在土穹上。
    “哢嚓!”土穹爬滿密密麻麻的裂紋,古成噴出一口鮮血,雙手急促結印:“地核爆!”
    他想催動萬嶽鎮天陣同歸於盡,卻見白澤又開口了:“言出法隨·力不聚!”古成體內的靈力瞬間滯澀,地核爆的力量竟凝不起來。
    “機會!”景雲眼中精光爆射,周身金光暴漲,“戰意沸騰·四象合”發動,攻擊力和速度漲了三成,同時開始蓄力,這是他的終極底牌!“破界拳·四象合!”
    青龍、白虎、玄武、朱雀的千丈虛影從他體內衝出來,繞著拳身轉;二十八星宿的星力凝聚,凝成星宿軍團的虛影;重力法則和空間法則纏在一起,金色拳印瞬間漲到萬丈。碎嶽指虎的力量全爆發出來,青龍的撕裂力和白虎的破甲力翻了倍,九霄凝魂佩自動運轉,快速補著他消耗的靈力。
    古成臉色慘白,他清楚這一拳的威力,挨上就必死無疑。他燃燒元神,把所有靈力都注入鎮海珠嶽印:“滄溟沉嶽·終極形態!”四海之水和五嶽之峰再次凝聚,成了一顆萬丈大小的水土光球,想擋住這致命一擊。
    “老龍,幫我!”景雲大喊。高空的神龍咆哮著俯衝下來,千丈龍身纏在金色拳印上,龍息和拳勁纏在一起,威力又漲了三成。“轟!!!”萬丈金色拳印裹著四象之力、星宿之力、神龍之力、重力法則和空間法則,轟然砸在水土光球上。
    這一刻,全疆域水鏡前的數億人都屏住了呼吸。兆民城廣場上,流螢雙手合十,緊張得閉上了眼;瀚瀾城的柳東升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小鎮茶館裏的凡人瞪大眼睛,生怕錯過一絲細節。
    拳印和光球撞上的瞬間,強光炸開,照亮了整片天空。空間被撕裂,戰台地脈徹底崩碎,水土光球一點點裂開,鎮海珠嶽印光芒變暗,從空中掉了下來。古成像被重錘砸中,倒飛出去,撞在破損的鎮嶽柱上,鮮血狂噴,靈力氣息一下子弱了下去。
    景雲收拳落地,千丈金巨人形態散去,四象鎧甲慢慢消失。他微微喘著氣,九霄凝魂佩正快速幫他恢複靈力。
    七隻靈獸圍了上來:青木蛟的藤蔓清理著周圍的碎石,白金虎翅膀上的霜氣漸漸散了,太虛龜的玄冰界慢慢收起來,玄火雀落在他肩頭,朱雀業火化成星火點綴著裙角,白澤和玄龜警惕地盯著古成那邊,神龍虛影還在高空盤旋,龍瞳銳利如鋒。
    戰台邊緣,裁判長老的身影顯現出來。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他聲音裏帶著難掩的震撼:“兆民城景雲,勝!”
    話音落下,全疆域水鏡前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
    兆民城休息區,流螢抱著柳寒跳起來,激動得話都說不利索:“贏了!師尊贏了!”幻天喊道:“殿主威武!”
    毅天和晴天對視一眼,舉著拳頭跟著歡呼。柳霜走上前,柔聲說:“夫君還是這麽厲害。”
    林天嘯城主對著戰台方向深深拱手,聲音傳遍整個廣場:“多謝景雲道友,為我兆民城爭光!從今往後,兆民城就是道友最堅實的後盾!”
    體修宗門的看台上,長老們捋著胡須,滿眼欣慰和自豪。一位長老激動地說:“景雲道友以大乘中期的修為打敗巔峰,還創下體修契約七隻大乘靈獸的先例,這是咱體修一脈的榮耀!”
    弟子們歡呼雀躍,有人把衣袍拋向空中,高喊:“體修無敵!景雲師兄無敵!”
    瀚瀾城那邊卻一片安靜。柳東升望著水鏡,喃喃自語:“才兩百多年,他居然成長到這地步……”
    葉深城主長歎一聲,望著水鏡裏挺拔的黑衣身影,沉聲道:“連古主帥都不是對手,這小子太逆天了。”
    偏遠小鎮的酒館裏,王二柱抱著酒壇,笑得合不攏嘴:“我就說景雲大人能贏!來,大家喝酒,我請客!”
    滿座凡人紛紛舉杯,喧鬧聲差點掀翻屋頂。茶館裏,掌櫃笑著給眾人添茶:“以後咱們出門,報景雲大人的名號,看誰還敢欺負咱!”
    有人附和:“可不是嘛!七隻靈獸,一拳轟碎大陣,這就是咱兆民城的靠山!”
    土係宗門的賭坊前早已一片狼藉。輸了賭注的修士唉聲歎氣,長老們臉色陰沉地收拾殘局,再也沒人提“古成必勝”。那些押了景雲勝的散修,正喜滋滋地換靈石,有人笑道:“早知道景雲道友這麽猛,就該多押點!”
    戰台上,古成被玄甲水犀扶了起來。他擦去嘴角的血跡,望著景雲,眼裏沒有怨恨,隻有釋然和敬佩:“我輸了。你的體修之路,已經走到我夠不著的高度了。”
    景雲頷首,語氣平靜卻有力:“你的水土雙係造詣,也一樣讓人敬佩。”
    “以後要是有機會,還想向你討教。”古成拱手,這次是真心認輸。
    “隨時奉陪。”景雲回禮。
    這時,兆民城休息區的眾人已經快步趕了過來。柳霜端著靈茶走到景雲身邊,滿眼關切:“夫君,打了這麽久,快喝口茶歇歇!”
    流螢跑到靈獸們身邊,笑著誇讚:“你們今天表現太棒啦!”
    幻天、毅天、晴天也圍了上來。幻天抱拳道:“不愧是殿主!”毅天拍了拍景雲的肩膀,笑道:“殿主全力出手,也太嚇人了!”
    晴天點頭附和:“以殿主現在的實力,完全能比得過大乘巔峰了。”
    景雲接過靈茶抿了一口,感受著體內慢慢恢複的靈力,望著身邊的眾人和靈獸,嘴角露出笑意:“我們的目標,可是第一。”
    遠處高台上,林天嘯望著這一幕,滿眼欣慰。他知道,景雲的到來,給兆民城的未來添了無限可能。而全疆域的水鏡前,關於這場驚天對決的議論還在繼續,大乘中期體修打敗巔峰,七隻大乘靈獸顯威,這些事,都會成全疆域修士和凡人長久談論的傳奇。
    戰台上的風漸漸小了,破損的地脈在靈力滋養下慢慢恢複,但這場對決留下的震撼,早已刻進每個見證者的心裏。
    景雲站在戰台上,黑衣在風中微動,身後是忠誠的靈獸和信任的夥伴,他的身影像山嶽般沉穩,像星辰般耀眼,成了兆民城乃至全疆域都撼不動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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