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感覺到，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座萬年火山的山口。
    那灼熱並非來自火焰，而是源於一種生命層次的威壓。
    一種近乎法則層麵的力量脈動。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真實不虛，以至於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微微扭曲。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灼熱與澎湃。
    像是有無形的岩漿在四周流淌，熾熱卻不會傷她分毫。
    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與敬畏，不由自主地升起。
    這股力量，是如此的浩瀚，如此的深邃。
    仿佛沒有盡頭，也沒有源頭，它自成天地，循環不息。
    僅僅是無意中散逸出的一絲氣息，便讓她感到自身的渺小。
    仿佛隻要他願意，一個念頭，便能將這方天地都徹底顛覆。
    山河倒轉，星辰隕落，皆在他一念之間。
    這種認知，並非源於理性，而是一種生命本能的感知。
    而她，此刻就站在這股力量的源頭。
    如同暴風眼中唯一平靜的一點。
    所有的毀滅性能量都繞她而行。
    被這股力量牢牢地庇護著。
    這是一種絕對的安全，一種超越了世俗理解的守護。
    從小到大，她在星宿派見慣了爾虞我詐，聽慣了阿諛奉承。
    每一張笑臉背後，都可能藏著淬毒的匕首。
    每一天，都活在算計與被算計之中。
    她必須比所有人更狡猾，更狠毒，才能活下去。
    師父丁春秋，表麵道貌岸然，實則陰狠毒辣。
    他傳授武功，更像是在豢養毒物，隨時準備收割。
    同門師兄弟，更是笑裏藏刀，為了半本毒經，就能在背後捅你刀子。
    那裏沒有溫情，隻有赤裸裸的利益與背叛。
    情感是多餘的，善良是致命的。
    所謂的師徒，所謂的同門，不過是一群隨時會為了利益而互相撕咬的毒蛇。
    他們盤踞在陰暗的角落，吐著信子，等待著獵物露出破綻。
    毒性越強，活得越久。
    她曾經以為，這就是世界的全部。
    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她從未體會過，什麽是真正的依靠。
    不知道世上還有一種力量，不是為了索取，而是為了守護。
    更不知道，被人毫無保留地保護，是一種什麽樣的滋味。
    那仿佛是傳說中的故事。
    可現在……
    她有了。
    這真實的觸感，這溫暖的氣息，做不得假。
    這感覺，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自然。
    在她最絕望的時刻，以最強勢的姿態降臨。
    就像是在無邊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盞明燈。
    驅散了所有的陰霾與寒冷。
    溫暖，而又令人心安。
    讓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阿紫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嬌軀，更深、更緊地貼向了段譽。
    似乎要將自己融入他的影子之中。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驅散內心深處那積攢了十幾年的寒意。
    那是一種源自孤苦無依的冰冷。
    她的手臂，不自覺地環住了段譽的腰。
    手臂微微顫抖，既是後怕，也是激動。
    臉頰，輕輕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
    隔著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麵蘊藏的，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肌肉的線條，血脈的搏動，都蘊含著難以想象的爆發力。
    這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全。
    仿佛找到了世間最堅固的堡壘。
    鼻尖縈繞的，不再是破廟裏的腐朽氣味，而是一種清冽又帶著一絲侵略性的男子氣息。
    那味道幹淨而純粹，帶著陽光的味道。
    那是一種混合著陽光、青草，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霸道味道。
    複雜而又和諧，令人沉迷。
    這氣息，比丁春秋煉製的任何迷香，都要醉人。
    它不靠藥物致幻，卻更能撼動人的心魄。
    它不像那些毒藥般刺鼻，卻帶著一種勾魂奪魄的魔力。
    讓她心神搖曳，難以自持。
    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恨不能將自己完全埋入這氣息之中。
    尤其是……
    當她微微抬頭，便能看到段譽那張俊美得不似凡人的側臉，以及那雙仿佛蘊含著星辰大海的深邃眼眸時。
    這個角度看去，他的下頜線完美得如同神隻的雕塑。
    那側臉的線條，如同刀削斧鑿，完美得令人窒息。
    多一分則剛硬，少一分則柔和。
    那雙眸子，平靜無波，卻仿佛能洞穿世間一切虛妄。
    在他麵前，似乎所有的偽裝都失去了意義。
    隻是被他這樣淡淡地看著，阿紫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了。
    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沉淪。
