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血洗問劍閣·大祭司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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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閣的鎖靈大陣已經啟動,七道金色光柱將白芷禁錮在祭壇中央。她跪坐在符文交織的牢籠中,長發散亂,淨魂蓮的印記徹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從眉心蔓延至脖頸的紫黑色荊棘紋路——大祭司的魂印正在蘇醒。
星隕一襲玄衣立於青銅高台之上,蒼白的掌心托著枚鴿卵大小的漆黑晶石。那晶石通體渾圓如墨玉,內裏卻封著縷寸許長的血色火焰,正隨著他的呼吸節奏忽明忽暗地跳動,在晶石表麵映出蛛網般的赤色紋路。夜風掠過時,晶石竟發出細微的嗚咽聲,仿佛那簇火焰正在億萬年的封印中掙紮哭嚎。
你聽,淨魂蓮凋謝的聲音。星隕垂眸凝視著掌心枯萎的蓮瓣,那些原本流轉著月華的花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灰燼。他忽然抬首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眼底跳動著與晶石內如出一轍的血焰:大祭司的殘魂正在蓮心蘇醒,當最後一片花瓣落下時......話音未落,枯蓮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
他轉向楚狂,玄鐵麵具在血光中泛著冷芒,指尖輕輕摩挲著封印火焰的晶石:我改主意了——交出獄炎刃,白芷的主意識還能占據這具軀體最表層。晶石內的火焰隨著他的話語瘋狂竄動,映得他嘴角弧度愈發詭譎,畢竟看著自己的臉被他人操控,比魂飛魄散更有趣些,不是麽?
楚狂的瞳孔驟然收縮,眼底鎏金色的修羅瞳印如熔岩般沸騰,兩道金芒刺破昏暗。他手中那柄纏繞著黑霧的魔劍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嘯,劍格處鑲嵌的猩紅豎瞳猛地睜開,血絲暴突,竟真有一行粘稠的血淚順著劍脊蜿蜒而下,在青石地上灼出嘶嘶白煙。
你、對、她、做、了、什、麽?他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碾出來的,魔劍感應到主人的暴怒,劍身上封印的萬千怨魂同時哀嚎,整座高台突然爬滿蛛網狀的裂痕。
星隕低笑一聲,蒼白修長的食指輕輕點在漆黑晶石表麵。霎時間,晶石內部那縷原本溫順跳動的血焰如同被澆了滾油般暴起,火舌瘋狂舔舐著晶壁,在光滑的表麵映出萬千扭曲的鬼麵。
別這麽緊張,他漫不經心地轉動晶石,欣賞著其中翻騰的火焰,我隻是...稍稍推了一把。血焰突然凝聚成白芷痛苦的麵容又轟然散開,他抬眼看向楚狂劍上滴落的血淚,你看,她的魂魄比想象中更美味呢。
白芷原本低垂的頭顱突然以詭異的角度抬起,頸骨發出令人牙酸的聲。她那雙總是含著春水的杏眼此刻完全被紫黑色浸染,眼白爬滿蛛網般的血絲,瞳孔深處有幽火明滅。
楚...狂...她的紅唇扭曲成誇張的弧度,聲音裏疊著七八個不同音調的回響,右手不受控製地抽搐著抬起,指尖凝出一滴墨色毒液,真是...好久...不見啊...最後幾個字突然變成蒼老的男聲,帶著千年積怨的寒意,在石室中激起陣陣回音。
嗬...嗬嗬...白芷的喉嚨裏滾出一連串沙啞的顫音,聲帶仿佛被砂石磨過般粗糲。那聲音帶著遠古戰場上的血腥氣,每個音節都遵循著早已失傳的修羅古語韻律,在空氣中凝出暗紫色的咒紋。
她緩緩舒展四肢,關節發出生鏽兵器般的摩擦聲。當紫黑色的指甲劃過臉頰時,皮膚下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修羅族祭文——大祭司沉睡千年的殘魂,此刻正如毒藤般在她經脈中瘋長,將這副溫軟的身軀徹底染上腐朽的氣息!
區區凡人的枷鎖,也妄想禁錮修羅祭司?‘白芷’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纖細手腕輕輕一旋——那些鐫刻著鎮魂符文的玄鐵鎖鏈突然發出刺耳的悲鳴,符咒一個接一個爆裂開來,炸開的金光還未消散就被她周身翻湧的紫霧吞噬。
淨魂蓮最後的殘瓣在她心口處亮起刺目的寒光,緊接著轟然炸裂!萬千蓮瓣碎片化作淬毒的冰刃,每一片都精準地尋向天機閣修士的咽喉。刹那間,晶瑩的冰晶與猩紅的血珠在空中交織成網,那些還未來得及結陣的修士們,保持著驚愕的表情被釘死在朱漆梁柱上。
快結九星封魔陣!不知是誰嘶吼了一聲,但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淹沒。琉璃燈盞接連炸裂,整個會場在明滅不定的光影中,徹底淪為人間煉獄。
淩空而立,素白的衣袂在血色罡風中獵獵作響,三千青絲如活物般狂舞。她足下突然綻開一道橫貫整座會場的巨大法陣,暗紫色的陣紋中浮動著無數扭曲的修羅古文,那些文字仿佛有生命般蠕動著,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古老威壓。
兵戈...逆主。她緩緩抬起右手,五指優雅收攏。霎時間,會場內所有修士的佩劍都發出淒厲的嗡鳴,劍身上凝結出紫黑色的冰霜。無論是最低階的青銅短劍,還是已經認主的本命飛劍,此刻全都掙脫主人的掌控,在半空中劃出森冷弧線——
噗嗤!
