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相大白:宿介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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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州城的清晨總被薄霧裹著,茶館的夥計剛卸下門板,就看到街對麵的巷口站著幾個穿短打的漢子——是李捕頭帶著官差,手裏揣著刀,眼神卻裝作隨意地掃過茶館,像是在等什麽人。夥計剛想招呼,就見一個穿白衫的少年走過來,正是最近名聲大噪的霍恒,他對著夥計遞了個眼色,夥計趕緊閉了嘴,低頭擦拭起桌上的茶碗。
“李捕頭,都安排好了?”霍恒走到巷口,聲音壓得低,指尖夾著張泛黃的紙,上麵畫著茶館包間的布局,“東邊的包間靠窗,有個暗格,讓兩個官差躲在裏麵;西邊的走廊通後院,留兩個人守著,別讓他從後門跑了;剩下的人裝作茶客,坐在大廳,聽到動靜就圍過來。”
李捕頭接過紙,點頭應下:“都安排妥了,就等他們上鉤。隻是這宿介狡猾得很,萬一他不來怎麽辦?”
“他會來的。”霍恒指尖泛出一點淡金光,映在紙上,“王氏昨夜沒拿到銀子,肯定會催他,而宿介怕王氏鬧出事,一定會來送銀子,想盡快打發她走。”
說話間,街尾傳來一陣腳步聲——是王氏!她穿著身新做的藍布衫,手裏攥著個帕子,腳步匆匆,時不時回頭張望,走到茶館門口時,還猶豫了一下,才掀開門簾走進去,直奔東邊的包間。
沒過多久,又一道身影晃了過來——宿介!他穿著件月白色的長衫,卻沒係腰帶,下擺鬆鬆垮垮地垂著,手裏提著個青布包袱,裏麵鼓鼓囊囊的,顯然是裝著銀子。他走到茶館門口,眯著眼掃了圈大廳,見都是些尋常茶客,才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嘴裏還哼著小曲,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霍恒在巷口看得清楚,對著李捕頭遞了個手勢。李捕頭悄悄抬手,大廳裏的官差們立刻放下茶碗,手按在刀柄上,眼神緊緊盯著東邊包間的門。
包間裏,王氏已經等得坐立不安,看到宿介進來,趕緊站起來:“你可算來了!銀子帶來了嗎?”
宿介把包袱往桌上一扔,坐下後端起夥計剛沏好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急什麽?少不了你的。”他打開包袱,裏麵露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銀子泛著冷光,映得王氏眼睛都亮了。
“這就對了。”王氏趕緊伸手去拿銀子,卻被宿介一把按住手腕,“先別急著拿,我有話問你。”
王氏的手頓在半空,心裏一緊:“你……你想問什麽?”
“昨天官差沒找你麻煩吧?”宿介的眼神變得銳利,“霍恒那小子沒懷疑你?”
“沒有沒有!”王氏趕緊搖頭,“我昨天就待在家裏,沒出門,官差也沒找我,霍恒那小子也沒懷疑我,你放心!”
宿介這才鬆開手,把銀子推給她:“銀子給你,以後別再找我了。胭脂父親的事,也別再提,要是走漏了風聲,你知道後果。”
王氏把銀子緊緊攥在手裏,臉上露出諂媚的笑:“知道知道!我肯定不會說出去,以後我們就當不認識!”
宿介站起身,剛想走,包間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李捕頭帶著十幾個官差衝了進來,手裏的刀出鞘,寒光閃閃:“宿介!你涉嫌殺害胭脂父親,還嫁禍他人,現在跟我們走一趟!”
宿介臉色瞬間慘白,卻還想狡辯:“李捕頭,你可別血口噴人!我昨天一直在家裏讀書,怎麽會殺人?”他趁著官差沒反應過來,突然掀翻桌子——桌上的茶碗、點心散落一地,滾燙的茶水濺到官差身上,官差們下意識地後退,宿介趁機朝著後門跑去!
“想跑?”霍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後門,指尖金光暴漲,像熔金般耀眼!隨著他抬手一揮,十道金色光繩從空中飛落,每道光繩都有手臂粗細,繩身上纏繞著細碎的金芒,像活過來的金龍,朝著宿介纏去!
宿介剛跑到後門,就感覺腳踝一緊——一道光繩已經纏住他的左腳,緊接著,第二道、第三道……十道光繩瞬間纏滿他的手腳,將他牢牢捆住,連身體都被綁得動彈不得!他掙紮著想要掙脫,光繩卻越收越緊,繩身上的金芒刺得他皮膚發麻,像有無數根細針在紮他,疼得他齜牙咧嘴。
“放開我!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麽抓我!”宿介被光繩拖著,摔在地上,卻還在嘶吼,“我爹認識知府大人,你們敢抓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證據?”霍恒走進包間,指尖的金光更盛,“我這就給你看證據!”他抬手對著空中一揮,淡藍色的仙力從指尖湧出,在空中凝聚成一道透明的光幕——這是“幻影回溯”的進階版,不僅能重現當事人的記憶,還能將場景投射出來,讓在場的人都能看到!
光幕裏,清晰地浮現出幾日前的夜晚:宿介穿著灰布短打,戴著鬥笠,悄悄溜進“清風茶館”,趁鄂秋隼去買茶的功夫,偷走了桌上的折扇;接著,他提著折扇,繞到胭脂家的後院,翻牆進去,正好看到胭脂在院子裏賞月,他立刻露出猥瑣的笑,上前就要調戲;胭脂嚇得尖叫,胭脂父親聽到聲音跑出來,擋在胭脂麵前,對著宿介怒斥:“你這浪蕩子!竟敢闖進我家調戲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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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介被罵得惱羞成怒,掏出懷裏的折扇,指著胭脂父親:“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胭脂我看上了,你識相的就把她嫁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胭脂父親氣得發抖,拿起院裏的掃帚就打:“你這畜生!滾出去!”
