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打破枷鎖,推開超脫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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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踏出,混沌開道。
林楓的身影自靈寂之淵上方消失,再出現時,已然越過歸墟深處無數混亂的時空褶皺與法則斷層,回到了那片相對“熟悉”的、毗鄰萬道源碑的殘破“綠洲”區域。
他沒有停留,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那些破碎的“概念化石”與依舊巍峨古樸的源碑。此刻,他心中牽掛的,是外界那正在浴血奮戰的逆神殿袍澤,是瑤光仙域可能麵臨的危機。
歸墟的隔絕之力,對於初成“青蓮道尊”、身具混沌青蓮本源的他而言,已不再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立於當年踏入歸墟的坐標點附近,這裏依舊殘留著稀薄的、與九天世界相連的“印記”與“因果線”,如同黑暗迷宮中的一個微弱路標。
林楓閉上雙目,眉心青蓮印記光芒流轉,與體內的混沌青蓮本源共鳴。他不再需要像來時那般,依靠碎片共鳴艱難開辟通道,而是直接以自身為“錨點”,以那縷因果線為“牽引”,以混沌青蓮之力……強行“定義”出一條連接兩界的臨時通道!
“開!”
低喝聲中,林楓並指如劍,對著前方虛無,輕輕一劃。
嗤啦——
一聲輕響,卻仿佛響徹在歸墟的法則底層。一道灰蒙蒙的、邊緣流轉著混沌氣流與淡淡青輝的“裂痕”,憑空出現在他麵前。裂痕之內,不再是歸墟的死寂與虛無,而是隱約透出熟悉的空間波動與……屬於九天世界的、駁雜卻鮮活的天地靈氣!
通道已成!
林楓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晃,便沒入了那道裂痕之中。
就在他踏入通道的刹那,異變再生!
並非是通道不穩,也非外界攻擊,而是……他眉心的青蓮印記,以及體內那剛剛穩固的混沌青蓮本源,與那冥冥中、始終存在於他感知深處的“超脫之門”虛影,產生了前所未有的、猛烈的共鳴!
仿佛因為他這一步“回歸”現實世界的舉動,觸動了一條關鍵的“因果”,或者達到了某個隱藏的“條件”!
那扇原本隻是存在於概念感知中、宏偉、森嚴、遙不可及的“超脫之門”虛影,此刻竟變得無比清晰、無比“接近”!仿佛就矗立在他回歸道路的正前方,堵住了去路,又仿佛……那扇門,本身就是這條“回歸之路”的終點與升華!
一股無法形容的、超越了之前“超脫之劫”的宏大意誌與規則力量,自那“門”的虛影上散發出來,如同無形的枷鎖,重重壓落在林楓的身上、道基上、仙魂上!
這不是排斥,也不是考驗,而是一種……“界定”!
一種來自更高維度的、對“超脫資格”的最後確認與……枷鎖固化!
仿佛在說:汝欲超脫,可。但需先徹底打破此身、此魂、此道基之上,一切與“舊世界”當前紀元)相連的“因果枷鎖”與“存在束縛”!唯有如此,方能真正“輕裝上陣”,推開那扇代表“無限可能”與“絕對自由”的門扉!
這些“枷鎖”,無形無質,卻真實存在。
林楓瞬間明悟。
他看到了,一條條由“因果”、“羈絆”、“承諾”、“責任”、“愛恨”、“恩怨”……等等一切構成他“林楓”這個個體在九天世界“存在意義”與“社會關係”的絲線,此刻正清晰地顯化出來,如同億萬道堅韌無比的鎖鏈,從冥冥虛空延伸而來,纏繞在他的四肢、軀幹、道基、仙魂之上!
有些鎖鏈粗壯明亮,如與瑤光聖女的生死相托、與蘇婉清的相知相守、與逆神殿眾人的君臣之義、袍澤之情。
有些鎖鏈纖細暗澹,卻密密麻麻,如與九天世界億萬生靈因他掀起的變革而產生的間接因果、與昊天神庭覆滅帶來的業力消長、甚至與這方天地本身因他突破而引發的法則動蕩產生的“糾葛”……
這些,都是他在九天世界的“根”,是他的“來處”,也是束縛他真正“超脫”的……最後枷鎖!
若無法打破這些枷鎖,即便他力量再強,境界再高,也終究是“九天世界的林楓”,而非“超脫獨立的林楓”。他將永遠被牽絆於此界,無法真正推開那扇門,無法獲得那“絕對自由”與“自我定義”的終極狀態。
這是超脫之路最後,也是最難的一關——斬斷塵緣,了卻因果,打破存在之枷!
許多上古大能,便是在這一關前駐足不前,或道心不忍,或力量不足,或方法錯誤,最終要麽放棄超脫,要麽在強行斬斷時道基崩毀,身死道消。
“原來……真正的超脫之門,並非在力量積累的盡頭,而是在……‘舍得’與‘決斷’的彼岸。”
林楓立於通道之中,前有清晰無比的超脫之門虛影阻擋或者說等待),身後是正在浴血奮戰的親友與基業,周身纏繞著無數代表過往與牽絆的因果枷鎖。
這是一個殘酷的抉擇。
是就此止步,退回九天,繼續做那個承載無數因果、肩負重任的“逆神殿主林楓”,保全眼前的一切,但可能永遠失去推開那扇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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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揮劍斬枷鎖,了卻萬般緣,以絕對的“自我”與“自由”,去推開那扇門,踏入那未知卻代表著終極的“超脫”之境?但代價可能是與過往的一切產生“割裂”,甚至引發不可預知的連鎖反應,對九天世界、對逆神殿、對瑤光、婉清她們造成影響……
時間仿佛凝固。
通道之外,歸墟死寂;通道之內,林楓靜立;超脫之門,靜靜矗立。
然而,林楓的眼神,卻隻在最初的明悟與刹那的掙紮後,便迅速恢複了那曆經萬劫淬煉後的深邃與平靜。
“超脫……若需以‘舍棄一切’、‘斷情絕性’為代價,那這超脫,與我何益?與‘道’何幹?”
