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氣原是負能量?特殊菌群厭氧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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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梳頻場的構想,如同在黑暗的迷宮中點亮了一盞搖曳卻指向截然不同方向的燈火。它並非試圖去消滅或覆蓋魔氣,而是以一種近乎“庖丁解牛”的方式,去剖析、拆解這團代表著“無序”與“終結”的恐怖能量。
    這個想法太過大膽,甚至帶著一絲褻瀆法則的意味。將災厄視為可研究的對象,將毀滅視為可拆分的材料,這本身就需要超越常理的冷靜和近乎瘋狂的探索精神。
    “器靈之源,模擬‘混沌梳頻場’對魔氣樣本的作用過程!”淩皓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下達指令。時間不等人,前線的淨化波紋正在節節敗退,每一秒都有弟子在魔氣的侵蝕下隕落或魔化。
    “指令確認。構建模擬環境…導入魔氣樣本數據…生成雙穩態頻率模型…開始推演…”
    主控光幕上,一個由數據構成的、不斷翻滾扭曲的黑色魔氣團被模擬出來。緊接著,兩道截然不同的靈能波動被注入——一道低沉如大地脈動,一道尖銳如宇宙背景輻射的嘶鳴,分別對應魔氣分析出的超低頻和超高頻隱性穩定極。
    這兩道波動並非試圖壓製魔氣,而是如同兩隻無形卻精準無比的手,探入那混亂的能量結構深處,循著其內在的、極其隱晦的“秩序”脈絡,開始輕柔卻又堅定地…“梳理”!
    奇跡發生了!
    在眾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下,光幕上那團模擬的魔氣,在雙頻波動的交織作用下,竟然不再狂暴地衝擊,而是開始如同被解開的亂麻,緩緩分層、剝離!
    最外層那些翻滾不休、充滿暴虐氣息的扭曲生命靈子負麵情緒載體),在特定頻率的波動下,如同被洗滌的汙垢,逐漸從能量主體上脫落、消散,雖然依舊帶著汙染性,但其活性大大降低,變成了相對容易處理的“信息殘渣”。
    中間層那占比最大的、充滿侵蝕性的未知高熵暗能量,在另一道頻率的引導下,其內部極度混亂的微觀運動似乎被某種力量“捋順”了,雖然依舊黑暗,卻不再具備強烈的主動攻擊性和同化性,變得…相對“惰性”,更像是一種沉寂的、待轉化的特殊能量儲備。
    而最核心處,那約占6.6的、閃爍著詭異幽光的未知惰性物質疑似法則碎片),則在雙頻波動的共振下,微微震顫,顯露出其更加複雜和深邃的內部結構,仿佛蘊含著某種關乎世界本源的秘密。
    “推演結果:理論可行!”母體冰冷的聲音響起,“‘混沌梳頻場’可有效分解魔氣結構,將其分離為‘負麵信息流’、‘惰性暗能量’及‘法則物質碎片’。分離後各部分威脅等級顯著下降。”
    “成功了!”林風激動地一揮拳,“淩師!我們真的能分解這鬼東西!”
    李慕婉也長舒一口氣,但隨即指出關鍵:“但是淩師,推演隻是理論。要構建能夠覆蓋整個魔氣泄漏區域的‘混沌梳頻場’,需要的能量和裝置規模…恐怕遠超之前的淨化儀!而且,分離後的物質如何處理?尤其是那‘負麵信息流’,依舊具備精神汙染能力。”
    淩皓點了點頭,李慕婉的問題切中了要害。理論突破隻是第一步,工程實現和後續處理才是更大的挑戰。
    “能量和裝置問題,集中所有資源,以‘雷神之錘’平台的能源係統和‘靈諧共振儀’的架構為基礎,進行超大型‘梳頻場發生器’的設計與建造!”淩皓果斷下令,“器靈之源,立刻進行優化設計,我要在最短時間內看到可執行的方案!”
    “指令確認。開始優化設計…”
    就在母體全力進行工程設計推演時,淩皓的思緒卻並未停止。他盯著光幕上被分離出來的三部分物質,尤其是那被稱為“負麵信息流”的部分,眉頭微蹙。
    “負麵情緒載體…怨念、恐懼、殺戮意誌…”他喃喃自語,“這種表現形式…為何如此像某種…‘生命活動’的殘留?”
