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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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追求一擊必殺,這一劍不僅速度絕快,而且從劍身繚繞的寒氣來看,殺手實力起碼也是人階高級層次。
雷牧之本人實力不過五級,麵對至少七級的殺手刺殺,如此近的距離,雷牧之身邊又隻有兩個小孩和一個老頭,在殺手眼中,雷牧之幾乎可以說必死無疑。
可惜,幾乎也隻是幾乎,卻並不是必然。
因為雷牧之身邊貼身跟著的那個老頭,是雷忠。
看似老態龍鍾的雷忠卻以不可思議的敏捷身法瞬間將雷牧之擋在身後,右手已經將殺手的短劍握在手中,任那短劍如何鋒利,卻依舊傷不了雷忠半分。
“雷忠”
殺手驚呼一聲,全力撤手,可無論殺手怎麽用力,短劍都分毫不動。
沒有絲毫猶豫,殺手立刻放棄短劍,雙手繚繞冰霜,右拳轟向雷忠麵門,同時左手撐起手刀,刺向雷牧之胸膛。
雷忠微微一笑,雙手一挫帶起層層殘影,一攔重拳,一阻手刀。
“嘭”
雙方硬碰硬的進行了一次凶狠的撞擊。
雷忠身體微微晃了晃,殺手卻被震的連退好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九級巔峰。”
殺手的聲音略有一絲的懼意。
修為到了人階高級層級,每一級的差距遠比初、中級要大,除非功法、戰技、經驗全麵占優,又或者天時地利配合到位,否則的話七級很難有打贏八級的可能,更不用說正麵迎戰九級了。
更何況,雷忠並不是普通的人階九級,而是九級巔峰。
人階巔峰,號稱地階以下皆無敵。
哪怕是初入地階的強者,正麵對戰也不敢說一定有把握穩殺人階巔峰。
殺手雙拳互擊,身前三米內冰淩亂飛,不僅遮蔽了視線,更是瞬間擊傷了不少雷氏族人。
現場雖然有眾多雷氏族人,但說到底都是為家族打理領地和生意的文人,這些人中確實有幾個五六級的,但大多隻空有修為幾乎沒有實戰經驗。
雷族中那些真正的高手、猛人,幾乎都在軍中效力。
殺手則是趁亂轉身就跑,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殺雷牧之的問題,而是他自己能不能順利逃脫的問題。
剛剛竄出去不到兩米,雷忠卻已經到了身前不足一尺。
“風係?”
殺手絕望了,他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一丁點逃生的機會,剩下的就隻能是拚命了。
“冰胄。”
殺手一聲暴喝,體內鬥氣瘋狂湧動,體表瞬間被寒冰覆蓋,變成了一尊全身生滿尖刺的冰人。
帶著一身的冰刺,殺手合身撞向雷忠。
雷忠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繚繞淡青色風勁的雙臂一兜一帶,一道風牆立刻將殺手牢牢困在原地。
跟著,雷忠雙手一搭,扣住殺手雙臂,無影無形的風之力瞬息間侵襲了殺手全身。
“嘩啦”
一聲脆響,冰胄破解碎裂,殺手身體一軟癱倒在地,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殺手體內的竅穴至少有一半遭到了破壞,根本沒有痊愈的可能,未來就算不會變成廢人,也不過就是僅能保住兩三級鬥氣,而且終生不會有絲毫提升的可能。
雷忠緩緩蹲下身子,在殺手的身上左捏捏右摸摸。
雷牧之則是揮了揮手,族人們互相攙扶著離開了祠堂。
片刻後,祠堂內隻剩下雷牧之、雷忠、林楓、雷雲四人。
雷忠起身,對著雷牧之說道:“家主,他並非雷顧長老本人,老奴檢查過,應該是經過魔法易容,隻是這個魔法相當霸道,施術者壓根沒想過讓受術者恢複原貌,所以老奴沒辦法複原殺手的本來麵貌。”
“你說什麽?”
癱在地上的殺手頓時大驚,雙手在臉上、身上一頓亂摸。
“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麽會不能複原呢?怎麽會不能複原的?”
雷忠看著殺手,詢問道:“怎麽,為你施術的人沒告訴過你麽?施加在你身上的魔法不是易容術,而是變形術。變形術一旦施放,就連本人都無法解除,除非有魔力更強的人出手才有可能,而且還會對本來麵貌造成損傷。”
“你騙我,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在騙我。”
雷忠淡淡一笑,輕輕哼了一聲。
“人階高級,一旦全力以赴,輕易就可以衝破易容術這種低級魔法的偽裝效果,這你不會不知道吧?”
殺手一時語塞。
雷忠說的是常識,剛才的戰鬥雖然短暫可卻異常激烈,自己根本就是超常發揮,倘若真的是易容術,那早就失效了。
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臉,確認了樣貌沒有發生絲毫變化,殺手絕望了。
“梅雨,你居然坑我。”
殺手歇斯底裏的咆哮著,盡管這些絲毫起不到任何效果。
“梅雨?”
雷牧之眉頭一皺,隨即長歎一聲搖了搖頭。
雷牧之早就猜到施術者的身份了,變形術是高階魔法,隻有魔導士才能施展。而大武目前明麵上隻有一位魔導士,那就是梅雨。
“你是何不凡吧?”
殺手已經無力的仰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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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你為什麽要來殺我呢?是秦楠輝派你來的吧。”
“是。”
雷牧之蹲下身子,淡淡的看著何不凡。
“我不是很明白,授意你擅調禁軍的是他,出了事棄你不顧的也是他,為何你還要聽他的擺布?從道理上來說,你不是應該更恨他才對嗎?”
