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幻影初成,暗夜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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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塵淵的閉關之所,並非其表麵那間簡陋小屋,而是他憑借前世記憶與今生對陣法粗淺的理解,在小屋地下悄然開辟出的一間狹小石室。石室僅丈許見方,四壁鑲嵌著幾塊微光螢石,光線昏黃,卻足夠靜謐安全。此處靈氣雖不算濃鬱,但貴在隱蔽,且有簡單的隱匿陣法隔絕氣息。
    此刻,他正盤膝坐在石室中央,雙目微闔,周身氣息若有若無。《太初衍道訣》在體內緩緩運轉,如同涓涓細流,滋養著經脈與帝源道基,修複著毒龍澗之行留下的細微暗傷。與築基修士交手、硬扛空間崩塌的衝擊,這些經曆固然凶險,卻也極大地錘煉了他的肉身與靈力,使得原本就凝練無比的帝源之力,更多了幾分堅韌與厚重。
    他的主要心神,則沉浸在對兩樣東西的感悟上。
    其一,是得自藏經閣的《幻影遁光》殘篇。這身法果然玄妙,並非單純追求速度,更注重對光、影、氣息的掌控,講究“以身合光,化影遁形”。墨塵淵神識強大,悟性極高,加之有前世對天地規則的一些模糊理解,進展頗為迅速。在他意識海中,無數光影線條流轉組合,模擬著身法軌跡,使得他對自身靈力的微操、對周圍環境的感知,都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其二,則是膝上的“萬古”劍胚。吞噬了那滴本源陰髓後,劍胚表麵那些細微裂痕似乎有極其微弱的愈合跡象,內斂的烏光更加深沉。墨塵淵嚐試以心神溝通,能清晰地感受到劍胚內部仿佛蘊藏著一片幽深的寒潭,精純的陰性能量在其中緩緩流淌,與他自身的帝源之力形成一種奇異的平衡與共鳴。他不再僅僅將劍胚視為兵刃,而是開始嚐試引導其中一絲精純陰性能量,與自身靈力融合,淬煉經脈,效果竟比單純吸收靈石還要好上幾分。
    “這劍胚,果然藏著大秘密。不僅能吞噬轉化幽冥之力,其本身似乎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修煉輔助寶物。”墨塵淵心中暗忖。他隱約感覺,若能徹底煉化此劍胚,其帶來的好處將無可估量。
    時間在寂靜的修煉中流逝。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子夜時分,萬籟俱寂。
    突然!
    正在深度入定中的墨塵淵,心頭毫無征兆地猛地一跳!一股極其細微、卻冰冷刺骨的殺意,如同蛛絲般穿透了他布下的簡陋隱匿陣法,觸及了他的靈覺!
    這殺意並非來自地麵,而是……地下!有人通過土遁之類的法術,潛到了他的石室之外!
    墨塵淵瞬間從修煉狀態中驚醒,背後驚出一身冷汗。若非他靈覺遠超同階,對危險有著近乎本能的預感,恐怕直到對方破壁而入,他都難以察覺!
    來者不善,而且是精通隱匿刺殺的高手!
    他毫不猶豫,立刻中止修煉,將全身氣息收斂到極致,《幻影遁光》的法訣在體內悄然運轉,身形如同融入陰影般緊貼到石室最角落的黑暗之中。同時,他單手虛握,“萬古”劍胚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手中,劍尖斜指地麵,蓄勢待發。
    幾乎就在他完成隱匿的下一秒。
    “嗤——”
    一聲輕微得幾乎無法察覺的響聲,石室一側的牆壁上,一塊岩石如同被高溫熔化般悄然消失,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孔洞。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沒有骨頭的泥鰍,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
    這黑影全身籠罩在一種能夠吸收光線的特殊夜行衣中,臉上戴著毫無表情的金屬麵具,隻露出一雙冰冷、毫無人類情感的眸子。他進入石室後,並未立刻行動,而是如同石雕般靜止了一息,那雙眸子如同最精密的儀器,迅速掃過整個石室。
    墨塵淵屏住呼吸,連心跳都幾乎停止,《幻影遁光》的斂息效果發揮到極致,整個人仿佛與牆角的那片黑暗徹底融為一體。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那審視的目光從自己藏身之處掃過,卻並未停留。
    顯然,這殺手的隱匿和感知能力極強,但墨塵淵剛剛領悟的《幻影遁光》殘篇,在光線暗淡的環境下,發揮了意想不到的奇效。
    殺手似乎確認石室內並無埋伏,目光最終鎖定在墨塵淵之前打坐的位置,那裏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靈力波動。他手中無聲無息地多出了一柄細長的、閃爍著幽藍光澤的短刺,顯然是淬有劇毒。
    就在他準備向那空地處發動致命一擊的刹那——
    動了!
