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雷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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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隊三大百夫長之一的文秀秀重重的冷哼一聲,方醒也是露出一副嘲諷的冷笑。
雷風則是微微一聲輕歎。
“秦忠獻帶八千禁軍出擊,清風郡駐防軍萬人隊全力配合,不僅兵力占優,又是本土作戰擁有地利,如此優勢居然生生打了一個多月,還不是全殲而隻是將越北邊軍驅逐出境,秦忠獻提交的捷報中記錄,殲滅越北駐防軍兩千餘。”
對此戰果,林楓目瞪口呆。
“精銳禁軍對戰二線駐防軍,打成這個樣子居然也算大捷?”
雷風苦笑搖了搖頭,自顧自的繼續道:“更誇張的是,星啟大公以此次大捷為由,大肆誇耀秦忠獻的功勞,在同年舉行的封相儀式上,秦忠獻靠著擊退越北軍入侵的功勞,與我父親一同封相,秦忠獻甚至比我父親還高了半級,做了左相,我父親成了右相。”
“原來如此?”
林楓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大武公國才會有兩位宰相。”
“兩位宰相?”
肖竹撇了撇嘴道:“不過是該死的平衡之道罷了。這位左相在政事上毫無建樹,但是在拉幫結派和扯後腿方麵倒是一把好手。”
雷風沒有理會肖竹,而是接過話頭繼續說道:“按照慣例,秦忠獻當了左相,就不能在掌握兵權。那本是一個將禁軍收回的最佳良機,可不知為何,星啟大公沒有將禁軍掌握在自己手裏,而是提拔了秦忠獻的外甥秦南輝做了禁軍統領。”
“秦忠獻自己沒有兒子嗎?”
雷風搖了搖頭道:“秦忠獻膝下無子,她妹妹秦之南招贅婿入門,之後便有了秦南輝。秦南輝四歲那年,父族在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他父親也慘死當場。一年後,秦之南病逝。從此,秦南輝被秦忠獻帶在身邊視如己出,一手調教撫養長大。成年後秦南輝便加入禁軍,秦忠獻執掌禁軍後,秦南輝就升任了禁軍副統領。順道說一句,直到現在秦南輝父族滅門也是一樁懸案。”
“哦?”
林楓抿嘴一笑,頗為玩味道:“好一樁懸案啊,這秦南輝長大成人之後就沒有調查過?”
肖竹從旁說道:“若換了你是秦南輝,你會去查?”
“呃......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林楓想了想,繼續問道:“這秦南輝今年多大?”
“今年正好三十歲。”
“怎麽會?”
林楓不解問道:“秦忠獻和星啟大公相差不大,他外甥都三十了,怎麽世子才隻有十九歲?”
雷風微微一笑,解釋道:“秦之南十八歲招贅,同年就生了秦輝南。而大公的一妻兩妾曾為大公誕下過三子二女,卻均夭折。所以嚴格來說,蒼穹世子應該排行老六。”
林楓恍然大悟,微笑自語道:“果然,真是個老六。”
“你說什麽?”
“哦,沒什麽。沒事,沒事。”
說話間,眾人轉過街口,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大道,兩側綠樹成蔭、山水環繞。
不同於城南商業區的喧鬧,此處靜雅別致卻又不失大氣,一花一景皆出自大師手筆。
城東區,武都最為著名的富人區,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則貴。
此處地皮之昂貴,用寸土寸金都不足以形容,所以有能力在此地購置府邸的,都不是一般的小富小貴,要麽腰纏萬貫、富可敵國,要麽身居高位、權傾朝野。
雷風麵色一喜,跟著便策馬狂奔。身後一眾親衛營嬉笑著縱馬跟了上去。
“林楓,快跟上,咱們到家了。”
東區最靠近武都中心的區域,被武都百姓戲稱為權貴區。
假如說整個東區住的人非富則貴,那這個中心區住的就是權貴中的權貴,富人中的富人。
權貴區裏住的,都是貴族。而且必須是有實際封地,世襲罔替的大貴族。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武爵世宗”。
大武開國“六爵”,除卻血脈斷絕的月氏一族和如今掌權的秦氏一族之外,餘下雷、風、花、雪四族。
隨著時間推移,當初和秦天功一起打天下的幾家後人早已在公國各領域開枝散葉。
其中,花家從商,花家商會是大武規模最大的商會,也是人族疆域排名前十的商會,紫荊玫瑰徽記幾乎遍及各大公國。
雪氏擁有精靈血統,族內不僅盛產俊男美女,而且舉止優雅、博學多才,族人大多從政,憑借精靈血脈,雪氏是極少數能與精靈族往來的人族。
風族,商、政、軍都有涉獵,雖單一方麵,實力無法與其他家相比,可勝在涉及麵廣,各行各業均有涉獵,族人瀟灑不羈、世故圓滑、情商極高,往往能在關鍵時刻平衡各方,是公國不可或缺的萬金油。
依舊全心全意在軍方效力的,唯有雷氏一族。
