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隻要她不離開,他可以演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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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老爺子驚訝地看著他,顧不上哭哭啼啼的小孫女,杵著拐杖就追了出去。
    “斐少消氣,這件事是我們考慮不周,讓初薏受了委屈,改天,我讓清美他們上門,給初薏道歉。”
    斐硯舟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他嘴角的笑溫柔似水,說出來的話卻涼薄至極。
    “不必了,初薏不需要那樣的父母和妹妹。”
    他頓了下,“如此顛倒是非黑白,讓我對你們的能力感到懷疑,度假村的項目就算了,期待下次合作。”
    話落,他把女人放進寬大的後座。
    宋老爺子還沒反應過來,車便一個漂亮的甩尾開遠了。
    追出來的江清美正要罵上兩句,驀地,一巴掌就揮了過來。
    扇得她眼冒金星。
    “混賬!宋家有你這樣的兒媳婦遲早玩完!”
    宋美婷跟在身後,躲閃不及,也結結實實挨了一拐杖。
    她委屈巴巴,“不是宋初薏的錯嗎?爺爺打我幹嘛?”
    “你你你……你竟然還說是初薏的錯?”
    宋老爺子氣得差點暈厥。
    “宋家有你這樣的孫輩,真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呀!”
    宋國華正巧站在他身後,馬上扶住了老爺子。
    對這個認回來的女兒越發不滿,“找個機會好好和初薏認錯!”
    宋美婷低垂著頭,袖子裏的指甲尖幾乎鉗進掌心。
    明明她沒有錯,為什麽全世界的人都不待見她。
    都是因為宋初薏,她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她跟宋初薏沒完!
    車上。
    跟來的陳醫生給宋初薏做簡單的包紮。
    小姑娘暈著,但疼痛還是讓她把唇瓣咬到青紫,緊閉著眼睛,額頭都是細密的汗。
    斐硯舟揉著她微涼的手心,在她手指蜷縮的時候,緊緊握住,給她安全感。
    他想說應該早點來的,但他不確定初薏記起多少前世的事。
    司機老陳問:“是去青檀嗎?”
    “去華苑。”男人摩挲著珠串,又給她拭了一遍汗。
    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實情。
    告訴她上一世,他一直在騙她。
    生病是假的。
    沒錢也是假的。
    他想和盤托出,又害怕妻子會生氣離開。
    墓園的死,是他過不去的心結。
    他應該早點說的。
    他隻是想等一切安定以後,再用新的身份去見她。
    結果,卻先等來了妻子凍死在墓園的消息。
    他散盡所有,跪遍寺廟才求來這一世。
    重生回來,他原打算告訴她全部。
    但她似乎又有上一世的記憶。
    男人收攏臂彎,把腦袋埋進她後頸,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隻要妻子不離開,他可以演一輩子。
    電話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溫存。
    接起,魏以辰欣喜道,“南宮家真的在找人,就是那個丟失的小孫女,我幫你事情都辦了,就是空口無憑,也不知道他們信不信。”
    “這樣就夠了。”
    “沒啦?”魏以辰失望,“我今天從K國回來,幫你這麽大的事,你不得給我接風!”
    斐硯舟掛斷電話。
    他不喜歡那種鶯鶯燕燕的局。
    男人溫熱的手輕撫她臉頰,如果初薏喜歡的話,他倒是可以帶她去開心一下。
    宋初薏睡了一個星期。
    由於傷口感染引發了高熱,她大多數時間都渾渾噩噩的。
    醒著的時候,家裏有煮飯和打掃的傭人,還有專門照顧她的保姆。
    就是看不見斐硯舟的人。
    他看上去比上一世還忙。
    但她什麽也沒問。
    對於她來說,能待在他身邊贖罪,就足夠了。
    “夫人,那宋美婷又來了,你要見嗎?”
    “不見。”宋初薏想都沒想就回絕了,這人來肯定沒好事。
    宋美婷聽宋初薏又睡了,氣得拳頭攥得邦緊不停跺腳。
    最後,隻能把生日宴會的邀請函丟下,再三央求傭人一定要把邀請函交給宋初薏,讓她一定要去。
    為此,她還私底下給每個傭人兩萬做酬勞。
    原因無他。
    那個南宮家要求做親子鑒定,僅憑一枚玉佩,他們根本不認。
    比上一世謹慎多了。
    宋美婷著急得一晚上沒睡。
    本來,她想著重活一世,占盡先機,正好提前認親,攀個更好的家庭。
    結果,對方不僅要驗血,還要親自過來確認。
    她隻能想著借生日宴的由頭,從宋初薏身上薅點東西下來。
    到了宴會那天,宋初薏到底也去了。
    她拗不過宋老爺子和宋國華,不僅是因為他們是長輩,更是因為這次生日宴是為她和宋美婷辦的。
    看在二十多年養育的恩情上,她做不到那麽鐵石心腸。
    “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斐硯舟輕捏她指尖,單手把人托在懷裏抱下樓。
    宋初薏摸著男人精壯的小臂,不禁有些好奇。
    “老公,你什麽時候練的這肌肉,摸著很有力氣呢。”
    斐硯舟應得臉不紅心不跳,“蛋白粉吃的,你想要,我也買點給你吃。”
    “啊?我不要。”
    宋初薏晃了下腦袋,又繼續埋進他懷裏。
    對於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男人順勢又摟緊了一點,給她拉了下禮服。
    記憶裏,初薏總是喜歡穿大露背的裙子。
    她的背很美,皮膚光潔細膩,雪膚泛光,不論是什麽顏色的禮服裙,套在身上修長又有料,如墜落凡間的仙子。
    他第一次見她,便是一眼萬年。
    可現在,交錯的鞭痕破壞了美感,像是心愛的畫卷畫滿了塗鴉。
    他看一眼都揪心地疼。
    還好沒傷到骨頭和內裏,也好在他去得及時,初薏願意跟他走。
    不然,待在那種地方養傷,肯定會留下疤。
    上一世,初薏就是留了難看的疤痕,再也穿不了好看的露背裙。
    每次參加宴會都懨懨的。
    看她皺眉,他也跟著難受,總覺得是自己沒把她照顧好。
    宋初薏抬頭,正對上他微擰的眉頭。
    輕撫著他眉心,她問得很乖,“怎麽了?是不是不好看呀?”
    “很好看。”
    男人揉了下她腦袋,視線一瞬不瞬地在她身上逡巡。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掛脖絲絨長裙,能很好地遮住後背,又能極佳地拉長腰線。
    掛脖後麵還係了個超大的蝴蝶結,高貴典雅裏又透著些許俏皮可愛。
    是給皇室貴族專供的設計師,剛做出來的春款。
    一進入會場,眾多視線便聚焦了過來。
    失去關注的宋美婷臉一下黑了。
    但她沒在怕的,拉著身邊的男人就懟到了她麵前。
    “姐姐,給你介紹下,這位是k國財團的長公子,南宮槐謹。”
    她傲嬌地頓了下,“現在,是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