“因為你是好人,好人有底線。而秦南輝不是,他沒有。”
雷牧之又是一聲歎息,顯然這個答案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用什麽威脅你的?家族還是至親?”
“家族?”
何不凡嗬嗬一笑。
“我巴不得他們都死光了才好。我傍上秦楠輝,坐上禁軍副統領職位的時候,全家族的人都來巴結我,就連我那個當家主的父親也是如此。可我剛失勢,他們擔心有可能出現的報複,就急著一腳將我踢出家族,隻是因為一個有可能,他們就忘了曾經從我這裏得到過多少的好處。我詛咒他們不得好死!”
發泄了一番,何不凡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癱在地上。
“是兒子,我唯一的兒子。我的那位子爵夫人不能生育,所以我在外麵豢養了幾個情人,其中一個給我生了個兒子,這是個秘密,我沒對任何人說過。可是秦楠輝不知怎麽知道的,他用我兒子威脅我。如果我不殺你,他就殺我兒子。”
雷雲向前推了幾下輪椅,靠近何不凡低聲說了一個地址。
何不凡大驚,雙眼死死的盯著雷雲。
“你...你...你怎麽知道?”
雷雲苦笑一聲:“今早五點左右,那裏發生了一場火災,一名女子和一名兒童死在大火中。春節期間是火災高峰期,所以這件事並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
“你,你們殺了我的兒子?”
雷雲搖了搖頭,歎息道:“我們有什麽理由殺他們?不管你信不信,我們事先根本就不知道你有私生子這件事。在來這裏的路上,侍衛匯報說城中失火,懷疑是人為。起先我並沒有和你聯想在一起,直到你說起私生子的事,我才有一點猜測,試著和你說起地址,結果......”
何不凡輕輕低語,眼角留下絕望的淚水。
“從時間上看,那個時候應該是你已經尾隨我們出城之後吧?”
“是。”
何不凡點了點頭。
“我昨晚在那裏過的夜,今早跟著你們的車隊一起出的城,本意是看路上有沒有機會,結果就一路跟到了這裏。我知道這一趟不太可能活著回去,我以為可以換兒子一條活路,沒想到......”
此時的何不凡全身充斥著死氣,他已經沒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了。
“秦楠輝,我太了解他了,他確實幹的出來這種事,我還是太天真、太可笑了。也是,本就是一枚棄子,何必還要留下後患呢。”
雷牧之看著幾乎崩潰的何不凡,眼中既有悲憫又有不忍。
“有什麽想說的麽?”
“沒了,我都這般下場了,還說什麽。”
何不凡艱難起身,盤坐在雷牧之身前。
“雷相,咱們敵對了數年,自然全是仇恨,毫無交情可言。隻是如今,何某想求雷相您一件事,還望雷相成全。”
雷牧之點了點頭,歎息道:“你所求我明白,你要知道,你我雖是政敵,卻也並非全是仇恨,今日你可隨意離去的。”
何不凡微微一笑,朝雷牧之拱了拱手。
“都到了今日局麵,雷相居然還肯放過我,雷相之大度,何不凡佩服。此前何某一直與雷相作對,真如小醜一般,對不起了。”
說罷,何不凡歎了口氣,抬頭看向天空。
“雷相好意,何某心領。隻是,我之所請,還望雷相成全。”
雷牧之點了點頭,再次一聲長歎。
隨即,雷牧之拉著林楓、推著雷雲,三人一道離開了祠堂。
臨走前隻是吩咐了一句
“忠伯,這裏交給你了,隻是祖宗祠堂所在,不容玷汙。還有,讓他走的體麵一些,不要有痛苦。”
看著雷牧之離去的背影,何不凡輕聲一笑,道了句“多謝。”
待到隻剩下雷忠、何不凡二人,雷忠淡淡說了句“得罪了。”,接著便一把抓起何不凡,縱身躍出了宗祠。
出了祠堂,林楓停下腳步,回身朝樹林的方向望了一眼。
“三哥,先前你提醒我秦楠輝有可能派人刺殺,當時說我才是首要目標,還說什麽為了麵子也一定不能讓我活下去之類的話。現在看,你其實早就猜到秦楠輝的真正目標是家主。你騙我,是怕我內疚吧。”
雷牧之輕輕拍了拍林楓的肩膀,苦笑一聲道:“這就是官場爭鬥,非我所願、卻也不得不願。”
半晌,林楓方才轉過頭來。
“家主,這件事弄到今天這個局麵,都是因為我。若不是您為我出頭,把事情鬧到禦前,何不凡也不會被免職,自然也不會有今日的刺殺。”
雷雲笑了笑,開口道:“這不過是拿你遇襲當借口罷了,正好借機敲掉何不凡這個禁軍副統領。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你呢,若非如此我雷家也不會成為最終的獲利者。”
林楓搖了搖頭,臉上擠出來一絲的微笑。
“如果不是家主您抬愛,以我平民的身份,遇到這種事,無非就是多得些錢財補償,在借機駁一些秦南輝的麵子,也就這樣了。我雖年幼,不懂什麽政治鬥爭,但鬧到行刺這種程度,應該也不符合一貫的規矩和利益吧。何不凡畢竟隻是一個副統領,而且也不是秦忠獻在禁軍的唯一助力,為扳倒這麽個小角色,還犯不著家主您以身犯險。刺殺變數極多,並不是有高手護衛就一定萬無一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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