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采樣分析急實驗,尋找中和反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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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邏輯悖論與數學陷阱,如同投入沸油的冰水,在那洶湧的負麵信息洪流中引發了劇烈的、超乎想象的連鎖反應。
    魔氣核心那原始的、基於混沌與負麵情緒構建的“群體意識”,顯然無法處理這種高度抽象、自相矛盾卻又嚴格遵循某種內在規則的信息“毒刺”。那由億萬哀嚎麵孔構成的黑色巨網在空中猛地一滯,無數麵孔的表情瞬間扭曲,從純粹的痛苦與暴虐,變成了混雜著茫然、錯亂、甚至自我懷疑的詭異狀態。
    “吼……為什麽……存在……不存在……”
    模糊不清、充滿邏輯混亂的意念碎片從魔氣核心中逸散出來,它那龐大的形體開始不穩定地波動、閃爍,仿佛一個運行著錯誤程序的古老機器,瀕臨死機。
    籠罩而下的巨網威力大減,那股凍結靈魂的法則禁錮之力也出現了明顯的鬆動。
    就是現在!
    淩皓強忍著神識因主動注入“邏輯病毒”而傳來的陣陣刺痛與暈眩,身形化作一道淡金色的電光,險之又險地從那變得稀疏的巨網縫隙中穿透而出!同時,他毫不猶豫地再次擲出數個特製的采樣容器,目標直指那因意識混亂而暫時失去精微控製、逸散出更多本源魔氣的核心區域!
    “噗!噗!噗!”
    采樣容器精準地捕獲了幾縷比之前更加精純、甚至帶著一絲意識混亂特性的魔氣本源!
    “撤!”
    淩皓毫不戀戰,趁著魔氣核心還在與腦子裏的“邏輯病毒”作鬥爭,化作遁光急速後撤,與趕來接應的盟主匯合,迅速脫離了最危險的核心戰區。
    “淩老弟,你沒事吧?”盟主看著淩皓蒼白如紙的臉色和微微紊亂的氣息,擔憂地問道。剛才那超越常規的信息層麵交鋒,他雖然無法完全理解,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凶險。
    “無妨,消耗有些大。”淩皓擺了擺手,緊緊握著那新采集到的、蘊含著混亂意識的魔氣樣本,“快回神工坊,新的樣本或許能帶來突破!”
    兩人迅速返回。主控室內,林風和李慕婉看到淩皓安全歸來,都鬆了口氣,但看到他手中的新樣本和難看的臉色,心又提了起來。
    “淩師,您…”
    “別廢話,立刻分析新樣本!重點是其意識混亂狀態下的能量結構變化和信息傳遞模式!”淩皓直接將樣本接入分析儀器,自己也盤膝坐下,吞服丹藥,快速恢複消耗巨大的神識。
    “器靈之源,最高優先級分析!”
    “指令確認。分析新型樣本…檢測到樣本能量活性下降17.3,內部信息流呈現高度無序化、自相矛盾特征…‘群體意識’連接強度減弱…正在逆向解析導致其意識混亂的信息結構…”
    母體全力運轉,光幕上數據如瀑。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著分析結果。他們知道,淩皓冒著巨大風險換來的樣本,很可能蘊含著扭轉戰局的關鍵。
    片刻之後,母體冰冷的聲音響起:
    “解析完成。導致目標意識混亂的信息結構,為多重邏輯悖論與自指性數學陷阱的複合體。該結構對基於簡單混沌與負麵情緒構建的初級群體意識具備極強幹擾與破壞效應。”
    “基於此,推演出針對性信息武器——‘邏輯炸彈’。可極大程度癱瘓魔氣群體意識,削弱其整體協調性與威脅。”
    “然而,‘邏輯炸彈’效果持續時間有限,且無法從根本上消除魔氣能量本身。目標意識在混亂結束後會逐漸恢複,並可能產生適應性。”
    好消息是找到了暫時壓製魔氣意識的方法,壞消息是這並非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而且可能伴隨著對方“進化”的風險。
    “果然,信息幹擾隻能治標。”淩皓緩緩睜開眼,神識恢複了一些,“要想治本,還是需要從能量層麵找到徹底中和或轉化魔氣的方法。”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最初那份被“混沌梳頻場”分離出來的三部分物質數據。
    惰性暗能量、負麵信息流、法則物質碎片。
    “如果…我們不把它們視為需要消滅的敵人,而是…一種特殊的‘資源’呢?”淩皓腦海中靈光一閃,“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魔氣如此霸道,是否存在某種與之性質完全相反,能夠與之發生‘中和反應’的物質或能量?”
