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釜底抽薪,一紙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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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梗那一聲石破天驚的哭喊,如同最鋒利的尖刀,將賈家最後一塊遮羞布撕得粉碎,也徹底斬斷了秦淮茹和賈張氏所有的退路。
    整個後院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個抱著何雨柱大腿,哭得涕淚橫流的孩子身上。
    那目光裏有鄙夷,有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看透了人性的冷漠。
    秦淮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看著自己的兒子,那個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命根子,此刻卻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為了自保,毫不猶豫地將她和賈張氏推入了萬丈深淵。
    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疼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你……你個小畜生!你胡說八道什麽!”
    賈張氏最先反應過來,她那張肥碩的臉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羞恥而扭曲,指著棒梗的手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我什麽時候讓你騙他了?我什麽時候想害他了?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她想衝上去打棒梗,可是一看到何雨柱那雙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隻是站在原地,徒勞地咒罵著。
    何雨柱根本不理會賈張氏的撒潑,他低下頭,看著懷裏這個滿臉淚痕和鼻涕,還在瑟瑟發抖的小叛徒,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棒梗,你倒是說說,他們是怎麽讓你騙我的?又是怎麽想害我的?”
    何雨柱的聲音不大,卻充滿了誘導性。
    棒梗嚇壞了,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撇清自己,保全自己。
    他毫不猶豫地,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賈張氏和許大茂的全部計劃都說了出來。
    “是奶奶!是奶奶說,假裝答應幫你把風,然後把許大叔和院裏的人都叫來,抓你和冉老師的現行!說要讓你身敗名裂,送你去勞改!”
    “是許大叔!他去找我媽,說要寫信去學校告你,說你是流氓,讓學校開除冉老師!”
    孩子的童言無忌,此刻卻成了最致命的證詞。
    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許大茂、賈張氏、秦淮茹,甚至包括二大爺劉海中的臉上。
    “好啊!好啊你們!”
    何雨柱還沒說話,二大爺劉海中先炸了。
    他必須立刻跟這些人劃清界限!
    否則的話,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劉海中指著許大茂和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
    “你們……你們竟然敢拉著我幹這種誣告陷害的勾當!你們這是在犯罪!”
    “我沒有!二大爺,您可別聽這小兔崽子胡說!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許大茂嚇得魂飛魄散,趕緊狡辯。
    “看熱鬧?大半夜十幾號人聚在後院看熱鬧?許大茂,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派出所的王公安是傻子?”
    何雨柱冷笑一聲,那笑聲讓許大茂如墜冰窟。
    何雨柱不再跟他們廢話,他一把拎起棒梗,轉身就對所有人說道:“各位都聽見了,也看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清楚楚。”
    “我何雨柱,本來不想把事情做絕。但總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想把我往死裏整。”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那目光裏的寒意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
    “今天,這事兒必須有個了斷。”
    何雨柱走到院子中央,朗聲說道:“我也不去派出所了,浪費國家資源。咱們今天,就在這院裏把規矩立下!”
    他從懷裏掏出紙和筆,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他把紙筆扔到許大茂和賈張氏的腳下。
    “寫!”
    “寫什麽?”
    許大茂顫抖著聲音問。
    “寫保證書!或者叫,認罪書!”
    何雨柱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你們兩個作為主謀,每個人給我寫一份!把你們怎麽合謀,怎麽散播謠言,怎麽意圖誣告陷害我何雨柱和冉秋葉老師的全過程,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寫下來!”
    “寫完了,在下麵簽字,按手印!”
    “不!我不寫!”
    賈張氏尖叫起來。
    “憑什麽讓我寫!我沒錯!”
    “不寫?”
    何雨柱笑了。
    “行啊。那我現在就領著棒梗去派出所,讓他當著王公安的麵,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到時候,就不是寫保證書了,是錄口供。誣告陷害,聚眾鬧事,這兩條罪名夠不夠你進去待幾年,你自己掂量。”
    賈張氏的叫聲戛然而止,她看著何雨柱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終於意識到,這個男人是真的敢把她送進去的。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還有!”
    何雨柱的目光又轉向了秦淮茹。
    “你作為同謀,也得寫!而且,你還得在保證書上加上一條!”
    何雨柱盯著秦淮茹,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得保證,從今往後,你們賈家包括你在內,不得以任何理由主動跟我何雨柱說一句話,不得踏入我家門檻半步,不得再以任何形式向我索取任何財物!”
    “你們要是做到了,棒梗在我這兒,我保證他有吃有穿,六個月後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兒子。”
    “你們要是做不到……”
    何雨柱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那這份保證書,就會立刻出現在你們廠領導和派出所的桌子上。而且,棒梗的‘勞動改造’期限,自動延長一年!”
    這是何等狠毒的誅心之言!
    這已經不是劃清界限了,這是要徹底斷絕賈家任何一絲一毫的念想,將她們徹底釘在恥辱柱上!
    秦淮茹的身體晃了晃,她看著何雨柱,眼神裏充滿了絕望的恨意。
    她知道,隻要簽了這份保證書,她這輩子就再也沒有在何雨柱麵前抬起頭的機會了。
    她們賈家,就成了這四合院裏人人可以踩上一腳的臭蟲。
    可她能不簽嗎?
    她不敢賭,不敢拿棒梗的未來去賭。
    “二大爺,三大爺!”
    何雨柱又轉向了劉海中和閆埠貴。
    “今天這事,就請你們二位做個見證人!他們寫完,你們二位也得在上麵簽字畫押!這份保證書一式三份,我留一份,你們二位一人留一份。以防他們日後抵賴!”
    劉海中和閆埠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震驚。
    這何雨柱心思之縝密,手段之老辣,簡直不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他這是要把所有人的後路都給堵死,把這案子辦成鐵案!
    事已至此,誰還敢說個不字?
    在何雨柱的逼視下,在對派出所的恐懼下,許大茂和秦淮茹隻能屈辱地拿起紙筆,趴在院裏的石桌上,就著月光,哆哆嗦嗦地寫下了那份足以讓他們蒙羞一輩子的“認罪保證書”。
    賈張氏不識字,隻能由秦淮茹代筆,然後讓她按下了鮮紅的手印。
    當劉海中和閆埠貴也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後,這場持續了半宿的鬧劇,終於以何雨柱的完勝而告終。
    何雨柱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份保證書,吹了吹上麵的墨跡,然後小心翼翼地折好,揣進懷裏。
    “好了,戲看完了,都散了吧。”
    他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一群蒼蠅。
    眾人如蒙大赦,作鳥獸散。
    何雨柱拎著還在發抖的棒梗,回到了屋裏。
    他沒有再打罵棒梗,隻是冷冷地看了棒梗一眼。
    “看見了嗎?這就是背叛親人的下場。”
    棒梗不敢抬頭,他今天受到的衝擊,比過去八年加起來還要多。
    何雨柱躺在床上,聽著隔壁賈家傳來的壓抑不住的哭聲和咒罵聲,心裏一片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