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垃圾怎麽還在這裏？快拖走！"河田彰不耐煩地命令道，自己率先扛起一個。手下們立刻七手八腳地開始清理。
    剛收拾完畢，門簾突然晃動起來。
    "要來了！"河田彰立即挺直腰板，其他人也迅速列隊站好。
    "老板怎麽關門了？不做生意啦？"一個滿臉雀斑的瘦弱少年掀開簾子，看到裏麵的陣仗頓時傻眼。
    "對不起！我走錯了！"少年嚇得手忙腳亂地拉上門簾，轉身就跑。
    "哎喲！"他結結實實撞在某人身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哪來的小鬼？"慵懶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少年揉著發酸的鼻子抬頭，看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嗯？"平子真子俯視著他，"小子，你在這兒幹什麽？"
    與此同時，春日神社。
    "總算到家啦！"鬆本雪歡快地奔向廚房，仿佛白天的驚險從未發生。
    "年輕人恢複得真快。"伊騰感歎道。
    "說得跟你多老似的。"矢胴丸莉莎習慣性反駁。
    "總會變老的。"伊騰微微一笑，"沒人能永遠年輕。"
    "不想聊這個。"矢胴丸莉莎別過臉去。
    "隨便聊聊而已。"伊騰聳聳肩，"要不換個話題？"
    "怎麽突然有興致找我聊天？"矢胴丸莉莎滿臉戒備，心裏暗自打鼓——畢竟白天擅自帶鬆本雪外出惹了麻煩，現在被逮個正著。
    "其實是想說，今天的事讓我有了新想法。"伊騰誠懇地說，"一直把你們關在神社確實不太好。"
    "倒也不至於寂寞，就是有點無聊。"見他態度軟化，矢胴丸莉莎的語氣也緩和下來。
    “以後我不會攔著你們出門了，但必須提前告訴我去向。”
    伊騰邊說邊拿出手機遞給矢胴丸莉莎。
    “以前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了。”
    他語氣誠懇，矢胴丸莉莎接過手機放進包裏，神色稍緩。
    “我倒沒什麽，在屍魂界這麽多年早習慣了。可那個姑娘對你那麽敬重，你真沒察覺？”
    “我知道。”
    伊騰本想引用“崇拜離理解最遙遠”那句話，又覺得不合適。
    他不是藍染惣右介，鬆本雪也不是雛森桃。那女孩嚐盡世態炎涼，骨子裏透著堅韌。
    “與其由我來點破，不如讓時間沉澱這份感情。貿然解釋反而像在推開她。”
    夕陽的餘暉灑在伊騰側臉上，他望著遠處漸沉的紅日。
    “對我們而言她或許隻是過客，可對她來說，我可能是僅有的光。”
    “至少……現在別讓這束光熄滅，這就是我的私心。”
    “既然你這麽想，我明白了。”
    矢胴丸莉莎轉身走向神社，突然駐足回頭，眼神銳利。
    “你藏著多少秘密我暫時不問，但關於那孩子的事——如果騙我……”
    “追到地獄盡頭我也絕不放過你！”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沒入鳥居陰影中。
    “好好好。”
    伊騰對著空氣擺手，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真到那天的話。”
    “晚飯好了，不來吃嗎？”
    矢胴丸莉莎的聲音從神社廊下傳來。
    “再看會兒景色。”
    他仍望著天際，晚霞為他輪廓鍍上金邊。
    “……隨你。”
    紙門拉合的聲響後，四周歸於寂靜。
    ————
    空座町遊戲廳。
    “各位大佬饒命！我就是個打遊戲的！”
    幹瘦少年跪地磕頭如搗蒜。先前被抓時偷瞄到周圍——紋身花臂的、臉上帶疤的，怎麽看都是極道現場。
    完了完了完了！
    早知該在家寫作業！
    他恨不得穿越回早上抽死出門的自己。
    “別緊張，我們無冤無仇的。”平子真子彎腰湊近，笑得像便利店促銷員，“就想打聽點事兒。”
    啪！啪！啪！
    三記不輕不重的耳光拍在少年臉上，他立刻擠出諂笑：“您問！我絕對老實交代！”
    “乖。”平子真子眯起眼睛，“以後這兒隨便你來玩——當然，要付錢。”
    “嗚！”
    少年褲襠一熱，哆嗦著瘋狂點頭。
    陰影中露出森白牙齒的反光。
    "很好,很聽話的孩子。先告訴我,這家店的老板是誰?在這裏看場子的又是誰..."
    平子真子接連問了幾個基本問題後,滿意地點點頭,轉向河田彰問道"那些人安置在哪裏了?"
    "都在後麵,一個不少。"河田彰趕緊回答。
    "那個誰,你過來看看。"平子真子招呼著瘦弱的少年,等他走近時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別害怕,來看看你說的人都在不在裏麵。"
    他帶著少年走向後方,隻見花田組的成員們整整齊齊地躺在地上。
    "來,認認看?"
    少年渾身發抖,每看清一個人的臉就哆嗦一下。雖然這些人被打得麵目全非,但他還是認出了遊戲廳老板和打手們。這些可怕的花田組成員竟然全被解決了?他內心更加恐懼。
    這絕對是幫派火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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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都在裏麵了!"少年聲音發顫,雙腿發軟。
    "很好。要是我們發現漏網之魚..."平子真子陰森地說著,把他帶出遊戲廳,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滾吧,臭小子!"
