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絕境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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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影的驚怒咆哮如同九幽雷霆,震蕩著整個葬魂穀。那枚半截指環爆發的微弱天道氣息,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徹底點燃了他貪婪的瘋狂!
    “把它交出來——!!!”
    陰影構成的龐大身軀猛地膨脹,幾乎遮蔽了天空那輪妖異的血月!整個萬靈血煞祭壇發出不堪重負的恐怖嗡鳴,無數慘白人臉浮雕同時張開無聲的嘴,發出穿透靈魂的淒厲尖嘯!地麵粘稠的汙血溪流瘋狂沸騰,掀起百丈高的血浪,如同憤怒的血海,要將祭壇下渺小的身影徹底吞噬!
    天空血月光芒暴漲,粘稠的血光凝成實質的枷鎖,帶著凍結靈力、汙染神魂的恐怖力量,如同天羅地網般罩向葉辰!比之前強大數倍的壓力轟然降臨!
    噗!
    葉辰本就搖搖欲墜的身體如遭重錘,剛剛依靠星隕佩和指環光膜勉強站起的他,再次噴出一大口混雜著內髒碎塊的鮮血,身體如同被無形巨手狠狠拍下,重重砸回汙血之中!眉心前那層薄薄的乳白光膜劇烈閃爍,瞬間黯淡到近乎虛無!
    劇痛!撕裂!凍結!
    左肩被血蟒咬穿的傷口在汙穢魔能和暗淵氣息的雙重侵蝕下,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壞死!後心被抽擊處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最致命的是體內,血魂刃那一斬雖被光膜擋下,但其蘊含的“斷滅”法則餘波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瘋狂破壞著他本已瀕臨崩潰的經脈!靈力運轉徹底停滯,混沌星渦核心的暗金光點光芒微弱如風中殘燭,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死亡的冰冷觸感,從未如此真實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血影全力爆發的威壓,如同無形的磨盤,要將他的肉體和靈魂一同碾碎!
    “螻蟻!交出鑰匙!否則,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血影陰影手臂再次抬起,這一次,不再是試探,而是凝聚了葬魂穀大陣的滔天血煞之力!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深邃、纏繞著無數痛苦怨魂虛影的暗紅刃芒,在他指尖緩緩成型!血魂刃——第二擊!威能遠超之前!
    這一次,指環的光膜絕無可能再擋下!
    絕望的深淵,仿佛就在腳下張開巨口。
    “辰小子!撐住!用星隕佩!全力護住心脈和識海!老夫拚著殘魂消散,也要帶你衝出去一絲神念!”星隕殘魂在識海中發出焦急的咆哮,玉佩的清輝不顧一切地燃燒起來,試圖強行衝破大陣的封鎖。
    “衝出去…又如何?”葉辰的意識在劇痛和冰冷中沉浮,靈魂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冰冷地質問,“父母的血仇…星穹前輩的遺願…被褻瀆的碎片…宗門的迷霧…還有這即將籠罩青州的暗淵…逃?逃到哪裏去?”
    過往的一幕幕在眼前飛速閃過:
    幽穀深處,星石微光下忍受萬針攢刺的苦修…
    測靈石前,那驚天動地的爆碎與無數驚駭的目光…
    葬魂穀底,骸骨前許下的沉重承諾…
    靈脈秘境,麵對夜影護法的生死搏殺…
    還有…血影口中那血淋淋的真相——父母悲壯的犧牲,母親墜崖時絕望的呼喊…
    不甘!焚天煮海般的不甘!
    憤怒!足以撕裂蒼穹的憤怒!
    恨意!傾盡三江五湖也無法洗刷的恨意!
    “力量…我要力量!”
    “足以撕碎這一切陰謀!足以碾碎眼前魔頭!足以守護想要守護的一切的力量!”
    “超越極限!打破枷鎖!縱死…無悔!”
    在這極致的絕望與瘋狂的執念碰撞下,葉辰靈魂深處,那源自星穹散人傳承、烙印在血脈本能中的《周天星辰引氣訣》總綱奧義——“星辰寂滅,混沌歸墟;破而後立,不破不立!”——如同沉寂萬載的火山,轟然爆發!
