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幻境“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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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境司。
    在大周就是行走的活招牌。
    能進入天境司的,無一不是人中龍鳳。
    “你們值守以來,可有人進出村子?”衛青凝視著荒蕪的村落,向為首的衙役詢問道。
    “啟稟衛大人,自我等值守以來,沒有任何人進出。”衙役躬身答道。
    “行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由我與衛大人處置,你們可以回去了。”朱環衝著幾人招了招手。
    “是。”
    四人臉色大喜,一刻也未耽擱。
    快步走到村口,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飛速離去。
    朱環麵露尷尬:“讓大人見笑了。"
    “人之常情罷了,走吧。”
    說著,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村子。
    剛一跨入村子,便有一股陰寒之氣襲來。
    這股寒氣對衛青來說還在可承受範圍內,朱環卻忍住不打了一個寒戰。
    “朱捕頭不如先到村外等候?”
    朱環卻挺直腰背,搖頭道:“衛大人,卑職還能堅持。”
    眼見如此。
    衛青也不再勸說。
    兩人沿著青石小徑徐行,整個村落死寂的可怕,唯有彼此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巷道間回響。
    這般壓抑氛圍,反倒讓前世常在刀尖舔血的衛青感到莫名親切。
    餘光所及,朱環麵色緊繃如鐵,鼻翼間沁出細密汗珠,右手始終不離腰間刀柄。
    更耐人尋味的是,他呼吸間暗合天境司《明心訣》要義——三步一吐納,兩步一調息。
    衛青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的光芒。
    “大人,前方便是李大牛家宅。”
    朱環指向一座青磚黛瓦的院落,在周遭土坯房的映襯下尤顯氣派。
    “這家看著挺有錢啊。”
    朱環苦笑搖頭:“再有錢有什麽用,妖魔來了,最後的結果也逃不過一個“死”!”
    衛青不再多言,掌中氣勁流動,一掌轟出。
    直接將精鋼門鎖轟碎,徑直走了進去。
    “好雄厚的內力。”
    看著衛青將門鎖一掌劈碎,朱環臉色微變。
    要知道。
    大門的鎖可是玄鐵打造的,想用外放的氣勁震碎,絕非易事!
    衛青能做到這一步,實力絕非一般的實習鎮守使可比。
    就在衛青踏入院落的瞬間,異變陡生——
    原本晴朗的天空晴空突然大變,如墨的黑暗自四麵八方湧來,頃刻間吞噬了整座宅院!
    "嗒——"
    一滴粘稠的黑液墜落在衛青靴尖,青石地麵頓時騰起腐蝕性的黑煙。
    刹那間,周遭景象突然扭曲變幻。
    刺耳的醫療警報聲驟然撕裂黑暗,刺目的無影燈光透過眼簾。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血腥味湧入鼻腔。
    "醫護組!快來人!青隊生命體征——"
    熟悉的嘶吼聲在病房炸響。衛青竭力想睜開雙眼,卻發現眼皮重若千鈞。    就在針尖即將刺入靜脈的刹那,衛青突然抬手,鐵鉗般扣住了護士的手腕。
    "青子!"
    "隊長!"
    病房裏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龍組的隊員們個個麵露狂喜。
    "這位病人,請您鬆手!"年輕護士漲紅了臉,手腕在衛青掌中徒勞地扭動。
    衛青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掃過每一張熟悉的麵孔。
    他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沙啞卻溫柔:“教官,強子,三兒...能再見你們,真好。"
    為首的絡腮胡男子眉頭緊鎖,粗糲的大手按在衛青肩上:“說什麽傻話!你現在就給老子好好配合治療!”
    “你一個大男人,抓著人家小護士幹嘛,快放手。”
    其後邊一小年輕擠眉弄眼道:“青隊,不會是看上人家小護士了吧,哈哈。”
    小護士聞言,臉色羞得通紅,聲音細若蚊呐:"病人,請、請配合治療..."
    “給老子滾出去!"
    絡腮胡男子虎目一瞪,龍組眾人頓時作鳥獸散,逃命似的衝出病房,活像身後有洪水猛獸。
    衛青見此“溫馨”的一幕,突然開口:”無論如何,我要謝謝你。"
    話音剛落。
    病房的景象突然如水紋般扭曲蕩漾,白色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麵前錯愕的眾人,都開始支離破碎...
    病床扭曲變形,轉瞬間化作一株五米高的鬼麵藤,粗糙的樹皮蠕動著,漸漸浮現出一張足有兩米寬的褶皺巨臉。
    絡腮胡男子的雙臂如蠟般融化,延伸出兩條布滿倒刺的藤蔓,閃電般纏上衛青的腰腹。
    小護士手中的針管竟化作一柄泛著幽藍寒芒的骨刺,與衛青驟然出鞘的斷魂刀轟然相撞,迸濺出一串刺目火花。
    “桀桀桀..."
    鬼麵藤上的巨臉發出嬰兒般的詭異笑聲,樹皮裂開一道猩紅縫隙,露出裏麵層層疊疊的鋸齒狀尖牙。”不愧是...天境司的人呢..."
    巨臉扭曲著,聲音突然變得委屈起來:“為什麽要醒來呢?在夢裏明明什麽都有啊..."
    話音落下,整株鬼麵藤劇烈顫抖起來,數根藤蔓猛地噴出一團團粉色的霧氣。
    霧氣中漂浮著的粉色袍子,散發著螢火蟲般的綠光熒光。
    衛青手腕翻轉,一道寒光閃過,刀鋒過處,直接將粉色的霧氣一分為二。
    他周身氣勁爆發,纏繞在身軀上的藤蔓寸寸崩裂,暗紅色的汁液滴落,散發著陣陣惡臭。
    借著掙脫的力道,衛青淩空轉身,斷魂刀在空中劃出兩道殘影。
    “流雲十字斬。”
    “嗷…”
    斬擊精準地轟擊在鬼麵藤的巨臉之上,巨臉頓時發出淒厲的哀嚎,漫天的藤蔓胡亂地抽打四周。
    "我要你形神俱滅!"
    衛青眼中寒芒暴漲,右手掐訣如電。
    一道赤金符籙自袖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化作滔天烈焰。
    "離火符——燃!"
    金色火浪轟然席卷,將鬼麵藤完全吞噬。
    妖物在火海中瘋狂扭曲,主幹上的巨臉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樹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碳化龜裂。
    短短三息之間,五米高的鬼麵藤便化作一具焦黑的枯骸。
    唯有一截幽藍色的骨刺,泛著寒光,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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