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往生鏡·白芷殘魂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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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殘陽將佛門劍塚外圍的斷崖染成一片赤紅。林小碗單膝跪在嶙峋的岩石上,十指深深插入冰冷的泥土。她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掌心結成的法印上,眼中幽藍光芒暴漲,如同兩團跳動的鬼火。
隨著一聲輕喝,靈瞳術的視野穿透劍塚外圍十八重禁製。那些交織的金色佛紋在她眼中化作可怖的荊棘,每一次視覺穿透都帶來針紮般的劇痛。但她死死盯著深處那座七層古塔——塔頂懸浮的青銅古鏡正散發著柔和的青光。
鏡中隱約可見一道白衣女子的虛影,正被無數金色鎖鏈纏繞。
找...到了......林小碗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唇角溢出的鮮血滴在岩石上,竟發出的腐蝕聲。她顫抖著指向古塔,白芷姐姐的殘魂...就在往生鏡裏...但那些該死的佛紋...
楚狂站在她身後三步之遙,血凰劍在鞘中發出不安的嗡鳴。他盯著古塔方向,修羅血脈在體內瘋狂奔湧,皮膚表麵浮現出暗紅色的古老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與劍塚禁製產生詭異的共鳴。
了塵那老禿驢在鏡上加了渡魂咒。林小碗試圖站起來,卻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她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那裏已經浮現出金色的佛門字印記,正在灼燒她的血肉。上次我偷看藏經閣...就中了這招...
楚狂一把扣住她手腕,瞳孔微縮。少女纖細的經脈中,一縷金色佛力如同毒蛇般遊走,所過之處靈力盡數凝固。更可怕的是,這佛力正在向心脈蔓延。
別動。他並指如劍,修羅煞氣化作細絲探入林小碗經脈。兩股力量相撞的瞬間,少女發出痛苦的悶哼,但那些金色佛力確實被暫時壓製。
省點力氣吧。林小碗掙脫他的手,胡亂抹去唇邊血跡,這渡化咒隻有佛門至寶能解...所以我們更得拿到往生鏡。她突然壓低聲音,楚狂,有件事很奇怪...
山風突然變得猛烈,卷起碎石拍打在兩人身上。林小碗湊近楚狂耳邊,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在鏡中看到月璃的影子...她和白芷姐姐的殘魂...竟然產生了共鳴!就像...
就像同源而生。楚狂冷冷接話,眼中血色更濃。血凰劍突然自行出鞘三寸,猩紅的煞氣如毒蛇般纏繞劍身,將周圍三丈內的碎石盡數碾成齏粉。
遠處傳來梵鍾轟鳴,一聲比一聲急促。那是佛門示警的鍾聲。
他們發現我們了。林小碗掙紮著站起身,靈瞳中的藍光已經暗淡許多,劍塚禁製正在加強...必須在子時前...
楚狂沒有聽完就邁步向前。黑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每一步都在岩石上留下燃燒的腳印。他背後的血凰劍發出饑渴的顫鳴,仿佛已經嗅到了佛血的芬芳。
林小碗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喊道:等等!子時是佛力最弱的時刻,但也是往生鏡最不穩定的...
話音未落,楚狂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劍塚入口的迷霧中。林小碗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把猩紅丹藥吞下,眼中藍光重新亮起。她踉蹌著追了上去,沒注意到自己袖口滴落的鮮血中,隱約閃爍著和白芷殘魂同樣的青光。
青銅巨門高達三丈,表麵刻滿《金剛經》全文,每一個梵文都流淌著淡金色的佛光。當楚狂踏上最後一級石階時,門上經文突然亮起刺目光芒,將他黑袍上凝結的血霜瞬間蒸發。
了塵大師從門後陰影中緩步走出。老僧的白眉在罡風中劇烈顫動,手中九環錫杖每走一步都發出攝人心魄的清響。那聲音不似凡鐵,倒像是萬千僧侶在同時誦經。
楚施主。了塵停在距楚狂七步之處,這個距離恰好是血凰劍攻擊範圍的極限。老僧布滿老年斑的眼皮緩緩抬起,露出雙瞳中旋轉的字佛印,二十年前修羅王血洗懸空寺時,老衲就該將修羅血脈...
