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紋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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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落星湖後,林澈和蘇曉並未遠遁,而是在山脈深處尋了一處更為隱蔽的獸穴,將原主人——一頭不開眼的低階妖熊輕鬆解決後,暫時安頓下來。
落星湖的收獲需要時間消化,尤其是那《基礎星紋凝練法》和攻擊性極強的【星痕斬】。
獸穴內,林澈盤膝而坐,心神沉入丹田。繪卷虛影緩緩旋轉,比之前更加凝實,第二顆星辰旁那道“寂滅星痕”的烙印,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銳氣。
他回憶著傳承信息,開始引導星辰之力,並非沿著往常的經脈運轉,而是以一種極其複雜精妙的軌跡,在右臂的特定經絡節點上勾勒、凝聚。
凝練星紋,是一個水磨工夫,也是對控製力極大的考驗。星辰之力如同最桀驁的墨水,而他的意念則是畫筆,稍有不慎,勾勒失敗還是小事,若是力量失控反噬,足以傷及經脈。
第一次嚐試,在勾勒到第三個節點時,星辰之力微微一顫,線條瞬間崩潰,消散無蹤。林澈隻覺得右臂一陣酸麻。
他沒有氣餒,服下一顆蘇曉給的月華凝露丹,調息片刻後,再次開始。
第二次,堅持到第五個節點。
第三次,第七個節點……
……
失敗了幾十次後,林澈已是汗流浹背,精神疲憊,右臂的經絡也傳來陣陣刺痛感。但他眼神依舊專注,每一次失敗,都讓他對星辰之力的特性、對勾勒的軌跡有了更深的理解。
蘇曉安靜地守在一旁,看著他一次次失敗又一次次重新開始,眼中既有心疼,也有讚賞。這份堅毅,遠超同齡人。
終於,在不知第多少次嚐試時,林澈福至心靈,意念與星辰之力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引導著那絲璀璨的能量,完成最後一個節點的連接。
“嗡!”
一聲輕微的震鳴從他右臂內部傳出!一道簡約而玄奧的、由純粹星光構成的紋路,在他右臂皮膚下瞬間亮起,旋即隱沒。但林澈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道紋路已經成功烙印在了他的經絡與血肉之中。
成功了!第一道基礎星紋!
就在星紋成型的刹那,他明顯感覺到,周圍天地間散逸的星辰之力,如同受到吸引般,主動向他右臂匯聚而來,通過星紋的轉化,融入己身。雖然增幅不算巨大,但修煉效率確實提升了約莫半成!而且,當星辰之力流經右臂時,運轉速度也快了一絲!
“成功了?”蘇曉感受到那瞬間的能量波動,欣喜地問道。
林澈睜開眼,眼中難掩興奮,點了點頭。他抬起右臂,心念一動,星紋隱現,一股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如臂指使的星辰之力匯聚於掌心。
他並指如筆,淩空對著穴壁一角輕輕一劃。
【星輝之筆】!
這一次,星輝之光更加凝練,消耗卻比之前少了約一成!光芒閃過,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更深、更光滑的切痕。
“這星紋,果然神奇!”林澈讚歎。這還隻是最基礎的一道,若是全身主要經絡都凝練上星紋,甚至將來凝練更高級的星紋,那效果……
他休息片刻,待狀態恢複後,又將注意力轉向了【星痕斬】。
與需要精細控製的星紋不同,【星痕斬】更注重瞬間的爆發與意誌的凝聚。他來到獸穴外,尋了一處僻靜空地。
凝神,靜氣。回憶著那道“寂滅星痕”的破滅意境,引導丹田繪卷中那道烙印的力量。
“斬!”
林澈並指成刀,向前猛地一揮!
一道長約尺許、凝練無比、邊緣閃爍著細微扭曲波紋的星輝之刃脫手而出,無聲無息地劃過空氣。
前方,一株需要兩人合抱的古樹,樹幹上先是出現了一道極細的光線,隨即上半截樹身緩緩滑落,斷口處光滑如鏡,並且有細碎的星芒在不斷湮滅著木質纖維,阻止其再生!
威力驚人!