    少年在地上滾了幾圈,顧不上疼痛,爬起來就跑。他暗自發誓再也不來這家遊戲廳了。
    太可怕了!
    後來,這個少年戒掉遊戲專心學習,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學。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另一邊,平子真子正向猿柿日世裏匯報"我們已經完全控製了局麵,接管了花田組的地盤。不過附近多了些可疑人物,可能是其他幫派在觀望。"
    "他們也想分一杯羹?"猿柿日世裏皺眉,感到不爽。
    "是的。雖然還沒動作,但很快就會來試探我們。"平子真子分析道。
    "真麻煩!"猿柿日世裏煩躁地說,"幹脆把他們都幹掉算了!"
    河田彰和其他不良少年聽得毛骨悚然。
    "暫時他們還不敢輕舉妄動。"平子真子說,"現在局勢穩定了,該給伊騰打個電話匯報情況。"
    "我來打。"猿柿日世裏掏出手機撥號。
    春日神社裏,夕陽西下。晚風拂過鬆林,掀起陣陣波濤,吹動著青年的發絲。
    伊騰斜倚在朱紅的鳥居上，單手撐著下巴。黑色道服的下擺在微風中輕輕擺動，腰間的木刀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木質橫梁，嘴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矢胴丸莉莎正指導鬆本雪練習防身術，兩人在空地上你來我往。鬆本雪的動作雖然生澀卻格外認真，額前的碎發早已被汗水浸透。
    "速度！再快一點！"矢胴丸雙手舉著護具，不斷調整著角度。
    黑崎真咲和星野葵今天缺席了訓練，期末考試的臨近讓她們不得不埋頭於書山題海。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伊騰的閑適。他懶洋洋地掏出手機，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喂？"
    "伊騰！渡鴉街的事是不是你幹的？"猿柿日世裏的大嗓門從聽筒裏炸開。
    伊騰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
    "少裝蒜！你明明就——"
    沒等對方說完，伊騰果斷切斷了通話。他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決定改天要找浦原喜助給手機加個密。
    鈴聲再次響起時，伊騰直接關機塞進口袋。他縱身一躍，身影在樹梢間幾個起落，轉眼便消失在都市的霓虹中。
    猿柿道場裏，日世裏氣得直跺腳："這個 ！"她瘋狂重撥著號碼，卻隻聽到冰冷的提示音。
    平子真子無奈地看著暴走的同伴，轉頭對在場的不良少年們說："今天就到這裏吧。"
    "可是花田組的產業..."河田彰弱弱地舉手。
    "白天訓練晚上營業，兩不耽誤。"平子說得理所當然。
    河田彰張了張嘴，最終認命地點點頭。看來特訓的日子還遠未結束。
    平子真子熱情地摟住他的肩膀，轉頭對其他不良青年宣布：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明天我們會給表現最出色的幾位發放獎勵。記得準時到場，遲到的人可就沒份了。"
    "明白！"
    聽到有獎賞，不良青年們頓時精神抖擻，個個摩拳擦掌。
    "明天見啦～日世裏大姐頭，平子大哥！"
    等眾人散去後，伊騰才慢悠悠地從暗處現身。
    "你可算來了！"
    猿柿日世裏抄起拖鞋就要衝過去，被平子真子一把攔住。
    "禿子快鬆手！讓我好好教訓這個遲到的家夥！"
    被攔住的猿柿日世裏不甘心地揮舞著手腳，活像隻炸毛的小野貓。
    "別鬧了，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帶了些宵夜。"
    伊騰從容地從身後取出幾個食盒。
    "哇！我要吃我要吃！"
    聞到食物香氣，猿柿日世裏立刻兩眼放光，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到九霄雲外。
    "......"
    平子真子無奈地鬆開手。
    三人很快在訓練場 支起矮桌，席地而坐開始享用美食。
    "這個好吃！那個也超棒！"
    猿柿日世裏的筷子快得隻剩殘影，狼吞虎咽地掃蕩著菜肴。
    相比之下，平子真子顯得優雅許多，慢條斯理地品著清酒，偶爾夾一筷子小菜。隻是他時不時會想起白天喝到的那瓶82年假拉菲，那詭異的香精味混合著劣質酒精的灼燒感，至今想起來胃裏還會抽搐。這種"難忘"的味道，恐怕要伴隨他很多年了。
    伊騰也吃得不多，麵前擺著茶飲，一粒一粒地夾著青豆。
    "伊騰。"
    聽到平子真子喚他，伊騰抬頭看見對方舉起的酒杯。
    "幹杯。"
    伊騰會意地舉起茶杯。
    叮——
    清脆的碰撞聲後，兩人一飲而盡。
    "哈——"
    平子真子長舒一口氣。
    "謝了，伊騰。很久沒這麽放鬆過了。"
    "朋友之間不必言謝。"伊騰微笑回應，"倒是我該感謝你們幫忙訓練這些年輕人。"
    "客氣什麽！都是自己人！"
    猿柿日世裏大著舌頭插話，臉蛋紅撲撲的——她剛才偷喝了平子真子的清酒，現在已經醉醺醺的了。
    "以後有事盡管找我！我可是猿柿日世裏！十二番隊副隊長大人！哈哈哈！"
    她越說越興奮，開始口無遮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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