斬盡殺絕?楚狂冷笑打斷,右手拇指推開劍格三寸。血凰劍露出的鋒芒將地麵割出蛛網般的裂痕,可惜你現在隻能像縮頭烏龜一樣,拿麵破鏡子要挾我。
了塵的歎息聲裏帶著某種詭異的回響,仿佛同時有十幾個老僧在歎息。他側身讓開半步,露出巨門中央的圓形凹槽——那裏本該鑲嵌往生鏡,此刻卻空蕩蕩的。
往生鏡照見三生,本就是逆天之物。老僧的錫杖突然插入地麵,九枚金環同時炸響。巨門上的經文開始流動重組,最終化作八句偈語: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施主可識得此偈?
楚狂瞳孔微縮。這是佛門著名的八苦偈,但最後四句被人刻意抹去了。他忽然明白這扇門本身就是個陷阱——不完整的佛偈會引發心魔反噬。
要打便打,少裝神弄鬼。血凰劍完全出鞘,劍鋒所指之處,連空氣都開始燃燒。
了塵卻露出悲憫的笑容:欲借往生鏡,需入八苦幻境。若勘不破執念...老僧突然扯開袈裟,露出心口處碗大的空洞,便會如老衲這般,被自己的心魔啃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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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這才注意到,了塵胸腔裏跳動的不是心髒,而是一朵即將凋謝的金蓮。每說一個字,就有花瓣簌簌落下。
沒有猶豫,楚狂一步跨過門檻。刹那間天旋地轉,耳邊響起萬千冤魂的尖嘯。當他再度睜眼時,已經站在天機閣斬魂台上——正是白芷殞命那日的場景。
七根封魔釘將白芷釘在祭壇中央,每根釘子都纏繞著不同顏色的鎖鏈。她雪白的長裙被血染紅大半,卻還在對楚狂做口型:快...走...
血凰劍全力斬出,血色劍氣卻在觸及白芷前詭異地拐彎,反而斬斷了捆住她的鎖鏈。白芷的身體突然浮空,七根封魔釘自動拔出,帶出大盆鮮血。
這是幻境!楚狂怒吼著揮劍斬向四周,卻發現每一劍都讓場景更加真實。鮮血開始在地麵形成小溪,空氣中彌漫起鐵鏽味,甚至能聽見白芷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聲。
最可怕的是,他感覺到自己的修羅血脈正在被某種力量同化。皮膚上的暗紅紋路逐漸變成金色,與劍塚禁製如出一轍。
執念越深,幻境越真。了塵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你以為是在破陣?實則是在為往生鏡獻祭自己的記憶!
楚狂突然停手。他注意到白芷的傷口流出的血不是紅色,而是帶著金絲的詭異液體。那些液體落地後竟化作細小梵文,順著他的靴子往上爬。
原來如此...楚狂突然冷笑,血凰劍調轉方向,毫不猶豫刺入自己心口,既然是吃記憶的怪物——他的鮮血噴在祭壇上,竟將那些金色梵文腐蝕得滋滋作響,那就嚐嚐修羅族最痛苦的回憶!
幻境劇烈震動,白芷的幻象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叫。她的身體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尊金佛,佛心處插著的正是血凰劍。
了塵的真身從佛後走出,老僧的九環錫杖已經斷成兩截:五百年了...你是第一個用自傷破陣的人。他劇烈咳嗽著,金蓮又凋落三瓣,往生鏡在塔頂...但老衲要警告你...
