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完美崩玉的藍染惣右介似乎卸下了心防,首次吐露心聲。
    伊騰露出欣慰的笑容,這才是他認識的藍染惣右介。
    "失禮了,一時忘形。"
    藍染很快恢複了常態,微微欠身。
    "你我之間不必拘禮。"伊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時候不早,我先告辭了。"
    "伊騰先生慢走。"
    目送友人離去後,藍染再次取出崩玉,在月光下細細端詳。
    這瑰麗的色澤中似乎蘊含著未知的力量,他不禁感歎這就是您的傑作嗎,伊騰先生?
    深夜的街道上,藍染獨自把玩著崩玉。
    他毫不擔心被人發現,來往的行人都已陷入鏡花水月的幻境,包括平子真子在內。
    整個靜靈廷,唯有伊騰不受影響。
    "畢竟,他是唯一理解我的人啊。"
    收起崩玉,藍染踏著月色踏上歸途。
    ......
    回到十番隊隊舍,伊騰照例前往隊長室。
    "我回......咦?"
    空蕩蕩的房間讓他有些詫異。
    "誌波隊長終於想通了嗎?"
    正感慨間,身後傳來不耐煩的喊聲
    "閃開閃開!"
    隨即臀部傳來一陣劇痛。
    "誰啊!"
    猝不及防的伊騰在空中翻了個跟頭,怒氣衝衝地轉身。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座文件堆成的小山。
    "都說了別擋路,禿子!"
    文件堆後露出一個嬌小的身影——金色衝天辮,褐色眼眸,滿臉雀斑。
    竟是猿柿日世裏。
    "喂!你這個小不點憑什麽說我矮?"
    伊騰強忍怒火擠出微笑"如果是指副隊長的話,確實是在下。"
    心想明明自己更矮還敢嘲笑別人?
    "看招!"
    猿柿突然發動攻擊,被伊騰敏捷避開。
    "等等!怎麽突然動手?"
    麵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伊騰隻覺得頭疼不已。
    "十番隊的文件全都堆在我們十二番隊了，知道曳舟隊長有多頭疼嗎？你剛才絕對在想很失禮的事情吧！"
    猿柿日世裏嘴上不停，手上也沒閑著。雖然身材嬌小，動作卻異常靈活，兩條短腿飛快地移動著。伊騰同樣敏捷地招架，同時大聲辯解：
    "絕對沒有這回事！再說這都是誌波隊長的責任，你該去找他才對，為難我做什麽？"
    "哼！你們都是一路貨色！"
    猿柿日世裏拿他沒辦法，隻能不甘心地停手。
    "別這麽說嘛。"
    伊騰無奈地笑了笑："我們隊長現在在你們隊裏？"
    "是啊，正和曳舟隊長關起門來說悄悄話呢，切。"
    "要不要喝杯茶？"
    察覺到猿柿日世裏的表情變化，伊騰立刻轉移話題。
    "不喝，走了！"
    "慢走，猿柿副隊長。"
    "裝模作樣。"
    猿柿日世裏撇撇嘴，邁著外八字步離開了。
    真是個沒禮貌的小丫頭，伊騰暗自腹誹，明明在故事裏是個挺可愛的傲嬌角色。
    等她走後，伊騰翻開文件準備處理。
    "咦？居然都已經批改完了？"
    他放下筆，不禁莞爾。
    這不是挺可愛的嘛。
    ......
    幾天後，十番隊迎來了一位意外的訪客。
    "伊騰君，好久不見。"
    來人笑容溫婉，語氣柔和。
    "卯之花隊長！真是好久不見！"
    伊騰像個孩子般雀躍不已。
    "看你這麽精神我就放心了，還擔心你離開四番隊後會餓瘦呢。"
    卯之花烈溫柔地說道。
    "哎呀呀，這不是卯之花隊長大駕光臨嘛！"
    誌波一心從裏屋走出來，見到來人立刻誇張地招呼。
    "誌波隊長，久違了。"
    卯之花烈微微頷首。
    "太客氣了，不知您這次前來是......"
    "我是為伊騰君而來。"
    卯之花烈的目光重新落在伊騰身上。
    難道說......
    伊騰心中隱約有了猜測。
    "能否請你參與這場戰爭呢？"
    果然，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
    "是因為我的治療能力吧？沒問題。"
    伊騰毫不猶豫地答應。
    "等等，伊騰？"
    誌波一心先是一愣，隨即急切道："那我也要去，哪有副隊長上戰場隊長留守的道理！"
    "誌波隊長，伊騰君的回道在戰場上至關重要，而你......"
    卯之花烈欲言又止。
    "我也會回道啊！"
    誌波一心昂首挺胸，突然想到什麽，臉色驟變。
    "您應該明白了吧。"
    卯之花烈露出遺憾的神情，伊騰也垂下眼簾。
    確實，誌波一心不可能獲準參戰。 四十六室絕不會允許這個明顯反戰的誌波家成員出現在戰場上。
    "沒關係的，誌波隊長。"
    就在誌波一心心情沉重時，伊騰平靜的聲音響起。
    "伊騰......"
    "我明白誌波隊長的關心,但我主要負責後勤醫療工作,不會直接上前線..."伊騰眼中帶著溫和的笑意,"我不在的時候,那些文件就麻煩誌波隊長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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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用說!"