    這個想法,類似於化學中的酸堿中和。魔氣代表著極致的“負”、“無序”、“熵增”,那麽是否存在代表著極致的“正”、“有序”、“負熵”的東西,能與它相互抵消?
    “器靈之源,掃描聯盟所有能量、物質數據庫!尋找與魔氣各項參數極性相反、可能發生中和反應的目標!”淩皓再次下令,開辟第二戰場。
    “掃描中…比對數據庫…”
    龐大的知識庫被調動,無數種靈材、能量、甚至功法的特性數據與魔氣參數進行著高速比對。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前線傳來的消息依舊不容樂觀。雖然魔氣核心因為意識混亂,攻勢稍緩,但泄漏的魔氣總量仍在不斷增加,蔓延區域還在擴大。臨時構建的防線在魔化生物不計代價的衝擊下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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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完全匹配的極性相反目標…”母體的反饋讓人失望,“已知絕大多數靈氣、正能量物質與魔氣接觸,均表現為被侵蝕、汙染,而非中和。”
    難道真的不存在能克製魔氣的東西?眾人心頭蒙上一層陰影。
    “不…一定有什麽是我們忽略的…”淩皓沒有放棄,他堅信世界的平衡性。魔氣不可能無敵,一定存在其“天敵”。
    他的目光無意間掃過一份關於靈青盟周邊環境的監測報告,上麵記錄著一種在靈溪山脈某些特定靈脈節點附近,伴生的一種極其稀有、散發著溫和白光的晶體——“淨光石”。這種石頭沒什麽大用,通常被認為隻能發出微弱的光芒,安撫低階修士的心神,連煉器的邊角料都算不上,所以數據庫裏對其記錄非常簡單。
    但此刻,淩皓看著“淨光石”那“安撫心神”的描述,心中猛地一動!
    魔氣的負麵信息流能侵蝕心神,而淨光石能安撫心神…這會不會不僅僅是巧合?
    “立刻調取‘淨光石’的所有資料!不,直接取一塊最大的淨光石樣本過來!快!”淩皓急促地說道。
    雖然不明白淩皓為何突然對一種低級靈材感興趣,但林風還是立刻派人去庫房取來了一塊拳頭大小、通體瑩白、散發著令人心寧氣息的淨光石。
    淩皓接過淨光石,感受著其中那微弱卻異常純淨、溫和的能量波動。他小心翼翼地從被隔離的魔氣樣本中,分離出一絲最活躍的、蘊含著負麵信息流的魔氣,緩緩地靠近淨光石。
    在所有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下,那絲黑色的魔氣在接觸到淨光石散發的瑩白光芒時,並沒有像接觸到靈氣那樣發生劇烈侵蝕,而是…仿佛冰雪遇到了陽光,發出了極其輕微的“滋滋”聲,顏色開始慢慢變淡,其中蘊含的那些暴虐、混亂的意念波動,也在逐漸平息!
    有效!真的有效!
    雖然過程非常緩慢,但那確確實實是…中和反應!
    “快!分析淨光石的成分和能量波動!”淩皓強壓住心中的激動。
    樣本被迅速放入分析儀器。
    【物質:淨光石】
    【成分:95二氧化矽普通石英),4.8未知活性因子暫命名:序化因子),0.2雜質…】
    【能量特性:散發穩定低頻序化波動,具備微弱信息淨化、能量安撫效應…】
    【…序化因子結構與魔氣負麵信息流載體扭曲生命靈子)呈現…鏡像對稱特性?】
    鏡像對稱!