楚狂拔出心口的劍,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省點力氣吧老禿驢。他踏過破碎的金佛殘骸,下次布陣,記得把怨憎會那節經文補全。
血色蒼穹突然凝固。那些飛濺的血珠懸停在半空,連楚狂劍鋒上流淌的煞氣都定格成暗紅色的冰晶。所有破碎的白芷幻影如同時光倒流般聚攏,在楚狂麵前三步之距,凝成一道近乎實體的身影。
她比記憶中更加清晰——能看見睫毛上凝結的血霜,能聞到她袖間淡淡的蓮香,甚至能數清衣襟處繡著的七瓣蓮紋。當那隻半透明的手按住楚狂持劍的手腕時,傳來的寒意讓他骨髓都在顫栗。
你的手...楚狂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可怕。白芷的指尖正在消散,化作細碎的光點重新融入他的皮膚。那些光點流過之處,暴走的修羅煞氣如退潮般平息。
幻境開始扭曲變形。斬魂台坍縮成一麵巨大的鏡子,鏡中映出的不是現在的楚狂,而是當年那個跪在雨夜裏、眼睜睜看著白芷被帶走的少年。少年眼中沒有憤怒,隻有深淵般的恐懼——恐懼自己的無能,恐懼注定的失去。
看清楚了麽?白芷的虛影貼近他耳畔,呼吸帶著冰雪的氣息,你恨的不是天機閣,不是九大宗門...她的手穿透鏡麵,按在少年幻影的胸口,是這裏跳動的,軟弱的心。
一滴血從楚狂眼角滑落。那不是淚,是修羅血脈被淨化時排出的汙血。血珠墜在劍刃上,的一聲脆響後,竟綻放成一朵晶瑩剔透的淨魂蓮。蓮花中心躺著枚蓮子,表麵刻著細小的梵文——正是了塵刻意抹去的那半截佛偈。
愛別離是苦...白芷念出蓮子上的文字,每念一字,身影就透明一分,可若不曾愛過...她的聲音開始飄忽,又何來別離之痛?
血凰劍突然發出清越鳳鳴。劍身上糾纏多年的煞氣裂紋中,迸發出純淨的白光。楚狂看見鏡中的少年幻影緩緩站起,手中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淨魂蓮。
現實世界,了塵大師的九環錫杖突然炸裂。最古老的那枚銅環上顯現出預言:修羅持蓮,破障見性。老僧枯瘦的手指劇烈顫抖,這行字本該在三百年前就隨上一任守鏡人入土。
原來如此...了塵望著開始崩塌的幻境屏障,混濁的眼中首次浮現敬畏,淨魂蓮擇主的不是聖女...一口金血噴在斷裂的禪杖上,而是甘願為她們墮入修羅道的人!
幻境內,楚狂手中的蓮子突然發芽。柔嫩的蓮莖纏繞著血凰劍,在劍鍔處開出一朵新的蓮花。這花與白芷額間的印記一模一樣,隻是顏色更加鮮豔,仿佛用鮮血染就。
記住這種感覺。白芷的身影已經淡得幾乎看不見,唯有聲音清晰如初,當你集齊十二魔劍時...她的最後一絲靈力注入蓮心,我們會在淨魂蓮盛開處重逢。
隨著的一聲脆響,整個幻境如琉璃般碎裂。楚狂單膝跪在青銅巨門前,血凰劍插在地麵,劍身上的淨魂蓮印記正散發著柔和白光。了塵倒退三步,手中斷杖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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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了...老僧嘶啞的聲音裏帶著難以言喻的震撼,你是第一個帶著淨魂蓮走出幻境的人。他忽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那朵即將凋謝的金蓮——此刻竟有一片花瓣重新變得鮮活。
楚狂拔出長劍,發現劍柄上不知何時纏了一縷銀發。那是白芷的頭發,在現實中本不該存在的東西。當他抬頭望向古塔頂端時,往生鏡正發出前所未有的清輝,鏡麵浮現的赫然是玄冰淵的景象——月璃被冰封的身影清晰可見。
現在,楚狂甩去劍上殘存的佛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和尚。
了塵卻露出詭異的微笑:老衲隻說過借鏡,可沒說...他突然捏碎胸前金蓮,不用付出代價!
