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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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心所向,眾誌成城。那日廣場上震天的誓言仿佛依舊在炎黃城上空回蕩,將所有人的心緊緊擰成了一股繩。
王飛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座新生城池的“氣運”或者說“信念之力”,正在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速度凝聚、壯大,甚至連他丹田內的混元真元都似乎受到滋養,運轉更為圓融。
然而,空有信念不足以應對未來的風浪。
全民煉氣一二層,不過是剛剛脫離了凡胎,擁有了修行的資格,距離真正的“力量”還差得遠。
剿匪之戰,更多是依靠戰術和他個人的爆發。若下次來的,不是流匪,而是朝廷精銳,或是更強大的妖魔呢?
必須將這股力量,係統化,規模化,從根基上徹底強化!
一個更為宏大,也更為大膽的計劃,在王飛心中逐漸成型。
既然《長春功》能在這裏生根發芽,風雲三絕能大放異彩,那麽,來自另一個武俠世界的諸多瑰寶,為何不能在這片妖魔共存的天地間,綻放出屬於它們的光華?
他要將記憶中的武學,篩選、改良,傳授給全城之人!真正實現修煉從娃娃抓起,人人如龍!
這一次,他沒有再藏私,也沒有隻局限於三個親傳弟子。
在一個晨曦微露的清晨,他再次將全城居民召集到了中央空地。
不同的是,這次空地上立起了幾塊打磨光滑的大木板,上麵用炭筆畫著一些簡單卻透著玄奧意味的人形圖譜和運氣路線。
人們好奇地圍攏過來,看著那些圖譜,議論紛紛。
王飛站在木板前,目光掃過下方一張張充滿期待和信賴的臉龐,朗聲開口,聲音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鄉親們!此前,我們有了《長春功》打下根基。今日,我將傳授大家更多護身殺敵、強健體魄的本事!”
他指向第一塊木板,上麵畫著一個人形,雙臂揮舞,姿態剛猛無儔,周邊畫著道道龍形氣勁。
“此乃《降龍十八掌》!”王飛聲音帶著一種感染力,“掌法至剛至陽,招式大開大合,講究的是一股浩然正氣,沛然莫禦!
修煉此掌,可淬煉筋骨,壯大血氣,一掌出,如神龍降世,妖魔辟易!適合氣力雄渾、性子剛直者修習!”
他又指向第二塊木板,上麵的人形肌肉虯結,仿佛蘊含著撼山巨力。
“此乃《龍象般若功》!”王飛解釋道,“此乃無上煉體法門,不重內力變化,專修肉身力量!
層層遞進,練至深處,可有龍象之力,肉身堅逾精鋼,氣血磅礴如潮!適合打熬筋骨,追求極致力量者!”
接著是第三塊木板,人形盤膝而坐,周身穴道標注清晰,氣息流轉路線詭異,帶著一種吞噬一切的意境。
“此乃《北冥神功》!”王飛語氣凝重了幾分,“此功玄妙,可海納百川,化他人內力為己用。
然切記,功法無正邪,人心分善惡!此功隻可對敵寇妖魔使用,絕不可對同道、無辜者施展,更不可恃強淩弱!需心性堅毅、明辨是非者,方可嚐試!”
最後一塊木板上,沒有固定招式,隻有無數縱橫交錯、意在招先的劍意軌跡。
“此乃《獨孤九劍》!”王飛聲音帶著一絲縹緲,“此非固定劍招,而是一套武學至理!
其核心在於‘無招勝有招’,洞察先機,攻敵破綻,總決式涵蓋天下諸般武學變化!需悟性高超、心思靈動者,細細揣摩!”
四種功法,四種截然不同的道路,涵蓋了剛猛、煉體、詭異、破招等多個方麵,幾乎為不同資質、不同心性的村民都提供了選擇。
人群徹底沸騰了!看著木板上那些聞所未聞、光聽名字就覺霸氣無比的功法,所有人都激動得難以自持。
城主這是要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掏出來了啊!
“我的天!降龍十八掌!聽著就厲害!”
“龍象般若功!俺就想力氣大!”
“北冥神功……這,這得慎重點……”
“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這怎麽練?”
王飛抬手壓下喧嘩,肅然道:“功法在此,如何選擇,憑各自心意與體質。
可單選一門精修,亦可輔修其他,但切記貪多嚼不爛!
