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湧動,初悟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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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塵淵離開帝骨禁地時,已是夕陽西沉。他刻意繞了遠路,避開可能有人活動的區域,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自己那間位於外門弟子區域最偏僻角落的簡陋木屋。
木屋狹小,陳設簡單,一床一桌一凳,積著薄薄的灰塵,顯露出主人長期的疏於打理。但對於此刻的墨塵淵而言,這裏卻是一處難得的暫時避風港。
他仔細關好門窗,確認四周無人窺探後,才緩緩坐下,將殘破的“萬古”劍胚置於膝上。劍胚依舊暗沉,但握在手中,卻能感受到那絲微弱的、血脈相連般的共鳴,讓他心中安定。
當務之急,並非煉化劍胚,而是參悟《帝源經》,凝聚帝源道基!
他閉上雙目,心神沉入識海。那半部暗金色的經文化作無數玄奧符文,懸浮於魂海之上,流淌著大道韻律。盡管隻是初步理順,但那浩瀚深邃的內容依舊讓他感到震撼。
《帝源經》的核心,在於“源”字。它並非直接教人如何吸納海量靈氣快速提升境界,而是另辟蹊徑,闡述如何感應並引動天地間最本源的“帝源之氣”,以此為基礎,重塑丹田,凝練道基。
這種“帝源之氣”,並非尋常靈氣,它更為古老、精純,蘊含著一絲天地初開的法則碎片,是鑄造無上道基的絕佳材料。但感知和引動帝源之氣極為困難,非大機緣、大悟性者不可為。這也正是《帝源經》雖強,卻難以傳承的原因。
“感應帝源……”墨塵淵摒棄雜念,依照經文所述法門,開始調整呼吸與心跳,將自身意念無限發散,試圖融入周圍的天地。
初始,一片混沌。他感知到的,依舊是外門區域這些駁雜不純的普通靈氣。但他並不氣餒,帝魂本質讓他的耐心遠超常人,意念如同最精細的篩子,一遍遍過濾著感知中的能量。
時間悄然流逝,窗外月色漸明。
忽然,在無數駁雜靈氣的深處,墨塵淵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高貴、古老、帶著一絲紫金意蘊的特殊氣流!它如同潛龍在淵,深藏於天地脈絡之中,若非《帝源經》法門指引,根本無人能夠察覺!
“就是它!帝源之氣!”墨塵淵心中一震,立刻集中全部意念,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這一絲比發絲還要纖細的紫金氣流,沿著玄妙的軌跡,緩緩引入體內。
這絲帝源之氣入體的瞬間,墨塵淵渾身劇震!
仿佛一滴滾燙的金液滴入冰水,他原本那些由《引氣訣》修煉出的普通元氣,在這絲帝源之氣麵前,竟如同雪遇驕陽,紛紛潰散、消融!劇烈的痛苦從經脈中傳來,那是舊有根基被強行瓦解的痛楚!
但他咬牙堅持,緊守靈台清明,引導著那絲帝源之氣,沉入丹田所在。
他的丹田,原本如同一個小小的氣旋,儲存著微弱的元氣。此刻,這絲帝源之氣落入,卻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星辰,瞬間引發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轟!”
意識海中仿佛有驚雷炸響!那絲帝源之氣並未被丹田氣旋同化,反而以其為核心,開始霸道地改造整個丹田!紫金色的光芒以那一點為中心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原本的丹田壁壘被粉碎、重塑,變得更加廣闊、更加堅韌,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與尊貴氣息!
這個過程痛苦無比,如同將自身丹田碾碎重生。墨塵淵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瞬間浸透衣衫,但他眼神卻越來越亮!因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新生的丹田雛形,其潛力遠超之前何止百倍!
這就是帝源道基的起點!
他不敢怠慢,繼續運轉法門,試圖引導更多的帝源之氣。然而,帝源之氣太過稀薄罕見,他耗費了近兩個時辰的心神,也才勉強引入三絲。但就是這三絲帝源之氣,已經讓他原本的丹田發生了質的蛻變!
此刻他的丹田,中心懸浮著三點微小的紫金光點,如同宇宙初開的星辰,緩緩自轉,散發出微弱的吸力,自行牽引著周圍天地間那稀薄的帝源之氣。雖然緩慢,但卻是一個自發的、持續的過程!