往生鏡懸浮在古塔頂層的祭壇上,鏡麵並非平整,而是如同水波般微微蕩漾。當楚狂的手指觸及青銅鏡柄時,那些漣漪突然凝固,映照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片星輝璀璨的夜空——正是白芷殞命那晚的天象。
鏡背的淨魂雙生,因果輪回八個古篆字亮起幽藍光芒,每個筆畫都滲出細密的血珠。那些血珠不是紅色,而是泛著金光的琥珀色,落地後竟化作細小的蓮花形狀。
這是...修羅王族的血?林小碗捂著流血不止的靈瞳,聲音發顫。她看見鏡框上浮現出更多細密文字——那是用修羅古語寫就的契約。
楚狂的掌心被鏡柄的紋路割破,鮮血順著契約文字流淌。當血液填滿最後一個字符時,鏡中星空突然旋轉起來,凝聚成白芷的身影。她比幻境中真實得多,發梢的冰晶、衣襟的褶皺都清晰可見,甚至能看見鎖骨處那道月牙形的舊傷——那是楚狂兒時失手留下的。
楚狂。白芷的指尖抵在鏡麵內側,結界泛起蛛網般的波紋,往生鏡每次隻能維持三十息...她的聲音帶著奇特的回響,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仔細聽好,月璃她...
鏡麵突然劇烈震蕩!一道冰藍色劍氣刺穿星空,月璃的麵容在鏡中閃現。她的蒼冥劍竟穿透鏡麵結界,劍尖距離白芷的後心隻有寸許。與溫婉的白芷不同,月璃眼中凝結著萬載寒冰,眉心浮現著與白芷相反的黑色蓮印。
叛徒!月璃的聲音像是千萬根冰針紮進腦海,你竟敢用往生鏡泄露秘密!
白芷的殘魂突然變得不穩定,衣角開始化作光點消散。她艱難地轉身,雙手結出一個古老法印——正是楚狂在幻境中見過的淨魂蓮守護訣。兩姐妹的靈力在鏡中相撞,爆發的衝擊波讓整座古塔都在搖晃。
她們在用魂魄共振傳遞信息!林小碗突然大喊,靈瞳流出的血淚在臉頰劃出兩道紅痕,月璃不是在攻擊...她在...
話音未落,鏡麵浮現第三道身影。一個戴著銀白麵具的男子單手掐訣,月璃的蒼冥劍竟被他操控著轉向!這次劍鋒直指鏡外的楚狂,劍身上浮現出與往生鏡背麵一模一樣的八字銘文,隻是變成了魔劍歸一,天門重開。
星隕閣主!林小碗尖叫著拋出三枚銅錢,在空中布成簡易結界。銅錢與鏡中襲來的劍氣相撞,竟發出洪鍾大呂般的巨響。
白芷的殘魂趁機貼近鏡麵,她的嘴唇快速開合,卻沒有聲音傳出。楚狂卻通過血凰劍的震動,清晰聽到她傳遞的密語:淨魂蓮不是兩朵...是三才陣眼...蘇清寒她...
鏡麵突然炸開一道裂痕。月璃的劍鋒偏離軌跡,卻斬斷了白芷一縷發絲。那縷銀發穿過結界飄落在楚狂掌心,觸感冰涼刺骨,內部卻蘊含著驚人的熱量。
林小碗突然慘叫跪地,她的靈瞳倒映出駭人景象——鏡中世界的深處,白芷腳下延伸出三條鎖鏈:一條連著月璃的心口,一條通向無盡黑暗,還有一條...竟然連接著林小碗自己的影子!
原來我才是...林小碗的喃喃自語被鏡麵爆裂聲淹沒。星隕閣主的麵具突然放大,幾乎占據整個鏡麵。他抬手結印,往生鏡背麵的銘文開始扭曲變形。
楚狂!白芷最後的聲音穿透結界,記住,當你集齊...
鏡麵轟然炸裂!無數碎片懸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照著不同畫麵:月璃在玄冰淵苦戰、蘇清寒在天機閣撫琴、還有十二柄魔劍環繞的巨大天門...
林小碗用盡最後力氣抓住一片碎片:快看!這片顯示的是...碎片在她掌心顯現出佛門劍塚的全景——地底深處,竟埋著半截刻有二字的劍尖!
