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吳老怪某方麵還挺勢利的，以前自己倒數從不過問，眼下異軍突起開始噓寒問暖。
    也可能大部分老師都是這樣。
    畢竟提供不了升學率的學生沒有任何價值，還得盯著你不搞出各種意外和花活，不感到厭煩就不錯了。
    到了晚自習，又有幾個同學被吳老怪單獨請去談話。
    有成績好的，有班幹部，有這次考試退步較大的，還有陳默不知道原因的。
    劉清清也被吳老怪請去談話了，時間還不短，也不知道委員長這樣的好學生需要談些什麽。
    至於分科，其實高一下學期就已經調查過學生意向了，幾個重點班已經在暑期就完成了人員調配，文科課程也幾乎取消。
    所以這次摸底考試的成績重點班的學生基本都不太在意，畢竟是綜合排名。
    陳默估摸著下個星期他們平行班也要進行人員調整了。
    下課鈴響了，陳默去走廊放風，正好看到劉清清從辦公室裏出來。
    “吳老……師找你幹什麽啊？這麽久。”
    “沒什麽，總不是學習生活上的一些問題。”劉清清似乎對這個話題比較避諱，沒有正麵作答。
    “不過，吳老師還提了你。”劉清清轉移了話題。
    “我？”陳默一愣。
    “他說你最近學習勢頭很猛，也很有潛力，如果有問題向我請教的話，不要吝嗇，要多互相交流。”
    “那委員長會吝嗇和我交流嗎？”陳默笑。
    劉清清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黑暗中臉頰微微發紅。
    “話說，明天周末，委員長你準備幹些什麽啊？”
    “在寢室看書。”
    “我想也是。”陳默說。
    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等等，你是住讀？”
    “是啊。”
    “那你怎麽還上周六的晚自習，不提前回家？”
    “我……”
    劉清清靠在走廊欄杆上，捋了下被風吹亂的劉海，低聲道：“我周末一般都在學校。”
    “這樣啊……”陳默瞥了她一眼，腦海中閃現出很多想法，也沒再說話。
    就這樣安靜了一小會兒。
    突然，陳默轉過身，音量提高了很多，“委員長，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什麽？”劉清清被嚇了一跳。
    “我理綜太差了，急需惡補，明天你能帶帶我嗎？”
    “可以是可以，但……”劉清清似乎有些顧慮。
    “不如去我那，正好有學習的地方，離學校也不遠，怎麽樣？”陳默提議道。
    “啊？”
    劉清清懵了。
    “明天上午八點，我在學校大門等你，不見不散。”
    陳默說完，便被一群男生從身後疊了上來，一堆人開始擠來擠去。
    將鬼子引到這來的正是郝誌遠。
    “好哇你小子，下課就不見了，原來是躲這和委員長談情說愛是吧？”
    “造黃謠是吧？我倒是沒什麽，給委員長逼急了告訴吳老怪，有你好看的。”
    “哼，我就說說而已，委員長這種好學生怎麽看得上你。”郝誌遠明顯慫了，但嘴上還要蛐蛐一番。
    “給爺死。”陳默反過身把郝誌遠按在最裏麵。
    幾個男生沿著走廊欄杆翻滾起來。
    劉清清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
    “誒，等下……”
    可惜聲音淹沒在男生們的打鬧聲中。
    一整個晚自習，劉清清都有點精神恍惚，導致題目都沒看進去幾道。
    她在思考陳默的話是什麽意思……
    去他那裏學習？
    陳默算她的朋友，周末幫好朋友補習功課似乎沒什麽不對，但……
    怎麽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是因為他是男生自己是女生嗎？
    兩個人私下……嗯，感覺確實不太好，不清不楚的。
    想了一個晚自習的劉清清感覺自己思路清晰了，她決定想個理由拒絕陳默。
    最後一個下課鈴響起，終於放學了。
    劉清清半路攔住了陳默，還沒等她說話，陳默先一步開口了，“明天想吃什麽？我幫你帶早餐。”
    劉清清嘴唇下意識嗡動了一下，“隨，隨便……”
    陳默想了想，“那生煎包吧，今天剛吃完，感覺味道的確不錯。”
    說著，他對劉清清揮了揮手，“記得別來太晚，免得包子冷了。”
    劉清清傻傻地望著陳默離開的背影，再想說什麽已經來不及了。
    等回過神來，劉清清心一橫，用力握了握小拳頭。
    隻是學習而已，他們兩人清清白白，問心無愧，有什麽不清不楚的。
    是自己想太多了，陳默同學的眼神多麽清澈，他隻是想補習理綜而已。
    再說了，吳老師剛跟她說過，同學之間可以多互相交流交流，還特地點了陳默。
    陳默沒問題，老師那邊沒問題，怎麽到自己這就出現問題了呢？
    劉清清，思想有問題的是你啊。
    劉清清一頓反省，最終慶幸自己沒來得及說出拒絕的話語。
    陳默還想著幫自己帶早餐，自己卻想著如何拒絕別人，劉清清，你真該死。
    想通一切後，劉清清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好，我是那個……明天的兼職我去不了了，麻煩你換人吧，對，學校臨時有事，真對不起。”
    放學到家，陳默開始收拾起屋子。
    明天委員長要來，自然不能像平時那樣丟得亂七八糟。
    陳默租的房子是由私房改造成的單身公寓，其中一個麵積不大的單間，擺張床和桌椅板凳就不剩下多少空間了。
    好在有獨立衛生間，有個一人高的小冰箱，還有一個隻能站得下兩個人的小廚房，盡管用不上。
    房租是900/月，水電自付，在二中周邊這個條件已經算很便宜了。
    說起來房租也要到期了，還好自己現在手頭有錢，不然靠那老登自己就要被房東趕出去了，連學業都完不成。過幾天把房租給交了。
    陳默房間不是很亂，也沒有需要藏的學習資料和聖杯，因此很快就收拾完畢。
    刷會新聞，微信有信息彈出，陳默一看，果然是河馬。
    【河馬：看到你排名了，536，也沒進前五百呀，之前牛皮吹那麽響。】
    【陳默：你這不是鐵暗戀？一千五百人的榜單都能找到我名字。】
    【河馬：你果然是弱智吧，我去老師電腦裏搜一下就出來了。】
    【河馬：雖然沒進前五百，但進步這麽大，你不是一直饞我電腦嗎？明天獎勵你可以來玩。】
    【陳默：沒空，我要學習。】
    河馬幹脆不回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背後悄悄慪氣。
    直到陳默洗完澡，才看到手機上的消息。
    【河馬：行，明天我會把所有遊戲賬號都登著看，你就安心學習吧。】
    嗬，還以為我是跟上次一樣說著玩的？這次我是真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