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穀口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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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脈樹恢複生機的第三日,沈硯在樹心處發現了一道隱蔽的裂隙。裂隙裏嵌著半塊刻有螺旋紋的玉片,與雙界鑰的紋路如出一轍,青蕪用控木聲探查時,樹心突然傳來一陣溫和的震顫——竟是天脈樹在指引方向,指向斷魂穀深處的“回音穀”。
“玉片應該是雙界鑰的殘片。”蘇清鳶將玉片與陣圖比對,發現圖上標注回音穀為“先民聲刻之地”,“百年前陳先生的銀箔上提過‘先民’,說他們是最早與天脈樹共生的族群,或許那裏藏著關於雙界平衡的根源。”
聯軍休整完畢,沈硯帶著青蕪、蘇清鳶、慕言與溫棠先行探路。穿過天脈樹外圍的新生竹林,空氣裏漸漸彌漫起淡淡的水汽,前方穀口被一層薄霧籠罩,霧中隱約有細碎的光點閃爍,像懸浮的星子。
“是聲紋光塵。”溫棠撫過霧中的光點,指尖傳來輕微的麻癢,“隻有承載過強大聲能的地方才會有,看來先民聲刻就在裏麵。”
沈硯剛踏入穀口,丹田內的天脈氣突然劇烈翻湧。空紋劍自發出鞘,劍身上的空間紋路亮起,與霧中的光塵產生共鳴——光塵驟然凝聚,在半空織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網,網中浮現出無數深淺不一的刻痕,遍布穀口兩側的崖壁。
“是先民聲刻!”青蕪驚呼。那些刻痕並非刀劍所留,更像是用聲能衝擊而成,線條扭曲如波浪,隱約能看出是某種文字,卻無人能識。
慕言伸手去摸崖壁,指尖剛觸到刻痕,刻痕突然亮起紅光,一股無形的聲浪撲麵而來,震得他踉蹌後退:“這東西還會打人?”
“別碰!”沈硯連忙用天脈氣護住他,“聲刻裏藏著先民的聲能,貿然觸碰會被反噬。”他試著將天脈氣注入崖壁,刻痕的紅光漸漸淡去,轉而泛起與空紋劍同源的淡金光芒——那些扭曲的線條竟開始緩緩流動,像在重新排列。
就在這時,穀中突然傳來“嗡”的一聲低鳴。空紋劍上的空間漣漪擴散開來,籠罩了整片崖壁,奇妙的一幕發生了:流動的刻痕在空間漣漪中被“展開”,扭曲的線條漸漸變得規整,竟化作了古聲界的文字,雖仍有殘缺,卻能勉強辨認。
“是翻譯!”蘇清鳶拿出紙筆快速記錄,“空間能把聲刻的聲紋轉化成了可視文字!”
沈硯湊近細看,第一段文字是先民的紀年:“天脈曆元年,雙界初分,靈氣匯於斷魂穀,生天脈樹,先民繞樹而居,以聲通樹,以樹穩界。”
“原來天脈樹是雙界靈氣的樞紐。”溫棠喃喃道,“難怪蝕聲教非要盯著它不放。”
繼續深入,崖壁上的刻痕越來越密集。空間漣漪持續轉化著文字,沈硯發現先民的記錄並非連貫的敘事,更像是零散的日記:“今日天脈樹抽新枝,界壁震顫,以‘和聲紋’安撫,樹心亮綠光,當是靈界靈氣過盛。”“蝕聲者來訪,言‘需引戾聲氣煉體’,長老拒之,謂‘戾聲亂脈,必遭反噬’。”
“蝕聲者?”慕言皺眉,“難道是蝕聲教的人?”
青蕪突然指著一處刻痕:“這裏有圖!”
那是一幅用聲能刻成的簡筆畫:一群身披樹葉的先民圍著天脈樹,樹旁站著個穿黑袍的人影,手中握著與雙界鑰相似的器物,旁邊標注著“守樹者”。而在畫麵角落,有個模糊的符號,與蝕聲教令牌上的“蝕”字有七分相似。
“守樹者……蝕聲教……”沈硯心中疑竇叢生。他運轉天脈氣,讓空間漣漪覆蓋更廣的範圍,更多刻痕被翻譯出來,其中一段引起了他的注意:“守樹者叛,攜半部‘聲刻秘典’離去,言‘先民懦弱,不懂雙界之力’,長老歎曰:‘聲能可載道,亦可覆道,此去必生禍端’。”
話音剛落,穀深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霧中的光塵劇烈震顫,崖壁上的刻痕竟開始褪色,仿佛要重新隱去。
“聲刻在消失!”蘇清鳶加快了記錄速度。
沈硯立刻將天脈氣注入空紋劍,空間漣漪暴漲,強行穩住了刻痕的光芒:“快記!這些是解開蝕聲教根源的關鍵!”
眾人手忙腳亂地抄寫,直到刻痕徹底隱入崖壁,霧中的光塵也漸漸消散,穀中才恢複平靜。蘇清鳶捧著寫滿文字的紙卷,臉色凝重:“先民記錄裏的‘守樹者’,很可能就是蝕聲教的初代教主。他原本是天脈樹的守護者,卻因為理念不同叛離了先民。”
溫棠歎了口氣:“難怪蝕聲教對天脈樹如此熟悉,連反共振陣的子器位置都知道——他們本就源自守樹者一脈。”
沈硯望著穀深處,那裏的霧氣更濃,隱約能看到一座石台的輪廓。天脈氣告訴他,那裏有更強大的聲能波動,像是先民聲刻的核心所在。
“繼續走。”他握緊空紋劍,“聲刻裏說‘秘典’,說不定就在前麵。找到它,就能徹底明白蝕聲教為什麽要扭曲雙界平衡。”
穀中的風漸漸變大,吹過崖壁時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先民在低聲訴說。沈硯回頭望了眼隱去刻痕的崖壁,突然覺得那些消失的文字並未真正離開——它們隻是在等待天脈氣的共鳴,等待有人揭開被塵封的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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