    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如同揣了一隻小鹿，在胸腔裏橫衝直撞。
    節奏快得讓她有些呼吸急促。
    原來……
    原來這就是，被人保護的感覺嗎？
    這感覺陌生而又令人迷戀。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如同久旱逢甘霖。
    如此的讓人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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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她願意放棄所有的警惕與算計。
    仿佛所有的風雨，都被他一人擋在了外麵。
    留給她的，隻有一片晴空。
    溫暖，明亮，安全。
    原來，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做靠山，是這麽……這麽讓人上癮的事情！
    這種依賴感，一旦滋生，便迅速蔓延。
    她終於明白，為什麽世間女子，都渴望找到一個強大的歸宿。
    因為這種被庇護的感覺，足以讓人放棄一切原則。
    這種無需言語的安全感，是任何毒功、任何詭計都無法替代的。
    這是力量最極致的體現——守護。
    就在阿紫心神蕩漾，幾乎要徹底沉淪之際。
    那群呆若木雞的星宿派弟子，終於從那地獄般的震撼中，回過了一絲神智。
    他們的大腦仿佛被凍結，此刻才開始慢慢解凍。
    他們剛剛親眼目睹了，他們心目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師父，是如何被對方輕描淡寫地擊敗。
    那畫麵如同夢魘，深深烙印在腦海中。
    那種視覺和心靈上的衝擊，幾乎讓他們的大腦停止了思考。
    世界觀在瞬間崩塌。
    直到此刻，那股凍結血液的恐懼感，才稍稍退去了一些。
    取而代之的，是求生的本能。
    一個激靈！
    仿佛一道電流穿過所有人的身體。
    所有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將目光聚焦在了被段譽擁在懷裏的阿紫身上！
    目光複雜，有震驚，有恐懼，也有…新的希望。
    他們的眼神，變了。
    迅速完成了從恐懼到算計的轉變。
    不再是往日的輕蔑、嫉妒，或是同門間虛偽的客套。
    那些舊日的情緒，在生死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而是一種……
    一種近乎於狂熱的……崇拜與敬畏！
    仿佛看到了新的信仰。
    對！
    就是敬畏！
    他們敬畏的，自然不是阿紫。
    這個認知非常清晰。
    而是阿紫身後，那個僅僅憑著護體罡氣，就將他們神一般強大的師父，打成了死狗的恐怖存在！
    那個男人，甚至沒有真正出手。
    僅僅是力量的餘波，就已如此可怕。
    隻是站在那裏，就讓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如同麵對天威。
    “噗通！”
    一個反應最快的弟子，雙膝一軟，毫不猶豫地跪了下來！
    他選擇了最直接的表忠方式。
    他跪得是那麽的幹脆，那麽的徹底。
    額頭瞬間沁出冷汗。
    仿佛慢上一秒，就會步了師父的後塵。
    他這一跪，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張多米諾骨牌！
    引發了連鎖反應。
    “噗通！噗通！噗通！”
    膝蓋撞擊地麵的聲音接連響起。
    霎時間，破廟之內，跪倒了一大片！
    黑壓壓的人頭低下。
    剩下的星宿派弟子，爭先恐後，磕頭如搗蒜！
    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夠虔誠。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們的臣服與恐懼。
    用最卑微的姿態換取生存的機會。
    那癱在牆角的丁春秋，看到這一幕，又是一口老血噴出，眼睛一翻，差點真的氣死過去。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他辛辛苦苦建立的基業。
    他視若性命的威嚴。
    在這一刻，被這群不肖弟子，踐踏得粉碎。
    如同垃圾般被拋棄。
    完了！
    全完了！
    他苦心經營數十年的星宿派，他那至高無上的威嚴……
    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煙消雲散。
    就像是一座沙砌的城堡，在浪潮麵前，不堪一擊。
    多年的經營，成了笑話。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目眥欲裂！
    心髒如同被無數根針紮刺。
    隻聽那個第一個跪下的弟子，用一種無比諂媚，無比激動的，甚至帶著哭腔的聲音，高聲喊道：
    聲音尖銳而刺耳。
    “星宿老仙，法力無邊！神通廣大，壽與天齊！”
    這熟悉的口號，此刻聽起來無比諷刺。
    這口號，還是那個口號。
    但喊的對象，卻已然不是丁春秋！
    指向了新的目標。
    那弟子一邊喊，一邊對著阿紫的方向，瘋狂磕頭！
    用盡了全身力氣。
    額頭撞擊著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
    很快便是一片青紫。
    “大師姐！不！掌門！！”
    稱呼變得無比自然。
    “丁春秋這老匹夫，有眼無珠，倒行逆施，早已不配做我星宿派的掌門！”
    言辭激烈，仿佛有深仇大恨。
