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超脫之後的新世界——“上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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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超脫之門的刹那,林楓並未選擇立刻踏入那門後代表著“無限可能”與“絕對自由”的未知之境。
門扉洞開,光華流轉,一股無法言喻的、仿佛淩駕於一切已知法則與概念之上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氣息中蘊含著無垠的浩瀚、終極的真理,也潛藏著無法想象的危險與挑戰。僅僅是站在門口,以他此刻半步超脫的“青蓮道尊”之境,都感到自身渺小如塵埃,卻又仿佛能窺見一絲星辰大海的壯闊。
然而,他心中所係的,是通道另一端、正在浴血奮戰的袍澤與家園。超脫固然是終極追求,但若連眼前珍視之人都無法守護,這道,便修得有了缺憾。
故而他毅然轉身,以初成的混沌青蓮本源,穩固通道,便要踏回九天。
就在他轉身、即將脫離超脫之門感召範圍的瞬間,異變再生。
那洞開的門扉之後,那無盡的光華與未知之中,竟有一縷極其微弱、卻本質高到無法形容的“信息流”或者說“規則印記”,如同被磁石吸引,主動跨越了門扉的界限,倏地沒入了林楓眉心的青蓮印記之中!
這並非攻擊,也非傳承,更像是一種……“烙印”或“門票”?
刹那間,林楓的意識被帶入了一片短暫卻無比清晰的“幻境”或者說“信息展示”之中。
他“看”到了一個完全超乎想象、無法用九天世界任何語言準確描述的……新世界。
那裏似乎沒有固定的“天”與“地”,沒有穩定的“時間”與“空間”概念。無數難以名狀的、仿佛由純粹法則、概念、能量乃至“可能性”本身構成的“存在”,在其中以光怪陸離的方式運動、交互、演化。
有的“存在”如同橫貫無數維度的璀璨星河,每一顆“星辰”都是一個完整大道的顯化;有的則似不斷坍縮又膨脹的奇異“泡泡”,內部自成循環,演繹著截然不同的宇宙規則;還有的幹脆就是一團不斷變幻的“抽象概念”,沒有固定形態,卻散發著令人戰栗的威壓。
他甚至“看”到了一些模糊的、類似“生靈”的影子,他們或者“它們”)的形態與存在方式千奇百怪,有的與道相合,化身規則;有的以念為體,遨遊萬界;有的幹脆就是某種宏大“現象”的具象化意誌。
這個世界,仿佛是一切“超脫者”的歸宿,也是一切“超脫嚐試”失敗者的墳場。強大、混亂、危險,卻又蘊含著真正超越紀元、超越宇宙循環的終極奧秘。
而這個世界,在那些古老到無法追溯的信息中,被稱為——
上蒼之上!
一個超脫於“上蒼”可能指代當前宇宙或紀元的天道、根源)的、更高維度的、由無數超脫者與超脫現象共同構成的……終極舞台!
那縷融入林楓青蓮印記的信息流,便是一絲關於“上蒼之上”最基本規則的烙印,以及一個……模糊的“坐標”。這或許意味著,自他推開超脫之門哪怕隻是推開而未完全踏入)的那一刻起,他已然被“上蒼之上”這個更高的世界所“標記”或“接納”,具備了在未來某個時刻,真正飛升其上的……潛在資格。
同時,信息流中也蘊含著一些極其隱晦的警示:上蒼之上並非樂土,那裏競爭之殘酷、危險之詭異,遠超下界想象。無數超脫者沉淪其中,或為資源,或為大道,或為更進一步的契機,征戰不休。甚至存在著專門針對新晉超脫者的“狩獵者”與“收割者”。
幻象迅速消退,但那關於“上蒼之上”的震撼印象與那縷規則烙印,卻深深印刻在了林楓的仙魂深處。
他心中明悟,自己的超脫之路,在推開這扇門後,已然指向了一個更加宏偉、也更加凶險的遠方。九天世界的紛爭,或許隻是起點;真正的挑戰,在於未來那“上蒼之上”的無垠舞台。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當前首要之事,是回歸!
林楓收斂心神,最後看了一眼那依舊洞開、光華流轉的超脫之門。門後那屬於“上蒼之上”的氣息,對他依舊有著強大的吸引力,但他目光堅定,毫不留戀。
他知道,自己並未完全踏入,此刻回歸,這道門或許會暫時對他關閉,直到他處理完下界因果,真正做好準備,再次憑借自身實力與那縷“坐標”烙印,重新感應並打開它。但沒關係,門已推開一次,路徑已然知曉,未來隨時可至。
“待我了卻此間事,自當……再臨此門,直上青冥!”
林楓低語一句,不再猶豫,周身混沌青蓮之力猛然爆發,徹底穩固住回歸九天的通道,一步邁入!
身後,那扇代表著超脫與新世界的宏偉門扉,光華逐漸內斂,門扉也緩緩閉合,最終隱沒於歸墟與更高維度的夾縫之中,消失不見。
而林楓的身影,已然穿過漫長的臨時通道,前方,熟悉的九天世界氣息越來越清晰,甚至能隱約聽到那震耳欲聾的廝殺聲與能量爆鳴!