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仿佛蘊含著某種直指本源的真理。
“我之道,乃混沌之道!混沌,非‘無’,乃包容一切‘有’!超脫,非‘斷’,乃駕馭一切‘緣’!”
“這些因果枷鎖,這些存在牽絆,它們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之所以為‘我’的根基,是我力量的源泉,亦是我道的顯化!”
“我為何要‘打破’?為何要‘舍棄’?”
林楓的眼中,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中,蘊含著開天辟地的決心與淩駕萬古的智慧!
“我當……以混沌為熔爐,以青蓮為真形,將這些‘枷鎖’,這些‘牽絆’,統統煉化、升華,化為我超脫道基的一部分!讓它們從‘束縛’,變為‘底蘊’!從‘因果’,變為‘權柄’!”
“我要帶著我的過去,我的羈絆,我的世界……一同超脫!”
“此非舍棄,乃為……承載!”
“此非斷絕,乃為……圓滿!”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楓猛地張開雙臂!
眉心青蓮印記光華萬丈,體內的混沌青蓮本源以前所未有的方式沸騰、燃燒!
他不再試圖去“斬斷”那些因果枷鎖,而是主動將其“引動”、“接納”!
嘩啦啦——
無數條或明或暗的因果鎖鏈劇烈震蕩,仿佛感受到了主人那霸道絕倫、卻又包容一切的意誌,開始瘋狂地朝著林楓體內湧去!
然而,它們並未造成破壞,而是被那熾盛的混沌青蓮本源之力瞬間包裹、熔煉!
與瑤光聖女的生死相托,化作一道清冷而堅韌的月華道痕,烙印在青蓮道基之上,成為“守護”與“貞定”的權柄。
與蘇婉清的相知相守,化作一道溫暖而充滿生機的碧綠道痕,融入道基,成為“滋養”與“複蘇”的源泉。
與逆神殿眾人的君臣袍澤之情,化作一道道或剛猛、或淩厲、或沉穩的法則印記,共同構築起“統禦”與“征戰”的道基部分。
與九天世界億萬生靈的間接因果,被梳理、純化,化為最本源的“眾生願力”與“世界氣運”,滋養青蓮。
甚至與這方天地因他而產生的法則糾葛,也被他以大神通、大毅力強行捋順、調和,化為他對這方世界天道法則更深層次的“理解”與“親和”……
這是一個瘋狂到極點的舉動!古往今來,從未有人敢如此嚐試!這需要自身道基達到難以想象的堅固與包容程度,需要對因果、對存在、對超脫有著顛覆性的理解,更需要……一種敢於逆天改命、自定規則的絕世氣魄!
而林楓,憑借混沌青蓮這獨一無二的超脫之器雛形,憑借融合奉餘道果後的至高眼界,憑借那曆經無數生死淬煉出的無敵道心……他做到了!
轟隆隆!!!
超脫之門的虛影劇烈震顫,仿佛被林楓這“逆天”之舉所震動!那門上原本冰冷森嚴的氣息,竟隱隱出現了一絲鬆動,一絲……認可?
纏繞周身的億萬因果枷鎖,盡數被熔煉、吸收,化為了林楓混沌青蓮道基之上,一道道璀璨而獨特的“道紋”與“權柄”!
他感覺自身的存在,非但沒有因為“了卻因果”而變得空虛,反而變得無比“充實”,無比“厚重”,仿佛背負起了一個世界的曆史與期待,卻又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一種前所未有的“大自在”、“大圓滿”之感,油然而生。
此刻的他,既是“九天世界的林楓”,亦是開始邁向“超脫”的林楓。兩者不再衝突,而是完美統一於他那包容一切的混沌青蓮大道之中!
他緩緩抬頭,望向那扇已然近在遲尺、光芒流轉的“超脫之門”。
門上,再無枷鎖阻攔。
隻剩下……最後輕輕一推。
林楓深吸一口氣,伸出右手,掌心之中,混沌青蓮本源凝聚,帶著他所有的道、所有的緣、所有的堅持與夢想……
輕輕按在了那扇宏偉無比的門扉之上。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沒有炫目至極的光華。
隻有一聲仿佛來自時光盡頭、又響徹在靈魂深處的……
“吱呀——”
門,開了。
一道無法形容其色彩、蘊含著“無限可能”與“終極自由”光芒的縫隙,自門後透出,照亮了林楓平靜而堅定的麵龐,也照亮了他身後那條連接著九天世界的……歸途。
超脫之門,已為他打開。
前路,是那門後無法想象的“超脫之境”。
而身後,是他必須立刻回去守護的“塵世家園”。
林楓最後看了一眼那門後的絢爛與未知,毫不猶豫地轉身,一步踏出通道,身影徹底消失在歸墟之中。
回歸九天!
此刻的他,已然打破存在枷鎖,推開超脫之門。
雖未完全踏入,卻已獲資格,身具部分超脫威能。
青蓮道尊林楓,攜無上之威……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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