而他的修為,在外人感知中,非但沒有提升,反而因為舊有元氣的潰散,跌落到了淬體境三重左右,氣息甚至顯得有些虛浮。但這隻是表象!一旦他以帝源之氣重新填滿這新生的丹田,其戰力將遠超同階,根基之穩固,更是堪稱恐怖!
“呼……”墨塵淵長長吐出一口帶著淡淡汙濁之氣的濁氣,緩緩睜開了眼睛。眸中深處,一絲紫金光芒一閃而逝。
雖然隻是初步凝聚了道基雛形,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洗滌過一遍,更加輕盈通透,與天地間的聯係也似乎緊密了一絲。尤其是對“萬古”劍胚的感應,也清晰了不少。
“《帝源經》,果然逆天。”他心中感慨。這還僅僅是開始,若能尋到帝源之氣濃鬱之地,或者找到某些蘊含本源之力的天材地寶,修煉速度必將一日千裏。
他稍微調息,壓下因重塑丹田帶來的虛弱感,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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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已有,但資源匱乏。小比獲得的靈石和聚氣丹,對於修煉《帝源經》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他需要更多的資源,尤其是能夠輔助感應和吸收帝源之氣的寶物。
此外,趙昊那邊吃了大虧,絕不會善罷甘休。雖然其本身不足為慮,但其背後的家族勢力,卻需要提防。還有那個孫長老,對自己的關注恐怕也不會輕易消退。
“必須盡快提升實力,至少要有自保之力。”墨塵淵目光落在膝上的“萬古”劍胚上,“或許,該去宗門的‘任務殿’看看了。”
通過完成宗門任務換取貢獻點,再以貢獻點兌換資源,是外門弟子獲取修煉資源的主要途徑。雖然效率不高,但勝在穩妥,不易惹人懷疑。而且,一些外出任務,或許能讓他有機會尋找外界可能存在的帝源之氣濃鬱之地或相關寶物。
打定主意,墨塵淵便不再猶豫。他仔細將“萬古”劍胚用粗布包裹好,藏在床下隱秘處。現在還不是讓它曝光的時候。
隨後,他拿起那本從藏經閣換來的《基礎劍訣精要》,裝模作樣地翻閱起來。既然明麵上選擇了這本劍訣,自然要做足樣子。
就在他潛心“研究”劍訣時,外門之中,關於他的議論卻並未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小比黑馬,一招擊敗趙昊,拒絕孫長老招攬,甚至有人傳聞他當日後山歸來時,身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淩厲氣息……種種因素疊加,讓“墨塵淵”這個名字,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而此刻,在外門另一處裝飾頗為華麗的獨棟小院中,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趙昊,正對著一名麵容陰鷙的中年管事咆哮。
“廢物!都是廢物!連個人都查不清楚嗎?他到底在後山做了什麽?那身實力是怎麽來的?!”趙昊胸口起伏,牽動了傷勢,又是一陣咳嗽。
那中年管事躬身道:“少爺息怒。那墨塵淵行蹤詭秘,加之後山範圍太大,我們的人……暫時沒發現太多異常。不過,有人看到他在小比後,去藏經閣換了一本《基礎劍訣精要》。”
“《基礎劍訣精要》?”趙昊一愣,隨即嗤笑,“那種垃圾貨色?看來他果然是走了狗屎運,不知從哪兒得了點機緣,本身還是個廢物!”
但他眼神中的怨毒卻絲毫未減:“不管他有什麽機緣,敢讓我趙昊當眾出醜,我就要他百倍償還!王管事,給我盯緊他!另外,給我大哥傳信,就說我在外門被人欺負了!”
被稱為王管事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但還是恭敬應道:“是,少爺。大少爺正在內門閉關衝擊關鍵境界,恐怕暫時……”
“我不管!”趙昊粗暴地打斷,“總之,我要讓墨塵淵在外門待不下去!還有,查查他有沒有接宗門任務,如果有……你知道該怎麽做!”
“明白。”王管事眼中寒光一閃,躬身退下。
趙昊獨自坐在房中,臉上肌肉扭曲:“墨塵淵,你給我等著!等我大哥出關,或者等我找到機會,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流,開始在看似平靜的外門湧動。
而此時的墨塵淵,對外界的風波恍若未聞,他正沉浸在《基礎劍訣精要》的“參悟”中,並計劃著明日前往任務殿的事宜。
風暴在醞釀,而風暴的中心,卻異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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