    不再是被動吸收星辰之力!
    不再是按部就班地運轉周天!
    而是…引動寂滅!點燃星渦!以身為爐!向死而生!
    “星隕前輩!助我!引動歸墟之力!點燃星渦!”葉辰在心中發出無聲的、如同野獸瀕死般的咆哮!他的意誌,化作一柄燃燒著靈魂火焰的利劍,狠狠刺向識海中同樣被悲憤點燃的星隕殘魂!
    “你…瘋了?!這是自毀!”星隕殘魂駭然失色!他瞬間明白了葉辰的意圖——這根本不是正常的突破,而是要在經脈寸斷、丹田瀕毀的絕境下,強行逆轉功法,引動寂滅歸墟之力點燃混沌星渦,在毀滅的灰燼中,孕育那理論上隻有萬分之一可能的新生——金丹!
    這無異於在萬丈懸崖的鋼絲上點燃炸藥!九成九是魂飛魄散,形神俱滅!
    “不瘋魔…不成活!”葉辰的意念決絕如鐵,“與其跪著死…不如站著…灰飛煙滅!前輩!助我!!!”
    感受到葉辰那玉石俱焚、一往無前的滔天意誌,星隕殘魂沉默了萬分之一刹那,隨即發出一聲震徹識海的悲壯大笑:“哈哈哈!好!好一個不瘋魔不成活!老夫殘存至今,等的就是這一刻!星辰寂滅,混沌歸墟!小子,隨老夫…焚盡此身!賭一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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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星隕佩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清輝!這一次,不再是防禦,不再是守護,而是…引動!引動那烙印在玉佩核心、源自星穹散人對星辰寂滅真諦最深理解的——歸墟之力!
    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埋葬萬古星辰的灰暗洪流,如同決堤的天河,從星隕佩中洶湧而出,無視了葉辰破碎的經脈,直接灌入他丹田那黯淡無光、布滿裂痕的混沌星渦核心!
    轟隆——!!!
    如同在滾燙的油鍋中投入了寒冰!瀕臨崩潰的混沌星渦在接觸到這股純粹的寂滅歸墟之力時,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發生了恐怖的劇變!
    嗤啦!
    本就布滿裂痕的混沌星渦核心,那點暗金光點,在寂滅之力的衝擊下,猛地膨脹、扭曲,隨即…轟然炸開!
    無法形容的劇痛瞬間淹沒了葉辰所有的感知!仿佛整個丹田,連同他的靈魂,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捏碎!他眼前一黑,七竅同時噴出帶著點點星芒的鮮血,身體在汙血中劇烈抽搐,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的蛇!
    “哼!垂死掙紮,毫無意義!”祭壇頂端的血影看到葉辰身體劇烈抽搐、氣息瞬間跌落穀底,如同風中殘燭,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指尖那道纏繞著無數怨魂、散發著寂滅氣息的血魂刃芒,再無遲疑,帶著斬斷一切生機的恐怖威勢,撕裂空間,瞬間降臨葉辰頭頂!這一次,他要連人帶魂,連同那枚指環,一同斬滅、奪取!
    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葉辰的意識即將被無盡黑暗徹底吞沒的瞬間!
    異變陡生!
    那被寂滅歸墟之力強行“炸碎”的混沌星渦核心,在毀滅的極致灰燼中,一點微弱到幾乎不可察覺、卻蘊含著難以言喻的“生”之氣息的紫金色光點,如同宇宙初開的第一縷光,頑強地誕生了!
    與此同時,葉辰胸前,那半截冰冷指環再次微不可查地一顫!一股微弱卻至高無上的天道秩序氣息,並非防禦,而是化作一道無形的指引,瞬間連接了葉辰瀕死的身體與整個葬魂穀瘋狂運轉的萬靈血煞大陣!
    嗡——!!!
    葬魂穀內,那滔天翻湧、蘊含著無盡怨念、生命精元與汙穢魔能的汙血,那天空粘稠如實質的血月光芒,那祭壇上億萬怨魂發出的淒厲尖嘯能量…在這股微弱天道氣息的奇異引導下,竟如同受到了某種至高無上的召喚,化作一道道粘稠、狂暴、充滿毀滅與負麵能量的暗紅洪流,無視了血影的操控,瘋狂地、不受控製地朝著祭壇下葉辰那破碎的身體倒灌而去!
