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聲蝗劫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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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落音山走了兩日,路漸漸險起來。蘭姨說的碎音坡就在眼前,坡上沒什麽草木,隻有遍地碎石,風一吹過,碎石碰撞著發出“哢啦哢啦”的響,聲氣亂得像團纏在一起的線,沈硯手腕上的斷弦一直微微發燙,提醒他周遭不安全。
    過了碎音坡,前麵橫著條窄溪,溪上搭著座木橋,橋板朽得厲害,踩上去“咯吱”響。沈硯剛踏上橋,忽然聽見坡下傳來陣“嗡嗡”聲,不是蜂鳴,是更密集、更刺耳的振翅聲,像有成百上千隻蟲子在飛。
    他心裏一緊,回頭看——隻見碎音坡下黑壓壓一片,竟是無數隻灰綠色的蟲子,比螞蚱小些,翅膀透明,正往橋上飛!那蟲子翅膀振動時帶著股亂氣,飛過碎石堆,竟把碎石都震得滾了下來。
    “是聲蝗!”沈硯想起蘭姨提過的毒蟲,聲蝗雖毒不致命,卻能靠振翅攪亂聲氣,若是被它們圍住,天脈氣都可能被攪散。
    他趕緊往橋對岸跑,可聲蝗飛得極快,轉眼就追到了橋邊,幾隻率先撲上來,翅膀掃過他的胳膊,竟像被細針紮了似的疼。
    沈硯咬咬牙,猛地引動天脈氣——之前在溪村順毒、藏氣都是小試牛刀,這次他試著按蘭姨給的草藥書裏說的“凝氣成刃”,把胸口的暖意往指尖聚。
    手腕上的斷弦“嗡”地響了聲,天脈氣順著斷弦湧到指尖,竟真的凝成了半寸長的淡白光刃,像用聲氣編的細刀!他抬手一劃,撲在最前麵的幾隻聲蝗瞬間被劈成兩半,落在橋板上不動了。
    可聲蝗太多了,前仆後繼地往上湧,轉眼就把橋麵堵了一半。沈硯的氣刃雖鋒利,卻耗氣快,沒劃幾下就覺得胸口發悶,指尖的光刃也淡了些。
    “得找武器!”他急中生智,想起儲物空間裏除了水和傷藥,還有樣東西——是他穿越時吉他包裏剩下的兩根備用琴弦!他趕緊用意念從空間裏取出來,是兩根更粗的鋼弦,夠結實。
    握著鋼弦,沈硯心裏踏實了些。他試著把天脈氣引到鋼弦上——鋼弦雖不如斷弦通靈,卻也能沾上天脈氣,泛出層薄光。他甩動鋼弦,像揮鞭子似的抽向聲蝗群,鋼弦帶著氣勁掃過,一片聲蝗應聲落地,比用氣刃省力多了!
    聲蝗像是被激怒了,振翅聲更響,竟開始往一起聚,翅膀振動的亂氣撞在橋板上,朽木“哢嚓”裂了道縫!再拖下去,橋怕是要塌!
    沈硯深吸一口氣,把剩下的天脈氣都引到鋼弦上,猛地往聲蝗最密集的地方抽去——這次鋼弦上的光更亮,竟帶著道殘影,像道小閃電,瞬間清出片空地!他趁機往前衝,腳剛踏上對岸的土地,身後的木橋“轟隆”一聲塌了,剩下的聲蝗被隔在溪對岸,隻能在溪邊亂撞,過不來了。
    沈硯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手裏的鋼弦“當啷”掉在地上。剛才那一下幾乎抽幹了他的天脈氣,手腕上的斷弦燙得厲害,卻沒像之前那樣散灰影,反而往他身體裏送了點暖意,幫他緩氣。
    儲物空間裏的聲羽鳥撲棱棱飛出來,落在他肩頭,對著溪對岸的聲蝗叫了兩聲,像是在示威。
    沈硯摸了摸它的頭,又看了看溪上斷裂的橋板,心裏一陣後怕。若不是能從空間取琴弦,若不是天脈氣能凝刃,他今天怕是真要栽在這兒。
    歇了半晌,他撿起鋼弦收進空間,又摸了摸手腕的斷弦——斷弦上的“藏”字刻痕亮了亮,像是在誇他。
    看來這“雙界鑰”不僅能藏能儲,還能幫他聚氣用勁。
    他站起身,往落音山深處望了望。過了碎音坡,離聽風閣分閣該不遠了。隻是聲蝗劫橋這一出,讓他更清楚——落音山不是善地,往後的路,得更小心。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帶著聲羽鳥,繼續往山林深處走。風穿過樹林,帶著隱約的鳥鳴,手腕上的斷弦溫溫的,像在說:路還長,別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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