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脈樹的根須補全城西地脈後的第七日，沈硯在天脈樹心感應到三力的“飽和點”——體內的天脈氣、空間能與樹心靈氣像擰到極致的繩索，每運轉一圈，就有新的能量融入，螺旋越來越亮，幾乎要從體表溢出來。
    “是突破的征兆！”溫棠捧著《天織聲脈譜》，指著“天脈六重”的記載，“三力合一至飽和，即可織‘界聲紋’，這是雙界織者的標誌！”
    青蕪早已用控木聲清空了天脈樹周圍的空間，慕言和蘇清鳶守在穀口，防止外人打擾。沈硯盤坐在樹心裂隙前，雙界鑰懸浮在頭頂，鑰身的螺旋紋與體內的三力螺旋同步旋轉。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譜中方法，將雙界意識沉入聲紋海洋——現代的規則波形與古聲界的靈動藤蔓在意識裏浮現，他用自身聲紋為“梭”，開始編織：先讓天脈氣順著波形流淌，再讓空間能跟著藤蔓纏繞，最後用樹心靈氣將兩者粘合成一體。
    起初並不順利，兩種聲紋總在碰撞時散開。沈硯想起老陳批注裏的“彈性碰撞”原理，不再強行編織，而是讓它們自然碰撞——果然，幾次碰撞後，波形開始順著藤蔓的弧度變形，藤蔓也漸漸染上波形的規則，竟真的開始融合。
    “成了！”青蕪低呼。她看到沈硯體表泛起三色光暈：金色是天脈氣，淡紫是空間能，翠綠是樹心靈氣。三種光暈交織成一張細密的網，網中隱約有新的聲紋在流動。
    沈硯突然睜開眼，指尖往身前一引——三色光暈脫體而出，在空中凝成一道半透明的紋路：既有現代波形的規則，又有古聲界藤蔓的靈動，正是《天織聲脈譜》記載的“界聲紋”！
    “天脈六重，織聲初成！”溫棠激動得熱淚盈眶，“先民的預言實現了！”
    界聲紋剛一形成，天脈樹突然劇烈震顫，樹身爆發出璀璨的綠光。之前被腐音氣侵蝕的痕跡徹底消失，無數嫩綠的枝葉瘋狂生長，轉眼間就遮天蔽日，根須往地下延伸數十裏，將古聲界的地脈與靈界的靈氣通道徹底連通。
    “樹在吸收雙界靈氣！”青蕪驚喜地“聽”著樹的意識，“它說界聲紋是‘鑰匙’，能讓它真正自由調節雙界能量！”
    遠處的雲州城傳來歡呼，百姓們發現地裏的新苗長得更快了，空氣中的靈氣也變得更清新。慕言啟動轉化器，光霧中的界壁紅點竟全部消失——所有薄弱點都被天脈樹的靈氣補全了。
    沈硯抬手接住落下的一片新葉，葉麵上竟有界聲紋的印記。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與天脈樹、與雙界的聯係變得無比緊密——隻要心念一動，就能調動兩界的靈氣，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費力聚焦。
    “教主醒了！”守在牢外的弟子喊道。眾人趕到地牢時，見教主癱坐在角落，望著天脈樹的方向，眼中沒了之前的瘋狂，隻剩茫然：“原來……墨淵先祖錯了……平衡不是靠蝕聲紋，是靠這種……和諧的聲紋……”
    沈硯將一片帶有界聲紋的樹葉遞給他：“蝕聲紋也是聲紋的一種，隻是用錯了方法。若能用來淨化戾聲氣，而非汙染靈氣，或許也能成為守護的力量。”
    教主接過樹葉，葉片上的界聲紋輕輕顫動，竟淨化了他體內殘餘的腐音氣。他望著沈硯，突然跪倒在地：“我願帶領殘餘教眾，用蝕聲紋修補界壁，贖百年之罪。”
    沈硯點頭：“雙界平衡，需要所有人的力量。”
    走出地牢時，陽光透過天脈樹的枝葉灑下來，在地上織成一片流動的光斑。青蕪手腕上的綠鐲與樹心共鳴，傳來溫和的意識；慕言正調試著新做的“界聲紋檢測儀”，器物發出歡快的嗡鳴；蘇清鳶在整理《天織聲脈譜》，準備刻進樹心流傳後世。
    沈硯抬頭望向天空，雙界意識裏，現代的車鳴與古聲界的獸吼融成一曲和諧的歌。他知道，織聲初成不是結束，而是雙界共生的開始——隻要這界聲紋還在，隻要天脈樹還在，隻要他們這些守護者還在，兩個世界就永遠能在平衡中，活出各自的精彩。
    空紋劍在他掌心輕輕顫動，劍身上的界聲紋閃爍著微光，像在訴說著一個跨越時空的約定：聲紋無界，共生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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