    “什麽?!這不可能!”血影發出驚駭欲絕的咆哮!他發現自己對大陣血煞之力的掌控,竟然被一股更高層次的力量強行幹擾、掠奪!
    轟隆隆——!!!
    海量的汙穢血煞能量,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流,瘋狂湧入葉辰體內!這足以瞬間撐爆、汙染、毀滅任何金丹修士的恐怖能量,在進入葉辰身體的刹那,卻詭異地被那丹田灰燼中新生的、微弱紫金光點所吸引!
    “鎮源!歸墟!煉!”
    葉辰最後一絲殘存的、近乎本能般的意誌在咆哮!星隕佩的清輝不顧一切地燃燒,將湧入的汙穢血煞能量強行“鎮壓”其狂暴的破壞性!而那新生的紫金光點,則爆發出恐怖的吞噬之力,如同一個微型的黑洞,瘋狂地吞噬、煉化著這磅礴而汙濁的能量!
    歸墟之力,吞噬萬物,化歸混沌!
    天道指引,秩序為引,撥亂反正!
    以萬靈血煞為薪柴!以寂滅歸墟為熔爐!以天道秩序為引線!點燃那破滅中誕生的一縷先天紫金本源!
    嗤嗤嗤——!
    葉辰的身體成為了最慘烈的戰場!湧入的汙穢血煞能量瘋狂破壞著他的血肉、經脈、骨骼,帶來比淩遲還要痛苦萬倍的折磨!而新生的紫金光點則在瘋狂吞噬、轉化,每一次吞噬轉化,都如同在破碎的身體裏引爆一顆微型的炸彈,帶來新生與毀滅交織的劇痛!
    他的身體表麵,無數血管如同蚯蚓般凸起、蠕動,皮膚寸寸龜裂,滲出混合著汙血和紫金光芒的粘稠液體,整個人如同一個即將爆裂的血葫蘆!但他的氣息,卻在這非人的痛苦中,詭異地停止了跌落,甚至…開始以一種極其緩慢、卻又不可阻擋的速度,向上攀升!
    “混賬!給我停下!”血影徹底暴怒!他感受到了威脅!前所未有的威脅!那螻蟻體內正在孕育的東西,讓他靈魂深處都感到一絲悸動!他再也顧不得奪取指環,第二道血魂刃芒帶著他必殺的意誌,狠狠斬落!
    就在刃芒即將觸及葉辰天靈蓋的刹那!
    咚!
    一聲仿佛來自遠古洪荒、又似來自葉辰體內最深處的沉悶巨響,如同天地初開的第一聲心跳,驟然響起!
    嗡——!!!
    葉辰丹田內,那吞噬了海量汙穢血煞、被寂滅歸墟與天道秩序共同淬煉的紫金光點,猛地爆發出萬丈光芒!光芒穿透了他殘破的身體,直衝葬魂穀被魔氣遮蔽的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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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芒之中,一點米粒大小、卻凝練到極致、通體流轉著深邃紫金色澤、表麵烙印著玄奧星辰紋路與混沌歸墟道痕的“丹丸”,緩緩凝聚、成型!
    丹成!
    紫金混沌金丹!
    在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
    狂暴倒灌的血煞洪流驟然停滯!
    血影斬落的血魂刃芒,在距離葉辰頭頂不足三寸之處,如同陷入了無形的泥沼,速度驟減,刃芒上纏繞的怨魂發出驚恐的尖嘯!
    一股全新的、淩駕於築基之上、帶著星辰寂滅的浩瀚、混沌歸墟的深邃、以及一絲天道秩序威嚴的磅礴氣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蘇醒,從葉辰那殘破不堪的身體內,轟然爆發!
    金丹境!前期!
    “吼——!!!”