寂滅星海,戰場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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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聖女、蘇婉清、岩罡、淩霜等逆神殿眾仙王,已然到了強弩之末。
麵對三尊來自諸天外的準帝級強敵,他們能支撐至今,全憑一股為林楓護道的死誌,以及不計代價燃燒本源、透支生命的瘋狂。
瑤光聖女太陰月輪破碎,渾身浴血,氣息萎靡,卻依舊催動著殘存的太陰本源,化作億萬冰晶,死死纏住那七彩毒液怪物,為其他人爭取喘息之機。
蘇婉清丹鼎早已炸裂,以自身丹火本源為劍,與瑤光並肩,但那毒液怪物的腐蝕與汙染之力太過詭異,兩人聯手也節節敗退,護體仙光不斷被侵蝕。
岩罡仙王萬丈石人真身早已崩解大半,隻剩殘破的岩石核心與不屈戰魂,揮舞著斷斧,與那黑霧魂係準帝進行著最慘烈的神魂對衝,每一次碰撞,他的仙魂光芒就暗澹一分。
淩霜仙王更是淒慘,冰劍盡碎,以自身凍結的寒冰本源為甲為刃,與那金屬血肉的機械準帝近身搏殺,身軀早已遍布裂痕,鮮血化為冰晶灑落。
其餘仙王死傷慘重,十不存三,幸存者也個個帶傷,結成的戰陣光芒黯澹,搖搖欲墜。
防禦歸墟坐標點的最後大陣,早已被餘波衝擊得千瘡百孔,主持陣法的幾位仙王盡數隕落。
那三尊外域準帝,雖也消耗不小,氣息不如初至時鼎盛,但眼中凶光更甚。他們顯然也失去了耐心,準備發動最後的雷霆一擊,徹底碾碎這群礙事的“螻蟻”,然後進入歸墟,搜尋那引動諸天感應的“超脫契機”。
“結束了,下界的蟲子們!”七彩毒液怪物發出刺耳的尖嘯,龐大身軀猛然膨脹,化作遮天蔽日的毒液浪潮,就要將瑤光與蘇婉清徹底淹沒。
黑霧魂係準帝發出一聲直擊仙魂的尖嚎,黑霧凝成無數猙獰鬼手,抓向岩罡殘破的核心。
機械準帝胸口能量核心光芒大盛,一道足以洞穿星辰的毀滅光束,已然鎖定氣息奄奄的淩霜。
瑤光、蘇婉清、岩罡、淩霜等人眼中閃過決絕,已然做好了燃盡最後一絲本源、與敵偕亡的準備!
就在這千鈞一發、萬念俱灰之際——
“誰敢傷我逆神殿之人?!”
一聲平靜,卻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之威、令整個寂滅星海都為之凝固的喝問,如同九天驚雷,驟然響徹在每一個生靈的仙魂深處!
緊接著,一道無法形容其色彩、仿佛包容了世間一切卻又超然於其上的混沌光華,自那瀕臨破碎的歸墟坐標點通道中,轟然爆發!
光華所過之處,那遮天蔽日的毒液浪潮如同冰雪消融,瞬間蒸發殆盡!
那抓向岩罡的猙獰魂手寸寸斷裂,黑霧準帝發出驚恐的嘶嚎,身形暴退!
那射向淩霜的毀滅光束,更是在觸及混沌光華的瞬間,便無聲無息地……湮滅、消失!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戰場中所有目光,都駭然地、難以置信地,投向了那道自混沌光華中心,緩緩踏出的……身影。
一襲簡單的玄青道袍,黑發披散,麵容平靜,雙眸深邃如萬古星空,眉心一點青蓮印記熠熠生輝。
不是林楓,還能是誰?!
但他的氣息……卻與百年前離去時,已然有了天壤雲泥之別!那是一種淩駕於仙王、甚至超越了他們對“帝境”認知的……至高、至大、至強的威嚴!
仿佛他站在那裏,便是道的化身,是萬法的源頭,是這方天地……唯一的主宰!
“殿……殿主?!”瑤光聖女美眸圓睜,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是激動,是狂喜,更是……難以置信!
“林楓!”蘇婉清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喃喃低語。
“殿主回來了!哈哈哈哈!”岩罡殘破的核心爆發出最後的光芒,狂笑震天,雖然虛弱,卻充滿了絕處逢生的激動!
“恭迎殿主歸來!”淩霜以及所有幸存的逆神殿仙王,強撐著傷勢,發出嘶啞卻無比振奮的呐喊!
而那三尊外域準帝,此刻早已臉色劇變,眼中充滿了驚駭與……恐懼!
他們從這道突然出現的身影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令他們靈魂顫栗的、仿佛遇到了天敵般的恐怖壓製!那根本不是準帝該有的氣息!那是……超脫的氣息?!
“不……不可能!下界怎會有真正的超脫者?!”七彩毒液怪物尖聲怪叫。
林楓目光緩緩掃過傷痕累累、卻戰意不屈的眾人,最後,落在了那三尊外域準帝身上。
眼神,冰冷如萬載玄冰。
“犯我疆土,傷我袍澤……”
“爾等,當誅。”
話音落,林楓隻是隨意地抬起了右手,對著三尊準帝,輕輕……一握。
沒有驚天動地的神通,沒有華麗炫目的光芒。
隻有三聲幾乎同時響起的、沉悶的“噗嗤”聲。
然後,在瑤光聖女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三尊讓他們苦戰良久、幾乎耗盡性命的恐怖外域準帝,就如同三隻被無形巨手捏住的蟲子,身軀猛然僵硬,隨即……
同時爆散!
化作三團最精純、卻毫無意識與反抗能力的本源能量光團,懸浮於星空之中!
彈指間,三尊準帝灰飛煙滅!
全場死寂。
唯有林楓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暖意,看向瑤光等人:
“諸位,辛苦了。”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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