宿介側身躲開,眼裏閃過凶光,突然舉起折扇——折扇的骨柄是用硬木做的,頂端被他磨得鋒利,像把小匕首!他朝著胭脂父親的胸口狠狠刺去,“噗嗤”一聲,骨柄沒入大半,鮮血瞬間染紅了胭脂父親的長衫!
胭脂父親倒在地上,手指著宿介,嘴裏想說什麽,卻隻發出“嗬嗬”的聲響,最後頭一歪,沒了氣息。宿介看著地上的屍體,先是慌了一下,隨即想到了嫁禍的主意——他把折扇留在胭脂父親的胸口,擦掉手上的血跡,然後翻出後院的牆,跑回了家。
光幕漸漸散去,包間裏一片寂靜,官差們看著宿介,眼裏滿是憤怒;王氏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手裏的銀子掉在地上,發出“當啷”的聲響;連窗外偷看的茶客,都忍不住罵出聲:“原來是這畜生幹的!太不是東西了!”
“你胡說!這是假的!是你用妖法編出來的!”宿介還在狡辯,聲音卻已經發顫,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任何人。
霍恒冷笑一聲,指尖的金光落在宿介的袖袋上——一道金光飛進去,又帶著個東西飛出來,落在桌上!那是個小巧的胭脂盒,盒蓋上繡著朵海棠花,正是胭脂平日裏帶在身上的貼身之物,盒蓋上還沾著點暗紅的血漬,和胭脂父親傷口處的血漬一模一樣!
“這是什麽?”霍恒指著胭脂盒,“你一個大男人,身上為什麽會帶著胭脂姑娘的胭脂盒?這上麵的血,又是誰的?”
宿介看著胭脂盒,臉色徹底沒了血色,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包間的門又被推開,胭脂衝了進來——她穿著身素白的孝服,頭發用白布條紮著,看到宿介,眼裏瞬間充滿了恨意,指著他哭喊道:“就是他!我昨晚躲在門後,看到他殺了我爹!他還想調戲我!這胭脂盒,是我之前落在院子裏的,肯定是他順手拿走的!”
“你……你別血口噴人!”宿介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身體開始發抖,“我……我隻是想調戲她,沒想到……沒想到那老東西會反抗,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認罪了!
李捕頭走上前,一把揪住宿介的衣領,聲音冰冷:“你這畜生!為了調戲良家婦女,竟然殺了人,還嫁禍給無辜的人,簡直喪盡天良!來人!把他和王氏都綁起來,帶回衙門,嚴刑審問!”
官差們立刻上前,拿出鐵鏈,套在宿介和王氏的脖子上。宿介癱在地上,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眼淚鼻涕糊在一起,嘴裏喃喃著:“我錯了……我不該殺人……我爹救我……”
王氏也被嚇得魂不附體,被官差拖著走,嘴裏還在哭喊:“我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我隻是想要點銀子……”
官差們押著宿介和王氏走出茶館,街上的百姓早就圍了過來,看到宿介被綁著,都忍不住唾罵:“殺了人還想嫁禍,活該!”“這種畜生,就該淩遲處死!”“多虧了霍恒小公子,不然鄂公子就被冤枉死了!”
霍恒站在茶館門口,看著宿介和王氏被押走,心裏沒有勝利的喜悅,隻有一絲沉重——為了一己私欲,宿介不僅毀了自己,還毀了胭脂一家,還有被冤枉的鄂秋隼,若是沒有仙法相助,這樁冤案不知要何時才能昭雪。
“霍恒小公子,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李捕頭走過來,對著霍恒抱了抱拳,“要是沒有你,我們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說不定真的會冤枉鄂公子。”
“李捕頭客氣了。”霍恒搖搖頭,“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現在凶手已經抓到,鄂公子也該放出來了,胭脂姑娘的父親,也能瞑目了。”
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鄂秋隼來了!他穿著件幹淨的月白色長衫,頭發梳理得整齊,看到霍恒和李捕頭,趕緊跑過來:“李捕頭,霍恒小公子,凶手抓到了嗎?我爹的仇報了嗎?”
“抓到了!”李捕頭笑著說,“宿介已經認罪了,你是被冤枉的,現在可以回家了。”
鄂秋隼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對著霍恒深深鞠了一躬:“小公子,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這麽客氣。”霍恒扶起他,“你還是趕緊去看看胭脂姑娘吧,她剛經曆了這麽多,肯定需要人安慰。”
鄂秋隼點點頭,轉身朝著胭脂家的方向跑去。霍恒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街上漸漸散去的百姓,心裏暗暗想著:人間的罪惡,往往比妖魔鬼怪更可怕,妖邪尚可用法術斬殺,可人心的貪婪和惡毒,卻需要用公正和善意去化解。
他摸了摸胸口的清心玉,玉墜溫熱,像是在認同他的想法。陽光漸漸驅散了薄霧,灑在滕州城的青石板路上,照亮了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霍恒前行的路——他知道,還有更多的冤案等著他去昭雪,更多的苦難等著他去化解,他不能停下腳步,必須繼續往前走,用仙力守護這份人間的公正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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