    葉辰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不再是絕望的血紅,而是化作了兩輪燃燒著紫金色火焰、冰冷、漠然、仿佛倒映著星辰生滅與萬物歸墟的恐怖瞳眸!一聲不似人聲、仿佛龍吟鳳鳴、又似星辰炸裂的咆哮從他喉嚨深處迸發!
    隨著這聲咆哮,他體內那新生的、蘊含著恐怖力量的紫金混沌金丹猛地一顫!
    嗡!
    一道純粹由紫金色丹元凝聚而成、蘊含著寂滅歸墟真意與新生星辰鋒芒的“劍意”,並非實質,卻比任何神兵更加銳利,從他眉心激射而出!這劍意無形無質,卻仿佛能斬斷因果,破滅萬法!
    金丹劍意——寂滅星辰斬!
    嗤——!!!
    沒有驚天動地的碰撞聲!
    那道蘊含著“斷滅”法則、威力恐怖的血魂刃芒,在這道新生的紫金劍意麵前,如同遇到了克星!劍意所過之處,怨魂虛影無聲湮滅,“斷滅”法則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崩解!血魂刃芒本身,更是被這道純粹到極致的寂滅星辰劍意,如同熱刀切牛油般,從中…一斬為二!
    噗!
    祭壇頂端,與血魂刃心神相連的血影,如遭重創,陰影構成的身軀猛地一陣扭曲、潰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血魂刃乃他本命魔兵,蘊含一絲他領悟的“斷滅”法則,此刻被硬生生斬斷法則聯係,重創其本源!
    “金丹劍意?!這…這是什麽金丹?!”血影驚駭欲絕,聲音都變了調!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如此霸道、甫一凝成就斬斷他法則之力的金丹劍意!那紫金色的光芒,那寂滅與星辰交織的氣息,讓他感到了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
    而更讓他心膽俱裂的是,隨著葉辰突破金丹,氣息爆發,那被血色鎖鏈刺穿在祭壇核心、正被強行抽取力量供給暗淵漩渦的星殞槍碎片,仿佛受到了同源至高力量的強烈共鳴,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掙紮!
    嗡!嗡!嗡!
    暗銀色的寂滅星芒瘋狂閃爍,試圖掙脫汙穢鎖鏈的束縛!整個萬靈血煞祭壇因為這核心碎片的劇烈反抗而劇烈震蕩,那旋轉的暗淵漩渦都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不!!!”血影發出絕望的嘶吼。祭壇不穩,暗淵節點波動,這是他無法承受的失敗!若節點崩潰,反噬之力足以讓他形神俱滅!
    他看著下方那緩緩從汙血中站起,渾身浴血、身體殘破不堪,但氣息卻如同蘇醒的洪荒巨獸般節節攀升、眼中燃燒著紫金火焰死死鎖定他的葉辰,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寒意和…退意!
    這個怪物!這個以築基之軀硬抗自己必殺一擊、在絕境中吞噬萬靈血煞強行凝聚出如此恐怖金丹的怪物!他手中還有那該死的蘊含天道氣息的指環!再加上此刻暴動的星殞碎片…
    “葉辰!此仇不共戴天!待暗淵穩固,吾主降臨,必讓你青雲宗雞犬不留!抽魂煉魄萬萬年!”血影怨毒無比的詛咒響徹山穀,但他龐大的陰影之軀卻在急速收縮、淡化,顯然已無心戀戰,準備遁走!
    “想走?!”
    葉辰的聲音沙啞如同金鐵摩擦,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他剛剛突破,紫金混沌金丹初成,力量狂暴而陌生,身體更是千瘡百孔,每一次呼吸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但他眼中的殺意,卻凝練如實質!
    他艱難地抬起右手,沾染著汙血與紫金光芒的手指,並指如劍,遙遙指向血影那即將融入陰影的身影。指尖,一點凝練到極致的紫金光芒吞吐不定,新生的、帶著寂滅星辰真意的金丹劍意再次匯聚!
    “寂滅…星辰…斬!”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迅疾、仿佛能斬斷空間與時間的紫金劍芒,撕裂粘稠的血光與魔氣,瞬間跨越百丈距離,斬向血影!
    “暗淵護體!”血影驚駭尖叫,瘋狂調動祭壇之力與暗淵氣息在身前凝聚成一麵厚重的、布滿痛苦人臉的暗紅盾牌!