稍後,我會讓驚風、流雲、寒霜他們,分別演示這幾門功法的入門架勢和基礎運氣法門,大家自行觀摩體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道路!”
“此外!”他聲音再次拔高,“從今日起,城內設立講武堂!
每日由我或驚風他們,輪流講解功法疑難,督促修煉!六歲以上、十五歲以下孩童,必須每日上午至講武堂修文習武!修煉,必須從娃娃抓起!”
命令下達,整個炎黃城如同上緊了發條的機器,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了這場轟轟烈烈的“大修煉”時代。
空地上,劃分出了不同的區域。
選擇《降龍十八掌》的青壯們,在李驚風王飛讓他兼修此掌,以彌補風神腿攻堅不足)的帶領下,呼喝著練習最基礎的“亢龍有悔”,雖然掌風微弱,卻自有一股剛猛氣勢在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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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龍象般若功》的,多是一些原本就力氣不小的漢子,在張寒霜天霜拳本就重凝練,與龍象功有部分契合)的監督下,進行著各種殘酷的體能訓練和特殊的呼吸吐納,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結實隆起。
對《北冥神功》感興趣的人最少,且大多是一些心思縝密、年紀稍長的村民,他們圍坐在一起,仔細研究那複雜的行氣路線,低聲討論著,神色謹慎。
而圍繞在周流雲身邊的,則多是一些少年和心思靈巧之人,聽著她講解“獨孤九劍”那看似無招、實則蘊含至理的口訣,試圖理解那“料敵機先”的意境。
講武堂內,更是熱火朝天。幾十個半大的孩子,盤膝坐在蒲團上,跟著王飛或者風雲霜三子,一字一句地背誦《長春功》口訣和《混元武道經》總綱簡化啟蒙版),雖然懵懂,但那玄奧的音節已然印入心底。
下午則是基礎的拳腳、身法訓練,一個個練得小臉通紅,汗流浹背,卻無人叫苦。
王飛自己也忙碌異常。他不僅要總覽全局,解答疑難,更重要的,是不斷以《混元武道經》的理念,去推演、改良這些來自異世的武學,使其更契合這個世界的天地規則和人體奧秘,降低修煉門檻,減少潛在隱患。
他看到修煉降龍掌的青壯氣血壓抑不住,便融入一絲“雲”的疏導之意,創出“潛龍在淵”的調息法;
發現修煉龍象功的村民筋骨損傷,便借鑒“霜”的凝固特性,輔以藥物,創出“金身液”輔助淬體;
對於修煉北冥神功可能產生的戾氣,則以“道德經”中“和光同塵”的意境加以化解……
他仿佛一個最高明的工程師,以《混元武道經》為藍圖,以自身為實驗場,不斷地調整、優化著這些“外來”的模塊,使其能完美嵌入炎黃城這個龐大的體係之中。
效果是驚人的。
數月之後,炎黃城的整體風貌再次為之一變。
青壯們氣血旺盛,舉手投足間力大無窮,吼聲如雷;
婦人們也不再柔弱,步履輕盈,眼神銳利;就連垂暮的老人,也精神矍鑠,氣息綿長。
孩子們更是了不得,一個個根基紮實,拳腳虎虎生風,對練起來有模有樣,體內靈氣充盈,遠超他們父輩當年的水準。
李驚風將風神腿的靈動與降龍掌的剛猛初步結合,身法更快,掌力更猛。
周流雲以排雲掌的“勢”融入對獨孤九劍“破招”的理解,防守愈發嚴密。
張寒霜的天霜拳在龍象般若功的支撐下,那股“凝”與“破”的威力更是呈幾何級數增長。
整個炎黃城,如同一座巨大的熔爐,每個人都在燃燒著自己的潛力,散發出灼熱的光芒。一種尚武、自強、團結的風氣,已然形成。
王飛站在高高的了望塔上,俯瞰著這座生機勃勃的城池。
夜幕下,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隱約還能聽到講武堂裏孩子們背誦口訣的稚嫩嗓音,以及空地上青壯們修煉的呼喝聲。
他體內混元真元緩緩流轉,與腳下這座城池蓬勃的“氣”隱隱共鳴。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心中豪情萬丈。
“功法,我已經散下去了。”
“種子,已經埋下了。”
“接下來,就是等待它們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時候了。”
“朝廷,妖魔,或者其他什麽……不管未來有什麽風雨。”
“就讓我們炎黃城,在這凡人王朝,妖魔並存的世界……”
“一起,起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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