    “今日，幸得小師妹……不！幸得阿紫掌門，撥亂反正，請來了上仙助陣，才清除了本派的毒瘤！”
    將背叛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等，懇請阿紫掌門，榮登大寶，執掌星宿派！”
    姿態放得極低。
    “我等，願為阿紫掌門，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誓言發得震天響。
    這一番話，說得是那叫一個義正言辭，慷慨激昂！
    仿佛他不是在臨陣倒戈，而是在幹一件匡扶正義的偉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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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技堪稱一流。
    其他弟子一聽，頓時恍然大悟！
    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啊！
    這可是天大的好機會！
    千載難逢。
    師父廢了！
    舊的靠山已經倒塌。
    但這根比師父粗壯百倍、千倍、萬倍的金大腿，就擺在眼前啊！
    新的希望就在眼前。
    而連接這根金大腿的唯一紐帶，就是……阿紫！
    必須牢牢抓住。
    隻要抱緊了阿紫，就等於抱緊了這位神秘莫測的仙君！
    邏輯簡單而直接。
    以後在江湖上，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前景一片光明。
    這可比跟著丁春秋那個隨時可能拿他們試藥的老家夥，有前途多了！
    利弊一目了然。
    “沒錯！請阿紫掌門繼位！”
    異口同聲。
    “丁春秋這老賊，平日裏作威作福，克扣我們的毒蟲毒藥，我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紛紛訴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紫掌門天縱奇才，仙姿玉貌，又得仙君垂青，才是我們星宿派未來的希望！”
    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恭迎阿紫掌門！”
    聲音整齊劃一。
    “恭迎仙君，做我們的太上掌門！”
    得寸進尺。
    “星宿老仙，法駕中原，神通廣大，壽與天齊！”
    口號再次響起，獻給新的對象。
    一時間，各種無恥的吹捧之詞，如同潮水般湧來。
    此起彼伏。
    那場麵，比當初吹捧丁春秋的時候，還要狂熱十倍！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們看向段譽的眼神，充滿了畏懼。
    那是小動物麵對天敵的本能。
    那是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無法抗拒。
    而看向阿紫的眼神，則充滿了獻媚與討好。
    極盡諂媚之能事。
    仿佛阿紫此刻，已經成了天上的仙女，是他們唯一能夠攀附的救命稻草。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於此。
    “啊？我？”
    阿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一愣。
    一時沒反應過來。
    讓她當掌門？
    這簡直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情。
    超出了她的預料。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癱在遠處，已經氣得渾身發抖的丁春秋，心裏竟升起一絲荒謬的快感。
    一種大仇得報的舒暢。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掌控她生死的師父，如今卻像條死狗一樣躺在那裏。
    生死不由自己。
    而她，這個他曾經不屑一顧的弟子，卻成了眾人擁戴的對象。
    世事難料。
    但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理智回歸。
    她很清楚，這些人，怕的不是她。
    她有自知之明。
    敬的，也不是她。
    目光清明。
    而是抱著她的這個男人。
    根源在他。
    沒有他，她什麽都不是。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她連連擺手，小臉微紅，帶著一絲嬌羞和慌亂。
    本能地拒絕。
    “不……我不當！我……我什麽都不會！”
    聲音細若蚊蠅。
    她一邊說，一邊更緊地鑽進段譽的懷裏，仿佛一隻受驚的小貓，找到了最安全的港灣。
    尋求庇護。
    那姿態，那神情，哪裏還有半分“小妖女”的模樣。
    渾然天成的小女兒態。
    分明就是一個在向心上人撒嬌的小女兒家。
    自然而然地流露。
    “公子……”
    她仰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滿是依賴與詢問。
    將決定權交給他。
    那眼神，仿佛在說，一切都由你做主。
    全然的信任。
    “他們……他們好吵……”
    這聲音，又軟又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像是在抱怨。
    仿佛在向段譽抱怨，這群人打擾了他們的清淨。
    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星宿派的弟子們，見阿紫拒絕，頓時急了！
    生怕錯過機會。