    誌波一心雖然情緒低落,但性格爽快,重重拍了拍伊騰的肩膀,聲音低沉"交給你了,伊騰。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可不想把文件交給別人。"
    "一定。"
    伊騰回以安心的微笑。
    "真是可靠呢。"
    卯之花烈微笑著注視兩人。
    死神對滅卻師的作戰提案很快獲得真央四十六室批準。
    靜靈廷這台戰爭機器開始全速運轉。
    真央靈術學院三年級以上學員全部提前畢業,作為新生力量投入戰場。
    得知這個消息時,伊騰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他沒想到這場戰爭竟會波及到學生。這些都是聽過他演講、受到啟蒙的未來希望。雖然原本對他們的前途並不樂觀,但也不願看到這些年輕人還未等心中的種子發芽,就被卷入殘酷的戰爭。
    卯之花烈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隻是投來關切的目光,並未多言。
    她是最了解伊騰性格的人之一。
    當年那個怒吼著將刀刺入敵人胸膛、如惡鬼般凶狠的少年,內心絕不會如此脆弱。
    正如卯之花烈所料,伊騰隻是短暫消沉,很快恢複常態。
    真央四十六室...等著吧,不會太久了。
    在屍魂界,死亡並非終點,隻是輪回的開端。逝去的靈魂將在現世重生,生生不息。
    這也成為死神必須鏟除滅卻師的理由之一。
    靈魂可能因執念墮落為虛,被死神斬殺的虛經審判後仍可進入輪回。但滅卻師會將虛徹底消滅。
    若任其發展,世界終將毀滅。
    不知是哪位"天才"提出這個理論,立即獲得真央四十六室認同。加上近期滅卻師活動頻繁,正如藍染惣右介所言一場披著正義外衣的戰爭就此打響。
    戰場後方,醫療營地。
    "鼓舞光環!"
    隨著伊騰輕喝,翠綠色的光環在營地擴散。接觸到光環的傷員傷口開始愈合。
    "伊騰副隊長,有您在真是太好了!"
    不久,所有傷員治療完畢,虎徹勇音撫著胸口鬆了口氣。
    "勇音,還是更喜歡你直接叫我伊騰。"
    伊騰擦去額頭的汗水,微笑道。
    "好~伊騰!"虎徹勇音開心地比劃著,"你好像長高了不少呢!"
    確實,參戰後伊騰身高明顯增長,如今已有一米五。
    叮囑傷員靜養避免傷口開裂後,兩人借機稍作休息。戰爭已持續了一段時間。
    灰暗的天空下，成群的烏鴉盤旋嘶鳴。伊騰跟隨四番隊抵達戰場後方，眼前隻有焦土與廢墟。遠處城鎮燃燒著熊熊烈火，混亂的靈壓攪動著渾濁的空氣。
    沿途散落著滅卻師的殘骸，死神的軀體早已化作靈子消散。
    "塵歸塵，土歸土。"
    伊騰默念著，走向輕傷患營地。他的鼓舞光環僅能治愈皮肉傷，在殘酷的戰爭中，每個人的價值都被榨取得幹幹淨淨。
    重傷營方向不時亮起點點星光，隨之而來的是壓抑的啜泣。每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伊騰的心都會沉下去。
    傷亡最慘重的是真央靈術院的學員。這些孩子甚至沒學會握刀，每人領到一把淺打，就被趕鴨子上架般推向戰場。滅卻師的箭雨過後，隻剩滿地凋零的青春。
    "本該綻放的生命，在這裏竟如此廉價。"
    伊騰坐在營帳外歎息，忽然感知到熟悉的靈壓。
    "真巧啊，伊騰先生。"
    藍染惣右介從容走來，戰場的慘狀絲毫未影響他愉悅的神情。作為五番隊隊長，出現在救援區域再正常不過。
    "好久不見，藍染。"
    伊騰點頭示意，藍染自然地坐在他身旁。
    "我記得十番隊應該駐守靜靈廷，伊騰先生為何在此？"
    "原因很複雜，就像五番隊的你此刻會坐在我身邊一樣。"
    "嗬嗬，果然瞞不過您。"藍染輕笑，"方才聽到您在感歎生命消逝，不知可否分享這份感悟？"
    "所有生命終將凋零，我隻是覺得，他們隕落的瞬間，像極了春日散落的櫻花。"伊騰話鋒一轉，"崩玉研究進展如何？"
    藍染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令人驚歎！雖然尚未完全掌握，但確實能感受到突破死神界限的力量。"
    "這麽快就察覺到了？"
    伊騰暗自吃驚，這進度遠超預期。
    "冒昧請教，這件寶物是如何誕生的？"
    "靈魂。"
    "原來如此！"藍染豁然開朗，此前仿製的失敗終於有了答案。
    "...你該不會想複製吧？"
    "正是。"藍染坦然道，"您給的崩玉太過完美，但它似乎有自己的意誌，並不認可我。"
    伊騰未曾料到事情會發展至此，難道兜兜轉轉又要回到原著的軌跡？
    但藍染惣右介的考量也不無道理，伊騰確實疏忽了一點——崩玉擁有自主意識。更何況這是一顆完美的崩玉，即便以藍染惣右介的天資，此刻的實力尚未達到巔峰，自然難以獲得它的認可。
    失策了！
    伊騰揉了揉太陽穴，試探性地問道："藍染，那你打算如何製作？"
    "原本參與這場戰爭，就是想獲取滅卻師的素材來嚐試製造崩玉。既然您提到靈魂才是關鍵材料，現在我有了新的想法。"
    "原來如此。"
    伊騰立即領會了他的意圖。
    滅卻師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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