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賠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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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吐出的“賠錢”兩個字,像兩顆燒紅的鐵釘,狠狠地釘進了院裏每個人的耳朵裏。整個四合院,安靜得落針可聞。
賠錢?在這年月,鄰裏鄰居鬧點矛盾,最多就是開個全院大會,批判一番,讓犯錯的一方道個歉,丟點麵子,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誰家不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張嘴就要錢,這簡直是把人往死裏逼!
“你……你說什麽?”秦淮茹難以置信地看著何雨柱,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都僵住了。
賈張氏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從地上彈了起來,那肥碩的身軀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賠錢?我賠你媽的錢!何雨柱你個黑了心爛了肝的狗東西!你還敢跟我要錢?你嚇著我孫子了!我還沒找你要精神損失費呢!你倒敢惡人先告狀!”
賈張氏一叉腰,唾沫星子噴得老遠,那副撒潑打滾的架勢比剛才更足了。
何雨柱看著她,臉上連一絲波瀾都沒有。他慢條斯理地抱著懷裏還在“咕咕”叫的老母雞,像是撫摸一件珍寶。
“賈大媽,咱們得講道理。這雞,是我花錢買的,是我何雨柱的私有財產。你孫子撬我雞窩,意圖盜竊,這是事實吧?”
何雨柱看向周圍的鄰居。“各位街坊鄰居,你們都看見了,人贓並獲,這沒得抵賴吧?”
院裏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雖然不說話,但都默認了這個事實。
“既然是事實,那造成損失就得賠償。”何雨柱的邏輯清晰得讓人無法反駁。
“我這隻雞,是下蛋的老母雞,一天一個蛋,雷打不動。今天被你們家棒梗這麽一嚇,它受了驚,明天還能不能下蛋,可就不好說了,這叫什麽?這叫誤工費!這叫潛在經濟損失!”
何雨柱嘴裏蹦出幾個新鮮詞,把院裏的人都給聽愣了。
三大爺閆埠貴扶了扶眼鏡,眼珠子轉得飛快,心裏暗暗琢磨,這詞兒新鮮,回頭得記下來。
“還有,我這雞受了這麽大的精神創傷,以後萬一得了抑鬱症,不下蛋了,這損失誰來賠?最重要的是!”
何雨柱的聲調猛地拔高,他指了指自己屋裏。
“我妹妹,何雨水,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大半夜被你們這偷雞的動靜嚇醒了,現在還哆嗦呢。小姑娘家的,膽子小,這要是嚇出個好歹來,落下病根,你們賈家負得起這個責任嗎?所以,除了雞的損失費,還有我妹妹的精神損失費,你們一分都不能少!”
何雨柱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條理分明,把一樁偷雞的小事,直接上升到了人身傷害和重大經濟損失的高度。
院裏的人都聽傻了。他們頭一次知道,偷隻雞,還能扯出這麽多道道來。
“你……你放屁!”賈張氏氣得渾身肥肉亂顫。“你這是敲詐!勒索!”
“行啊,你算算,要多少錢!”何雨柱根本不接她的話茬,直接伸出手。
“我也不多要,我這雞,買來花了五塊錢。它受了驚,我得給它買點好料補補,算五塊。我妹妹受了驚嚇,得買點好吃的壓壓驚,也算五塊。一共十五塊錢,你現在就拿來,這事兒就算了了,否則,咱們就派出所見。”
“十五塊?!”這個數字一出來,不光是賈張氏,連秦淮茹都尖叫了起來。
十五塊錢!她一個月的工資也才二十七塊五,這一下就要走一半多!這哪是賠錢,這簡直是要她的命!
“何雨柱!你瘋了!”秦淮茹徹底繃不住了,衝上來就想搶何雨柱懷裏的雞。“我跟你拚了!”
何雨柱身子一側,就輕鬆躲了過去。“秦淮茹,我勸你想清楚。是花錢消災,還是讓你兒子去少管所裏待幾天,你自己選。”
秦淮茹的動作僵住了“少管所”三個字,像三座大山,狠狠地壓在了她的心上。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是賈家唯一的根,要是真被送進去,留了案底,那這輩子就全完了!
“一大爺!您給評評理啊!”秦淮茹哭著轉向了易中海,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您看傻柱,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
易中海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他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何雨柱這小子,是鐵了心不給他這個一大爺麵子了。
“柱子。”易中海的聲音沉得能滴出水來。
“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是一個院裏住著,你非要做的這麽絕嗎?十五塊錢,你怎麽不去搶!”
“一大爺。”何雨柱看著易中海,臉上第一次露出一種近乎嘲諷的表情。
“我倒是想問問您,什麽叫‘絕’?是他們賈家三更半夜教唆孩子來偷我東西絕,還是我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絕?您是咱們院裏的一大爺,您應該做的是主持公道,而不是拉偏架,和稀泥!您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對,行,您替他們家把這十五塊錢賠了,我何雨柱二話不說,立馬回屋睡覺!”
“你!”易中海被何雨柱一句話頂得差點背過氣去。讓他掏十五塊錢?那還不如要了他的老命!
院子裏,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今天的何雨柱就是一頭誰也攔不住的瘋牛,誰上來就頂誰。
賈張氏看一大爺也指望不上了,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她突然捂住自己的胸口,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哎呦……哎呦……我的心……”
“我不行了……我要被這個天殺的給氣死了……”她一邊呻吟,一邊身子一軟,就朝著地上倒了下去。
“媽!”秦淮茹嚇得趕緊去扶。
“哎呦喂!賈家嫂子這是犯病了!”“快!快掐人中啊!”院子裏頓時又亂成了一鍋粥。
何雨柱冷眼看著在地上抽搐的賈張氏,嘴角甚至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裝?跟我玩這套?“都別動!”何雨柱大喝一聲,鎮住了場麵。
他走到賈張氏麵前,蹲下身子,看了看她那緊閉的雙眼和痛苦的表情。
“行啊。”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手。“犯病了是吧?這可是大事,耽誤不得。”
他轉身對著院裏一個年輕小夥子喊道。
“二愣子,你腿腳快,趕緊去街道叫個板車過來!咱們現在就送賈大媽去醫院!記住,一定要去大醫院,好好查查,看看是心肌梗塞啊,還是腦血栓!”
何雨柱的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醫藥費、檢查費、住院費,一分都不能少!咱們院裏的人都看著呢,誰也別想賴賬!”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秦淮茹那張煞白的臉。“對了,這錢,得你們賈家先墊付。要是檢查出來真有病,那算她自己倒黴。”
“要是檢查不出來……”何雨柱的聲音陡然轉冷。”那可就是訛詐,是妨礙司法公正!到時候,咱們就不是去派出所了,得直接去法院說道說道了!”
何雨柱的話音剛落,原本在地上“抽搐”得快要斷氣的賈張氏,身子猛地一僵。
她的眼皮,不受控製地跳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