數百柄利刃同時貫穿血肉的聲音匯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悶響。天機閣長老的拂塵刺穿了自己的咽喉,年輕劍修的飛劍洞穿了心髒,甚至那些已經脫手落地的斷劍,都如同毒蛇般彈起,精準地紮進原主人的眼眶。血霧在法陣上方凝結成一朵妖豔的曼珠沙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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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天機閣聯合劍宗屠我修羅全族。”她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個角落,“今日,我便以你們的血,祭奠亡魂!”
劍光如雨,慘叫聲此起彼伏。天機閣長老試圖結陣抵抗,卻被‘白芷’一指點碎護體罡氣,胸口炸開血洞。
楚狂身形暴起,魔劍裹挾著滔天煞氣直刺法陣核心。卻在距離‘白芷’三丈之處,猛然撞上一堵無形屏障——空氣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修羅咒文,如同千萬根帶刺的荊棘,將他整個人狠狠抽飛!
呃啊——!
他重重砸在龜裂的石柱上,口中溢出的鮮血還未落地就被法陣吸食殆盡。魔劍發出不甘的嗡鳴,劍格血瞳死死盯著空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白芷!!楚狂以劍拄地,嘶吼聲震得梁上血珠簌簌墜落。修羅瞳金光暴漲,在瞳孔中燃起兩簇執拗的火焰,看著我!你答應過要和我去看江南的桃花——
最後一個字化作哽咽。法陣中央的身影似乎頓了頓,翻湧的紫霧中出現一絲幾不可察的紊亂。
‘白芷’緩緩垂眸,紫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楚狂染血的身影,目光卻像是在審視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她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指尖凝聚的紫黑劍氣發出毒蛇般的嘶鳴。
區區凡胎...她的聲音裏帶著千年歲月的回響,指尖輕彈,也配喚吾真名?
那道劍氣破空而出,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腐蝕出扭曲的軌跡。楚狂的魔劍自動護主,卻在接觸劍氣的瞬間發出痛苦的哀鳴,劍身爬滿蛛網般的裂痕——
電光火石間,一抹豔紅如殘陽般切入死局!
噗嗤!
劍氣貫穿葉紅綾的胸膛,鮮血噴濺在楚狂臉上。她踉蹌著後退,嘴角溢血,卻死死抓住楚狂的手臂:“快走……她現在已經不是白芷了……”
‘白芷’微微眯眼:“劍宗的小丫頭?倒是忠心。”
她指尖再動,第二道劍氣凝聚。
葉紅綾猛地推開楚狂,朝‘白芷’擲出朝霞劍:“這一劍……還你藥王穀的救命之恩!”
楚狂的魔劍攜著滔天怒意斬出,血色劍罡在空中劃出淒豔的軌跡。然而劍氣甫一接觸‘白芷’周身縈繞的紫黑色霧靄,便如同琉璃撞上玄鐵般迸裂四散,化作萬千星火湮滅在風中。
‘白芷’連衣角都未動分毫,眼中浮現出幾分譏誚的憐憫。蚍蜉撼樹...她輕抬素手,指尖凝聚的第三道劍氣比先前更盛,紫黑色的光芒中隱約浮現出修羅族古老的刑紋,便讓你看看,什麽是真正的...
話音未落,劍氣已如毒龍出洞,直取葉紅綾眉心!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被腐蝕的聲,地麵青磚在劍氣餘波中寸寸化為齏粉——
葉紅綾的赤練鞭尚未來得及揚起,眉心已然感受到刺骨寒意!
楚狂的右臂魔紋暴起,獄炎刃橫斬,硬生生劈碎那道劍氣。他一把抱起重傷的葉紅綾,修羅瞳死死盯著‘白芷’:“我一定會讓你回來……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白芷’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但轉瞬即逝。
“可笑。”她抬手,整個問劍閣的地麵開始塌陷,“今日,你們誰都走不了。”
就在‘白芷’即將釋放毀滅性一擊時,一道幽藍刀光從陰影中斬出,精準擊中她後心的魂印!
“王,走!”月姬的身影閃現,手中短刀纏繞著詭異的藍焰,“她的魂印還未完全穩固,這是唯一的機會!”
‘白芷’悶哼一聲,動作遲緩了一瞬。
楚狂咬牙,抱起葉紅綾衝向出口。身後傳來月姬的厲喝:“去幽冥裂隙!隻有黃泉劍能壓製大祭司的魂印!”
楚狂衝出問劍閣的刹那,整座建築在紫黑色的光芒中崩塌。
煙塵中,‘白芷’懸浮於廢墟之上,腳下是無數天機閣修士的屍體。她的目光望向楚狂逃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跑吧……你終究會回來找我。”
遠處的斷垣殘壁間,碎石突然劇烈震顫。一隻蒼白的手破土而出,星隕緩緩從廢墟中站起,殘破的黑袍在腥風中獵獵作響。原本遮麵的玄鐵麵具已然碎裂,露出半邊森然白骨——那腐爛的麵容上,蛆蟲正在空洞的眼窩中蠕動。
咳...哈哈哈...他低笑著抹去嘴角黑血,獨剩的右眼死死盯著空中那道身影,瞳孔中倒映著‘白芷’周身翻湧的修羅煞氣。腐爛的喉管裏擠出沙啞的呢喃:三百年布局...終於...
他忽然張開雙臂,任憑狂風撕扯著殘破的身軀,聲音裏帶著癲狂的虔誠:恭迎吾主——大祭司重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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