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冬日將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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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丹田格外虛無。
不僅魔氣,大部分能量流失後的肉體相當疲憊。
用光了就算整天噴吐火焰也不會耗盡的能量。
意味著用於使他人墮落為魔人的能量不在少數。
感受著夏季潮濕的空氣思索。
‘該殺了他嗎’
那時候該殺了南宮天俊嗎。
說不定那樣反而更好。
這不是後悔而是疑問。
若殺了他該如何處理後事。
今後又該如何收場。
拋開這些細枝末節。
是在糾結比起讓他墮落為魔人,不如直接殺了是否更妥當。
‘雖然最終還是讓他墮落了’
將魔氣硬塞進南宮天俊的肉體。
不僅讓其深植丹田最深處。
還使之逐漸擴散滲透全身。
這般手段。
與南宮天俊過往接納血氣的做法並無二致。
也和前世天魔製造其他魔人時的做法如出一轍。
問題在於。
‘…問題是我居然能做到這種事’
究竟為何呢。
反複握拳又鬆開。
但根本無從捉摸。
若問為何能做到。
隻能說一切自然而然就變成了這樣。
‘說起來帶著魔功重生本就夠蹊蹺了。’
重生後感知到的這副身軀。
分明與魔人相去甚遠。
即便現在我也並非魔人。
體內流淌的是華山寶物所贈予的道氣。
魔氣則被鎮壓在丹田角落。
自稱魔人實在牽強。
偏偏又能隨心所欲調用魔氣,這也夠邪門的。
打個比方,就像專門為我量身定製的舒適區。
魔功簡直像配合著我的境界在成長。
這感覺,像是有人在背後推著我走。
仿佛。
在逼我成為天魔。
‘真他媽見鬼。’
確實見鬼。
眼下所有狀況都是。
先前封住南宮天俊的嘴易如反掌。
命令不死就絕不會死。
勒令閉嘴就絕不敢出聲。
與家犬無異。
此刻若命南宮天俊若想自盡,他咬舌刎頸都會立刻被魔氣束縛住。
被魔氣束縛的關係本就如此。
準確來說。
是天魔與魔人間該有的關係。
‘問題在於。’
正如天魔創造的魔人那般。
南宮天俊也可能被魔氣侵蝕陷入瘋狂。
為防萬一早已設下禁製。
禁止殺戮。
禁止散播殺意。
別對我幹那些操蛋的事。
每天早上要用巴掌狠狠扇自己的臉。
等等。
光是封口費之外就讓他做了不少雜事。
幸好他看起來都照做了。
‘看來連禁製都沒必要下。’
就像天魔對我以及其他魔人施加的那樣。
若做出背叛魔教的行為就會立刻心髒爆裂而死的禁製。
對南宮天俊而言似乎光靠口頭命令就足夠了。
‘施加禁製的原因,莫非是因為強製力不同?’
若非如此,就是因為魔人數量過多。
僅憑言力不足才需要額外施加禁製嗎?
如果不是的話…
莫非,還有其他施加禁製的理由?
‘搞不懂意圖。’
天魔為何要那麽做。
滿腦子都是這種疑問。
‘要說區別的話’
雖然知道能將其墮落為魔人。
但我無法像天魔那樣賜予權能。
不知該慶幸這點。
還是該害怕將來連這都能做到。
目前還無法確定。
硬要說的話,恐怕是後者吧?
‘眼下…得先解決南宮天俊的問題。’
拋開使其魔人化這件事。
我正在尋找利用他的方法。
‘本想至少榨點情報出來’
照理說該問出他獲得力量的緣由。
本想套取相關領域的情報。
但問及此事時,南宮天俊確實這麽對我說:
…想不起來…不,是根本記不得。
「總之是個沒用的廢物…。」
南宮天俊隻是像個失憶的傻子般呆立著。
‘既然沒法說謊,那應該就是真相了。’
隨著體內血氣徹底消散的同時。
意思是南宮天俊失去了與血氣相關的記憶嗎。
不過。
‘…在武鬥祭時並非如此,是成為魔人的緣故嗎?’
多半是吧。那時雖然也吸收了精氣但記憶完好,
與現在的區別僅此而已。
即便如此,竟能造成記憶混亂。
這種事真的可能嗎?
‘可能的吧。所以才會這麽做。媽的。’
連時間都能倒流的局麵下,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世上潛藏著不少怪物這種事,我早就知道了。
「哈。」
可惜看來沒法輕易套出情報了。
那麽。
‘該怎麽辦呢。’
南宮天俊的命脈攥在我手裏。
若他自行了斷倒能解脫,
否則就由不得他了。
當然我很體貼,
沒下禁止自殺的命令,他會自己選吧。
‘自覺去死就省事了。’
若非如此,正好驗證下被我的魔氣轉化的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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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會變成怎樣,暫時觀察也無妨。
‘等到’
確認得差不多時
‘就該清理掉了。’
讓他活命的選項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隻是出於實驗目的才暫時留他性命。
這家夥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要說有什麽顧慮的話。
‘那孩子會傷心吧。’
隻有南宮霏兒。
當南宮天俊喪命時,南宮霏兒究竟會不會悲傷。
若說唯一的猶豫,這便是了。
若我聽聞仇靈華的死訊。
想必也無法保持鎮定。
實際上。
前世就曾因此火燒華山。
‘...’
