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宿命對決,輪回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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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漪的徹底消散,仿佛觸動了某個關鍵的節點。宿命之主的投影不再如之前那般漠然,那模糊輪廓下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帶著一絲實質性的“注視”,落在了墨塵淵身上。縈繞在其周身的宿命迷霧微微波動,顯露出一角仿佛由無數命運絲線編織而成的晦暗輪盤虛影。
“掙脫棋子,反噬執棋者……有趣的變數。”投影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仿佛萬古冰原裂開一道縫隙般的凝滯感,“帝淵,汝之存在,確已偏離既定軌跡,擾動宿命長河。此等‘意外’,不應存續。”
“意外?軌跡?”墨塵淵踏前一步,周身太初劫運之力如潮汐般澎湃湧動,混沌星輝與葬送烏光在他身後交織,演化出一片生滅不定、仿佛蘊含無限可能的微縮宇宙奇景,“這宇宙眾生,何時成了你等筆下可以隨意塗抹的字符?我之道,便是最大的‘意外’,今日便要看看,你這所謂的‘宿命’,能否承載我這‘變數’之重!”
“冥頑不靈。”宿命之主投影不再多言,他身下那模糊的輪盤虛影驟然發出低沉嗡鳴,其上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開始以一種超越時空理解的軌跡緩緩轉動。“既如此,便讓汝親身感受,何為宿命之重,何為……因果輪回之不可逆!”
“宿命神通——萬古輪回劫!”
話音未落,墨塵淵周遭的時空仿佛被瞬間剝離、重塑!他並非被拉入幻境,而是其存在的“因果線”被強行拖入了由宿命之力模擬出的、無窮盡的輪回旋渦之中。
一念生,他已化作呱呱墜地的凡間嬰孩,在饑寒與病痛中掙紮,感受著生命最原始的脆弱與無力,短短數十載便化為一抔黃土,所有修行、所有宏願盡數成空。
一念滅,他又墮入無盡幽冥血海,受盡怨魂撕咬、業火焚身之苦,曾經的帝尊榮光在此地成為最大的諷刺,永恒的痛苦幾乎要磨滅他所有的記憶與意誌。
再一念,他竟登臨一方大世界之巔,受億萬人朝拜,執掌乾坤,與日月同輝,然而轉瞬之間,摯愛背叛,兄弟反目,麾下離心,他再次從雲端跌落,在眾叛親離與無盡悔恨中道心崩碎,自行兵解……
這並非簡單的幻象迷惑,而是宿命之力以其無上權柄,強行將無數種“可能發生的悲慘命運”壓縮、疊加,化作真實不虛的輪回劫力,直接作用於墨塵淵的因果本源與真靈深處!每一世輪回的終結,都仿佛有一柄無形的重錘狠狠敲擊在他的道基之上,要將他存在的意義徹底磨滅,將他的自我認知徹底混淆,最終迷失在這無休止的命運行行之中。
“我……是誰?帝淵?墨塵淵?凡夫?罪魂?……”紛亂的記憶與情感洪流衝擊著墨塵淵的識海,試圖瓦解他那堅不可摧的帝魂。
然而,就在那輪回劫力即將淹沒他最後一絲清明之際,他紫府深處,那曆經萬古磨礪、曾登臨絕巔的帝尊本質發出了不屈的咆哮!
“萬般輪回,皆是虛妄!我身即道,我心即天!太初定鼎,劫運……斬緣!”
轟!
太初道域如同宇宙奇點爆炸,以他為中心悍然擴張!那混沌氣流不再僅僅是防禦,而是化作了最本源的“存在”之力,強行定住了自身那被攪亂的因果線。與此同時,蘊含其中的太初劫運之力化作億萬無形鋒刃,帶著斬斷宿命、破滅因緣的決絕意誌,向著周身那無形的輪回枷鎖發起了最狂暴的衝擊!
嗤嗤嗤——!