    分析結果讓所有人震驚!這看似普通的淨光石中,竟然蘊含著與魔氣核心組成部分之一呈現鏡像對稱結構的“序化因子”!正是這種因子散發出的“序化波動”,能夠像鑰匙對準鎖孔一樣,精準地“中和”掉魔氣的負麵信息流!
    “我明白了!”淩皓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魔氣的負麵信息流是‘無序’的極致,而淨光石的序化因子是‘有序’的極致!它們相遇,並非簡單的能量碰撞,而是規則層麵的相互抵消!就像物質與反物質!”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能夠從根本上“中和”魔氣一部分的關鍵物質!
    “但是…淨光石的序化因子含量太低了,中和效率太慢!而且,它隻能中和負麵信息流,對那占比最大的高熵暗能量和法則碎片無效。”李慕婉指出了關鍵問題。
    “含量低,就想辦法提純!濃縮!甚至…人工合成!”淩皓語氣斬釘截鐵,“既然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剩下的就是技術問題!”
    “器靈之源!以淨光石序化因子為模板,推演大規模提純工藝,以及人工合成序化因子的可行性!同時,繼續搜索數據庫,尋找可能與其他魔氣組分高熵暗能量、法則碎片)發生中和反應的物質!”
    “指令確認。推演序化因子提純方案…推演人工合成路徑…繼續掃描數據庫尋找其他中和物…”
    整個“神工坊”再次高速運轉起來。一部分人開始根據母體推演的方案,嚐試提純淨光石中的序化因子;另一部分人則繼續在海量數據中尋找著其他希望。
    然而,提純工作進展緩慢。序化因子極其脆弱,與二氧化矽結合緊密,常規的提純手段很容易將其破壞。而人工合成更是遙遙無期,其結構涉及到了某種深層次的規則,以目前的技術難以複製。
    就在眾人因為序化因子的應用難題而焦頭爛額之際,母體的掃描有了新的發現!
    “發現潛在中和目標。目標物:位於庫房編號甲柒貳叁,名稱:‘太古雷擊木’殘片。該物質內部殘留極度凝練、具備‘破邪’、‘生機’雙重屬性的雷霆之力,其能量屬性與魔氣高熵暗能量呈現潛在對立特性。推測有較低概率發生劇烈能量中和反應。”
    太古雷擊木!雷霆之力!
    雷霆,至陽至剛,代表毀滅與新生,其蘊含的恐怖能量和秩序力量,或許正是那混亂、死寂的高熵暗能量的克星!
    “取太古雷擊木殘片!”淩皓毫不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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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塊焦黑如炭、卻隱隱有紫色電光流轉的木頭被取來。即使曆經無數歲月,它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淩皓同樣小心翼翼地引出一絲高熵暗能量,緩緩靠近雷擊木。
    這一次,反應截然不同!
    就在那絲黑暗能量接觸到雷擊木表麵流轉的微弱紫電的瞬間——
    “轟!!!”
    一道刺目的紫白色電光猛然爆發,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那絲高熵暗能量如同被投入煉獄的冰晶,瞬間汽化,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雷擊木上的電光也明顯黯淡了一絲。
    反應極其劇烈,效果顯著!但…這更像是一種同歸於盡般的能量湮滅!而且雷擊木中的雷霆之力是消耗品,不可再生!
    采樣分析急實驗,尋找中和反應式。
    他們找到了針對魔氣兩大主要組分的“中和劑”:序化因子對付負麵信息流,雷霆之力對付高熵暗能量。
    但一個效率太低,一個代價太高,而且都無法處理最後那神秘的法則碎片。
    如何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中和劑”有效、可控、並且大規模地應用於實戰,成為了擺在淩皓麵前最後,也是最嚴峻的難題。
    他看著光幕上魔氣蔓延的紅色區域,又看了看手中那塊瑩白的淨光石和焦黑的雷擊木殘片,眼神深邃。
    材料已經有了,下一步,就是打造一把能夠同時運用它們,徹底淨化魔氣的…“手術刀”!
    而這時,前線傳來的消息顯示,魔氣核心的意識混亂狀態即將結束,更猛烈的反撲,已在醞釀之中。
    時間,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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