    嗤——!
    紫金劍芒斬在盾牌上,依舊勢如破竹!盾牌上的人臉發出無聲的哀嚎,紛紛崩滅!劍芒雖被大幅削弱,卻依舊狠狠斬入了血影那由陰影和汙血構成的身體!
    “呃啊——!”血影發出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嚎,小半邊陰影之軀被硬生生斬落、湮滅!氣息瞬間萎靡了大半!
    “葉辰!你等著!!”充滿無盡怨毒的咆哮聲中,血影剩下的殘軀猛地炸開,化作漫天血影,融入穀內無處不在的陰影與魔氣之中,徹底消失不見!隻留下那被斬落的陰影殘軀在汙血中扭曲、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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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敵遁走,祭壇核心的星殞碎片似乎也因為血影的逃離和葉辰氣息的壓迫,掙紮漸漸平複,光芒重新變得黯淡,被血色鎖鏈牢牢束縛,繼續為那深邃的暗淵漩渦提供著力量。
    噗通!
    葉辰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冰冷粘稠的汙血之中,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動破舊的風箱,帶出大口的血沫。紫金色的瞳眸緩緩褪去,恢複了原本的漆黑,但眼底深處,那抹冰冷與深邃卻已烙印其中。
    成功了…
    在必死的絕境中,以身為爐,引寂滅,納血煞,凝紫金混沌金丹!
    但代價,同樣慘重。
    他艱難地內視己身:經脈寸寸斷裂,如同幹涸龜裂的河床,布滿了焦黑的痕跡;五髒六腑移位,多處破裂,被狂暴的能量衝擊得傷痕累累;骨骼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痕;肌肉更是大麵積壞死…若非新生的紫金混沌金丹不斷散發出精純而充滿生機的丹元,勉強吊住性命,他早已是一具屍體。
    然而,這新生的金丹之力,也狂暴得難以駕馭。如同脫韁的野馬,在殘破的體內左衝右突,帶來陣陣撕裂般的脹痛。境界雖然突破,但身體,卻處於崩潰的邊緣。
    “咳咳…”葉辰咳出幾口汙血,掙紮著看向祭壇頂端那被鎖鏈刺穿、黯淡無光的暗銀碎片,又低頭看向胸前那枚再次恢複冰冷、卻仿佛帶著一絲溫熱餘韻的半截指環。
    血影的話,如同毒蛇般在腦海中盤旋。
    父母…天道羅盤…玉清子…利用…
    還有這枚指環…真的是鑰匙嗎?
    “小子…你…你真是…”星隕殘魂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充滿了疲憊、後怕,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震撼,“老夫活了萬載,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如此…逆天的突破!紫金混沌金丹…蘊含寂滅歸墟與星辰本源,更有一絲天道氣息…亙古未有!亙古未有啊!”
    “前輩…碎片…”葉辰的聲音虛弱沙啞。
    “碎片暫時無恙,但汙染更深了,被這邪陣鎖死,強行抽取力量供給暗淵…憑你現在,根本無法靠近,更別說帶走…”星隕殘魂歎息道,“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你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必須立刻療傷,穩固金丹!否則金丹之力反噬,神仙難救!”
    葉辰艱難地點頭。他知道星隕殘魂說得對。此地魔氣滔天,暗淵氣息彌漫,絕非療傷之地。血影雖敗走,但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或者引來更強的敵人。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悲鳴的星殞碎片,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痛惜與決絕:“前輩…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帶你…回家!”
    強提一口新生的金丹之氣,葉辰拖著殘破不堪、隨時可能散架的身體,以微弱的丹元勉強施展《踏星步》,化作一道踉蹌的、染血的星光,朝著葬魂穀外,艱難地、一步一個血印地挪移而去。
    身後,萬靈血煞祭壇依舊在血月下緩緩運轉,暗淵漩渦緩緩旋轉,吞噬著星殞碎片的力量,如同一個巨大的、冰冷的嘲諷。但祭壇上,那一點暗銀光芒,在葉辰轉身離去的刹那,似乎極其微弱地…跳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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