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抓賊抓贓,這回一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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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扇破舊的木門轟然向內倒塌,像一張被撕碎的遮羞布,將賈家最後的體麵也扯得稀爛。
    門開的瞬間,一股濃鬱到化不開的雞湯香味,混合著香菇和蔥薑的霸道氣息,如同決堤的洪水,從那小小的屋子裏噴湧而出,瞬間占領了整個院子的空氣。
    院裏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
    香!
    真他媽的香!
    這香味,就像一記無聲卻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賈家所有人的臉上。
    所有人都看見了。
    在賈家那張油膩的八仙桌上,正“咕嘟咕嘟”地燉著一個黑色的瓦罐,底下的小煤爐火苗正旺。
    桌邊,棒梗和小當兩個孩子,一人捧著一個空碗,正眼巴巴地盯著瓦罐,小嘴咂吧著,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而最致命的,是屋裏的地上,就在桌子腿旁邊,散落著一地還帶著血絲的麻色雞毛!
    鐵證如山!
    院子裏,一瞬間的死寂之後,爆發出了一陣壓抑不住的嘩然。
    “我的天!還真是賈家偷的!”
    “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剛賠了柱子十五塊錢,還不長記性,今天就敢再偷?”
    “這哪是人啊,這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秦淮茹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完了!
    這一下,是徹底完了!
    她感覺全院人的目光都像淬了毒的鋼針,密密麻麻地紮在她身上,讓她無地自容。
    賈張氏也懵了,她張著嘴,那張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
    她做夢也沒想到,許大茂這個慫包軟蛋,今天竟然敢直接踹門!
    “我的雞!我的老蘆花啊!”
    許大茂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他雙眼赤紅,像一頭徹底瘋狂的野獸,一個箭步就衝進了屋裏。
    “我操你媽的賈張氏!你個老不死的賊婆子!你還我雞來!”
    許大茂衝到桌邊,看也不看,抬手就想去掀那滾燙的瓦罐。
    “別!”
    秦淮茹發出一聲尖叫,也顧不上臉麵了,瘋了一樣衝上去死死抱住許大茂的胳膊。
    “許大哥!別!鍋裏燙!燙著孩子!”
    “滾開!”
    許大茂一膀子就將秦淮茹甩到一邊,秦淮茹柔弱的身子哪經得住他這麽一甩,直接撞在了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何雨柱在門口看著,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他就是要看這出狗咬狗的好戲。
    許大茂,幹得漂亮!
    “許大茂!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賈張氏看寶貝孫子有危險,也爆發出了驚人的潑婦能量,張牙舞爪地就朝著許大茂撲了過去。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老賊婆!”
    許大茂正在氣頭上,哪還管她是不是老人,一把就推開了賈張氏。
    賈張氏那肥碩的身軀一個踉蹌,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正好坐在一堆雞毛上。
    “哎呦喂!打人了!殺人了啊!”
    賈張氏故技重施,又開始拍著大腿嚎喪。
    可這一次,院裏的人隻是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人上來勸,更沒有一個人同情。
    偷東西偷到這個份上,活該!
    “都給我住手!”
    一聲暴喝響起,二大爺劉海中挺著個官肚子,背著手,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一大爺易中海倒台後,他這個二大爺,終於找到了當家做主的感覺。
    “像什麽樣子!成何體統!”
    劉海中走到院子中央,清了清嗓子,擺足了官威。
    “許大茂!你踹人家門,就是不對!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
    許大茂一聽這話,氣得差點笑了出來。
    “好好說?二大爺,您讓我怎麽好好說?他們家把我養了兩年的下蛋雞給偷了,現在正在鍋裏燉著呢!您讓我跟他們好好說?”
    許大茂指著桌上那鍋雞湯,又指著地上的雞毛。
    “您自己看!人贓並獲!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劉海中看了一眼,也覺得賈家這事辦得實在太不上台麵,但他剛當上一把手,總得顯示一下自己的“公正”。
    “咳咳,”他幹咳兩聲,“賈家!你們也太不像話了!怎麽能幹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我們四合院的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劉海中先是義正言辭地批評了賈家,然後話鋒一轉,又對許大茂說道:“不過嘛,許大茂,你也別太激動。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雞也……燉上了,那總得有個解決辦法。”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麽賠償你的損失。”
    劉海中一副“我在為你們解決問題”的嘴臉。
    “賠償?”許大茂冷笑一聲,“怎麽賠?他們家昨天剛賠了傻柱十五塊錢,現在還有錢嗎?”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了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錢?她現在身上連一毛錢都掏不出來了!
    “沒錢?”許大茂的眼睛裏閃爍著凶光,“沒錢就拿東西抵!”
    這話,何雨柱聽著耳熟。
    他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著。
    “對!沒錢就拿東西抵!”
    “這話說得在理!”
    院裏立馬有人跟著起哄。
    許大茂得了支持,膽氣更壯,他轉身就在賈家這小小的屋子裏掃視起來。
    賈家本就家徒四壁,除了幾件破舊的家具,根本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許大茂的目光,最後落在了牆角一個半新不舊的樟木箱子上。
    那是秦淮茹的嫁妝!
    是她從娘家帶來的,唯一還算體麵的東西!
    “就這個了!”許大茂指著那個箱子,“我這隻雞,少說也值十塊錢!這個箱子,我看也差不多!”
    “不行!”
    秦淮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像一隻被踩了脖子的母貓,猛地衝過去,張開雙臂死死地護住了那個箱子。
    “許大茂!你不能動它!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念想!”
    “我管你誰留下的!”許大茂惡狠狠地說道,“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錢來,這箱子我搬定了!”
    他說著,伸手就要去推秦淮茹。
    “許大茂!”
    就在這時,何雨柱終於開口了。
    他慢悠悠地從門口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許大茂動作一頓,回頭看著何雨柱,眼神裏帶著一絲警惕。
    “傻柱,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多管閑事!”
    “我不是多管閑事。”何雨柱笑了笑,他走到許大茂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覺得,你這賬算得不對。”
    “不對?怎麽不對了?”
    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你那隻雞,是下蛋雞,對吧?”
    “對啊!”
    “養了兩年,一天一個蛋,風雨無阻,對吧?”
    “沒錯!”
    “那你想想,”何雨柱循循善誘,“這隻雞,它本來還能給你下多少蛋?一年三百六十五個,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個!一個雞蛋現在多少錢?五分錢一個!這算下來是多少錢?”
    何雨柱掰著手指頭,嘴裏念念有詞。
    院裏的人都聽傻了。
    三大爺閆埠貴更是聽得兩眼放光,我的天,這賬還能這麽算?
    學到了!真是學到了!
    許大茂也被何雨柱給繞進去了,他愣愣地問:“那……那得多少錢啊?”
    “我給你算算啊……”何雨柱裝模作樣地掐算了一番,“這雞的本身價值,加上它未來十年能創造的經濟價值,還有你因為丟了雞受到的精神損失……我給你打個折,零頭都給你抹了。”
    何雨柱頓了頓,看著許大茂,又看了一眼麵如死灰的秦淮茹,緩緩地伸出了三根手指。
    “沒有三十塊錢,這事兒,過不去!”
    “三十塊?!”
    這個數字一出來,整個院子都炸了!
    許大茂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而秦淮茹則是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徹徹底底地癱倒在了地上。
    三十塊!
    這何雨柱,是要把她們賈家往死裏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