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公開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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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按照慣例,朱雄英獨自在禦書房內查閱奏折。
    就在此時,小太監進來恭敬稟報道:“皇孫殿下,信國公湯和在外求見!”
    聽到這句話,朱雄英的嘴角不免浮現出一抹弧度。
    對方主動前來求見自己的目的不言而喻,湯和與自己的皇爺爺是老兄弟。
    並且之前在皇爺爺那也有意無意聽到些許的消息。
    信國公湯和有個孫女,恰巧與自己年紀相仿。
    曾與皇爺爺提議,希望能夠與自己修成一段佳話。
    隻不過對於這種事情,自己當初並未明確表明自己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
    在自己的觀念之中,兩人想要在一起,那是需要有一定感情基礎的。
    畢竟自己不是種馬,更加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如今信國公主動前來,朱雄英甚至無需多問,也能夠明白,皇爺爺必然是已經答應了此事。
    所以,自己絕對不能斬釘截鐵的拒絕,所以,還是見信國公一麵再說吧!
    當下下令道:“讓他進來吧!”
    片刻後,湯和就出現在朱雄英的麵前,主動施禮道:“老臣湯和,參見皇孫殿下!”
    朱雄英故作狐疑道:“不知信國公此時前來,所為何事?”
    整個皇宮之中的人都清楚,皇孫朱雄英整日都在操勞大明國事,根本就沒有多少空暇的時間。
    湯和自然也不會例外,沒有要緊的事情,絕對不會冒然前來打擾皇孫殿下。
    自從孫女湯小柔抵達皇城的那一刻起,湯和就一直在盤算,該用什麽手段,讓皇孫殿下與自己的孫女見麵。
    所以陪著孫女在城內轉悠一圈後,隨意尋找一個借口,命令府邸的家丁保護孫女後,便急忙趕往皇宮。
    如今聽到皇孫殿下這般詢問,湯和急忙回道:“皇孫殿下,老臣府中新到一點好東西,所以老臣希望殿下過去幫忙鑒賞一下。”
    對於這套不倫不類的說辭,朱雄英並未揭穿,而是笑著回應道:“信國公言重了,隻是現在國事諸多,本皇孫一時難以抽身,望信國公見諒!”
    顯然這就是推托之詞,信國公頓時急了,這種事情宜早不宜遲,多耽擱一天,就會多一種變數。
    急忙整理下語言,打算再次邀請皇孫殿下。
    卻不曾想朱雄英直接揮手打斷道:“信國公無需著急,待這兩天本皇孫將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畢後,自然會去信國公府上見識一番!”
    聽到這樣的話語,湯和的一張老臉上頓時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生怕皇孫殿下反悔,急忙道:“既然如此,老臣這就回去準備,隨時恭候殿下到來!”
    望著信國公美滋滋的離去,朱雄英無奈的搖頭。
    隨即收斂心神,繼續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因為新一年的春闈馬上又要開始了。
    之前的考題,朱雄英普遍都以開拓國土及應對邊關蠻夷為主。
    如今,隨著藍玉征戰西洋,燕王朱棣橫掃草原,為大明擴張了不少的土地。
    現在的大明,已經不再著急擴張土地了。
    當然,也可以說,周邊剩下的那些零散小國,已經對大明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
    即便是有異心,大明也可以隨時出兵將之滅了。
    所以,所以如今大明需要的不再是那些能征善戰的人才了,而是需要尋找一些善於治理國家的人才。
    哪怕是之前招收人才的時候,自己曾言:“上馬能夠提刀安天下,下馬能夠提筆定乾坤!”
    但相對大明現有的版圖來說,朝堂之中的人才,根本就不夠用。
    之前可以將大明治理的井井有條,那隻是因為大明的疆土要比現在小的多。
    加上監察院與稅務院的相輔相成,更有錦衣衛暗中監察,治理起來還是比較容易得。
    更有了考成法的約束,使得整個大明境內的貪官汙吏越來越少,差不多都快絕跟了。
    以往朱元璋最希望看到的情景,在朱雄英的治理下,已經不知不覺的完成了。
    隻是如今的大明與曾經的大明有著巨大的變化,那就是現有的疆土遠遠超過之前的疆土。
    從而也就導致治理起來越發的困難。
    比如說現在的帖木兒帝國,即便乘坐火車,往返一次,也需要月餘的時間。
    更加不要說更加遙遠的西洋之地與新洲大陸了。
    如此山高皇帝遠的情況下,讓人很容易滋生出邪念。
    貪汙腐敗是小事,就怕某些人在沒有製衡的情況下,浮現出不該有的念頭。
    之前的蒙古帝國何其龐大,隻因為治理不當,從而分化出來很多的汗國與部落。
    哪怕是經過皇爺爺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終將之足以擊破,然後將這些土地納入大明的版圖之中。
    但這前有車,後有轍的事情,朱雄英堅決不會去做。
    所以這一次春闈的考題,必然與之前的考題有著巨大的差異。
    題目都已經想好了,就叫做“論大一統”。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的題目並沒有像以往那樣采取保密措施。
    而是早早就下發出去了,說白了,就是舉行一次開卷考試。
    原因就更加簡單了,就是現在的大明,過度缺乏人才。
    同樣的題目,不同的考生必然會給出不同的答案。
    而這個題目就是用來區分這些人才本事大小的天平。
    很快,想要參加春闈的士子們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更有不少人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們想不明白皇孫殿下這一次的用意在哪裏。
    在這些士子們當中,也有一部分人,很是敏銳的察覺到題目中的奧義是什麽。
    國子監外的茶樓裏,幾張方桌都圍滿了青衫士子,指尖叩著茶盞的聲響混著爭論聲,幾乎要掀翻頭頂的竹簾。
    身著白長衫的士子將手中抄錄的考題往桌上一拍,眉頭擰成了結道:“論大一統?皇孫殿下這是要考咱們什麽?
    往日春闈考拓土之策、禦敵之法,咱們還能依著藍玉將軍征西洋、燕王掃草原的事跡作答。
    如今這題目,反倒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鄰桌一個麵容清瘦的士子聞言抬眼,手中握著卷泛黃的《周禮》,輕聲道:“李兄莫急。你想,如今大明疆域已抵西洋、達新洲,帖木兒故地更是設了布政使司;
    可這般遼闊疆土,如何讓各州府同心歸向、不生二心?
    這‘大一統’,怕不是單說疆域一統,更要論治理一統啊。”
    這話一出,茶樓裏頓時靜了幾分。
    有士子摸著下巴沉吟,也有性子急的立刻反駁:“可題目早早就發了,算哪門子春闈?
    開卷考試,豈不是讓那些有家世背景、能尋到珍稀典籍的人占了便宜?”
    角落裏忽然傳來一聲沉穩的嗓音道:“你這話就錯了。”
    眾人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粗布長衫的年輕士子正捧著一碗粗茶。
    目光清亮道:“皇孫殿下要的不是死記硬背的典籍,是實打實的治世之策。
    同樣一道題,有人隻會引經據典說前朝舊事;
    有人卻能結合如今火車通西域、商船抵西洋的新局;
    提出如何設驛站、定稅則、選官吏;
    恐怕這才是殿下要辨的‘本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