拋開雜念。
雖然從多方麵考量過。
但關於南宮天俊的處置,終究隻能想到讓他日後斃命這一種方式。
不過是讓他多活片刻罷了。
這個念頭始終未變。
恐怕到最後也不會改變。
就在這時。
呼——
傳來利劍劃破長空的聲音。
或許是托這個的福。
被雜念纏繞的頭腦似乎略微清醒了些。
呼!呼!
迅捷利落。
與後起之秀的水準果然不可同日而語。
硬要比較的話。
除非南宮天俊苦練數十年才能達到這般境界。
這是我的觀感。
更準確地說僅止於此。
又過片刻。
「呼……」
奮力揮劍的男子收勢拭汗,朝我望來。
那雙澄澈的碧眼著實令人倍感壓力。
隨後逼近眼前的男子開口問道。
「怎麽樣?」
「…啊?什麽怎麽樣?」
我不由自主慌亂地回答。
男子——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震再次回應道。
「是問你剛才的動作看起來如何。」
「…哦。」
麵對南宮震的提問,我必須迅速藏起表情。
我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全怪這個從清晨就找上門來的南宮震。
被看起來急不可耐的南宮震拽到這裏。
堂堂世家——還是被稱為名門的南宮世家家主。
誰能想到他大清早會像憋不住屎的狗一樣冒出來。
明明我躲得好好的。
更何況。
‘怎麽樣個屁…我哪知道啊。’
雖然南宮震展示的隻是最尋常的劍術。
但就算我看懂了又能怎樣。
‘很厲害,就說很厲害唄…’
正如先前所說,我的感想僅止於此。
對劍術一竅不通的我還能怎麽辦。
更何況這是已達化境的劍修之劍。
麵對臻至此等境界的劍修之劍。
怎麽可能挑得出毛病。
‘唯一確定的是…和上次相比確實有些變化。’
昔日所見南宮震的劍,當時雖也利落淩厲。
但如今他的劍又有些不同。
雖然我不精於劍道。
若是讓神老頭來看,想必能說出些門道吧。畢竟差別確實存在。
以我粗淺的眼光,最多隻能說:
‘和魔劍後的劍很相似。’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
當然,既然是南宮世家的劍。
和魔劍後的劍完全相同 這是理所當然的。
‘隻是感覺有些不同。’
雖然真的很拙劣 但那就是全部了。
南宮震的劍 更接近魔劍後施展的劍術。
我能看到的就隻是那些。
如果要表達那種差異的話。
‘該怎麽形容才好呢。’
究竟是感受到了什麽差異。
才會讓我產生這樣的感想。
‘魔劍後的劍是什麽樣來著。’
實際上我所知道的南宮家劍術。
就隻有魔劍後施展的那些。
渾身纏繞著照亮夜空的雷氣。
在降下閃電的間隙中悠然出劍的那位女子的身影。
那是現在的南宮霏兒身上看不到的 充滿殺意與銳氣的劍術。
光是旁觀就讓人緊張到窒息的程度。
或許該說是對世界的怨恨都寄托在劍上了吧。
‘拋開那些不談 劍術本身也完美無缺。’
所以即便身為魔教中人 仍被稱為劍後。
雖然沉溺於殺戮。
但她施展的劍術確實完美無缺。
正回憶著魔劍後的事。
南宮震的聲音再次傳來。
「還請賜教些值得參考的建議。」
“...”
建議….建議?
什麽建議。
‘…老頭’
在內心艱難地呼喚老頭。依然沒有回應。
‘這瘋老頭子!快醒醒…!’
再怎麽大聲呼喚也無濟於事。到底在幹什麽才不醒呢。
夏天難道還會冬眠嗎?
‘該怎麽辦才好。’
南宮震那令人窒息的期待全都壓在我一人肩上。
不知他在期待什麽建議。
雖然我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再說一遍 我並非劍修。
最後一次握劍 還是孩提時代。
僅僅跟著仇熙鳳和仇妍淑擺弄木劍那段日子罷了。
之後便棄劍了。
我所知之事近乎於無。
雖同為武者 勉強能提些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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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絕非南宮震所求之物。
‘…有什麽來著’
指的是打破這僵局的方法。
‘啊’
正想著魔劍後的事 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腦海。
世人常說。
劍修之極境並非武者境界。
而是身劍合一的化境。
說我即是劍。
劍即是我什麽的。
其實名號無關緊要。
持槍便成身槍合一。
挽弓則謂身弓合一。
名目隨時可改。
重要的是其中真意。
讓流轉於筋骨的內息。
自然滲透到手中兵刃的境界。
並非催發劍氣。
或纏繞劍罡。
那些表象。
而是臻至絕頂時 內息如血脈般與兵器交融。
達到與掌中武具渾然一體的境地。
雖隱約明白其中含義。
說實話.
