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檢討書?我看你這大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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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派出所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夜風吹在身上,冷颼颼的。但易中海的心,比這夜風還要涼。他失魂落魄地走在最前麵,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瞬間蒼老了十歲。
    三千字的檢討,還要交到廠工會!他可以想象,明天天一亮,他易中海就會成為整個軋鋼廠最大的笑話。
    他幾十年來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信、名聲、臉麵,在這短短的一天,被那個他一直看不起的“傻柱”撕得粉碎,扔在地上,還被狠狠地踩上了幾腳。
    秦淮茹和賈張氏跟在後麵,也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偷雞不成,賠了兒子,還被警察當著全院人的麵一頓臭罵。賈家的臉,也算是徹底丟盡了。
    而何雨柱,則和三大爺閆埠貴、許大茂走在一起,三個人有說有笑,氣氛輕鬆得仿佛是剛看完一場電影回來。
    “柱子,你今天這手,可真是太高了!”三大爺閆埠貴現在對何雨柱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什麽‘體驗式挫折教育’,這個詞兒,絕了!我明天上課就用!”
    “三大爺您過獎了,我就是瞎琢磨。”何雨柱謙虛地笑了笑。許大茂揣著那三十塊錢,心裏也是美滋滋的。
    雖然丟了隻雞,但白得了三十塊錢,還親眼看著賈家和一大爺吃癟,這買賣,劃算!一行人回到四合院,院裏竟然還有不少人沒睡,都豎著耳朵等著結果呢。
    看到他們回來時這涇渭分明的兩撥人,大家心裏什麽都明白了。易中海和賈家婆媳灰溜溜地鑽進自家屋裏,連頭都不敢抬。
    何雨柱則是昂首挺胸,跟三大爺和許大茂打了聲招呼,才走到自家門口。何雨水一直沒睡,聽到動靜,趕緊打開了門。“哥!”
    “沒事了,睡吧。”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頭,走進屋裏。屋裏,棒梗蜷縮在牆角,已經睡著了,小臉上還掛著淚痕。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隻是脫下外套,輕輕地蓋在了他身上。雖然要改造這小子,但也不能真把他凍出病來。
    這一天,四合院裏,有人歡喜有人愁。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何雨柱就準時起了床。他走到牆角,一腳踢在棒梗的屁股上。
    “起來!幹活了!”棒梗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看到何雨柱那張臉,嚇得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去,把院子給我掃了!記住了,從前院掃到後院,每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何雨柱扔給他一把大掃帚。棒梗不敢反抗,隻能認命地拿起掃帚,打開門,開始了他在四合院的第一次“公開勞動”。
    院裏的鄰居們起得早的,看到這一幕,都指指點點的。
    “呦,這棒梗還真給傻柱當上小工了?”“活該!誰讓他手腳不幹淨!”
    棒梗聽著這些議論,小臉漲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一邊掃地,一邊在心裏把何雨柱罵了千百遍。而此時的軋鋼廠,也因為一份通報,炸開了鍋。
    廠裏的大喇叭裏,工會幹事正用那毫無感情的語調,宣讀著一份“關於某車間易姓老同誌在鄰裏糾紛中處理不當、存在嚴重官僚主義作風的通報批評”。
    雖然通報裏隱去了全名,但“八級鉗工”、“四合院一大爺”這些關鍵詞,足以讓所有人瞬間鎖定目標。
    “哈哈!老易這次可是栽了!”
    “聽說他讓派出所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讓他寫三千字檢討!”
    “活該!平時就看他道貌岸然的,就知道拉偏架!”
    易中海在車間裏,聽著同事們毫不掩飾的嘲笑和議論,一張老臉由紅變紫,由紫變青,拿著銼刀的手都在發抖。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丟人過。而二大爺劉海中,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是心花怒放。
    易中海倒了!他這個二大爺,終於有出頭之日了!
    他立刻行動起來,先是跑到車間主任那裏,匯報思想,表示自己堅決擁護廠領導的決定,要引以為戒。
    然後又在院裏,以前所未有的熱情,開始關心起了各家各戶的“民生問題”。
    今天幫李大媽家看看水管,明天給趙大爺家修修窗戶,忙得不亦樂乎,就差把“我想當一大爺”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一場新的權力鬥爭,在四合院裏悄然拉開了序幕。
    何雨柱對這些根本不關心。他上午去食堂晃了一圈,把工作安排給徒弟馬華,自己則提著係統獎勵的那套高級釣具,來到了護城河邊。
    “釣魚精通”的技能發動,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找到了一個水流平緩、水草豐茂的絕佳釣位。
    掛上餌料,甩出魚竿,不到十分鍾,魚漂就猛地一個下沉。
    何雨柱手腕一抖,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就被他輕鬆地拉上了岸。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簡直是如有神助,連連上魚,草魚、鯽魚、鯉魚,裝了滿滿一魚簍。
    旁邊幾個釣了一上午還空軍的老大爺,看得是目瞪口呆,紛紛湊過來,想跟他討教經驗。
    何雨柱心情好,也樂得指點他們幾句,更是引來一片讚歎。
    提著滿滿一魚簍的魚回到四合院,又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天哪!柱子這是把河給包圓了啊?”
    “這手藝,神了!”何雨柱拎著魚,心情舒暢地回到家。他剛把魚放進盆裏,準備收拾一下,下午給冉老師露一手。
    就在這時,院門口傳來一陣喧嘩。何雨柱走到門口一看,隻見一個穿著幹淨的卡其布上衣,梳著兩條大辮子,氣質溫婉出眾的女人,正站在大門口,有些局促地向院裏張望。
    正是冉秋葉。她懷裏抱著幾本書,臉上帶著一絲擔憂。“請問,何雨柱同誌在家嗎?”冉秋葉的聲音清脆好聽。
    院裏的人看到這麽一個漂亮的女老師來找何雨柱,又都來了精神,紛紛指著何雨柱家。
    秦淮茹正在水池邊洗衣服,看到冉秋葉,她的動作猛地一僵,心裏像被針紮了一下,又酸又澀。
    這個女人,比她年輕,比她有文化,比她……幹淨。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緊緊地攫住了她的心。
    何雨柱看到冉秋葉,也是眼前一亮,趕緊迎了上去。“冉老師!您怎麽來了?”
    “我……”冉秋葉看到何雨柱,臉上微微一紅,“我聽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有點不放心,就……就過來看看你和雨水。”
    她的眼神清澈,充滿了真誠的關切。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暖暖的。
    他正要請冉秋葉進屋,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卻從旁邊響了起來。
    “呦!這不是冉老師嗎?真是稀客啊!”二大爺劉海中挺著肚子,滿臉堆笑地湊了上來,那眼神在冉秋葉和何雨柱之間來回打量,透著一股子算計。
    “冉老師,您是來找柱子啊?來來來,快屋裏坐!正好,我也有點關於院裏孩子教育的問題,想跟您這位專業的老師,請教請教呢!”
    劉海中說著,就要搶著把冉秋葉往自己家裏帶,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這是想借著冉秋葉,來抬高自己的身份,向全院宣告,他劉海中,才是現在院裏說了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