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第一樁罪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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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房間的熱浪強烈到連將仇炎火輪功練至五星的我都能感受到酷熱。
倒在地上的化境武者….
所以說名字是….
‘叫什麽來著?沒聽清。’
好像是要介紹什麽來著。
但沒能聽真切。
將命喪父親一擊的男子拋在腦後。
立即查看父親的裝束。
道袍因內氣翻飛。
紅色武服隨之飄蕩。
渾厚的內氣光是行走就令人窒息。
關鍵在於。
‘全身上下毫無傷痕。’
父親的狀態實在太過完好。
手上撕裂流血的傷口。
估計是強行突破陣法時留下的擦傷。
除此之外纖塵不染。
「…家主大人。」
仇熙鳳望著突然現身的父親,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也是。
那個冷硬無情的男人竟會為救自己離開世家,確實匪夷所思。
‘若不知前因後果倒也不奇怪。’
前世我成為魔人。
或仇妍淑遭大長老算計時。
回想父親當時的應對姿態。
便知他並非全然不顧子女。
‘隻是旁人無從知曉罷了。’
靜默審視仇熙鳳的父親。
旋即把目光轉向南宮霏兒,而後又落回我身上。
對視那道淩厲視線時,父親開口了。
「老三。」
語氣透著幾分寒意。
「…是。」
「你為什麽在這裏?」
就是啊。
為什麽我會在這裏呢。
沒能回答,悄悄移開了視線。
看到這一幕的父親又瞥了眼南宮霏兒,低聲補充道。
「具體情況回去再說。」
看來打算先擱置這個話題。
確實,眼下這狀況也沒閑工夫聽來龍去脈。
見父親說完就要轉身,這次我開口問道。
「家主大人。」
聽到我的呼喚,父親微微轉頭看過來。
險些被父親血色眼眸裏的殺氣震懾住。
但該問的必須問清楚。
「…黑夜宮主怎麽樣了?」
「黑夜宮主?」
「當時宮主確實正朝您那邊移動。」
那團黑霧行進的方向,正是赤天中心。
本該是父親所在的位置。
「宮主麽….」
父親對我的提問沉默片刻,似在回憶。
「嗯,見到那家夥了。」
隨即像剛想起來似的繼續道。
「遠遠對上視線後就消失了。」
消失了?
本以為至少會有場對峙。
照父親的說法,倒像是黑夜宮主落荒而逃。
「您沒抓住他嗎?」
麵對我的追問,父親移開目光直視前方。
「隻是分輕重緩急。」
言下之意是比起黑夜宮主,找到仇熙鳳更要緊。
確認仇熙鳳安全後,父親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這些冷血的家夥!」
這時一直沉默的墨老人似乎忍無可忍地喊了出來。
「喂!這麽大歲數的老頭子都這樣了!你們不覺得可憐嗎!」
或許是聽到了老人的聲音。
父親暫時將視線移向墨老人那邊。
「小孩子就算了。你可不能這樣!」
四目相對的墨老人衝著父親喊道。
聽到這句話的父親,看著墨老人說道。
「好久不見。」
這句問候讓我微微睜大了眼睛。
難道父親和下汙門主是舊識…?
麵對生硬的問候,墨老人氣呼呼地哼了一聲。
「問候來得可真遲。明明早就發現了吧。」
「聽說你死了,原來還活著。」
「我這人命硬得很,和外表不一樣。你也是知道的。」
他刻意用調侃的語氣哈哈笑著說話的樣子,看著實在有些惱人。
父親似乎看穿了老人的意圖,看著我下達命令。
「老三。」
「…在。」
「把老人家帶過來。」
說完這句話,父親便邁步離開。
與此同時仇熙鳳的身體突然浮空,朝父親方向飛去。
看到這一幕,我深深歎了口氣。
‘到頭來還是要帶他走啊。’
既然父親已經下令,也沒辦法了。
我立刻抓住老人的腳鐐將其解開。
切斷鎖鏈這種事,和之前對仇熙鳳做的沒什麽兩樣,並不算太難。
「你父親倒是還能講道理,算你走運。」
雖然墨老人還在嘟囔,但我沒理會,粗暴地把他扛了起來。
「呃啊!不能輕點嗎!」
「在把你扔出去前請安靜待著。」
「…說話方式怎麽跟你爹年輕時一模一樣。」
總覺得像是在罵人。
‘門主和父親到底是怎麽認識的?’