    “掌門！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
    聲音淒惶。
    “您就是我們的指路明燈，是我們前進的方向！”
    拔高到精神層麵。
    “除了您，誰還有資格帶領我們星宿派，走向輝煌？！”
    否定其他所有可能。
    “您若是不當，我們……我們今天就長跪不起！”
    開始威脅似的表忠心。
    說著，他們又開始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更加賣力。
    仿佛阿紫不答應，就是犯了天理不容的大罪。
    道德綁架。
    他們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各自盤算。
    隻要把阿紫捧上了掌門之位，那這位煞神，不就成了自己人？
    打著如意算盤。
    以後在江湖上橫著走，誰還敢惹？
    憧憬著未來。
    這簡直是天大的機緣！
    不容錯過。
    看著這群醜態百出的家夥，段譽嘴角的弧度，越發玩味。
    帶著一絲嘲諷。
    這些人的心思，他如何看不透。
    洞若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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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是一群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罷了。
    本質如此。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少女那依賴而又崇拜的眼神，心中一陣舒暢。
    滿足感油然而生。
    阿紫這匹桀驁不馴的小野馬，如今，已經徹底被馴服了。
    成就感十足。
    他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阿紫那小巧的鼻尖，動作親昵，毫不避諱。
    帶著寵溺。
    阿紫的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耳根。
    血色上湧。
    她害羞地低下頭，心髒不爭氣地狂跳。
    小鹿亂撞。
    公子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心思百轉。
    是表示親近嗎？
    帶著期待。
    還是……
    不敢深思。
    她不敢再想下去，隻覺得臉上燒得厲害。
    耳根都在發燙。
    而這充滿了占有意味的親密動作，落在星宿派眾弟子的眼中，更是讓他們心中狂喜！
    看到了希望。
    穩了！
    賭對了！
    這關係，一看就不一般！
    非同尋常。
    他們的馬屁，拍對了！
    方向正確。
    於是，他們磕得更起勁了，喊得也更響亮了！
    變本加厲。
    “請掌門繼位！”
    聲嘶力竭。
    “請仙君垂憐！”
    充滿渴望。
    整個破廟，被這群毫無節操的家夥，搞得像是菜市場一般，嗡嗡作響。
    嘈雜不堪。
    那嘈雜的聲音，仿佛無數隻蒼蠅在耳邊飛舞。
    令人心煩。
    段譽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眉頭微蹙。
    他甚至沒有提高音量，隻是用一種平淡、慵懶，卻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的語氣，淡淡地開口。
    舉重若輕。
    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直抵靈魂。
    如同驚雷炸響。
    在腦海中轟鳴。
    “閉嘴。”
    言簡意賅。
    僅僅兩個字。
    重於千鈞。
    仿佛一道九天玄雷，在所有星宿派弟子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靈魂震顫。
    “嗡——！”
    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
    萬籟俱寂。
    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如同被利刃切斷。
    那些磕頭磕得正歡的弟子，動作僵在了半空中，額頭離地麵隻有分毫之差，卻再也不敢落下。
    時間仿佛凝固。
    那些張著嘴，正準備喊出下一句口號的弟子，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恐懼扼住了聲帶。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極致的冰冷與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們的心髒！
    如墜冰窟。
    他們這才意識到。
    後知後覺。
    自己，好像……會錯意了？
    自作多情。
    這位爺……
    高深莫測。
    好像……根本就沒把他們這群人，這所謂的星宿派，放在眼裏啊！
    一廂情願。
    破廟內，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落針可聞。
    唯有夜風，從那牆壁的破洞中，嗚咽著吹過。
    如泣如訴。
    帶著一絲，徹骨的寒意。
    深入骨髓。
    那寒意，不僅凍僵了他們的身體，更凍僵了他們的靈魂。
    絕望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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