仿佛有無數根繃緊的琴弦被同時斬斷!那重重疊疊、令人窒息的輪回景象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寸寸瓦解、崩滅!墨塵淵的身影重新清晰地屹立於虛無之中,雖然臉色微微蒼白,氣息略有浮動,但那雙眸子卻比之前更加銳利、更加深邃,仿佛勘破了輪回的虛妄,道心愈發通透堅定!
“竟能掙脫‘萬古輪回劫’……”宿命之主投影的聲音首次帶上了一絲極其細微的波瀾,那模糊的輪廓似乎凝實了少許,“看來,僅憑宿命之‘理’,已難徹底將你鎮壓。也罷,便讓你親身領略,忤逆宿命所需付出的……代價!”
話音落下,那一直緩緩旋轉的輪盤虛影驟然停止!下一刻,它攜帶著一股仿佛能裁定諸天萬界、億萬生靈最終歸宿的磅礴大勢,不再是虛幻的影響,而是凝聚了近乎實質的宿命法則,如同亙古存在的命運豐碑,朝著墨塵淵緩緩傾軋而下!
“宿命之輪——終焉鎮魂!”
輪盤所過之處,虛無退避,法則哀鳴,連光線和神識都被其吞噬。它鎖定的並非墨塵淵的肉身,而是他一切的“可能性”,他所有的“未來”,要將他存在的痕跡,從過去、現在、未來的所有時間線上,徹底……抹除!
麵對這超越了尋常能量層麵、直指存在根本的終極鎮壓,墨塵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周身骨骼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錚鳴。但他眼中非但沒有懼色,反而燃燒起焚盡星海的熊熊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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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抹去我的未來?我的未來,由我親手開創!宿命之輪?今日,我便以我這雙拳頭,將它打碎!”
他長嘯一聲,將體內沸騰的太初劫運之力催穀至巔峰。腦海中,星神皇者以身合道、最終葬送星辰的悲壯與不甘,與他自身太初演化、執掌根源的霸道與包容,完美地交融在一起。福至心靈,他擺出了一個古樸而玄奧的起手式,右拳緩緩回收,仿佛將整片殘破星骸之海的悲愴、將自身萬古輪回的不屈、將太初與葬送的終極意境,盡數壓縮於拳鋒一點!
拳出!
無聲無息,卻仿佛牽動了宇宙生滅的脈搏。拳鋒過處,沒有璀璨的光華,隻有一片極致的“無”,一片連“宿命”都無法定義的“空白領域”在蔓延!在這片領域中,混沌在開辟,星辰在誕生、輝煌、繼而走向寂滅,一個完整的、超脫了外界宿命軌跡的微縮宇宙輪回正在上演!
太初葬星——輪回之拳!
這是他融匯兩大至尊道則,於生死壓力下開創出的,獨屬於他墨塵淵的無上攻伐大術!
蘊含著獨立輪回意境的拳印,與那代表既定宿命的輪盤虛影,於焉碰撞!
“咚——!!!!!”
這一次的巨響,超越了物質與能量的範疇,仿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規則”在相互傾軋、碰撞!聲音直接在眾生的靈魂底層炸響。碰撞的中心,光芒與黑暗同時湮滅,隻剩下最純粹的概念交鋒!恐怖的漣漪擴散開來,不再是能量衝擊,而是“因果”的紊亂與“命運”的崩斷!遠處,冥煞衛統領與隱星尊者驚恐地發現,他們與自身部分神通的因果聯係竟變得模糊不清!
墨塵淵身形劇烈晃動,七竅之中均有淡金色的血液滲出,顯然承受了巨大的反噬。但他依舊如山嶽般屹立,眼神灼灼如大日。
而另一邊,那宿命之主的投影第一次發生了清晰的震顫!那鎮壓而下的輪盤虛影,在與那“輪回之拳”接觸的中心點,一道細微卻無比清晰的裂紋,如同打破宿命的宣告,悄然浮現!
“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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