作為武鬥係來說是很困難的事.
武鬥係綻放光芒的瞬間.
是從抵達絕頂之時開始的.
內力滲透進肉體,由此終於能發揮效率.
雖然說是神拳合一.
但我並不太了解.
或許是我沒能到達那個境界.
又或者不知不覺間已經達到了也說不定.
但至少能明白這和劍是不同的.
‘我當時問她的時候她是怎麽說的來著.’
以前也確實回想過的.
當我向魔劍後提出這個疑問時.
她確實是這麽回答的.
自然而然就會了.
大概就是這種說法.
當然.
問出這種問題的我是個白癡.
雖然.
之後她又補充了幾句.
但對我來說都是無法理解的話.
她當時說什麽來著….
「…說是要想象雷電的流動.」
大致是這麽說的.
因為她本人使用雷氣,所以用這個來比喻說明.
‘聽完那種解釋我能懂才怪.’
雷電的流動是什麽鬼.
難道雷雨天盯著天空看就能頓悟嗎?
總之意思就是對我來說沒有理解的方法.
不對.
說到底,想去向魔劍後請教的我就是個蠢貨.
她們這種全靠天賦堆起來的人類,本來就不該指望能得到什麽教導.
對那些家夥,還得從解釋為什麽那行不通開始。
‘總之現在那並不是重點。’
管他閃電還是喇叭,眼下得先考慮怎麽對南宮震開口….
「…嗯?」
想著總得說點什麽,正欲翕動沉重的嘴唇時。
麵前的南宮震正用某種呆滯的表情盯著我。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人….」
話到嘴邊卻不由自主地緊緊閉上了嘴。
因為從南宮震的表情裏感知到了什麽。
哇….
‘那簡直離譜到家了。’
那表情活像是突然頓悟了什麽不是嗎。
真頓悟了?就現在?
我做什麽了就突然這樣?
明明什麽都沒做….
‘難道。’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嘀咕閃電什麽的才這樣?’
雖說是過去劍後對我說過的話。
對我而言根本毫無幫助的內容。
看來南宮震似乎並非如此。
第一。
‘這想法並不難想到吧?’
畢竟受家族武功影響使用雷電之力的這群人。
不可能沒考慮過這種事。
就連我也曾試圖從火焰中參悟什麽。
有次生起篝火連續盯了好幾天。
結果什麽都沒領悟到,氣得亂踩發泄時。
還被嚴重燙傷過。
‘瘋子….’
堂堂火功世家的武者居然被燙傷。
這他媽算什麽荒唐事…?
…總之。
若南宮震至今才因這句話頓悟。
‘說明現在正是這句話派上用場的時候。’
究竟有何差別。
雖然我不明白回想電流走向能有什麽幫助。
但南宮震顯然已觸及頓悟。
這頓悟的結果或許不錯。
也可能很糟。
但此刻我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
「…現在開溜行嗎?」
雖說是歪打正著。
好歹也算給了點東西。
良心是有點痛。
反正我這種沒良心的家夥也無所謂吧?
況且還能拿做到這份上夠意思了當借口。
我觀察著凝望虛空的南宮震。
能清晰看見他體內蟄伏的氣息。
光是看著就讓人發麻的雷息。
甚至能感覺到那些氣勁像有自我意識般蠢動。
雖未擺出正式架勢。
但氣的流動千真萬確。
‘…現在碰他。會當場暴斃吧?’
那種意識高度集中的狀態下。
啪!輕輕一碰就會經脈逆亂猝死。
我對正看著這景象的南宮震悄聲說:
「那…我先撤?」
即便開口也沒得到南宮震回應。
當然,那種狀態下誰還會答話。
按理說這時候該替他護法才禮貌。
但想著他總會有辦法吧。
與此同時。
‘光靠被雷劈幾下就頓悟也太混混做派了吧?’
雖說頓悟本就是突如其來又怪異的東西。
但這未免太卑鄙了吧。
要頓悟也該是我來頓悟。
這種被喂到嘴邊的感覺讓我胃部劇烈絞痛。
‘突然火大?要不直接碰碰看?’
現在哪怕隻是輕推肩膀都足以讓人走火入魔。
咯吱。
背後有人推開練功房的門走了進來。
我沒有特意轉頭確認。
因為聞到了熟悉的氣息。
「在…幹什麽呢?」
不出所料,這聲音的主人是南宮霏兒。
於是我頭也不回地回答南宮霏兒。
「…護法。」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聲音有點過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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