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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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營大帳。
    馮淵坐在帥案後,看著手中的密報。
    臉色凝重。
    “唉,忠順王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了。”
    他暗中聯絡了幾個手握兵權的老將,都是當年跟著太上皇打天下的人。
    前幾日,他又以賞玩古董的名義,在城外別院,見了北靜王。
    馮淵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北靜王水溶。
    這人,看著與世無爭,實則心思深沉。
    馮淵看向那暗子。
    “他還見了誰?”
    “西寧郡王。”暗子的聲音,壓得更低。
    “還有,南安郡王府的太妃,也派了心腹,去過忠順王府。”
    馮淵的眼神,冷了下來。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拉幫結派了。
    這是在織一張謀反的網。
    “爺,朝堂上,也亂了。”
    “昨天,工部侍郎,被禦史彈劾,說他貪墨修河道的銀子。皇上一怒之下,將他下了大獄,家也抄了。”
    “可誰都知道,那工部侍郎,是太上皇一手提拔起來的人。”
    “前天,都察院的左都禦史,在朝會上公然說皇上不該大興土木,修建西苑,勞民傷財。當天下午,就被一道旨意,貶去了嶺南。”
    “那位,可是皇上登基後,親自點的帝師。”
    馮淵隻感覺現在這神京城,就像一口燒開了的鍋。
    新皇和太上皇,就是鍋底下的兩把火。
    誰也不知道,這鍋,什麽時候會炸。
    話音剛落,帳外親兵來報。
    “啟稟國公爺,宮裏來人了。”
    “萬歲爺宣您即刻進宮。”
    馮淵剛換好朝服,還沒走出大帳。
    又一個內侍,騎著快馬,氣喘籲籲地趕到。
    “國公爺!國公爺留步!”
    那內侍滾下馬背,連滾帶爬地跑到馮淵麵前。
    “太上皇……太上皇有旨,宣您去西山別苑見駕!”
    一旁的猴三的臉色,白了。
    這真是要把人,架在火上烤。
    禦書房。
    皇帝環汔的臉色,比天邊的烏雲還沉。
    他看著站在下首的馮淵。
    “馮愛卿,北境的軍報,你看了嗎?”
    “回陛下,臣看了。”
    “羌人又開始不老實了。”皇帝冷笑一聲,“他們以為,朕根基不穩,就想來趁火打劫。”
    “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話鋒一轉。
    “朕聽說,你把那些回鶻俘虜,都安置在了幽州?”
    “是。”
    “給他們田,給他們房,還教他們耕種?”
    “是。”
    皇帝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在馮淵臉上。
    “馮愛卿,真是宅心仁厚啊。”
    “臣不敢。”馮淵躬身,“臣隻是覺得,堵不如疏。與其讓他們在草原上生亂,不如將他們化為我大吳子民。不出三代,他們便會忘了自己是回鶻人。”
    皇帝沒說話,隻是繞著他,走了兩圈。
    “朝中有人說,你這是養虎為患。”
    “也有人說,你這是在幽州,私自蓄養兵馬,其心可誅。”
    書房裏的空氣,幾乎凝固了。
    馮淵的後背,滲出了一層冷汗。
    “臣,對大吳,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皇帝停下腳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自然是信你的。”
    “京營的十萬兵馬,朕交給你,就是對你最大的信任。”
    “愛卿,你可不要讓朕失望啊。”
    從皇宮出來後,猴三趕快牽過了馬。
    馮淵快馬加鞭趕往西山別苑。
    ……………
    太上皇環巍,正坐在池邊釣魚。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葛布衣裳,像個鄉間富家翁。
    可那雙渾濁的老眼裏,卻閃著令人心悸的精光。
    “來了?”
    他沒有回頭,隻是將魚竿,往上提了提。
    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被甩上了岸。
    “坐。”
    馮淵在他身旁坐下。
    “你看看,這池子裏的魚,都精明得很。”太上皇慢悠悠地說。
    “知道哪個是香餌,哪個是空鉤。”
    “可總有些不開眼的,貪心不足,見了餌就咬,也不看看那後麵,藏著什麽。”
    他轉過頭,看著馮淵。
    “你跟朕說說,如今這朝堂,像不像這口池子?”
    馮淵低著頭。
    “微臣愚鈍。”
    “你不是愚鈍,你是怕。”太上皇笑了。
    “怕站錯了隊,掉進池子裏,被那些大魚給吞了。”
    他將魚竿,遞給馮淵。
    “拿著。”
    “陪朕,釣會兒魚。”
    “朕老了,手不穩了,眼神也不濟了。”
    “以後,這天下,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
    “隻是,朕不希望,朕親手打下的江山,被一些沒用的東西,給敗壞了。”
    夜,深了。
    燕國府的主院,燈火通明。
    林黛玉,邢岫煙,還有甄英蓮,都坐在桌邊,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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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子的菜,已經熱過兩遍了。
    “夫君。”
    見馮淵進門,三女都站了起來。
    林黛玉走上前,為他解下披風。
    她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龍涎香。
    “宮裏有事?”她輕聲問。
    “沒什麽。”馮淵笑了笑,不想讓她們擔心。
    “就是陪著聖上和太上皇,多說了幾句話。”
    飯桌上,氣氛有些沉悶。
    邢岫煙忽然開口。
    “夫君,我想著,要不要把那兩位新來的妹妹,也接到後園來住,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馮淵夾菜的手,頓了一下。
    “不必了。”
    “那尤三姐性子野。”
    “讓她們先在院裏待著吧。”
    他不想讓黛玉她們,看到尤三姐那副模樣。
    那是他藏在心底的,另一頭野獸。
    吃完飯,甄英蓮乖巧地收拾了碗筷。
    林黛玉為他沏了一壺安神的茶。
    邢岫煙為他準備了熱水,讓他泡腳。
    她們的溫柔,像一雙雙柔軟的手,撫平了他心頭的褶皺。
    可那心底最深處的燥鬱,卻像一團火,越燒越旺。
    他需要一個出口。
    一個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發泄所有壓力和不安的出口。
    他起身,沒有去妻妾們的房間。
    他穿過花園,徑直走向那個獨立的跨院。
    院門,緊鎖著。
    他推開門。
    尤三姐正坐在黑暗裏,像一尊沒有生命的石像。
    聽見他進來,她動了動。
    “你又來做什麽?”
    她的聲音,沙啞,空洞。
    馮淵沒有說話。
    他走過去,將她從椅子上抱起,扔到床上。
    “你放開我!”
    女人開始掙紮,用手抓,用牙咬。
    她的反抗,激烈,卻無力。
    像一匹被困在籠子裏的烈馬,徒勞地衝撞著鐵欄。
    而他,就是那個手握韁繩的獵人。
    他喜歡她的反抗。
    喜歡她眼中那不屈的火焰。
    隻有在這裏,在這具不馴服的身體上,他才能將白日裏所有的偽裝,所有的隱忍,都撕得粉碎。
    他才能變回北境草原上,那頭最凶狠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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