    一個更加離奇、甚至有些顛覆的念頭,如同幽靈般浮現在他的腦海。
    前世科學界曾有假說,認為宇宙中可能存在以暗能量為食,或以熵增為生存方式的奇特生命形態。那麽,這種以負麵情緒和信息為“食糧”,以製造無序和毀滅為“本能”的魔氣,其背後,是否也存在著某種…難以理解的“生命”驅動?
    或者說,魔氣本身,就是一種獨特的、宏觀意義上的“厭氧菌群”?它在“吞噬”秩序靈氣、生命),排放出“代謝廢物”高熵暗能量、負麵信息),並在此過程中不斷增殖、擴張?
    這個想法讓他不寒而栗。如果魔氣是一種“生命”,哪怕是一種規則層麵的、非碳基的詭異生命,那麽應對它的策略,或許又要進行調整。
    “器靈之源,對‘負麵信息流’進行深度掃描分析!尋找其是否存在…信息複製、傳遞、或者類似‘群體意識’的特征!”淩皓再次下令,他要驗證這個瘋狂的猜想。
    “深度掃描啟動…分析中…檢測到信息流內部存在高度自相似結構…存在微弱的信息交互痕跡…模式識別…類似於…蜂群思維或菌落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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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體的分析結果,讓整個主控室瞬間鴉雀無聲!
    蜂群思維!菌落感應!
    這幾乎證實了淩皓那匪夷所思的猜想!這魔氣,並非死物,它內部蘊含著某種極其原始、卻又遍布每個能量單元的“集體意識”!它確實在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活著”!
    魔氣原是負能量?不,它更像是一種特殊的、以負麵信息和熵增為生存方式的…“厭氧流性生命集合體”!
    這個發現,意義重大!
    如果魔氣是“活”的,那麽單純的物理分解或許還不夠,可能需要…“殺菌”、“抑製其活性”,甚至…“切斷其信息網絡”!
    “調整方案!”淩皓眼中精光爆射,“在‘混沌梳頻場’的基礎上,加入針對其‘群體意識’的幹擾頻率!嚐試模擬其信息傳遞模式,注入混亂指令,或者…找到其‘信息中樞’進行定點清除!”
    “方案調整中…推演加入‘信息擾頻’模塊…警告:目標信息結構極度混沌,模擬幹擾成功率預估僅為32.7…尋找信息中樞…需更近距離掃描核心魔氣聚合體…”
    風險與機遇並存。更深入的介入意味著更大的不確定性,但也可能帶來更徹底的解決之道。
    就在淩皓與母體緊張地調整應對策略時,前線再次告急!
    “淩長老!盟主!第一波淨化儀全部過載損毀!魔氣已突破靈藥穀防線,正在向丹堂和弟子聚居區蔓延!”
    “雲逸長老被魔氣中凝聚的一隻巨手擊傷!盟主正在苦苦支撐!”
    “那些被魔化的弟子和妖獸…他們好像被什麽東西指揮著,正在有組織地衝擊我們的防禦節點!”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魔氣不僅能量恐怖,其內部蘊含的那原始“群體意識”似乎也開始展現出戰術層麵的狡猾!
    情況危急,刻不容緩!
    “不能再等了!”淩皓猛地站起身,“林風,李慕婉,這裏交給你們,配合母體,全力完成‘大型梳頻場發生器’的建造!我去前線爭取時間!”
    “淩師!太危險了!”
    “讓我去吧!”阿土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主控室,手持“混沌初胚”,眼神堅定。
    淩皓看了阿土一眼,搖了搖頭:“你對混沌靈力的掌控還不足以長時間對抗核心魔氣。而且,我需要你留在這裏,保護‘神工坊’和母體,這是我們的根基。”
    他拍了拍阿土的肩膀,隨即身形一閃,再次消失在主控室。
    下一刻,淩皓已出現在戰況最為激烈的丹堂外圍。
    這裏已然是一片末日景象。原本靈氣盎然的丹堂區域,此刻被漆黑的魔氣籠罩,精美的建築如同被潑了濃酸,正在快速腐蝕、崩塌。無數被魔化的弟子和妖獸,雙眼猩紅,發出不似人聲的咆哮,如同潮水般衝擊著由內門弟子和執事們組成的最後防線。
    盟主嘴角溢血,衣衫破損,正揮舞著一柄光芒有些黯淡的玉尺,釋放出道道清輝,勉強抵擋著空中那不斷凝聚又散開的魔氣觸手。雲逸子盤坐在他身後不遠處,臉色灰敗,顯然受傷不輕,正在運功逼出侵入體內的魔氣。
    而最令人心悸的是,在戰場後方,那濃鬱的魔氣之中,一個由無數魔化單位輸送負麵情緒和能量凝聚而成的、更加清晰了幾分的龐大黑影,正用那雙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的巨眼,冷漠地注視著戰場,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淩皓的出現,立刻引起了那魔氣黑影的注意。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惡毒的意誌,如同冰冷的毒刺,瞬間鎖定了他!