    墨塵淵動了!他如同蟄伏已久的獵豹,將速度與爆發力提升到極致!但他並非直線撲擊,而是腳下踏出玄奧的步法,身形在昏黃的螢石光芒下,拉出了一道道模糊的殘影!正是《幻影遁光》的初步運用!
    光影扭曲,氣息飄忽!
    那殺手顯然沒料到目標不僅早有防備,而且身法如此詭異!他反應極快,手中毒刺如同毒蛇吐信,瞬間點向數道殘影,卻次次落空!
    “嗤啦!”
    一道暗沉的劍光,如同從虛無中誕生,悄無聲息地刺向殺手後心!是墨塵淵的真身!他利用殘影迷惑,抓住了對方瞬間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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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手心中大駭,倉促間回身格擋!
    “叮!”
    一聲清脆卻短促的交鳴!毒刺與劍胚碰撞!
    墨塵淵隻覺一股陰寒刁鑽的力量順著劍身傳來,手臂微麻,心中暗驚:“好強的力道,至少是淬體境九重巔峰,甚至觸摸到了築基的門檻!”
    那殺手更是震驚,他這淬毒短刺乃是特殊材料打造,鋒利無比,竟被那柄看似殘破的鐵條輕易擋住?而且對方劍上傳來的力量,凝練得可怕,竟不遜色於他!
    一擊不中,殺手身形暴退,想要拉開距離,再次融入黑暗。
    但墨塵淵豈會給他機會?星流霆步配合剛剛領悟的幻影遁光,如影隨形般黏了上去,手中劍胚化作一道道連綿不絕的暗影,劍劍不離對方要害!他深知,必須速戰速決,一旦讓對方施展出更詭異的刺殺手段,或者引來同夥,後果不堪設想!
    狹小的石室內,兩道身影以快打快,劍光刺影交錯,殺機四溢!墨塵淵憑借高超的身法與凝練的靈力,竟一時壓製住了這名修為高於他的專業殺手!
    殺手越打越是心驚,他引以為傲的隱匿和一擊必殺之術,在此地完全失去了效果。對方的身法太過詭異,仿佛能預判他的動作,而那柄怪劍,更是讓他有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久戰不下,殺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他猛地虛晃一招,逼退墨塵淵半步,另一隻手悄然摸向腰間。
    墨塵淵靈覺再響,一股極大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不好!他要動用同歸於盡的手段或者信號!”
    墨塵淵眼中寒光爆射,不再有任何保留,帝源之力瘋狂注入“萬古”劍胚!劍胚之上的烏光瞬間大盛,一股仿佛能斬斷一切的鋒銳劍意驟然爆發!
    “死!”
    劍胚如破曉之光,穿透了層層虛影,精準地刺入了殺手因要取物而露出的那一絲微小破綻——他的咽喉!
    “呃……”
    殺手動作僵住,金屬麵具下的雙眼瞪得滾圓,充滿了不甘與難以置信。他腰間的那個小囊剛剛打開一絲縫隙,卻再也無力擲出。
    墨塵淵手腕一抖,劍氣爆發,瞬間斷絕其生機。
    殺手軟軟倒地,氣息全無。
    石室內,恢複了死寂,隻剩下墨塵淵略微急促的呼吸聲,以及空氣中彌漫開的淡淡血腥味。
    他看著地上的屍體,臉色凝重。是誰,能如此精準地找到他的閉關之地,並派出如此專業的殺手?
    暗夜中的殺機,已然降臨。而這,恐怕僅僅隻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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