但林澈也感覺身體一虛,這一擊,幾乎抽掉了他目前三分之一的星辰之力!而且精神上也傳來一陣疲憊感,顯然施展此術對心神消耗也不小。
“威力絕倫,但不可輕用,需作為殺手鐧。”林澈暗自凜然。不過,隨著修為提升和對星痕意境理解的加深,消耗應該會逐漸減少。
接下來的幾日,林澈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與蘇曉輪流警戒外,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了鞏固修為、熟練星紋和【星痕斬】之中。蘇曉也在不斷修煉月華之力,兩人偶爾切磋,摸索著星月之力配合的更多可能性,例如用月華之力束縛對手,再由林澈的星輝之筆或星痕斬進行致命一擊,效果卓著。
五天後,林澈的修為徹底穩固在煉體七重巔峰,第一道星紋運用純熟,【星痕斬】也能較為穩定地施展。是時候離開這片區域,向著山脈邊緣進發了。
根據地圖和這幾日對妖獸活動規律的觀察,他們選擇了相對安全的路線。然而,就在他們即將踏出蒼茫山脈核心區域,抵達相對安全的外圍時,一場預料之外的遭遇戰,還是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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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位於山穀隘口的亂石灘,是他們的必經之路。當他們踏入石灘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壓瞬間鎖定了他們。
“吼——!”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一頭龐然大物從右側山崖上一躍而下,重重落在石灘中央,擋住了去路。
那是一頭通體覆蓋著暗金色鱗甲的巨獅,體型堪比一間小屋,額生一根螺旋狀的獨角,閃爍著雷光,一雙豎瞳冰冷殘暴地盯著眼前的兩個“入侵者”。
“金甲雷角獅!成熟期,相當於人類築基初期的修士!”蘇曉臉色一變,認出了這頭山脈外圍的霸主級存在。看來他們是無意中闖入了它的領地。
築基期!比煉體期高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其實力絕非之前那些煉體期妖獸和那個被廢掉的黑袍人可比!
金甲雷角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發起了攻擊。它大口一張,一道碗口粗細的銀色雷電如同怒龍般劈向兩人!
“躲開!”
林澈和蘇曉反應極快,分別向兩側躍開。
“轟!”雷電擊中他們剛才站立的位置,炸出一個焦黑的大坑,碎石四濺。
“它的弱點是腹部和眼睛!但金甲防禦極強,雷角能釋放雷電,速度也很快!”蘇曉快速說道,同時雙手結印,月華之力化作數道冰冷的鎖鏈,纏向雷角獅的四肢,試圖限製它的行動。
“知道了!”林澈眼神凝重,體內星辰之力全力運轉,右臂星紋隱現。他知道,這將是一場苦戰,也是檢驗他們這幾天修行成果的最佳試金石。
他身形一動,【星步】施展,速度陡然增加,化作一道殘影,繞向雷角獅的側翼。指尖星輝凝聚,【星輝之筆】蓄勢待發。
雷角獅怒吼,狂暴的雷電以它為中心向四周爆發,瞬間崩碎了蘇曉的月華鎖鏈。它粗壯的尾巴如同鋼鞭般掃向林澈,帶起淒厲的破空聲。
林澈不敢硬接,【星步】連閃,險之又險地避開。同時抓住空隙,一記【星輝之筆】點向雷角獅相對柔軟的肋部。
“嗤啦!”
星輝與鱗甲碰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竟然隻在鱗片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好強的防禦!”林澈心頭一沉。
雷角獅被激怒,獨角雷光再聚。
“曉兒,束縛它!給我創造機會!”林澈大喝。
蘇曉會意,咬破指尖,一滴蘊含月華神血的血液融入法印。
“月華禁錮·血祭!”
更強的月華之力爆發,化作實質般的銀色光環,層層套向雷角獅,尤其是它仰頭準備釋放雷電的頭部!這一次,光環堅韌無比,雷角獅的動作明顯一滯,獨角上的雷光也閃爍不定,似乎受到了幹擾。
就是現在!
林澈眼中厲色一閃,不再猶豫。全身的星辰之力如同開閘洪水般湧向指尖,同時引動了繪卷中那道“寂滅星痕”的烙印意境!
一股破滅、終結的氣息從他身上升起。
【星痕斬】!
一道凝練到極致、僅有半尺長短、卻仿佛能切割空間的暗色星痕,無聲無息地射出,目標直指雷角獅因為仰頭而暴露出來的、防禦相對薄弱的咽喉!
金甲雷角獅感受到了致命的危機,瘋狂掙紮,月華光環寸寸碎裂。但終究慢了一瞬!
“噗——!”
暗色星痕精準地沒入了它的咽喉!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隨即,雷角獅龐大的身軀猛地一僵,狂暴的雷電戛然而止。它那冰冷的豎瞳中,光芒迅速黯淡。一道細密的血線從它咽喉處蔓延開來。
“轟隆!”
稱霸一方的金甲雷角獅,重重倒地,濺起漫天塵土。
林澈單膝跪地,大口喘息,臉色蒼白如紙。這一記【星痕斬】,幾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蘇曉也消耗巨大,臉色微白,但看到雷角獅斃命,也鬆了口氣。
兩人相視一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疲憊與勝利的喜悅。
休息片刻後,林澈恢複了些力氣,上前處理戰利品。雷角獅的獨角、蘊含雷電之力的獸核、以及心口處最堅韌的幾片金甲,都是價值不菲的材料,正好可以作為他們前往黑岩城的啟動資金。
收拾妥當,兩人不再停留,互相攙扶著,快步穿過了隘口。
前方,山脈逐漸變得低矮稀疏,隱約可以看到遠方平原的輪廓,以及更遠處,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城池的模糊影子。
黑岩城,就在眼前。
而屬於他們的更大舞台,也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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