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有一個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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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銀淺!班外有人找你——”
    喊聲剛落,何銀淺出了教室,撞進介知深似笑非笑的眼睛。
    介知深倚在門框,外套鬆鬆垮垮地勒在腰間。
    何銀淺一慌,剛要跑,被介知深揪住衣領,一拳、兩拳、三拳,帶著風的拳頭砸在他引以為傲的臉上。
    “以後再敢出現在冉聽麵前。”介知深手砸累了,雙手插回口袋,一腳將何銀淺踹翻在地,“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何銀淺躺在地上難堪地捂著被踹得地方,疼得他下巴直抽搐。
    圍觀的人互相依偎著,沒人敢去幫何銀淺。
    介知深從書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遝現金,隨手一撒,紅色票子滿天飛。
    “醫藥費。”
    他聲音涼得像冰,推開擠著的人堆,說:“記住了,這就是勾引別人老婆的代價。”
    介知深出完氣,到校門口打冉聽的電話,指尖還有著揍人的熱意。
    冉聽很快就接了,手機那頭卻不是冉聽的聲音,是一道中年婦女的說話聲:“要普通的還是急性的?”
    介知深皺眉,緊接著冉聽的聲音慌慌張張地擠進來:“喂?介知深,你下課了?”
    “你在哪?不是說在校門等我?”
    “哦我在奶茶店,饞了想喝一杯,你下課了就先回去吧。”
    奶茶店?什麽奶茶分普通和急性的?
    冉聽直接掛了電話,讓介知深的懷疑更深。
    介知深回到家,冉聽還沒回來,他也不嫌累,就站在門口等。
    冉聽剛到家就被介知深第一時間攔在玄關,抱在懷裏。
    “介……唔唔?”
    冉聽人都還沒看清就被介知深掐住腰,抱起來放在了鞋櫃上,唇被堵住,介知深的舌尖蠻橫地在口腔裏掃蕩一番,掃得冉聽心癢癢的,然後被放開。
    “喝的什麽口味的奶茶?無色無味的。”
    冉聽:“…………”
    介知深福爾摩斯來的。
    “我……”
    冉聽剛要辯解,介知深的手掏進他的衣服口袋,冉聽都沒來得及反應,自己在藥店買的藥被介知深拿了出來。
    一個長方形的藥盒,藥名稱晦澀難懂,介知深拆開,想看看說明書。
    冉聽雙手去奪,很生氣:“你幹嘛拿我東西!”
    “冉聽,你也太霸道了。”介知深臉色陰沉下來,“讓我什麽事都不許瞞著你,自己倒是瞞著我幹了不少事,合著這個要求隻對我一個人生效?”
    冉聽:“………………”
    他無法,蔫蔫泄了氣,將搶過的藥盒又遞給介知深,“行行行,你……看吧看吧。”
    介知深如願看到了說明書,看完不如不看,臉色更沉了:“避孕藥?你買這個幹什麽?”
    “你他媽說廢話呢?”冉聽不敢直視介知深的眼睛,垂著眸子說,“你忘了我是Omega?我會……”
    “不是說好順其自然的嗎?”
    順其自然?
    百分之一百的概率,順其自然?那這個孩子豈不是必生不可了。
    “介知深……你不知道,我,我那個的幾率是很大的。”冉聽愁得不行,“你知道我是直男的。”
    介知深:“直男?”
    “好吧現在也不太直了,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你壓我。但我是一定接受不了生孩子這件事的。”冉聽說,“你也不想讓學校裏的謠言成真吧?”
    介知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會,他掀開冉聽的衣服,摸著冉聽平坦的小腹,將自己的耳朵貼上去。
    冉聽:“…………”
    冉聽又氣又想笑,推他的腦袋:“大哥你在聽什麽?我現在沒懷!隻是預防預防!預防懂嗎。”
    介知深依依不舍地從冉聽的腹部離開,抬頭看著冉聽的眼睛:“這個藥,對身體有什麽危害嗎?”
    “我問過了,偶爾吃,沒什麽事。”
    “嗯。”
    介知深轉身,到餐桌給冉聽倒了杯溫水,“那過來吃。”
    冉聽從鞋櫃跳下去,走到介知深身側坐好,“你……不生氣了?”
    “我生什麽氣?”介知深說,“你的身體,當然是你說的算。”
    他捏住冉聽的後腦勺,在他唇角親了下,“下次我會戴的。”
    冉聽:“……我好像說過沒有下次了吧。”
    第二年夏,介知深才想起自己之前住的房子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搬進別墅。
    趁放假,一大早就和昏昏欲睡的冉聽來到閣樓搬東西。
    第一次來介知深家的時候就是來的這裏,冉聽依稀還記得這裏的裝潢。
    介知深搬了一摞書下樓打包,冉聽幹個活磨磨唧唧懶懶散散,都快把閣樓裏的東西參觀一個遍了,隻收拾整理了一小部分。
    為了方便介知深搬,他將書架放倒在地上,書架後的整個牆壁顯現出來,冉聽觀察了一會,這好像不止是一堵牆。
    隨後按了按,‘哢噠’一聲,這牆居然能開。
    “我去?機關嗎?”
    冉聽狐疑地將頭探進去,身子驟然僵住。
    一股塵封的氣息撲麵而來,牆後居然還有個大房間,牆上掛滿了畫。
    是個畫室。
    最近忙著上課考試,他和介知深都忘記畫畫的事,現在走進這裏冉聽才想起來。
    介知深還會畫畫。
    他紅著眼眶望著滿牆的畫。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延璨開的畫展,每一幅畫都帶著濃濃的延璨味。
    ……好像無需再確認什麽,因為答案就在眼前。
    “冉聽?”
    介知深上樓了,冉聽忙眨了眨眼睛,將眼眶裏的淚水擦幹,假裝無事發生,走出畫室,“介知深。”
    介知深愣了愣,看著敞開的暗門,“你怎麽……”
    “不小心發現的。”冉聽說,“正好,你好像還欠我一幅畫,今天補上吧。”
    介知深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回家再畫吧。”
    “為什麽在這裏不行?這裏畫具很齊全。”
    介知深臉色有點白,一言不發,默默走到冉聽身旁,牽上他的手才敢往塵封已久的畫室進。
    “那就在這裏。”
    冉聽在身邊陪著架起了畫架,整理好了畫具。
    介知深削好鉛筆,無奈道:“說吧,你巨大的構思。”
    冉聽撐著臉,緊貼著介知深,看著一片空白的畫紙,說:“我有一個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