實在難以理解。
中原無人知曉的下汙門主,居然和父親相識。
‘…其實連父親年輕時做過什麽都不太清楚。’
隻是隱約覺得,他應該沒過過平凡的青春。
看看地上那位化境武人的屍體就足以明白。
‘化境武人被一擊斃命…’
即便偷襲得手,也絕非易事。
更何況連火功的火焰都沒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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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對方根本沒能施展半分實力。
‘父親難道已臻化境?’
仇炎火輪功的極致境界,我前世都未能達到。
或許現在的父親已觸及那個領域。
這也難怪。
除魏雪兒外。
能在三尊都束手無策的天魔身上留下傷痕的。
唯有父親一人。
衝出牢獄時,黑夜宮的武人早已被肅清完畢。
家主直屬部隊一劍隊正在外等候。
父親剛邁步走出,待命的一劍隊隊長便迎上前來。
「鎮壓已完成。雖有小股逃竄,但不足為慮。」
‘這麽快就結束了?’
隊長的話讓我不禁皺眉。
才過了多久就說肅清了黑夜宮本殿。
父親似乎也察覺到異常,神情凝重。
‘…人手雖然不少。’
嚴格來說確實不算少數。
但作為邪派第一勢力來說,這種底蘊未免太過寒酸。
被稱為副宮主的男人已達化境,算是充足戰力。
‘即便如此還是太不夠看。’
除他之外盡是些不入流的雜魚。
…簡直像是。
‘早就做好逃跑準備似的。’
怎麽看都是如此。
戰力顯得薄弱的原因。
戒備莫名鬆懈的原因。
‘莫非原本就打算舍棄這裏?’
眼下想不出其他合理解釋。
所以不得不這麽推測。
‘究竟為什麽?’
若真如此,黑夜宮主必須要有拋棄主宮的理由。
‘…那些花也是,黑夜宮究竟在謀劃什麽。’
從華山派奪走的花,顯然是黑夜宮所為。
由此看來,真的隻有那一朵花嗎?
‘若有更多,又是為何而培育?’
我對黑夜宮知之甚少。
世間記載的情報本就稀少。
加上突發事件接連不斷,根本來不及收集信息。
不僅如此,還需查明綁架仇熙鳳的動機。
‘能查到嗎?’
那些家夥未必會留下線索。
況且眼下當務之急是讓仇熙鳳穩定下來。
我檢查著仇熙鳳的身體思忖。
‘雖然能淨化魔氣…’
首先要清除這些阻礙她立即運功的魔氣。
但以她虛弱不堪的身體能支撐數日已是極限。
當前還是該以靜養恢複元氣為先。
而且盡可能要在抵達世家前偷偷把魔氣抽出來。
在神醫或父親察覺前搞定總歸會更方便。
「還得追查失蹤的宮主…」
雖說宮主是實力高強的武者,父親也是為優先尋找仇熙鳳才來的監獄。
但消失得如此迅速實在令人費解。
更何況。
‘要是這樣當初何必去見父親?’
父親明明說過見過宮主。
至少確實有過短暫會麵。
在我理清思緒時,稍作治療正休息的仇熙鳳。
正向父親和一劍隊講述黑夜宮發生的事。
與宮主的對峙。
進入未知房間的經過。
與孩子的相遇。
聽到這裏我隻覺疑竇叢生。
‘孩子?’
說什麽孩子。
仇熙鳳突然提到黑夜宮裏有個孩子。
說是那孩子帶著詭異氛圍。
因長期挨餓瘦得皮包骨頭。
又因缺乏教育語言能力極差。
聽到這裏或許隻會覺得事有蹊蹺。
懷疑背後有人搞鬼。
頂多就是這種程度。
但是。
接下來的話才是關鍵。
「…你說什麽?」
「怎麽了弟弟?」
「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我抓住仇熙鳳的手臂追問。
南宮霏兒似乎想勸阻,但現在哪顧得上這些。
「…說長得像誰來著?」
因為,這話本不該被聽見。
在聽到仇熙鳳的話之後。
咚!
我掀翻整理得井井有條的空間狂奔。
明明傷勢未愈不該亂用內力。
我卻像根本顧不上這些。
忍著劇痛強行提氣。
‘該死的…’
[臭小子冷靜…!]