雷族子弟曆代從軍,三百年間總計出過旗軍統領三十七人,駐防軍萬人長八十三人,軍事總長六人,其他各級軍官不計。
雷、風、花、雪四大貴族,並稱“武爵世宗”,寓意大武治下,永世封爵、世襲罔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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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爵世宗,大武公國貴族中的貴族,權貴中的權貴。
作為“武爵世宗”之首,雷氏一族的府邸當然在權貴區,而且是權貴區中地段最好的位置。
雷風一行策馬奔馳,不過片刻便來到雷府門前。
這也就是雷風帶頭,要換了旁人,非緊急軍情敢在這片區域縱馬狂奔的,不被巡邏士卒打死也給打個生活不能自理。
雷風等人剛到大門口,就看到門口已經有一名青年推著一個少年等在那裏。
青年留著及肩半長發,很有書生氣質,看起來平和文靜。
少年則坐在輪椅上,一頭短發有些微微卷曲,帶著一副眼鏡,膚色白皙、略顯文弱。
氣質不同的二人,麵部五官、輪廓卻和雷風有著七八分相像。
雷風剛剛下馬,那兩人立刻迎了上來。雷風先是和那青年重重的擁抱了一下,然後十分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
“大哥”“大哥”
雷風哈哈大笑。
“父親可在府中?”
那青年回應道:“你們今天回武都,父親必然是在大公府等著爺爺的。”
“嗯。”
雷風點了點頭,道:“爺爺一進城便先過去了,晚些他們應該會一同回來。”
雷風轉頭將林楓拉到身邊,笑道:“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罷,雷風指著長發青年
“這是我二弟。”
長發青年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自我介紹道:“鄙人,雷卷。”
林楓連忙握了握手,笑著回應道:“小子、林楓。”
雷風走了兩步,攬住那少年的肩膀。
“這是我三弟,也是我家小幺。”
少年扶了扶眼鏡,笑著說了聲“你好,我叫雷雲。”
林楓則是回應道:“你好,我叫林楓。”
雷卷,二十歲,雷牧之次子,第三軍參謀部作戰參謀,兼任第三軍第二輕騎百夫長。
雷雲,雷牧之三子,十四歲。其母當年難產而亡,雷雲也因此落下病根、導致下肢癱瘓。
雷風轉而為雷卷、雷雲介紹道:“林楓,第二重騎前任千人長獨子。”
“第二重騎前任千人長?”
雷卷略帶驚訝的開口道:“你父親就是林猛?”
“你認識我父親?”
雷卷微微一笑,道:“見過,印象深刻。純以勇猛論,第一軍中還沒人敢和你父親叫板。當年你父親因傷退役,著實令人惋惜。”
提及林猛,林楓臉上閃過一絲的悲痛。
雷卷心思極為細膩,立刻察覺林楓的異樣。
“令尊他......”
雷風拍了下雷卷的肩膀,歎息道:“這次出征,科亞邊軍犯我邊境,我們晚到了一步,他父親為了守護鄉親,單人搏殺數十輕騎,陣斬敵軍千人長,壯烈戰死。”
雷卷聞言,右手重重的捶在胸口,向林楓行了一禮。
“你父勇武不減當年,為國為民、令尊大義,還請節哀。”
林楓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來笑了笑以示回應。
雷風則是推著雷雲,大聲道:“走啦,進去再聊。林楓現在是咱們自家人,回頭也會在武都求學,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了。”
一行人入府後,親衛營便自行離去。
雖然是第一軍在冊兵士,但親衛營幾乎等同雷軍武私人衛隊,雷軍武在武都時期,親衛營不僅住在雷府,更是會肩負起雷府護衛職責。
雷風回去自己的住所換裝、沐浴更衣,雷卷則負責安頓林楓的住處和一應生活所需。
雷卷性格與雷風全然不同,雷風人如其名,全然軍人做派、風風火火、雷厲風行。
雷卷則是像書生多過像軍人,為人低調內斂、談吐得體大方卻又風趣幽默,除了將林楓安頓的妥妥帖帖之外,還為林楓詳細介紹了關於雷府的一切。
等到林楓安頓好之後,已經清楚雷府上下的基本情況了。
傍晚時分,林楓被告知雷軍武、雷牧之回到府邸,讓林楓去正廳一見。
剛進正廳,林楓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家主位置的那名中年人。
“此人必是雷牧之無疑。”
因為他坐在雷軍武的旁邊,也因為他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故而林楓知道此人必定是雷牧之。
但真正引起林楓注意的,是這個中年人身上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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