往生鏡的裂痕如同活物般蔓延,每道裂隙中都滲出淡金色的液體——那是凝結的佛門願力,此刻卻帶著腥甜的血氣。林小碗的雙手死死按住楚狂向鏡中灌注靈力的右臂,少女的指甲已經陷入他的皮肉,靈瞳流出的血淚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畫出詭異的符紋。
停手!林小碗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恐,她不是消散...是被什麽東西拉扯!她的靈瞳突然映照出可怕的真相——白芷殘魂的腰間不知何時纏上了三條鎖鏈,一條冰藍,一條猩紅,還有一條泛著詭異的灰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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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白芷低頭看著自己逐漸透明的雙手,突然露出恍然的神情。她嘴唇開合,卻沒有聲音傳出。楚狂卻通過血凰劍的震顫,在神識中聽到她最後的傳音:玄冰淵的霜天劍...月璃在等你去取...但要小心...
話音戛然而止。白芷的殘魂如同被打碎的琉璃,化作無數光點。這些光點沒有消散,而是被三條鎖鏈瘋狂爭奪——冰藍色的鎖鏈攫取了大半,剩餘的被猩紅與灰白鎖鏈瓜分。最後一粒光點墜向鏡外時,楚狂看清那裏麵封存著一段記憶:年幼的月璃躲在祭壇下,手中捧著兩朵並蒂淨魂蓮。
原來當年...楚狂的喃喃自語被突如其來的鍾聲打斷。佛門劍塚的九口青銅鍾同時自鳴,聲浪震得古塔簌簌落灰。鍾聲裏混雜著烈陽宗特有的焚天訣咒文,山門處的結界已經爆開刺目火光。
林小碗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鮮血中混著細碎冰晶。是寒月宮的人!她抹著嘴角,他們和烈陽宗竟然...聯手了?這個發現比敵人來襲更令人震驚——這兩派可是有百年血仇。
楚狂將布滿裂痕的往生鏡收入懷中,鏡背的銘文突然發燙,在他胸口烙下淨魂三生四個灼痕。更詭異的是,那些鏡麵碎片竟在儲物袋中自動重組,拚成一幅殘缺的地圖——玄冰淵深處,隱約可見霜天劍的輪廓。
血凰劍出鞘的瞬間,劍身上的淨魂蓮印記突然綻放。原本含苞的蓮心處,浮現出微縮的白芷身影。她做出拉弓的姿勢,一道銀光從蓮心射出,穿透三層塔壁直指北方。被銀光洞穿的磚石沒有破損,而是覆蓋上一層薄霜,霜花組成箭頭形狀的指引。
她在為我們指路...林小碗剛說完就昏死過去。她的靈瞳過度透支,眼角已經結出冰晶。楚狂發現她袖中滑出的往生鏡碎片上,正顯示著駭人畫麵:烈陽宗隊伍裏混著三個戴銀白麵具的修士,他們手中拿著的分明是天機閣的鎖魂幡。
古塔突然劇烈震動。第一波攻擊已經摧毀山門,熱浪裹挾著冰錐從窗口湧入。楚狂單手持劍劃出血色屏障,另一隻手按在林小碗眉心——這是白芷在幻境中教他的淨魂蓮護心訣。少女的呼吸立刻平穩許多,隻是發梢結出了與白芷如出一轍的霜花。
楚狂孽障!塔外傳來烈陽宗長老的怒吼,交出往生鏡,留你全屍!
回應他的是血凰劍的驚天劍鳴。楚狂撞破塔頂衝天而起,黑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他看見山下景象的瞬間就明白了——這根本不是尋常圍攻。三百名修士按特定方位站立,腳下陣法赫然是失傳已久的三才煉魔陣。更可怕的是陣眼處擺放的物品:一塊蒼冥劍碎片,一朵即將枯萎的淨魂蓮,還有...半截屬於蘇清寒的焦尾琴。
原來如此。楚狂的冷笑讓方圓十丈內的攻擊法術全部凝固,你們都被天機閣當槍使了。血凰劍突然脫手飛出,劍尖的淨魂蓮印記大放光明。那些光芒照在修士們臉上,頓時引發陣陣慘叫——每個人的眉心都浮現出傀儡符的痕跡。
了塵大師的聲音突然從塔底傳來:快走!老衲壓不住地脈了!隨著這聲警告,整座佛門劍塚開始下沉。楚狂俯衝回塔內抱起林小碗,在古塔崩塌的瞬間,他看見地底露出半截石碑,上麵刻著與往生鏡背麵一模一樣的銘文,隻是最後多了半句:...三魂歸一時,弑神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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