老頭被暴走的氣勁嚇到,試圖讓我平靜下來。
但做不到。
‘媽的,到底怎麽回事?’
仇熙鳳提到的特征,本該是聽過就算了的閑話。
就算黑夜宮正在策劃什麽。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最首要目標始終是救出仇熙鳳。
之後找宮主算賬。
至於製服還是殺死宮主,現在都超出我的能力範圍。
能辦到當然好,但絕不能本末倒置
可是。
藏在暗處的問題似乎沒那麽簡單。
‘原來和魔無關啊’
關於黑夜宮武者為何能使出魔氣。
迷霧般的事態似乎清晰了些。
‘難道黑夜宮才是根源?’
被刻意汙染到無法使用。
本隻想找出其中關聯。
卻因先入為主的判斷太過大意。
‘寧願是我想錯了’
雖然希望此刻的推測隻是錯覺。
但壞預感向來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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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像鑿穿牆壁般不斷深入,逐漸向地下推進。
比仇熙鳳曾待過的牢獄還要更深的地下。
「呃…!大公子大人?」
越是往下,越頻繁遭遇設防的劍隊成員。
聚集如此多人手意味著。
前方存在著無法繼續突破的禁區。
果不其然。
在視野盡頭,一劍隊的副隊長正在檢視巨型門扉。
與仇熙鳳描述的門完全一致。
「…大公子大人?」
當我調整呼吸靠近時,副隊長露出困惑的表情。
那神情分明在說「這家夥為何會在此處」。
我無視他的疑慮直接發問。
「…門,打不開?」
「啊,似乎設有某種陣法,正在排查。」
看來他們誤以為門扉緊閉是陣法所致。
望著眼前巨門,我咽下歎息。
‘陣法?才不是那種東西。’
隻需一眼便已明了。
畢竟這門對我而言再熟悉不過。
尤其是嵌在門上的紫色寶石。
我毫不猶豫地向其伸出手。
「大公子大人…!貿觸碰會有危…!」
副團長試圖阻攔這突發舉動。
轟!
但門扉突然產生反應,嚇得他踉蹌後退。
難道這些人真感覺不到嗎。
從門對麵滲透而來的凶戾氣息。
於我而言卻鮮明得刺痛肌膚。
那熟悉到骨髓裏的顫栗,正侵蝕著心髒乃至靈魂。
轟…轟!
我順勢推開與魔氣共鳴震顫的門扉。
門打開的瞬間劍衛們試圖進入屋內,但。
…!
被屋內散發的氣息震懾,動作戛然而止。
若是身懷內力的武者,這種反應再正常不過。
本能地畏懼或排斥魔氣罷了。
我將這些人拋在身後,徑直踏入房間。
門內的房間黑暗到伸手不見五指。
嘩啦啦—
當即燃起火焰照亮室內。
「…這是」
被照亮的房間遠比預想的寬敞。
地板上鋪滿幹枯的花瓣。
用途不明的焦黑痕跡格外刺眼。
從殘留物判斷,似乎是焚燒書籍所致。
順著滿地痕跡將視線移向牆壁—
「…嗬」
有人在那裏。
「…有意思」
令人震驚的是其中一人正是銷聲匿跡的黑夜宮主。
另一名則是滿臉老年斑的老者。
也是我認識的麵孔。
‘太節鬼…’
曾執掌魔教機關的老人。
不知為何比前世所見更顯蒼老,但確係太節鬼無疑。
更甚者後方虛空扭曲,魔境門正在開啟。
那扇門泛著紫色光芒,並非魔境門四大代表色中的任何一種。
魔境門竟在地底深處而非外界開啟。
這景象荒謬得超出常理。
我卻毫不驚訝。
因為必定是那家夥的權能之一。
「你究竟如何打開那扇門?」
宮主饒有興趣地注視著我。
我的視線卻未落在宮主身上。
我死死盯著他懷中的孩子。
瘦骨嶙峋到能看清骨骼輪廓的身軀。
淩亂披散的黑發。
發絲間若隱若現的鮮明紫瞳。
光看這些就已經能確定。
像是要確認擊殺般,孩子的臉上有著確鑿證據。
「哈,這他媽...」
宮主懷裏那孩子歪頭看我的臉龐。
分明與魏雪兒相似得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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