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城南角鬥場外已經圍滿了人。
    吳一處站在公會門前，把昨夜寫好的挑戰書往腰帶上一塞，抬腳就走。李鐵柱扛著戰斧緊跟在後，嘴裏還嚼著半塊幹餅：“頭兒，你說他們真敢來嗎？”
    “不來也得來。”吳一處腳步沒停，“他們要是躲了，昨天那群看熱鬧的百姓就該笑掉大牙了。一個靠造謠壯膽的幫派，連擂台都不敢上，以後還怎麽混？”
    小王抱著記錄儀小跑跟上：“我已經讓係統預載了全場直播信號，等會兒瑪法城三十七個公共光幕都能看到。要是他們耍賴，全城百姓都得記他們一筆。”
    虞媚兒從後方趕上來，指尖在記錄儀邊緣輕點兩下：“角鬥場四角的記錄節點已經校準，空間存檔隨時可啟。他們要是再敢用違禁藥劑，一秒就能扒下來。”
    吳一處點頭，腳步一轉，直奔城南。
    角鬥場門口，裂石幫的人已經到了。張彪站在高台邊，身邊站著個披著灰鬥篷的家夥，眼神陰沉，手裏握著一把帶鋸齒的短戟。
    “那是誰？”李鐵柱眯眼。
    “比奇武鬥會銅獎，趙狂刀。”小王迅速調出資料，“擅長三秒爆發連擊，但魔力撐不過兩輪。”
    吳一處笑了笑：“換人了？以為換個高手就能翻盤？”
    他沒再多說，直接走向登記台。裁判翻了翻名冊，抬頭：“赤焰公會，挑戰賽，三局兩勝製，允許替補，禁止致死攻擊。你們確認出戰名單嗎？”
    “確認。”吳一處遞上名單，“第一場，李鐵柱。”
    李鐵柱把戰斧往地上一杵，大步走上擂台。對麵趙狂刀冷哼一聲，躍身上台，短戟一橫，氣勢逼人。
    哨聲一響，趙狂刀立刻發動技能，身形一閃，瞬間逼近李鐵柱麵門。台下驚呼一片。
    可李鐵柱不退反進，戰斧掄圓，硬生生砸在對方短戟側麵。一聲悶響，火星四濺。趙狂刀被震退兩步，臉色微變。
    “他沒用爆發技。”小王盯著數據麵板，“在等李鐵柱先手。”
    虞媚兒冷笑：“想耗魔力？可惜我們早知道你撐不了多久。”
    果然，趙狂刀幾次強攻未果，動作開始變慢。李鐵柱抓住機會，一記橫掃將他逼到擂台邊緣，戰斧尖抵住他胸口。
    裁判舉手：“第一場，赤焰勝！”
    全場嘩然。裂石幫那邊臉色鐵青。
    第二場，對方派出一名手持雙匕的瘦高男子。比賽開始後，他速度突然暴漲，動作快得幾乎留下殘影。李鐵柱剛下台，另一名預備隊員上場，才交手三招，就被對方一腳踹中肩膀，踉蹌後退。
    “不對勁。”虞媚兒眉頭一皺，“反應速度超出正常值。”
    小王立刻調出慢放畫麵：“看這裏——他出招前瞳孔收縮了0.3秒，典型的‘迅影散’反應特征。這藥能讓神經傳導提速，但屬於三級違禁品。”
    “證據鎖定。”虞媚兒手指一劃，“公共光幕同步播放。”
    下一秒，角鬥場中央的光幕突然切換，慢動作回放那名選手出手瞬間，旁邊浮現出藥劑成分分析和法規條文。
    觀眾席炸了鍋。
    “哎喲，真用了！”
    “這不是明擺著作弊嗎？”
    “裁判呢？快判啊！”
    裁判組緊急商議，不到半分鍾，鳴哨判定：“第二場，裂石幫選手使用違禁藥劑，取消資格！赤焰公會再勝一場！”
    兩勝在手，赤焰已立於不敗之地。
    張彪臉色發青，猛地跳上擂台，扯掉外袍，露出一身暗紅色護甲：“老子親自來！吳一處，你不是要正名嗎？現在就來！”
    吳一處抬腳，一步步走上擂台。腳步不快，但每一步落下，台麵都微微震一下。
    “聽說你戴了東西。”他站在五步外，看著張彪護甲胸口那塊微微發亮的晶石，“防禦秘器？能扛三下重擊，但激活後有三秒冷卻間隙。”
    張彪一愣：“你……你怎麽知道？”
    “我還能告訴你，你背後有人撐腰，今天這場輸了，他們也不會讓你死。”吳一處活動了下手腕，“但你現在，已經沒退路了。”
    張彪怒吼一聲，秘器瞬間激活，護甲光芒大盛。他猛衝上前，雙拳帶風，直撲吳一處麵門。
    吳一處不閃不避，左手一抬，精準格住第一拳，右手順勢扣住對方手腕，一擰一帶，張彪整個人失去平衡，踉蹌前撲。
    就在這瞬間，吳一處腳下突然後撤半步，避開對方借力反摔的意圖，同時右腿橫掃，逼得張彪回防。
    兩人交手不過五招，張彪的秘器光芒忽然一暗——冷卻間隙到了。
    吳一處眼神一凝，欺身而上，左手虛晃，誘得張彪抬臂防禦，右拳卻貼著對方肋下穿過，一記上勾拳擊中下巴。
    張彪頭一仰，後退兩步，腳跟已經踩到擂台邊緣。
    吳一處沒有追擊，隻是站在原地，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再來？”
    張彪咬牙，還想衝，可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坐在地。裁判立刻鳴金：“第三場，赤焰公會吳一處勝！三局兩勝，挑戰成立！”
    全場寂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震天歡呼。
    “赤焰！赤焰！赤焰！”
    吳一處走下擂台，守衛立刻上前，遞給張彪一份文書。
    “簽字。”守衛麵無表情，“當眾念。”
    張彪臉色慘白，手指發抖地簽下名字，站上高台，聲音幹澀：“我……裂石幫張彪，今日敗於赤焰公會，所傳謠言純屬捏造，即日起退出城南勢力圈，永不涉足。”
    話音落下，裂石幫三人灰頭土臉地被帶離角鬥場，連頭都不敢抬。
    小王興奮地揮拳：“贏了！徹底贏了！”
    李鐵柱咧嘴大笑：“這才叫打臉打到家！”
    虞媚兒收起記錄儀，看了眼吳一處：“接下來呢？”
    吳一處站在擂台中央，抬頭望向城中最高的光幕。上麵正循環播放著剛才的比賽畫麵，標題醒目：“赤焰正名——實力，從不需要喊。”
    他沒回答。
    遠處，角鬥場入口的石柱上，一張新的傳單正被風掀起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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