    “吼——!”
    魔氣黑影發出一聲飽含憤怒與貪婪的咆哮,它記得這個竊取了它本源力量的小蟲子!一隻由精純魔氣構成的、布滿詭異符文的巨掌,遮天蔽日般,直接舍棄了盟主,朝著淩皓狠狠拍下!掌風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了漣漪,下方的地麵無聲無息地凹陷下去!
    這一擊,含怒而發,威力更勝之前!
    “淩老弟小心!”盟主驚駭欲絕,想要救援卻已來不及。
    麵對這足以將元嬰修士拍成齏粉的恐怖一擊,淩皓眼中卻毫無懼色。他沒有選擇硬抗,也沒有閃避,而是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抬起了右手,掌心對準那拍下的魔氣巨掌,一道微弱卻頻率極其複雜的靈能波動,如同漣漪般擴散而出!
    這不是攻擊,也不是防禦,而是…基於母體剛剛分析出的、針對魔氣“群體意識”的…“信息擾頻”!
    他在嚐試與這魔氣背後的“意識”進行第一次直接的、“非物理”層麵的接觸!
    “滋——啦——!”
    那足以拍碎山嶽的魔氣巨掌,在接觸到這微弱的信息擾頻波動的瞬間,竟然猛地一滯!掌心中那些流轉的詭異符文出現了瞬間的混亂和閃爍,其內部蘊含的、統合所有魔氣單元的“集體意誌”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石子的平靜湖麵,泛起了波瀾!
    巨掌的下落之勢,出現了微不足道、卻真實存在的…一絲遲滯和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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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現在!
    淩皓身形如同鬼魅,間不容發地從那巨掌邊緣擦過!同時,他左手一揮,數十個拳頭大小、如同金屬蜂巢般的球體被撒向戰場各處!
    這些是他臨時趕製的“微型信息幹擾器”!它們落地後立刻激活,發出各種雜亂無章、卻恰好針對魔氣信息傳遞頻段的噪音!
    刹那間,戰場上那些原本有序衝擊防線的魔化單位,出現了明顯的混亂!有的開始原地打轉,有的甚至互相攻擊起來!它們與魔氣核心之間的“聯係”被暫時幹擾、切斷了!
    “有效!”淩皓心中一振。
    然而,他的舉動也徹底激怒了那魔氣核心!
    “嗡——!”
    一股更加龐大、更加混亂、仿佛由億萬生靈哀嚎匯聚而成的負麵信息洪流,如同海嘯般從那魔氣黑影中爆發出來,瞬間衝垮了那些微型幹擾器製造的噪音,更加凶狠地朝著淩皓的神識衝擊而來!
    與此同時,那魔氣黑影似乎放棄了純粹的物理攻擊,整個龐大的身軀開始扭曲、變形,化作一張鋪天蓋地的、由無數痛苦麵孔構成的黑色巨網,朝著淩皓籠罩而下!這張網,蘊含著極致的精神汙染與法則層麵的禁錮之力!
    它要將這個屢次挑釁它、甚至試圖解析它本質的“蟲子”,徹底吞噬、同化!
    危機瞬間提升到了極致!
    淩皓感到自己的神識防禦正在被那信息洪流瘋狂衝擊,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而那籠罩下來的黑色巨網,更是讓他產生了靈魂都要被凍結、撕裂的錯覺!
    魔氣原是負能量?特殊菌群厭氧流?
    不,它遠比那更危險,它是一種擁有原始集體意誌、懂得學習、並且暴怒了的…規則天災!
    淩皓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銳利。他體內那融合了科學邏輯與混沌靈力的力量開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運轉。
    “想吞噬我?那就讓你嚐嚐…‘邏輯病毒’的滋味!”
    他放棄了被動的神識防禦,反而主動敞開了一絲神識縫隙,將一段經由母體推演出的、極度混亂卻又自洽的“邏輯悖論”與“數學陷阱”,如同毒刺般,反向注入了那洶湧而來的負麵信息洪流之中!
    這是一場凶險萬分、超越常規層麵的“信息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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